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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殘影
    日出又日落,人們日複一日就像設定好程序的機械般不斷重複着。
    對于工作一周的上班族們來說,休息我在家裏一整天也許是最佳選擇。
    但總還是會有一些人出門去看各類演出,這正是曲星辰需要考慮之事。
    如何讓前來觀看Estrella Bouquets演出的觀衆們盡興而歸,讓他們留有下一次還想要再觀看的想法。
    平日已經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曲星辰希望她們的演出能讓觀衆感到極致的輕松,為他們送去元氣與歡樂。
    在沒有規則約束,将世俗丢棄的一個半小時保持情緒高漲,在這個只屬于Estrella Bouquets和臺下觀衆間的樂園盡情放肆。
    曲星辰正在筆記本上寫着新歌的歌詞,手機鈴聲在這個安靜的空間顯得尤為突兀。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鐘暮黎,曲星辰側頭略微思考,他不是說這幾天忙着交作品嗎?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鐘暮黎的聲音:“下樓,送你一份禮物。”
    曲星辰開了免提将手機放在桌上,手上繼續寫寫劃劃:“你最近的工作就是忙着在我家樓下蹲着?”
    “不感興趣的話,我可走了。”說完真有挂斷電話的意思。
    “等一下!”曲星辰像是生怕他真的會挂斷,連忙阻止。
    “你都說到這份上,好奇心也被你吊了起來,哪裏有不去的道理。”鐘暮黎總是能夠精準猜中她的心思。
    合上筆記本走至衣櫥前,随意挑了套襯衫和格紋短裙:“稍微等我一會兒,我換件衣服。”
    曲星辰自從回國後,就一個人搬到了位于長寧區的公寓居住,相較于從前和父母住在一起會被詢問晚歸和夜晚出行,如今給足了她自由的空間。
    鐘暮黎今晚開了輛法拉利超跑,帶着曲星辰來到一間Live House前停下。
    曲星辰看着窗外疑惑不解:“來這裏做什麽?看起來也不像是有演出的樣子。”
    下車後,鐘暮黎拉着曲星辰的手,跟Live House門口的保安打了個招呼,對方幫忙将門打開。
    鐘暮黎将曲星辰帶到舞臺前站定:“這間Live House我買下來送給你了,這裏重新裝修了一下,音響和各種設備也都已經更換過。”
    曲星辰驚喜地環顧四周:“我之前是有想過要給Estrella一間專屬于的Live House,但是我應該沒有跟你提起過吧?”
    “我不是說過嗎?這叫心有靈犀,我們是靈魂伴侶。”說着拉起曲星辰讓她站在舞臺的正中央。
    讓曲星辰站着不要動後,鐘暮黎又來到燈光區域進行了一番操作。
    随後,曲星辰看到周圍亮起星星點點,宛如深處宇宙被星辰與行星圍繞。
    “這是你設計的嗎?”曲星辰欣喜地看着四周問道。
    鐘暮黎走回到她的身旁,和她站在相同的視角環視這間Live House。
    “這間Live House現在叫什麽名字?”曲星辰語帶興奮地問道。
    “目前還沒有名字,我把這裏送給你了,就由你來賦予它一個新名字吧。”鐘暮黎将曲星辰摟入懷中。
    曲星辰靠在他肩膀仰望天花板上的繁星點點:“就叫星夜黎明吧。”
    鐘暮黎聞言笑了一聲,這個笑聲非常好聽讓曲星辰心底一陣蕩漾。
    “好名字,我喜歡。”說着在曲星辰的額上落下一吻。
    “Estrella Bouquets不僅僅只屬于五人,你也是成員之一。”曲星辰望着鐘暮黎,她此時真的有種想要問他的沖動。
    她趕忙偏過頭不再看鐘暮黎:“況且,這間Live House是你買下來送給我的,理應有你一份。”
    星夜黎明是鐘暮黎送給曲星辰的定情信物,此後很久一段時間曲星辰都絞盡腦汁思索,自己應該送一份什麽樣的回禮才算平等。
