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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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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谁啊?”林清拂喷洒着热气的吻落在林霜风后颈,那里有块新鲜的咬痕。

    “哦......朋友。他在祝福我们呢。”林霜风[jing]神不济,正困顿得厉害,按灭手机转身面对林清拂,“哥哥,我好爱你。”

    林清拂满足,哄道:“睡吧乖乖。”

    林霜风[xing]格好,人缘相当不错,一出去遍地是朋友。官宣结婚消息后,接连三天他的微信消息,没消停过,祝福收了一[bo]又一[bo]。

    楚凛沉默寡言,别人骂他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回嘴,[ri]常里应该不太会说话。况且那种古怪的询问,代入他那张寡淡俊冷的脸有种很强的说服力。

    根本没细想,林霜风便认定楚凛就是在祝福他和林清拂。

    翌[ri]睡饱,林清拂已经去了实验室,在床头柜留了便条叮嘱林霜风按时吃饭,他做好放在微[bo]炉,起来加热就行。

    便条上的字迹工整苍劲,像林清拂一样,一身正气。林霜风亲了一[kou]便条,幸福地在床上翻滚,然后爬起来洗漱吃饭。

    中途想到有消息没回,他打开手机,回复楚凛时没忍住带了点小炫耀的心思,就像对待真心朋友那样。

    林霜风:【我当然不会跟清拂哥分开,这辈子在一起,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林霜风:【楚凛,谢谢你的祝福!】

    —

    冬天初来乍到,林霜风要跟电影剧组到各地跑宣传。十二月很快临至,林清拂在置办婚礼事宜,每一处细节都会征询林霜风的意见。

    变故发生在12月13号。

    电影宣传跑完,林霜风有了粉丝基础,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出门。他戴好帽子[kou]罩,打算到林清拂的实验室给他惊喜。

    半路却被一辆迈巴赫截胡。

    天近傍晚,夕阳没落,冬季的黑总是降临得迅疾。林霜风把车停在实验室外的公共车位,整个世界已经一片灰暗,路灯一盏一盏地亮着。

    迈巴赫经过林霜风身边缓缓停下,车门突然打开,在他没反应过来具体情况时一条胳膊就被猛地拽住,倾势倒进车里。

    “谁?!”林霜风的整颗心脏倏地揪起来,定睛一瞧,楚凛正在用领带捆他的手。

    [shu]人的面孔让林霜风揪起的心微松,可手腕上传来的紧致感又让他困惑不已:“楚凛你干什么?为什么绑我啊?太紧了好痛啊你松开!”

    眼见领带打了死结,楚凛的神[se]更不见善,林霜风这才慌了神,剧烈地挣亅扎。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楚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来的时候告诉清拂哥了,他马上就下来,你......”

    “你是第一个对我表达善意的人。”楚凛牢牢地将林霜风压制在后座皮椅上,低声说。

    迈巴赫不知停在哪儿,司机下了车,整个车厢里只剩他们两个。林霜风胳膊绑在身后,看到楚凛朝他伸过来的手,莫名汗毛倒竖。

    “结婚以后就能永远不分开吗?”楚凛这么说道,“那我们才应该结婚啊。”

    “你在说什么?!”林霜风不可思议,“你喝酒了吗?为什么突然要说这种话?楚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好好地看看我,我是林霜风啊。我跟你都没说过几次话,我有男朋友,你见过明明也认识的,他叫林清拂,我只会和他结婚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疯话——你放开我,你放开!”

    事情发生太快,楚凛全无废话,他把林霜风翻过身去,盯着他左耳尖的小痣看,感叹般地说道:“真漂亮。”

    “霜风,他不适合你。他没有钱,给不了你好生活,”楚凛轻轻摩挲林霜风的脸颊,滑得像刚剥皮的[ji]蛋,“他也没有权,给不了你想要的尊重。”

    “你有病啊!”林霜风惊恐万分,奋力地拿头撞玻璃,大声振喊救命。

    林清拂是不如楚凛那么有钱有权,可他们不穷,这么多年在爱林霜风这件事上,林清拂从未迁就亏待,永远都是给他最好的。何况林霜风又不是废物,不用靠男人养,他自己就能工作挣钱,他会和林清拂一起经营他们的家。

    父母健在,身体健康,感情稳定升温,他们就是最般配的一对。

    “你们还没真正结婚,”楚凛诚挚地说道,“那我就还有机会。”

    “不,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两个小时,林清拂打了几十个电话,林霜风一个没接。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机掉在后座的地上,铃声动听却刺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头顶有个监控,它拍下了我们做的事,”楚凛认真整理好林霜风的内衬衣袖,他的手腕淤了血,“霜风,如果把这段视频发给林清拂让他看,你们还会在一起吗?”

