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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兩個人拌了幾句嘴, 其實也是肖成漾單方面挑了幾句刺,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昨天被葉青占了上風丢了面子。
    随後兩人就被夏冷“請”了出去,算算時間,她的好姑姑這個時候已經見到她的寶貝女兒了, 不知道感想如何?
    還沒到上班時間, 夏長韻就來到了看守所門前守着, 沒了阻礙, 她終於順利地見到了夏莺。
    可這一看, 夏莺已經瘦脫了形, 面色蠟黃, 眼下泛着烏青, 精神萎靡的樣子一看就吃了不少的苦。
    夏長韻哭喊着撲過去,拉住夏莺的手, 不可置信地問道:“阿莺啊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她們欺負你了?”她惡狠狠地看着門外的執法人員,一定是夏長嚴一定是他。
    “媽, 我沒事。”夏莺拉住了夏長韻。關在這的半個月到時讓她想清了很多事情, 雖然身體遭受了折磨, 人卻愈發平靜了。
    夏莺扶着哭到不能自已的夏長韻坐下,露出一個純白的微笑:“媽,我真的沒事, 在裏面吃的清淡還要運動所以看着瘦了些, 其實我反而感覺身體好多了。”
    夏長韻捂着嘴根本不信,她邊哭邊說:“你放心, 媽一定會讓你出去的。媽已經去見了夏冷,我再去找找她一定能救你出去的。”
    “媽, 先別哭。”夏莺握住平靜地安撫夏長韻,嘆了一口氣平和道:“媽, 這一切你應該看清了。夏家争鬥的人從始至終只有夏冷和夏長嚴,我,你,還有夏旻都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她不是沒有動過争的心思,哪怕只是為了讓她媽高興,所以她帶秦惜去見了夏冷,可是後來她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去做那些事情。
    可是她媽一直深陷在夏家的泥潭裏不願意出來,她勸不動她媽,果然沒過多久,夏冷和夏長嚴就對她們動手了。
    不過幸虧她們折騰的是自己,不然她媽媽可受不了這個罪,這次就當是讓她媽醒悟的代價。
    她鎮靜地說道:“這次我們要徹底從這個爛攤子裏脫身,安靜的去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招惹他們兩個。”
    這麽些年她攢下的私産,足夠她和他媽媽富足一輩子了。
    “不招惹不招惹,媽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媽什麽都不要了。”夏長韻兩眼通紅,撫摸着夏莺消瘦的臉頰,心疼得無以複加。
    看見夏莺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她哪裏還有争的心思,現在她只想夏莺清白地出來,然後她們母女兩個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見夏長韻是真的醒悟了,夏冷露出淡淡的微笑,接着說道:“那媽你出去就找夏冷表姐吧,和她道個歉,把她要的真相和證據都給她,她應該就不會太為難我們。”
    進來的前幾天确實吃了些苦,後來夏冷表姐的人就來了,幫她當了許多。
    “好好好,媽都聽你的。”夏長韻滿口答應,現在這個情況她們只能賭一把了。夏冷和夏長嚴兩個人中她會選擇夏冷,至少夏冷的手裏還沒沾過血。
    兩個人接下來又說了一些其他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員警進來敲門:“時間到了,家屬快出去。”
    “阿莺你好好照顧自己,媽馬上就去找夏冷,你等着媽!”夏長韻顧不得儀态,拉着夏莺不停地囑咐着,此刻她也只是一位平凡的母親。
    她丈夫出軌離婚那年夏莺才兩歲,她一手把這個孩子養大,夏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前夫是一個典型的鳳凰男,趨炎附勢,離婚後留下一堆爛攤子,她只能拉下臉回家求老爺子幫她收拾。那段時間她每天忍受其他人異樣的目光,也正是那段時間她見證了夏長嚴算計一切的過程。
    於是她想為什麽她不行?為什麽她要每天忍受白眼?她也姓夏,她為什麽不能繼承華海?