    可是感情原本就不能和其他事相提并論,對于戀愛中的兩人來說不存在公平一說,雙方總有一方會付出的更多。
    可笑曲星辰卻固執地想要在感情中尋找平衡,一旦天秤代表鐘暮黎的那一邊稍微傾斜過多她就會心慌。
    不過她上次說的送給鐘暮黎的生日禮物已經提上行程,她打算送給鐘暮黎一把定制的八弦電吉他。
    她找到了一家樂器專賣店,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店家,随後店家聯系設計師進行繪圖,在最後敲定形狀和圖案後開始趕工。
    由于鐘暮黎的生日在十一月,半年的時間對定制一把電吉他來說有些勉強。
    不過好在經過協商,店家表示盡量趕在生日前完成,最晚十二月底一定交貨。
    由于鐘暮黎提議為Estrella Bouquets出專輯,一經發售便收獲好評不斷。
    以至于三亞行時,五人還為主打歌錄制了MV,拍攝了一部十幾分鐘時長的短劇作為宣傳使用。
    這一系列操作導致的結果是,樂隊的粉絲關注數一下上漲到了5萬人。
    曲星辰正為此而煩惱不已,這天她剛好經過梁瑾沉的工作室,想着和他商讨看看有沒有什麽最佳方法。
    曲星辰敲了敲梁瑾沉的辦公室門,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于是将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探了個頭進去。
    剛推開門就聽到梁瑾沉在說:“你被人傷過後才想起來回來找我。”
    曲星辰的視線先是和梁瑾沉對上,後又與坐在他對面的秦玥對視數秒,三人此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氛圍。
    “抱歉,我不知道你們……”曲星辰尴尬地将視線轉向梁瑾沉。
    手上做出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我晚些時候再聯系你,有些公事想和你商談。”
    說完她正打算關上門時,秦玥出聲叫住她:“等一下星辰,我這邊說的差不多了,你們談工作要緊。”
    曲星辰看了眼秦玥又看着梁瑾沉,想看他的表态。
    “瑾沉,那我先走了。”秦玥拿起包站起身,在經過曲星辰身邊時朝她微笑輕點了下頭。
    曲星辰看着秦玥的背影直到她走過拐角處,曲星辰才重新看向梁瑾沉,将門輕合上。
    她走到秦玥剛才坐過的位置坐下,一時辦公室內靜谧無言。
    相對無言過後幾分鐘,梁瑾沉拿起茶幾上的陶瓷杯喝了一口,曲星辰認出這個杯子是他們那次團建時一起制作的。
    梁瑾沉将茶杯放回桌上後問道:“星辰,你剛才說要和我商談什麽工作?”
    曲星辰見狀連忙切入正題:“是這樣的瑾沉,你現在可以聯系到三亞那邊哪一家能容納至少2000人的室外演出場地嗎?”
    “我最開始是想辦400人左右的小型Live,現在觀衆數量一下劇增變成了四位數,原本預定的場地肯定無法繼續租用。”曲星辰想到自己千挑萬選出來的絕佳演出地點,感到一陣惋惜。
    梁瑾沉右手抵着下巴稍作沉思:“你如果實在很想繼續使用原本的場地,那就在現場演出的同時進行Live Viewing如何?”
    “Live Viewing……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呢?”曲星辰說着朝做了一個Wink:“那這一塊,就拜托前輩幫忙打點啦。”
    梁瑾沉只是點了點頭,曲星辰見他情緒不高于是打算不繼續打攪:“瑾沉,沒什麽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過了數秒,見梁瑾沉沒有回答,曲星辰便朝着門口走去。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時,梁瑾沉緩緩問出一個問題:“星辰,你覺得秦玥這一次真的浪子回頭了嗎?”
