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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那可以試試嗎?”
    西澤爾:?
    嬴月:聽起來那麽奇幻, 當然要嘗試一下喽
    嬴月記憶中的自己當然有很多“不科學”的地方,但可能失憶的勁沒緩過來,就跟宿醉的人第二天醒來一樣, 飄飄忽忽, 心裏明白就是落不到實處,總覺得隔着一層透明玻璃。
    她也不是沒在這個世界旁觀其他人使用超凡能力, 遠的不說,身邊這位不就是組織代表人物?何況還有奈羅的獻/祭。然而論起親自上手, 嬴月相信,不管何時, 只要她身上還有最初的那一部分——那個科技為王的世界留下的烙印,超凡總是她心中永恒的浪漫。
    也就是說, 有機會就去試。
    已知,嘗試的結果=自己無限的快樂+可能的麻煩有跟自己利益相悖的人?兜着……
    西澤爾轉頭對上一雙寫着“堅決”兩個字的眼睛。
    “拜托拜托。”
    嬴月雙手合十難得作出這種示弱的情态, 但是吧, 這可是有奇幻色彩在身上的蝴蝶鴨!對方可能會賺, 她絕對不虧。
    “我這是為了知己知彼, ”嬴月同時暗自安慰自己, 她可是吃過金閃蝶的虧, 剛醒來時候眼睛裏的備注一直都沒忘,“怎麽能對傷害過自己的存在不了解呢?”只能說但凡不是蝴蝶而是只貓,毛都得給撸禿了來找弱點和克制方法。
    嬴月的t想法并不出奇,在她之前,西澤爾曾經帶過不少組織成員來這兒。金閃蝶金雀花代表的愛情傳說太過深入人心, 并不在意後續的萊茵人自然對與之相關的一切抱有特殊的情感。
    如果用嬴月的思維等量代換下, 大概就是成功實現階級躍遷的小白突然得知世界真相,比如鑽石并不怎麽美好, 背後隐藏着挖礦人的血,以及這玩意并不算太珍貴之類的,有了親自上手的賞玩大鑽石的機會……
    去,怎麽不去。
    連收攏的手下都可以,莫名吸引他注意的嬴月自然更可以。
    一旁角落裏跟着,可能是防止西澤爾做得太過分被連累到的男人明顯也常面對這類需求,在西澤爾的眼神示意下,他輕車熟路往裏走。嬴月跟着他路過西澤爾,西澤爾站在原地,不知道何時陷入沉思。嬴月回頭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加快步伐走進男人用鑰匙打開的小門,順着略有狹窄的通道,七拐八扭後來到一扇門前。
    “到了,”引路人提醒,并給出例行囑咐,“它們可不像看上去那麽柔弱。”話剛說出口,引路人腦海裏忽然閃過之前看到的人與蝴蝶和諧共生的畫面。
    引路人:“……”
    正在開門的引路人一時語澀,怪話術太熟練,忘了個體差異性。
    可就算是有差異也不會相差太大吧,總不會違背生物本能?
    細微的咔嚓聲,鎖舌移動,引路人回過神,常年遭職場毒打鍛煉出來的習慣再次發揮作用,不經思考,說了幾百次的話脫口而出:“這幾只金閃蝶正處在花蜜期,它們吸食的花蜜正來源于下方那朵金雀花,圍繞在金雀花周圍的花朵則是處于花粉期的金閃蝶,那些金閃蝶更早吸食花蜜,基本都出産了花粉,只要将兩者之間的隔網一撤……”
    緊随其後進門的嬴月剛走過裝飾繁複華麗又有些年頭顯得暗沉的休息區,就看到一個類似玻璃花房的小隔離區。玻璃是不可能是玻璃的,那也太脆弱了,引路的人沒有說,嬴月也沒細問。
    可能是霧機關獨特的技術?
