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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初二那年生日
    晚上, 舒時燃和出差回來的戴姣一起吃晚飯。
    戴姣沒有回事務所,兩人是直接在餐廳見的。
    舒時燃先到,戴姣稍微晚點, 一坐下來就問:“Sharon你好了吧?我聽說你上午沒去公司。”
    “……”
    舒時燃沒想到出差的戴姣都知道她上午不舒服沒去事務所。
    “好了,就是昨晚沒睡好。”
    戴姣點點頭:“那就好。身體最重要。”
    舒時燃“嗯”了一聲,轉移話題,問起工作上的事。
    戴姣是去彙報了, 發生的事不少,舒時燃一問,她就講了起來。
    “甲方那邊有個空降的富二代, 裝得很。昨晚邀請我們去他組的局玩,我真的是捏着鼻子在那坐了一會兒。”
    那個富二代真的就差把“我很有錢”四個字寫在臉上,還撩了戴姣。
    舒時燃好奇地問:“長得怎麽樣?”
    戴姣:“一般。而且太裝了。”
    要是她沒什麽見識還能被唬住, 主要是她身邊共事的就有兩個頂級有錢人,都是不用表現就能看得出不一樣的。
    Sharon不用說了, 幹這行完全是愛好。還有每個月基本倒貼錢上班的吳天齊。
    要說起來, 吳天齊還是她手下的人呢。
    她一開始還不太好意思讓吳天齊幹活,覺得那是個大少爺,後來就習慣了,喊他做什麽一點負擔都沒有。
    所以她怎麽可能被那樣的富二代裝到。
    舒時燃和戴姣吃完飯回來是臨近九點,正好碰到回來的季析。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季析問:“下午給我發的那條消息什麽意思?”
    下午舒時燃到事務所被關心了一圈後, 進到辦公室, 忍不住給季析發了條消息。
    -都怪你。
    -季析:?
    -季析:我怎麽了?
    說出來又要被他調侃,舒時燃回了句:沒什麽。
    這會兒她還是回答說:“沒什麽。”
    季析大概是能猜到一點。
    他捏了捏舒時燃的手, 語氣不怎麽正經:“曠工的真正原因被發現了?”
    舒時燃瞪他,“沒有。”
    季析勾唇, 把她垂在肩前的頭發撩到背後。
    一開始漏了一縷,他又把那一縷挑到後面,露出她的頸項。
    他這動作做得莫名,又見他的視線掃過她的脖子,像是在找什麽,舒時燃問:“你做什麽?”
    季析視線還在她的頸項,手指又抵着她的下颌讓她偏了偏腦袋,露出頸側,漫不經心地說:“看看怪我什麽。我記得這裏什麽都沒留下。”
    “……”
    又逗她。
    舒時燃拍開他的手。
    她還是跟他說了去事務所發生的事。
    季析聽完,眼中的笑意很濃。
    舒時燃羞惱地說:“你還笑。”
    電梯到了舒時燃住的這層,舒時燃要出去,被季析拉住。
    “陪我上去拿東西。”他按了上面一層。
    中午說了要搬下去一起住,季析還沒來得及搬。
    上樓進門後,他摟着舒時燃親了親,哄她說:“是怪我。”
    舒時燃偏過頭,問:“有什麽要我幫忙的?”
    季析哪裏舍得讓她做什麽,含了下近在咫尺的耳垂,說:“不用,我先拿幾件衣服下去。”
    耳朵上突然的癢意讓舒時燃的後腰都酥了下。
    她躲了躲,說:“那你去拿。”
    季析又親了她幾下才去卧室。
    舒時燃頂着微紅的臉坐下來刷手機。
    最近好幾個品牌給她發了看秀邀請,都是高定和高珠秀。
    這幾年舒時燃不怎麽去國外看秀了,一來一回最少兩天,工作日沒空,周末想在家休息。店裏她也只是偶爾去,每一季的衣服都是送過來給她選的。
    以後倒是可以多看看男裝。
    季析收好東西過來的時候,舒時燃正在看拍賣行那邊給她發的幾塊表。
    季析瞥到她的屏幕,問:“喜歡哪幾個?”
    舒時燃看中的只有一塊。
    季析看了看序號,“行。”
    “還有什麽想要的?”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那天晚上你沒說。”
    舒時燃想起前天淩晨被他鬧醒,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間,問她有什麽想要的。
    她仔細想了想,好像沒什麽特別想要的。
    見她說不出來,季析嘆了口氣,看着她,“舒大公主,能不能給你老公一點表現的機會。”
    舒時燃:“……”
    她一時真的想不到。
    見她是真想不出,季析笑了笑,從後面圈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說:“那我就換架飛機?記你名下,內飾按你喜歡的裝。”
    舒時燃倚在他的懷裏,點點頭。
    想到剛才看到周末南城有某品牌的男裝秀,她說:“周六我們去看秀吧。”
    季析想也沒想地答應:“行。”
    舒時燃的唇就在眼前,他撩開她的頭發,湊上去親了親她的嘴角,“周日我要去瑞士。”
    舒時燃頓了頓,“你要去瑞士?”