    曲星辰幾乎在梁瑾沉話音剛落便回答道:“不可能,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說了些什麽,但憑借我的直覺判斷,她只是找不到比你更好的歸宿。”
    梁瑾沉輕點頭:“我明白,這麽多年以來她從未想過真正去改正。”
    曲星辰不忍心好友一而再再而三被當作提款機對待,于是再度坐回剛才的位置:“其實你也有不對之處,你之前的行為讓她覺得不管自己在外面如何,最後都還有你在原地。”
    “每個人都在往前,可以回顧過去但不應該執着沉浸其中,別再被她利用了。”曲星辰為梁瑾沉曾經的付出感到極為不值。
    “你果然很美好,夜皇後。”梁瑾沉突然擡起頭笑着看向曲星辰。
    曲星辰對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不解:“夜皇後是指……”
    梁瑾沉走至咖啡機前,為曲星辰泡了一杯焦糖瑪奇朵:“黑色郁金香有個別稱不是夜皇後嗎?”
    “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何選擇花色紫到發黑的黑色郁金香作為自己的代表花束,在我看來百合花更适合你的純潔無暇。”梁瑾沉将咖啡放到曲星辰面前。
    “純潔無瑕嗎?”曲星辰重複着這四個字,随後自嘲一笑。
    她垂下眼眸思索片刻:“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曾經的一個夢,夢裏是一片從未見過的花海,但奇特的是在夢裏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黑色郁金香花海。”
    “我認為這應是擁有某種寓意,還有就是……”曲星辰始終低垂着視線。
    她閉了閉眼後望向梁瑾沉:“黑色郁金香的花語裏有一個含義是,無望的愛情。”
    曲星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捧在手中:“就當作是我的心理暗示,我和鐘暮黎就像它的花語,這世間本沒有純天然生長的黑色郁金香,強行撮合在一起的兩人也無法在斷崖的狂風中狂亂綻放。”
    曲星辰從最開始就把這段感情認定為Bad Ending,把自己放在随時都能離開的位置。
    辦公室內的氣氛令人感到壓抑,梁瑾沉清了下嗓子走到辦公桌前,在一堆文件中翻找着。
    沒過一會兒,他手中拿着一份合同遞給曲星辰:“我現在的任務是助你登上夢想的舞臺,上次跟你說過和The Sound之間的合作成功了。”
    “真的嗎?恭喜你,瑾沉。”曲星辰發自內心為他感到高興。
    梁瑾沉走向落地窗前,面朝窗外看着夕陽西下的過程:“這個是他們的新企劃的合同,我把你推薦過去了。”
    “什麽,你推薦了我?我真的可以嗎?”曲星辰興奮的同時又湧現一股擔憂。
    “這是一個多媒體的舞臺劇,這個劇本裏有一個設定為中國人的角色,我看過人設了挺适合你。”曲星辰低頭看向手中的合同。
    能加入The Sound旗下的企劃,是曲星辰一直來所夢寐以求的願望:“合同我回去後會認真閱覽,謝謝你瑾沉幫我争取到這個機會。”
    梁瑾沉走回曲星辰跟前,伸出手擋在她的嘴唇前:“我們之間還需要感謝的話語嗎?”