    强迫

    12月31[ri]是林霜风的22岁生[ri],13号这晚他没回家。林清拂找他要找疯了,顶着寒风直到凌晨,才接到林霜风父母的电话说他回了他们家,整个人的状态特别吓人。

    “妈,爸,阿霜呢?”林清拂闯进来,整张脸冻得发青。

    “在他自己房间。清拂,你们吵架了吗?他一直哭啊,还不让人碰。”林霜风的妈妈面露担忧,急切地想知道原因。

    “我们没吵架,昨天他跟我说跑完宣传了我知道他会到实验室找我,一直等,但他没来,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妈先不说了,我看看他。”

    林清拂两大步到二楼,转动门把手,反锁的。

    “阿霜,阿霜你开门——”

    整整一个白天,林霜风都躲在房间,不吃饭不喝水,也不露面。他藏在被子里,冷到发亅抖地蜷缩。牙齿把下嘴唇和大拇指咬得破皮冒血,他流泪[chou]泣。

    这种事怎么告诉爱人。

    一旦坦白,他们只有分开这条路可走。

    林霜风不想和哥哥分手。

    他打算装聋作哑,竭力忘掉这件事。但自这天起楚凛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出现,提醒着林霜风犯下过的深重罪孽。

    楚凛说过:“我能做到很多事情,比如让林清拂的实验没办法再进行下去,让他的父母遭到打压,让你必须考虑我。”

    婚期临近,林霜风像得了焦虑症似的失眠多梦,醒来还只是哭,林清拂怎么问都不说。

    “我不想结婚,”这天,林霜风垂泪,缓了好久,才续上后话,“我想分手。”

    半个月。林霜风近半个月没有一天是对劲的,林清拂没去过实验室,他哪里都不去,24小时只陪着林霜风。这句话出[kou],林清拂像是失去听力,神情茫然受伤:“阿霜?”

    林霜风声线发颤:“......我要分手。”

    林清拂落荒而逃。只要他马上走,林霜风就没有说过和他分手的胡话。

    在楚凛出现的次数愈发频繁眼神还总含挑衅后,林清拂跳出林霜风需要陪伴和他被分手的误区,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他拿着一把手术刀去找了楚凛。温文尔雅遇事破天不惊的林清拂那天脖子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红得吓人。他愤恨地把楚凛砸在地上,二话不说举起手术刀就往他心脏里捅。

    楚凛躲开了,伤不致命。

    回去后林清拂带着伤,紧紧抱住林霜风,恨得想把自己千刀万剐:“对不起,我当时不该继续做实验,我应该在你说工作完了就去找你跟你回家,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阿霜......阿霜你别害怕。”

    林霜风摇头,泣不成声。

    他垂头还是坚持分手:“哥哥,我不想......”

    林清拂说:“阿霜,这根本不是问题,我们的感情不是靠这个东西维系依存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能用这样的事惩罚自己惩罚我——我们不分手。”

    他们天真地以为所有事情都会重回正轨。

    之后,林清拂的实验进程惨遭打击中断,林父所在的医院几次曝出重大问题,经查什么事都没有,可医院名声越来越差。

    任何能想到的事都有楚凛[cha]一脚。林霜风痛苦不堪,终究还是分了手。

    林清拂不同意。

    紧接着林霜风的父母死于车祸,同在车上的林清拂经过一天两夜的抢救脱离危险,但两条腿要截肢。林霜风认领完父母遗体,像个傻子似的在抢救室外等林清拂出来。

    他等了好久,浑身发冷,像死掉一样。

    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林霜风偷偷来看林清拂,被楚凛抓个正着。他当着林清拂的面对林霜风做尽腌臜事,用行动向林清拂证明了现在林霜风是他的男朋友。

    他的未婚夫,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清拂目眦[yu]裂,又无能为力,只能情绪激动得大叫,从病床重重摔下来。大灾未愈让他生生呕出一[kou]黑[se]的血,又一次进了抢救室。

    这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林霜风生于暖阳之冬,婚期定于冬,他本要在22岁和深爱的林清拂完婚,赢亲友高堂贺喜。奈何天落戏剧,他和林清拂分离形陌,家破人亡。

    斯人已逝,往昔远去。来年[chun],林霜风仍是22岁,他和爱人结婚了。

    新郎叫楚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