    季析“嗯”了一聲,又親了一下。
    舒時燃:“去多久?”
    季析:“大概一個星期。”
    舒時燃還想說點什麽,臉被他扳了過去,唇被堵住。
    季析準備拿下去的衣服就在沙發的一頭,連帶着衣架。還有個手提袋在茶幾上。
    親吻讓空氣變熱。
    舒時燃被帶着翻了個身,拖鞋掉在地上發出聲響。
    她跪坐在沙發上,面朝他,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眼神因為親熱有幾分迷離。
    “你——”
    季析:“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他親了親她的鼻尖。
    “省得春項的人明天又要關心Sharon早上怎麽不去。”
    “……”
    舒時燃捶了下他的肩膀。
    閉嘴吧。
    季析輕笑。
    她的腰被扣住,舌尖擠了起來。
    一個深吻過後,舒時燃早已經軟在他的懷裏,手抱着他的脖子,輕聲說:“下樓。”
    季析不為所動,哄着她:“做完再下去。”
    中午那會兒被他扣上的紐扣又一顆顆被解開。
    胸口才淡下去的痕跡又添了新。
    兩人收拾好下樓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
    季析的手臂上挂着要拿下去的衣服,手裏還提着紙袋。
    紙袋裏最上面是幾盒套,其中一盒已經被拆開。
    他用另一只手去牽舒時燃。
    舒時燃的襯衫袖子過分長了,袖子完全蓋住了手。
    季析幹脆隔着袖子牽她。
    舒時燃雖然緩過來了,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消散。
    好在他們住的是最上面兩層,電梯裏不會遇到別人。
    她身上穿的是季析的襯衫,整個人被不合身的襯衫襯得很纖細。
    她自己那件被季析墊在了沙發上,已經不能看了。
    他們回到樓下洗完澡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昨晚沒睡夠,剛才又消耗了一下,舒時燃這會兒昏昏欲睡,已經躺在了床上。
    季析倚在床頭,手裏拿着平板。
    他碰了碰舒時燃的臉,“困了?”
    舒時燃“嗯”了一聲,腦袋下意識地往熟悉的氣息靠近了點。
    怎麽他就不累的。
    季析關燈,留下盞夜燈。
    “晚安。”
    **
    周六一起看過秀,第二天季析就飛瑞士了。
    周一下班回到家,舒時燃收到季析給她發的消息。
    他在蘇黎世,那邊的時間比國內慢六個小時,現在才下午。
    兩人聊了幾句,她和鄭聽妍、許萦的小群裏跳出消息。
    -鄭聽妍:@舒時燃
    -鄭聽妍:燃燃你周末跟季析去看秀啦?
    -舒時燃:你怎麽知道?
    -鄭聽妍:[照片]
    -鄭聽妍:剛刷朋友圈看到有人發了照片,裏面正好有你們。
    那張照片拍的是臺上模特,正好帶到坐在對面第一排的他們。
    照片裏,舒時燃和季析正在低聲說話。
    季析的一只手搭着她身後的椅子,垂眸看着她,清冷又漫不經心。
    照片拍得還挺好的。
    那天看完秀後,他們跟着sa逛了選購展會。
    舒時燃逛得津津有味,看到合适的就要放季析身上比比,他都很耐心地配合。
    他長了那樣一張臉,又是衣服架子,穿什麽都挺養眼,最後她預定了不少。
    舒時燃和鄭聽妍在群裏聊了幾句,鄭聽妍又@了許萦。
    -鄭聽妍:阿萦呢。
    -鄭聽妍:程業修那邊松口沒有?
    許萦過了幾分鐘才出來。
    -許萦:他還是不同意離婚。
    -許萦:我打算先跟他分居
    -舒時燃:你要搬出來?
    -舒時燃:什麽時候?
    -許萦:後天吧。
    -許萦:我在出差,後天回去。
    許萦搬出來這天是周三,搬去了她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
    她帶走的東西不多,沒讓舒時燃和鄭聽妍幫忙。
    三人晚上一起在外面吃了飯。
    吃完飯,舒時燃和鄭聽妍一起跟許萦回了她的公寓,打算陪她住兩晚。
    許萦的公寓也在江邊,是大平層。
    “其實你們不用陪我的,不用擔心。”許萦說。
    鄭聽妍雖然在“許萦要不要告訴程業修她喜歡他”這件事上跟許萦有不同的想法,但還是支持她的任何決定的。
    “反正在哪裏都是住。”
    舒時燃點點頭,“正好這幾天季析在瑞士。”
    鄭聽妍:“我們三個好久沒有一起住了。”
    許萦:“是很久了。”
    鄭聽妍又想起買川松壹號頂層的事,說:“就是我想和燃燃當鄰居也沒當成。”
    本來人家不賣也沒什麽,這種事情我願,她也不會強買強賣。
    主要是人家一開始拒絕得堅決,談都沒得談,轉頭又賣給了季析,讓她的心裏很不平衡。
    她們三人難得住在一起,洗完澡後開了瓶紅酒,聊到十二點才各自回房間。
    舒時燃回到客房點開手機,看到半小時前季析給她發消息,問她睡了沒有。
    -舒時燃:還沒。
    -舒時燃:剛才沒看手機。
    季析打了個視頻過來。
    舒時燃接通視頻。
    季析的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看背景像是在酒店的房間。
    季析:“你在哪裏?”