    曲星辰堅定地搖了搖頭:“這次不一樣,你必須得接受我的謝意。”
    梁瑾沉深知拗不過她也便就此作罷,他們二人自從成為好友後相識搭檔五年,有些地方也該有些默契存在。
    窗外最後一絲陽光也已隐沒于地平線,再次迎來漫漫長夜時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曲星辰主要将重心都放在Estrella Bouquets的2nd Live籌備中。
    期間她和蕭梓涵都接到了《Exist》的第二輪線下面試通知,這輪面試給到每位被面試者一段劇情內容,然後以2-3人為一組的形式進行合作演繹。
    這天面試結束,剛好Live的相關周邊也在同天送達,曲星辰和蕭梓涵一起來到星夜黎明,并将另外三人叫來一起在各自的部分徽章和寫真照片上簽名。
    曲星辰在衆多印簽寄語挂件中挑選出自己的:“成品比想象中更加好看,我自己都想留複數了。”
    蕭梓涵笑着瞥了眼曲星辰:“原本只想着辦一場小型的Live,現在連Live Viewing都同步了,給推你的Fans留點吧。”
    “以後在線下看過1st Live和2nd Live的觀衆都屬于元老級了。”蕭梓涵邊說手上邊挑着印有自己圖樣的徽章。
    曲星辰将亞克力挂件對着燈光,微眯起雙眼:“讓我想到,內田彩對缪斯企劃初期參加Printemps活動的八十位觀衆許下的誓言,會讓他們為自己參加了那場活動感到自豪。”
    “我希望十年、二十年,就算到了50歲也能繼續在舞臺上演奏,但我不會說出和我組一輩子樂隊這種話,這還是有點太過于……”曲星辰哼笑了一聲,自覺想的有些遙遠。
    她走到Keyboard跟前,逐一扶過擺放着的三臺電子琴:“我不會阻止你們任何一個人想要退出的想法,這是你們的個人自由。”
    “但是只要你們還是Estrella Bouquets的成員一天,我希望你們同樣能夠認真對待珍惜我們五人一起的每一場演出。”話音剛落就有數道掌聲響起。
    曲星辰看向聲音的來源,四人一齊面帶微笑并鼓着掌,曲星辰突然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湧上,微微偏過頭去。
    “越來越有Leader的架勢了。”薛憶瞳邊鼓掌邊走到曲星辰身邊摟住她的腰。
    曲星辰尴尬地笑着看了她一眼,又面向其他三位成員:“不管将來如何,但打從心底來說我非常高興和你們一起創作演奏音樂,我們此刻即為命運共同體。”
    “嗯,只要你不退出Estrella我就不退。”蕭梓涵朝曲星辰眨了眨眼。
    随後楚陌璃舉起手:“我也是,你總時不時就有些新的Idea,我想一路見證Estrella直到最後。”
    陸元瑤面帶寵溺地看着身旁的兩人:“我一開始就問過星辰和憶瞳是否抱有覺悟,所以我肯定不會主動離開。”
    最後曲星辰和薛憶瞳對望,薛憶瞳眯起眼笑道:“聽到了吧,我們所有成員都想見證Estrella直到最後一刻,我們五人從此就是命運共同體了。”
    說着薛憶瞳拉起曲星辰走到三人面前,第一個伸出手:“1!”
    “1?”陸元瑤疑惑不解地看向薛憶瞳。
    而薛憶瞳則是朝曲星辰眨了下右眼:“辰辰,你知道的吧。”
    曲星辰瞬間領悟了薛憶瞳的意思,回以一個了然的笑意:“2!”
    看到曲星辰将手疊放後,另外三人雖然仍舊不太明白,但也依樣畫葫蘆逐個手心對手背地疊放于一起,并且一一進行報數。
    曲星辰環顧一圈四人後道:“總有一天我會讓Estrella Bouquets站上Wembley Stadium,我要讓今後每一場演出的臺下都座無虛席,讓全世界看到只屬于Estrella Bouquets的色彩。”
    這世上也許有很多事都始于有勇無謀的夢想,可是如果連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踏出第一步?
    最終在經過了多次商讨後,曲星辰決定将原本預定的一場演出再多開一天。
    她意在讓因為專輯而關注他們的新Fans,也能有機會到現場一起享受這片音樂海洋。
    兩天的門票全都售罄,這對于一支剛成立一年不到的樂隊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可觀的成績。
    在曲星辰和四位成員的讨論後決定,将她們舉辦1st Live的12月24日和12月25日定為周年紀念日。
    也就是說在她們7月底的演出結束後,就要開始着手為一周年Live做起準備。
    步入七月的盛夏,小時候總是期待着在短暫的兩個月間會有不可思議的難忘回憶誕生。
    也許是随同父母的一場家族旅行,也許會在和朋友一起發現的秘密基地暢談未來理想。
    總之,夏日是曲星辰從幼時起最喜歡也最盼望到來的季節。
    有時如果空閑,她還會在冬季去往塞舌爾、澳大利亞或是阿聯酋度消磨冬假。
    “這個定制耳返話也太好看了!”楚陌璃對着後臺的化妝鏡做着上臺前最後的确認。
    “同意,不但顏色是我們各自的應援色,材質在燈光照射下還會閃閃發光。”蕭梓涵手上拿着耳返對光不停轉換着角度。
    話音剛落,化妝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你們樂隊是真的火了,我剛才去場販攤确認了下,今天的周邊都賣的差不多了。”
    曲星辰循聲望去和梁瑾沉相視一笑:“這可得感謝鐘大作曲家,如果沒有他的宣傳我們的長征路可還遠着呢。”
    “不過,我也并非急于追求成功之人,享受成功道路上拼搏努力的過程,會讓我更有成就感。”曲星辰說着打了一個響指。
    剛站起身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身對梁瑾沉說:“上次寄給你的帶簽名場販和全員簽名色紙有收到嗎?”