    不過雖然材質不是玻璃,嬴月的比喻卻沒什麽毛病。小隔離區和花房也沒什麽兩樣,只不過裏面花朵種類只有兩種。
    一朵衆星捧月的金雀花,環繞在它周圍的則是化為花朵的金閃蝶,而在它們之上,在玻璃花房頂端懸空的位置,一個和隔離區同樣材質的小籠子如同宅院晚間懸挂在屋檐處的宮燈。
    “一二三”嬴月數了數,足足有七只金閃蝶。
    嬴月在前頭,估計是金閃蝶繁殖區位置,那裏的金閃蝶身姿矯健。
    是的,矯健。
    請原諒嬴月用這個詞來形容蝴蝶。問題是那些威力比刀刃要大多了的蝴蝶就是有一種區別于蝴蝶刻板印象的生機和鋒利,與此同時,蝴蝶的輕盈和靈活也被它們展現的淋漓盡致,如同嬴月記憶中的體操運動員,美麗又不會單薄。
    可眼前的卻不同。
    不同于彼此之間隔了一個物種都能看出來的競争心态,七只蝴蝶沒有在籠中飛舞,它們統一貼在籠子的底部,也是可供活動的空間中最靠近花朵的位置。
    說真的,這種靜态和之前那堆活潑的蝴蝶相比也讓嬴月微微睜大眼睛。
    不過這種安靜只是暫時的,嬴月更願稱之為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因為随着引路人說話間用了某種操作遙控打開了籠子,“唰!”,嬴月幻聽到某種刀戈相撞的聲音。
    嬴月順着預感望去,果不其然,原本堪稱佛系的蝴蝶就像從空氣中捕捉到了某種信息素,它們的翅膀立起,觸角也靈活許多,不斷晃動,如同探查敵情的偵察兵。而在确認敵人存在的下一刻,七只蝴蝶便化身成為絞肉刀,不,更形象來說是絞花刀?
    嬴月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花房”裏僅剩下一朵金雀花一枝獨秀,就這還不算,可能是“滅花”的行為點燃了它們體內的暴躁因子,“咚咚咚”,玻璃花房的“玻璃”随着這些蝴蝶的撞擊具現出一道道光線一般的能量回路。
    嬴月:……
    引路人倒是對此等場面見怪不怪,對嬴月的反應更是理解,第一次看到的人多半如此。他只是指着那些兇殘的蝴蝶再次對嬴月作出提醒:“金閃蝶可是很兇的。”
    見到嬴月不自覺點頭,他心下滿意,懂得趨吉避兇就好,起碼不會做些自找死路的蠢事。問題是自己出事不要緊,蠢貨能避開自然的優勝劣汰當然是因為背後有人兜底。那些護着自家蠢貨的人只會把責任都推到他們身上。
    心情好了,他也有心情講解的更加細致。
    說起來,他也不該預設……即使是為了自己好。引路人的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遲來的愧疚讓他的态度更加溫和。
    嬴月一邊笑眯眯聽着經驗豐富的導游介紹景點,一邊把目光落到“花房”裏被攪碎的花瓣上。
    那些被蝴蝶割裂成殘片的花朵并沒有被浪費。
    高懸着的籠子裏忽然充盈着某種甜蜜的霧氣,不等蝴蝶困惑,地面上的金雀花也籠上一層“玻璃”,原本兇猛的蝴蝶自然被蠱惑,它們不再猶豫,義無反顧沖進籠子。
    蝴蝶被重新收容,花房恢複安全狀态,引路人松口氣後走進花房,當然是全身武裝的版本。
    因為……
    “金閃蝶的危險之處有兩個,一個是蝴蝶狀态的攻擊性,另一個就是它的花粉。”
    破碎的花瓣被收到一個兩個巴掌大小的矩形絲制袋中,而它們留存的産物,分離後的花粉被更小心的用一種類似玉石的器皿保存。
    “危險?”嬴月不解。
    引路人正欲回答,另一道聲音卻已經先一步說出。
    “因為花粉有毒,而且沒有解藥。”
    嬴月:!
    嬴月早已經察覺房間有了新的來客,然而某種直覺同時也告訴她對方并沒有敵意,所以嬴月并沒有動作。
    裝作才發現不對的樣子,嬴月轉過身,一個和西澤爾有幾分相似的男青年出現在她眼前。英俊是沒問題的,然而這種意圖裝逼的作态直接讓人一秒下頭。
    這誰呀這?嬴月還在想,旁邊的引路人已經撐起工作式假笑:“亞各先生,您的兄長西澤爾冕下就在不遠處,您要去和他打聲招呼嗎?”
