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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想一起搞事情

    我已经许久未做过梦了。

    梦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没有光。

    大地是焦黄[se]的,黑[se]的火焰裹挟着滚滚的浓烟喷涌而出,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烈火,试图焚尽世间的一切。

    空气干燥得随时将要点燃,化作无数的刀刃入侵着我的五脏六腑,挤压着我身体里面的每一滴水份。

    我的耳边似乎传来了悲鸣之声,无数数不清的怨灵蜿蜒而上,我的灵魂就像是被碾入了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深渊,窒息与绝望充斥于脑海之中。

    我想,我大概是来到了地狱之中吧。

    该说不愧是被上天抛弃的存在吗?清醒时宛若流[lang]漂泊的鬃犬,就连在梦中也无法得到半分安宁。

    我顺着眼前的唯一一条道路向着前方走去,周围的场景也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我看见了地狱里的烈火在熊熊燃烧;我看见了沸腾的血池里汩汩地冒出猩红的血[ye];我看见了无数恶鬼的头颅挣扎着,叫嚣着向我涌来。

    ……走到最后,我看见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

    野径的两边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大红[se]的花朵颜[se]艳丽,是触目惊心的,如血一般绚烂的鲜红[se],而在这瑰丽的画面之下,却埋葬着数不清的白[se]骸骨。

    红与白的极致对比……无不彰显着一种带着罪孽的美丽……

    一阵微风吹过,那一片片的曼珠沙华像是要燃烧起来,就像是我记忆中的那场战争……那场杀死所有人的战争……

    火焰全部向着一个方向倾倒着,仿佛是在指引我向那个方向走去。

    还不等我的大脑思考,我的双腿就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鬼使神差地带着我踏过这片花海,而它的尽头是一片大得离谱的祭坛。

    在看到高耸祭坛中的那个身影的时候,我的呼吸一滞……

    晶子……

    与谢野晶子跪坐在祭坛中央,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她的怀抱中有一个人……

    那人的面貌与我一模一样……

    我看着那人[shu]悉的脸孔,就像是在照镜子。

    笼罩在我身上的阳光像是骤然失去了温度一般,一种不可言说的寒意从我的手足中窜了上来,如同跗骨之蛆,让我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

    我想要呐喊些什么,声带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着,无论如何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于是,我只能拼尽全力维持住身形,然后……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面,直到将这场景刻到我的灵魂深处去。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去,”泪水自与谢野晶子的脸颊滑过,滴落在“我”的身上,烫的有些灼人。

    “不要死,不要死去……”,她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萦绕着,久久不散,就像是烙印在我身上的咒言,无法摆脱。

    我的目光中满是呆滞,直愣愣地跌跌撞撞地想要上前,却一直隔着一方壁垒,我有些恼怒地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我的掌心,我却恍若浑然不觉。

    血[ye]自我的手掌中滴落而下,落在漫天的花海中……消弭于这刺目的鲜红……

    却瞬间……打破了我的梦……

    我蜷缩着身体自梦中惊醒,眼神还没有聚焦,带着几分半梦半醒间的迷茫。

    然而,只一瞬间,我的目光便凌厉了起来……

    不太对劲……

    屋里面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我倏然起身,眼神中带着刺骨的杀意,抬手拔着刀就向着前方攻击而去,却发现原本放在我身边的鹤丸国永已经失去了踪迹……

    我这么一拔……拔出了个寂寞……

    啊……这……

    我的头顶像是有一群乌鸦飞过,发出“嘎嘎”的声响……

    怎么说呢,挺尴尬的……

    “哟,姬君醒了,这可真是吓了鹤一跳。”入侵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或许不是敌人,我心中这样推论到,于是,大大方方抬头看向了这位入侵者。

    很奇怪,房间里并没有灯,但我却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人的身形样貌。

    想不想一起搞事情

    他神[se]悠然地靠在墙上,有着一头纯白[se]的头发,灿金[se]的瞳孔清冽而干净,而他的手中……

    我蹙了蹙眉,他的手中正拿着我放在床边的那把鹤丸国永……

    所以,那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吗?我开始怀疑最近自己是不是过于放松了,连被人近身了都不知道,这要是在战场,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在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检讨之后,我发现了盲点……

    这是一个在夜里也白到发光的男人,像是自带了led柔光灯,还是365度无死角的那种……

    所以说真的有人会亮成这样吗?我呆呆地昂着头,陷入了沉思。

    这怕不是个……

    “妖怪?”

    鹤丸国永:“……”

    他本来是想等我醒来的时候吓我一跳的,所以在他显现时并没有出声。谁料我竟然如此敏锐,他还没有来得及摆好pos,我就惊醒过来,起身拔刀动作一气呵成,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而也就忘记了自我介绍这一说。

    这位姬君似乎很不一般,鹤丸国永如此想到,姬君起身时那一瞬间所散发的杀意,就连鹤也有些为之心惊。

    白衣付丧神倏然靠近了我,在我惊愕的眼神中屈膝行了一礼:“我是鹤丸国永。因为打造于平安时代,侍奉过许多主人。”

    鹤丸国永轻轻一笑,语气干净而纯粹,“嘛,也就是说我相当受欢迎的意思呢。”

    我:“……”

    我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前有人变白虎,后有刀剑变人。前者还可以解释为异能力的原因,但是后者……

    这已经属于灵异世界了吧……

    行吧,我接受得很快,科学这个词在横滨根本就不存在……

    在鹤丸国永的解释下,我大致了解了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说,你是从那什劳子时之政府偷渡出来的刀剑,要把你送回去吗?”

    “才不要,既然已经跑出来了,还回去干嘛,去守护历史吗?这一点都不惊吓。”鹤丸国永拒绝。

    “而且,我是借着姬君的灵力显现出来的,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属于姬君的刀了,不能离开姬君太久哦。”

    “哦,行叭,”我点了点头,确认过眼神,是悲催的打工人。

    但是,我弱弱地举起了手:“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

    “哦呀,鹤可不是妖怪,是付丧神,付丧神听说过没有?”

    当然……听说过。传说[ri]本有八百万的神明,一[cao]一木皆可修成[jing]怪。而付丧神,是由多年器物幻化而成,虽说也可以称得上是妖怪的一种,但与妖怪也有些区别。

    “不过嘛,妖魔鬼怪的确是有的,只是姬君看不见而已。”

    鹤丸国永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而且姬君的身后就有一个哦。”

    “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鬼,舌头有这么长,”鹤丸国永兴致冲冲地比划着,“她现在正张着血盆大[kou]要吃了你呢。”

    我:“……”[cao],这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

    “哈哈哈,开玩笑的,姬君,”鹤丸语气戏谑,“有没有被鹤吓了一跳呢。”

    我:该配合着你表演的我却视而不见jpg,伸手将鹤推出去,关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等等啊,姬君,鹤还有话要说,不要抛下鹤啊。”鹤丸国永在门外拍着门,那戏[jing]模样像极了被丈夫扫地出门的女子。

    确定了,是一只爱搞事的鹤没跑了……

    所以森先生,你到底送了个什么登西过来……

    等等,我灵机一动,心下有了计较。

    “鹤啊,”我打开房门,脸上带着[jian]诈的笑容:“想不想搞事情?”用森鸥外送的刀给森鸥外挖坑,没毛病。

    鹤丸国永:QAQ

    这姬君真对我的胃[kou]!

    而此时还在深夜里加班的森鸥外后背一凉:怎么说呢?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掏出镜子,看到自己的发际线又后移了几厘米,心中一阵悲凉:看样子,是时候在港[kou]黑手党众筹,给自己植个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