    梁瑾沉聞言點頭道:“不僅收到了還有好好裝裱起來,你前輩我有預感以後你的簽名可值錢了。”
    曲星辰被他的話逗笑:“那你可得多收藏一點,到時候就算不工作也能靠賣我的簽名賺得盆滿缽滿。”
    “明天演出後的慶祝會也已經準備好,我們要開一場今夏最盛大的Party,你男朋友明天是不是也會來?”梁瑾沉在提到鐘暮黎時語氣明顯有些不爽的意味。
    曲星辰起身靠在化妝臺笑看梁瑾沉:“他說會來看明天的演出,不過像前輩如此大度應該不會介意Party上多他一個吧?”
    梁瑾沉輕哼一聲:“當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只是這一局暫時是他贏罷了。”
    曲星辰好笑地望着梁瑾沉,她知道梁瑾沉早就已經看開放下,但在口頭上還是不願讓鐘暮黎全将好處占了去。
    “好了辰辰,差不多該上臺了。”薛憶瞳邊塗着口紅邊從鏡中有意無意地打量曲星辰和梁瑾沉。
    曲星辰應了一聲也對着鏡子做着最後妝容和發飾等确認,随後衆人一起前往候場區等待。
    這次的演出場地,站在舞臺上可以看到不遠處的私人沙灘,隐約間能夠聽到起伏的海浪聲。
    “那麽,在上臺前我們還是按照慣例。”曲星辰将四人一一看過去。
    大家都點了下頭,随着五人各自報完數後,曲星辰說道:“Estrella......”
    “Shining!”随着音落,Estrella Bouquets 2nd Live的Day 1就此拉開帷幕。
    可能因為曲星辰自己是聲優偶像的重度關注者,平時也會在社交平臺發布一些相關言論。
    因此在有着這樣一層緣故的情況下,也為Estrella Bouquets吸引來了一批同樣是聲優偶像粉的觀衆。
    這倒是為曲星辰省了不少力氣,她原本還總在為Live上如何帶動臺下觀衆應援而煩惱,這下有了Call Leader在臺下帶領,觀衆席的氛圍也是立竿見影。
    在演出的最後Encore結束,五人還和臺下的觀衆進行了合影留念。
    “真是太過瘾了,果然還得是日式打Call。”陸元瑤半躺在座椅上,仰頭靠在椅背邊沿回味。
    曲星辰聞言想到之前網友給自己的留言笑道:“之前有人發現我和他關注同一個企劃,而且都推同一個聲優,給我發私信說就算是看在同擔的份上,他也必須來現場應援。”
    “辰辰,你是真的帶我看到了從前未曾設想過的舞臺。”薛憶瞳将一杯奶茶放到曲星辰面前。
    曲星辰看到面前的奶茶愣了一下:“你什麽時候下的單?”