    西澤爾的弟弟?嬴月還在腦海裏思索她和這個人有沒有聯系,就迎來引路人恍然大悟一般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的眼神。
    很好,實錘了,他們之間肯定有聯系,因為引路人的眼神太複雜了。
    嬴月太陽穴跳了跳,同時也終于想起了點東西。
    她想起了這些天看過的報紙。
    關鍵詞:西澤爾、弟弟、與她相關
    原來是你,那位未婚夫!
    這下嬴月的眼神也變得複雜了。
    還沒等嬴月思考清楚和這樣的人相關算不算案底,亞各已經把引路人支開,雖然嬴月直覺這位引路人只是秉持打工人的素養想要明哲保身。
    并且一開口就是王炸。
    “我們一起把大哥幹掉吧。”
    嬴月:喵喵喵?
    *
    好家夥,真的是好家夥。
    嬴月的腦子被大片信息轟成一片漿糊,憑借着理智終于捋順目前的情況。
    首先,她在這個世界,或者說副本裏的身份是一個多面間諜,這個不重要,嗯,這個很重要但不是目前的重點。
    重點是她僞裝的身份。
    她僞裝的身份是真假千金裏的真千金,和假千金争奪未婚夫。她親手寫了情書藏在家裏,對象是未婚夫的哥哥,這個哥哥暗地裏是個超凡組織的首領,明面上是情報組織的頭頭之一,她暗地裏加入了超凡組織,明面上和未婚夫的哥哥有緋聞……
    現在,未婚夫約她合謀幹掉緋聞對象。
    嬴月:……
    雖然這事她确實想幹吧,但真的很難評。
    想到此次副本的任務目标,嬴月蠢蠢欲動。不過人嘛,天上掉餡餅的事也不能吃相這麽難看。
    矜持,她要推讓一下:“為什麽?”
    懵懂小白花難以置信幹澀語氣。
    “他,呵~”亞各冷笑一聲。
    嬴月:反正對方會給臺階的
    嬴月心聲響起的同時,亞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他對你圖謀不軌!”
    嬴月:“……”
    等等,她今天無語幾次了,這時候作為一個矜持的淑女,該怎麽辦來着?
    此等倫理大戲對于嬴月這樣的演技界新手而言屬實是個難題,好在她需要應付的對象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無瑕關注她的表演。
    啊,說起來這裏的風氣是不是蠻開放t的?找情人很常見吧。
    沒等嬴月思維滑坡到某種底線,亞各已經罵罵咧咧叫嚷開了,仔細一聽全是和哥哥的過節。
    “同樣是父親和母親的孩子,他們為什麽只疼愛他不關心我?爵位是他的,整個家族都是他的,他都有了這麽多為什麽還要和我搶!他小時候就冷酷無情,三歲的小孩笑都不笑,我再和他玩笑都沒反應,死氣沉沉的木偶,父親他還罰我……”
    從小弓箭到書房裏的書,從父母的嚴格要求到社交圈的看重,從家族權力歸屬到資源分配。
    最後,情緒激動的未婚夫雙手握住她的手臂關節處:“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才是真正的伯爵千金,我們才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
    言下之意是和假千金都是逢場作戲對吧。
    嬴月:“……”
    她還能怎麽辦?嬴月只能感慨演員也不容易。瘋狂點頭應付以後,嬴月得知了亞各的計劃——下毒。
    嬴月:大郎,喝藥了?
    這是金/瓶/梅副本?
    金閃蝶的花粉無藥可解,可不正是最好的毒藥?嬴月想着自己剛醒來時候身上的花粉,在心裏呵呵兩聲,只能說是風水輪流轉。
    一番保證加賭咒發誓送走了亞各,嬴月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卻并沒有離開。
    房間的區域很大,能夠容納圓桌配高腳椅的休閑區,有玻璃花房一樣的隔離區,當然也有廢棄物品的收納區。準确來說不是廢棄物,而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材料,真正的廢棄物早已經被丢棄成為垃圾。
    嬴月順着眼睛給出的提示向前走,空蕩蕩的房間裏只有她輕快的腳步聲。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嬴月挪開壓在上面的枯枝和葉片,用手帕擦掉灰塵,最後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朵枯萎的花。
    找到了!
    嬴月眼前一亮。
    幽深的眼瞳中,不同于普普通通的枯黃花朵,嬴月看到的是一行閃亮加粗的備注:
    【最初的金閃蝶】
    又或者,她該稱之為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