    舒時燃:“在阿萦這裏。”
    季析:“許萦?”
    舒時燃:“嗯,她的公寓。她跟程業修分居了,我跟妍妍來陪她住兩晚。”
    說着,舒時燃打了個呵欠。
    季析:“困了?”
    舒時燃倚在床頭,拿着手機,“是有點。你在酒店?”
    季析“嗯”了一聲。
    他那邊現在是晚上六點多。
    舒時燃:“你吃飯沒有?”
    季析:“一會兒去,先看看你。”
    舒時燃的睫毛動了動,和屏幕上望着鏡頭的季析對視。
    他的眉目在光下很清晰,眼睛裏透着溫柔。
    兩邊有時差其實挺不方便的。
    季析那邊晚上有空的時候,舒時燃這邊是淩晨在睡覺。舒時燃這邊是晚上的時候,他那邊又是下午。
    兩邊都是白天的時候,他們又都有事,只能發發消息,經常還都回得不及時。
    這是季析去瑞士後,他們第一次打視頻。
    季析說完那句話後,視頻安靜了幾秒。
    通話時長還在一秒一秒地往上跳。
    氣氛溫情又缱绻。
    舒時燃忽然挺想他的。
    季析:“我周六回去。”
    舒時燃:“嗯,到時候我去接你。”
    **
    周六白天,舒時燃回了趟陸北。
    得知季析今晚八點多落地,舒老太太沒有留她,吃完晚飯早早就讓她走了。
    舒時燃離開別墅,沒開多遠迎面遇到了個人——秦盛言。
    秦盛言認出了她的車,停下腳步,站在路邊。
    舒時燃停下車,降下車窗。
    秦盛言:“時燃。”
    舒時燃:“你怎麽在這裏?”
    秦盛言:“我來看爺爺。”
    舒時燃想起來秦家的老宅也在陸北。
    秦盛言:“你來看奶奶?”
    舒時燃點頭。
    秦盛言往車裏看了看,問:“季析沒跟你一起?”
    舒時燃:“他出差去了,不在國內。”
    秦盛言點點頭。
    寒暄差不多結束,舒時燃打算跟他說一聲就開走了。
    這時,秦盛言說:“時燃,我們能不能聊幾句?”
    陸北這片環境很好,別墅都是獨棟,隔着距離。
    舒時燃和秦盛言去了不遠處的亭子,舒時燃的車就停在路邊。
    這會兒有點風,不過這個季節有風也已經不冷了。
    天氣預報說晚上要下雨。
    秦盛言開口:“我這邊的人跟Della聊過幾輪後感覺挺好的。”
    舒時燃:“那就好。Della很擅長這種項目,經驗豐富。”
    秦盛言又說:“這個項目有專門的人負責,後面我應該不會再去你們事務所了。”
    舒時燃頓了頓,點點頭。
    前幾次秦盛言來事務所,她都找借口沒有出現。
    不過後來他好像不怎麽來了。
    秦盛言看着她,“抱歉,我之前那樣是以為你跟季析的關系不好,給你造成了困擾。”
    舒時燃:“我跟他挺好的。”
    秦盛言笑得有點苦悶,“我後來知道了。”
    他停頓了幾秒,又問:“我看到了季析那條朋友圈。他……是高中就喜歡你麽,還是更早?”
    舒時燃先是點點頭,又說:“其實是初中的時候。”
    秦盛言:“果然是初中。”
    他這句話讓舒時燃很意外。
    “你怎麽知道的?”
    秦盛言:“初中有一年你生日辦晚宴,我在會所裏遇見過季析。”
    舒時燃微愣,沒想到季析還去過她的生日宴。
    不過她初高中的生日宴只邀請熟悉的朋友,他應該是進不去的。
    “你居然記得初中的事。”
    秦盛言:“那年好像舒時安把你氣哭了,所以我印象深刻。”
    舒時燃對那一年的生日也印象深刻,就是她初二那年的生日。
    秦盛言:“那時候你被舒時安氣哭,我找出來想安慰你,聽到你跟鄭聽妍她們說根本不想要舒時安的禮物、讨厭私生子,然後就看到季析從另一邊臉色很不好地走了。”
    那時候季家接回來個私生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秦盛言見過季析幾次,所以對他有印象,當時還意外他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我以為他聽到了,會介懷。所以回國後聽到那些傳言,我就他對你不好這件事深信不疑。”
    舒時燃整個人怔住,身體發涼,根本沒聽到秦盛言後面說什麽,腦子嗡嗡地響。
    所以,這是不是才是季析在整個學生時代都沒有表露出喜歡她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