    “就在Encore前。”薛憶瞳攤了攤手,随後兩人又默契地一起笑了起來。
    按照這樣的步調,步入了第二天的演出。
    Day 2的演出時間比Day 1早了30分鐘開場,因為曲星辰提議說想要以夕陽西下和星光升起的整個過程作為背景。
    在觀衆正式入場前曲星辰來到觀衆席,拿出手機拍了一張觀衆席視角的舞臺。
    就在她打開相冊查看照片時,身邊響起了一道溫潤的聲音:“今天的演出我會在觀衆席觀看。”
    曲星辰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嘴角挂起一抹笑,轉身與鐘暮黎的視線對上,他站在距離曲星辰5米遠的地方。
    曲星辰看到他後小跑兩步到他跟前,伸出雙手抱住了鐘暮黎。
    鐘暮黎也回抱住曲星辰,他身上的黑鴉片香水味沁入曲星辰鼻息。
    曲星辰非常喜歡黑鴉片的氣味,她在家裏也有擺放黑鴉片的香薰。
    曲星辰在他肩上靠了一會兒後緩緩問道:“你難道購買了門票?”
    鐘暮黎下颌靠在曲星辰發頂輕聲應道:“嗯,我不僅購買了門票還有在外面的場販區購買應援棒。”
    “最重要的是我會成為今晚這場Live的Call Leader,你還請盡情期待吧。”說這話時曲星辰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的心情很好。
    “你......會打Call?”曲星辰不太相信地擡頭看向鐘暮黎。
    後者非常認真地點頭道:“我不但學會了打Call,還開始接觸了你關注的那些企劃。”
    “诶?那倒也不必......”曲星辰剛想出言勸阻他不用因為自己而勉強自己。
    鐘暮黎在她打算說出阻止的話前打斷:“你覺得我是在勉強自己嗎?但是對于我來說,一切能夠讓我更了解你的事物,我都不會放過。”
    曲星辰聽到這話表情變得柔和:“你總是這樣,讓我挑不出你的問題又總是遷就于我,我真怕......”
    說到這裏曲星辰突然打住,她重新挂上笑容對鐘暮黎說道:“我要檢查一下你的是否能作為一名合格的Call Leader,我現在要随機抽驗一下。”
    鐘暮黎也沒有追問曲星辰打住的內容,接着她的話說道:“你放心,我只會做的比姓梁的更好。”
    曲星辰對突然被鐘暮黎提及的梁瑾沉感到不解:“怎麽突然提到瑾沉,他這兩天作為Staff忙前忙後可沒時間在臺下做Call Leader。”
    “但是你們樂隊的1st Live他可是盡心盡力帶動了全場氣氛吧。”鐘暮黎在說這話時語氣中明顯帶了一絲醋意。
    曲星辰自然聽出了這層含義,強忍笑意說道:“人家那是怕我們的第一場Live冷場,所以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賣我一個人情罷了。”
    “不對啊,你又沒有去看我們的1st Live,當時那場也沒有Live Viewing網友錄屏,你怎麽知道他是Call Leader?”曲星辰狐疑地看向鐘暮黎。
    鐘暮黎擡手摸了下曲星辰發頂:“程茗禦說的。”
    曲星辰突然想到了自己和程茗禦第一次有交集就是1st Live,于是點了點頭。
    随後她又眼珠一轉,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着鐘暮黎:“你特意去學習打Call該不會是因為梁瑾沉吧?”
    鐘暮黎被她的這個問題噎住,曲星辰看了他兩秒失笑:“有的時候你也挺幼稚的。”
    “才不是因為他,我只是想要在你的Live上為你造勢。”鐘暮黎有些尴尬地辯解着。
    曲星辰憋笑地點頭表示明白:“謝謝你,暮黎。”話音落下又在他的頰畔落下一吻。
    鐘暮黎的位置在第五排的中間,曲星辰的站位是固定在舞臺的右前方,每次擡頭視線都能和鐘暮黎撞上,曲星辰不禁心想他選座位應該也是有做過功課。
    在Day 2做MC時,曲星辰在發表完個人感言後突發奇想,對着臺下問道:“有沒有兩天都有來看演出的人?”