    於是她在争權奪利這條路上走得越來越遠,以致於她忽略了她最愛的女兒夏莺,還差點葬送了她的下半輩子,好在還有挽救的機會。
    出了看守所,夏長韻直奔長瑞,路上她撥通了夏冷的電話:“我想好了,我要見你,我現在去長瑞。”
    夏冷看着頁面上顯示的的十秒通話時間,淺淺勾起唇角,起身看向窗外高聳的華海大廈,真正的好戲開鑼了。
    夏長韻來的很快,咣當推開夏冷辦公室的大門,開門見山:“如果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你能保證我和阿莺的安全嗎?我要帶着阿莺出國。”
    “光有真相可不夠。”夏冷舌尖舔過犬齒,面上笑容淺淺。“如果姑姑把證據都給我,我當然可以滿足姑姑的條件,我也會保障你和阿莺後半輩子的生活。”
    夏長韻略顯猶豫,但一想起夏莺在看守所面黃肌瘦的樣子,她就心疼不已,最終咬牙說道:“那你可要說話算話,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夏冷點頭,拿出錄音筆,示意她繼續說。
    “當年你父親的那些荒唐事你也知道,爸爸為他操碎了心,甚至還為他娶了顏家大小姐,可是對你大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态度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哥才是繼承財産的那塊料,可你爺爺偏偏不這麽想。”
    至今她也想不明白,爸爸為什麽抛下優秀的大哥不看,選擇一無是處的二哥。
    “後來爸爸更是在病危的時候直接宣布了遺囑,大哥和我除了一點房産分紅什麽都沒分到,華海全部給了二哥。”
    夏長韻說着便回想起那個時候的場景,那時候所有人都很震驚,夏旻的母親還在老爺子的病床前大鬧,可大哥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現在想想有可能那個時候,老爺子就看清了大哥的真面目,才會把家産交個平庸的二哥,他雖然荒誕但至少不會對兄弟手足趕盡殺絕。
    “沒過多久爸爸的身體好轉了,就回了大宅修養。有一次我撞見大哥和爸爸争吵,我看見大哥故意踢翻了爸爸的藥,等我叫人回來,爸爸就已經不在了。”
    夏長韻淚流滿面,當年她對抗爸爸,執意嫁給那個窮小子,可是後來她受欺負了還是爸爸為她出氣。
    午夜夢回她不止一次想過,當時她要是勇敢一點就好了,也許爸爸就不會離開了,但世上根本沒有後悔藥賣。
    夏冷把抽紙盒推到夏長韻面前,夏長韻說的補全了她沒查到的那部分內容,“當時有證據嗎?”
    “沒有。”夏長韻擦乾淨眼淚,當時她态慌亂,也太年輕,什麽都不懂。
    “我知道了,後來呢?夏長嚴是怎麽對他動的手?”夏長韻的講述把當年的事情全貌補充的更加完整,夏冷更加清楚夏長嚴動手的理由。
    “後來,二哥繼承了華海,還是整天不務正業,你母親的狀況越來越不好,內憂外患,董事會的人的找到了大哥,他又重新上任開始打理華海。”
    夏長嚴的商業嗅覺十分優秀,投資的幾個項目都接連爆了,幾個月的時間就讓華海的面貌煥然一新。
    而夏長卓呢?依舊泡在女人堆裏,整日聲色犬馬、揮金如土,公司的事情也不管,家裏妻兒也不問。
    夏家的兩個兒子長時間對比下,人心有異,就有流言傳出來,說是二哥為了財産設計了老爺子,不然老爺子那麽精明的一個人絕不會防着優秀的大兒子不管把家業傳給小兒子。
    “當時傳言越來越離譜,可是大哥二哥都沒有澄清的意思,那時候我忙着處理阿莺父親的事情,也顧不上。”
    “流言?”她查的時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夏長卓的車禍上,倒是沒注意有什麽流言。
    “說顏家那邊也是二哥動的手,結婚之後可以精神虐待,然後逼死岳父一家吃絕戶。”夏長韻還記得當時那些離譜的傳言,皺眉說:“你不用管這個,這個沒什麽關系。”
    “知道了。”夏冷沒有過多解釋,但是內心隐隐升起一種直覺,這流言絕不是意外,好像有人刻意把所有的髒水往夏長卓的身上潑。
    “後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沒過多久二哥就出了車禍,華海也徹底落在了大哥手裏。”
    現在夏長韻回過頭來想,夏長嚴掌控華海的過程簡直順利的不可思議。
    “那姑姑所謂的證據是?”夏冷從椅子上直起身,目光炯炯看向夏長韻。上次她只送來幾張照片,什麽也證明不了。
    “二哥意外之後沒幾天一個老傭人也辭職了,我覺得不對勁,就把人找到了,一直把人養在外面。”
    “當時是大哥讓人在車裏做了手腳,又讓人延誤了治療時間,所以二哥才會離開。”
    “後來,大哥以二嫂精神不健全為由,代理了二哥的所有財産。不久以後,二嫂就被判定精神失常,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些事情夏長韻從不當一回事,因為夏家是權貴之家,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她把所有的事情梳理一遍之後,才驚覺,夏家的金錢下藏了多少罪孽。
    誰說權貴就有權逾越道德、法律?是誰灌輸了這種理所當然的思想?夏長韻被浮在表面的繁華遮住了雙眼,利慾薰心,不知不覺中成了夏長嚴的幫兇。
    夏冷聽完了全部事件,眉眼低垂,手中一下又一下的摳弄鋼筆,清脆的聲音在空寂寂的辦公室回響。
    過了許久,夏冷問出一句:“姑姑,你想過阻止嗎?”
    “阿冷,對不起,姑姑對不起你。”夏長韻淚流滿面,她直到這次夏莺的事情她才知道那種提心吊膽的感受,她只忍了一周。
    而她裝聾做啞了這麽多年,傷害了夏冷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