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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梁良在醫院住了快一個周了,期間,俞唯趁韓染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過來看過一次。
    他臉上的傷好幾天沒消下去,梁良問他怎麽回事,他也只說是半夜起來上洗手間,沒開燈,撞牆上了。
    梁良半信半疑,只說了句, “撞得挺狠。”
    俞唯有苦不能說,氣得牙癢癢。
    格林他們也從A市回來了。
    所有比賽已經結束,小組排名也出來了,毫無意外的,他們是所在小組第一,同樣入圍的還有一支國內戰隊和兩支國外戰隊,其中,韓染走之前沒來得及較量的那支戰隊也在名單上。
    他們一回來就知道了梁良住院的消息,一行人烏壓壓地沖進了病房,像是參觀動物園,齊刷刷地盯着病床上的梁良,一會看他的臉,一會又看他的手,充滿了好奇和關心。
    格林氣壞了,指着他鼻子一通臭罵, “這麽大事,你瞞着所有人,長能耐了啊”
    梁良頭疼,假裝不舒服,一個勁哼哼,表情痛苦,捂着胸口,哎喲哎喲地叫, “啊,頭疼,手疼,胸口疼……”
    “你就裝吧你。”格林破口大罵,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雖然都知道他是裝的,但還是關心他,韓染直接吼了格林一句,他立馬不敢叨叨了,氣得幹瞪眼。
    “再吵就滾出去。”韓染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厲聲說道,手上動作卻特別溫柔,扶着梁良坐起身,靠在床頭,腰後墊了兩個枕頭。
    他給梁良倒了杯水,當着衆人的面,小心翼翼地喂給他喝。
    梁良不好意思,但是拗不過他。
    他喝着水,還不忘得瑟地看了眼格林,一臉得意的表情,看得格林更氣了。
    有人護着的感覺真好,至于冒牌“男友”俞唯,早就被他抛諸腦後了,不怪他喜新厭舊,實在是俞唯那家夥對他太不上心了,不來看他就算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
    從這幾天的表現來看,他幾乎可以确定俞唯不是他男朋友了,是他記憶出錯了,如果是,那就馬上分手,有這樣子的男朋友,還不如寡着。
    不過,他還不是很肯定韓染和他的關系,雖然他的确無微不至,溫柔體貼,但他原本就對他有想法,不排除有趁人之危的可能。
    他雖然記性不好了,但理智還在。
    俞唯是個大嘴巴,送格林他們過來的路上,他就把梁良記憶錯亂的事傳得人盡皆知,還誇大其詞,描述很的嚴重,仿佛是個不治之症,讓米修他們擔心了一路。
    不過,這會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隊長好好的,能說會笑的,還有心情逗格林。
    周舟是最擔心梁良的,一路上緊張得話都不說。
    米修坐在他旁邊都能聽見他心跳如鼓,好心安慰了他兩句,沒想到,他不僅放松不下來,反而渾身緊繃,更緊張了,比他第一次上場比賽還緊張,手都在抖。
    “怎麽緊張成這樣”米修被他吓得不輕,幫他揉了揉肩膀,安慰道, “你別擔心,隊長沒事,俞隊剛說了,只是做了個小手術,不嚴重。”
    周舟緊張地問他, “那隊長還能繼續打比賽嗎”
    他們都知道職業選手的手有多重要,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會選擇在上面動刀子呢那可是兇多吉少的事,十有八九,從此就與電競漸行漸遠了。
    米修沒回答,他沒把握。
    周舟眼圈紅紅的,像只兔子,一副要哭的樣子。
    梁良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心裏把梁良看得很重,除了父母,隊長就像他的家人,他的哥哥,對他特別好,送他進一隊,教他打比賽,帶他上賽場。
    如果梁良出了什麽事,他會受不的。
    病房裏,他一直盯着梁良看,見他談笑風生,确實沒什麽事,才稍稍松了口氣,可沒把心放肚子裏,又想起俞唯說他記憶錯亂的事,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隊長,”他站出來,看着梁良,緊張地握着手,呼吸急促,小聲問道, “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梁良看了他一眼,笑出了聲,篤定地說道, “當然認得了,你是米修啊,我們這麽多年的隊友了,怎麽可能忘記。”
    說完這話他就發現房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一臉的凝重,他也笑不出來了,弱弱地問了句, “我又記錯了嗎”
    米修不信邪,走到他面前,微笑着問道, “隊長,你看看我,我是誰”
    梁良看着他,仔細地想了想,遲疑地說道, “周舟”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啊!”周舟癟了癟嘴,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抽抽噎噎地說道, “隊長,你怎麽做了個手術把腦子弄壞了,嗚嗚嗚,你連米修前輩和我都分不清了。”