    沒想到臺下舉手的人還挺多,後來看留言和評論才知道,有部分人是沖着兩天不一樣的歌單和演出服,以及起到暖場作用的小劇場而來。
    曲星辰想到自己在1st Live時說過的一句話,『同樣的演出不會再有第二次,所以希望大家能夠盡情享受每一場Live。』,沒想到這句話的作用力還挺大。
    梁瑾沉知道曲星辰喜歡看海,于是存有私心的将慶祝Party選在了位于海邊的一間餐廳。
    席間,幾人在餐廳暖黃色調的燈光映照下,來到餐廳前的沙灘玩水。
    梁瑾沉拿出視線購買好的“仙女棒”分發給衆人,幾人在海風吹佛下合照嬉戲。
    等“仙女棒”燃盡後,鐘暮黎和曲星辰手牽手又朝着海邊走近了些。
    雖說夜晚正是漲潮時分,但只是在邊沿赤足走着倒也不算太危險。
    海浪拍打着腳背,曲星辰望着遠處的地平線道:“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想到前幾年在聖托裏尼的記憶。”
    “當時網上把這個地方吹得神乎其神,那會兒自己也才18歲年紀輕,趕着熱潮擠過去打卡,結果卻是大失所望。”曲星辰想起當年自己心裏的落差就覺得好笑。
    “你有去過那邊嗎?”曲星辰反問鐘暮黎。
    鐘暮黎搖了搖頭,曲星辰見狀勸說道:“我是不推薦去這地方度假,聖托裏尼完美诠釋了‘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
    “怎麽說?”鐘暮黎對她的這句話産生了興趣。
    曲星辰回憶着當時的場景道:“除了比較有名的幾個小鎮建設的比較好以外,其他地方我覺得形容成尚未開發狀态都不為過。”
    “如果是我要辦婚禮,我會選擇在塞舌爾。”在曲星辰去過的所有海濱中,她唯獨鐘情于塞舌爾的沙灘大海。
    鐘暮黎若有所思地回應道:“塞舌爾算是一個偏小衆的國家,不過挺符合你的作風。”
    “我的作風?”曲星辰疑惑地看向鐘暮黎。
    鐘暮黎解釋道:“你不是喜歡一些小衆的事物,所以我說很符合你的一貫作風。”
    曲星辰探究似地望了鐘暮黎幾秒後一笑,趁鐘暮黎不備之時将海水潑到他身上。
    兩人就這樣嬉笑打鬧着回到了海灘邊的沙灘椅,因為剛才地打鬧兩人的衣服都已濕透,鐘暮黎問附近的店家拿來兩塊浴巾擦拭。
    由于手機放在口袋也遭到波及,兩人同時還緊急搶救着沾到了水漬的手機。
    也正是這個時候,曲星辰無意中發現鐘暮黎亮起的手機屏保設置的是她的照片。
    鐘暮黎用作屏保的照片,看上去是上一次來三亞合宿期間,程茗禦邀請大家游艇出海時拍攝的。
    可是曲星辰印象裏好像沒有用鐘暮黎的手機拍過照,于是她好奇地問道:“你手機的屏保是抓拍的嗎?”
    “嗯,我覺得那個角度陽光照在你身上有種神聖感,所以不自覺按下了快門。”鐘暮黎看着曲星辰向她說明。
    “我可以看一下嗎?”曲星辰向鐘暮黎伸出手。
    鐘暮黎将手機遞到曲星辰手中,照片裏的她半側身站着,視線望向45度角的位置,神情中帶有意思憐憫的意味。
    曲星辰看着照片,如何都回想不起自己當時為何會做出這個表情,遂作罷。
    她将手機遞還給鐘暮黎道:“你還挺會抓拍,這張拍的真好我很喜歡,你都可以勝任我的禦用攝影師了。”
    鐘暮黎邊為曲星辰擦拭着發絲邊道:“樂意之至,我發現自己對有關于你的一切事情,好像都帶有着天賦。”
    曲星辰聞言略感害羞地低垂下頭:“我發現自己在面對你說情話的時候,不論何時都會臉紅心跳。”
    在這個星辰閃爍的祈願夜空,唯有你的聲音能夠抵達我夢的終焉。
    有了Live Viewing的同步網絡直播,2nd Live的反響極佳甚至超出了曲星辰的預期。
    “還是得感謝前輩的主意,海外觀衆對這次演出的評價也很高。”曲星辰拿着手機高興地翻看着網友們的留言。
    梁瑾沉将咖啡杯放到曲星辰面前:“那也是你們自己原本就很努力,不然光是靠我們Staff再吹得天花亂墜,水平過于拉垮也不會有起色。”
    曲星辰想到了前兩年一度很火的一部番,随機笑道:“這讓我想到了當時《派對浪客諸葛孔明》播出時,大家都在說的那句話。”
    兩人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道:“孔明內心os: 我扶不起阿鬥,難道還扶不起Idol嗎?”
    玩笑過後,曲星辰從包裏拿出The Sound新企劃的合同遞給梁瑾沉:“這個我簽好了。”
    “這次說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感謝你,給了我一個和自己喜歡的2.5次元舞臺劇演員們同臺的機會。”曲星辰對于這件事一直感覺欠了梁瑾沉很大一個人情。
    想起小山百代握手會時對方說出的,希望有一天能站在同一個舞臺的鼓勵話語。
    沒想到這句看似難以實現的祈願,居然會在短時間內即将實現,簡直不可思議猶如夢中的錯覺。
    梁瑾沉做出認真思考的神情:“是呢,你這次可是得好好考慮一下如何還這筆帳了。”
    曲星辰見梁瑾沉嚴肅的表情,頓覺緊張:“那......前輩你自己提條件吧,只要是我能夠做到的範圍。”
    “做我女朋友。”梁瑾沉将手附在曲星辰的手背。
    曲星辰仿佛觸電一般下意識想要收回手,梁瑾沉笑了一下後将手收回:“都認識這麽多年了,還看不出是在開玩笑嗎?”
    『真的是這樣嗎?』曲星辰雖然知道梁瑾沉在确定一件事沒有轉圜餘地後,就不會對其再繼續執着。
    秦玥就是例子,即使曾經再喜歡追求了她五年,但在知道她做出過令自己無法接受之事,也便就此放下。
    可是這次,曲星辰開始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斷,如果在他的內心深處依然無法釋懷,自己就有職責幫他解開系住鈴铛的結。
    就在曲星辰陷入沉思時,手機鈴聲打破了一室靜默,曲星辰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一個未知號碼的來電,她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決定接通。
    剛按下接通鍵,聽筒對面就響起了一個男聲:“曲星辰好久不見,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
    曲星辰輕皺起眉,回想不起自己有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抱歉,請問你是?”
    對面輕哼一聲,聲音染上一絲笑意道:“也是,現在也是名人了,當然不會記得像我這種無名之輩。”
    “你究竟想說什麽,不說重點我就挂了。”曲星辰有些不耐煩起來。
    對方連忙出聲阻止:“先別急着挂斷,你還記得2017年的秋天你剛步入大學校園的那個秋天,我們之間發生過的故事嗎?”
    聽到這句問話,曲星辰原本的從容不迫全都崩塌,她宛如在冰天雪地中被凍的動彈不得。
    “我可是一直都記着你那天晚上的淚水,讓我很是心疼。”曲星辰仿若能從對方說出的這句話中感受到,此刻對方唇邊正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曲星辰輕閉雙眼數秒,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溫度:“你想要做什麽?”
    敲擊桌面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也沒想要做什麽,你的樂隊應該賺了不少錢吧,我只是需要你給一些封口費而已。”
    “只是這樣嗎?”曲星辰眼眸中染上怒氣。
    “說話算話,我之後會将具體的金額,交易地點和時間發給你,我們不見不散。”說完電話被切斷。
    曲星辰握着手機的手逐漸握緊,梁瑾沉也是第一次見她這幅模樣,出言關心道:“星辰,發生什麽事了嗎?”
    曲星辰拿起包站起身走到門邊,就在即将開門前說道:“瑾沉,你的這個人情我先欠着,等你日後想到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聯系我。”
    有些事情是時候該徹底做個了結,不想被撕開的傷口,不想被自己在意的人們知道的過去,為此自己在周圍所設下的荊棘,到了該去正面迎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