    米修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啧了聲,斥道, “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把腦子弄壞了他只是暫時腦子有點問題。”
    說完,他腦袋上也挨了季傑一巴掌,還收獲了韓染一個冷漠的眼神,立馬噤聲了,在嘴面前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周舟不嚎了,張着嘴,哭得可傷心了,誰哄都停不下來。
    梁良被他這陣仗吓住了,求救地看向韓染,韓染彎下腰,低聲在他耳邊告訴他這些人都誰是誰。
    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柔聲哄周舟道, “你別哭了,周舟,我記起來了。”
    周舟那眼睛跟安了開關似的,說停就停,眼角還挂着兩滴晶瑩的淚兒,咬了咬下唇,看上去可憐巴巴的,抽噎了兩下,問道, “真的嗎”
    梁良認真地點了點頭。
    一下子雨過天晴了,好歹是哄住了,雖然他看上去還是不怎麽高興,但起碼不哭了。
    可他這邊剛消停一會兒,米修又不正常,發神經似地吼了一嗓子, “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振振有詞地說道, “我和季傑翻出來的那兩份挂牌協議,是不是也因為你的傷,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手出了問題,所以給我們安排了退路。”
    被他赤果果地點出來,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梁良打着哈哈說道, “哎呀,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們現在不是沒走嗎好好打比賽,其他的不用你們操心,戰隊散不了,我也不會讓你們吃不上飯的,放心。”
    米修撲過去抱着他的腿,趴在床邊,嗷嗷大哭,眼淚都沒一滴,哭得很假,不忘自吹自擂,說道, “隊長,還好你沒把我賣了,不然損失了一個冠軍選手,你可虧大了。”
    梁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他們幾個人待在這舍不得走了,拉着梁良問東問西,給他講在A市比賽遇到的對手們,韓染嫌他們太吵了,打擾梁良休息,把他們都趕俱樂部訓練了。
    常規賽結束了,總決賽的安排就出來了,沒有給他們很長時間休整,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必須要盡快從高壓的疲勞狀态改變,抓緊訓練,研究對手的戰術和打法,針對性地進行訓練。
    韓染是要首發上場的,也要跟他們一起訓練,于是白天在醫院照顧梁良,晚上就回俱樂部訓練,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消瘦了。
    其他隊友為了将就他的時間,也将大部分的訓練挪到了晚上,白天主要是個人提升,晚上練團隊協作。
    俞唯晚上會來照顧梁良,說是這麽說,但他往往睡得比豬還要死。
    韓染其實不想讓他接近梁良,但梁媽媽一個女人,不方便,沒人比他更閑了,他們戰隊老早就淘汰了,有個人守在那,哪怕用處不大,但多少要安心些。
    常規賽的時候, TTF和所有戰隊都交過手,綜合分析下來,只有那支國外戰隊DR是他們最強勁的對手,也是最不好對付的。
    韓染沒參加那場比賽,只看了他們的複盤, DR打法突進,不跟他們打迂回,上來就火拼,容易打人個措手不及。
    不過他們的單打能力一般,其中,他們那個狙擊手喬司被周舟單殺了兩局。
    周舟習以為常,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可喬司是個小心眼的,記恨上了他,下了場,吃飯的時候,兩隊碰上面了,他故意從周舟身邊過,把人撞到了,還把滾燙的菜湯倒在了他手上。
    季傑馬上帶周舟去了醫院,還好,處理的及時,沒燙傷,擦了兩天藥就沒事了。
    米修是個暴脾氣,當場就和喬司對上了,兩隊差點打起來,幸虧格林過來,及時阻止了他們,真要發生了暴力事件,兩支隊伍都別想打總決賽了,協會對于惡性暴力事件的管制是十分嚴格的。
    喬司是中國人,從國內戰隊轉到國外的,會說中國話。
    他被隊友攔下了,沒和米修打起來,不情不願地離開,經過米修身邊,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咬着牙說了句, “好好看着那小子,要想拿總決賽的冠軍,也得有命去拿才行。”
    他嘴角上揚,沖米修輕蔑一笑。
    米修愣了愣,他從身邊走過,對着他的背影破口大罵, “我艹尼瑪!你敢動他一個試試有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別特麽給老子玩陰的,給中國人丢臉!”
    魚龍混雜的職業戰隊,參次不齊的國際賽場,背地裏玩的髒的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