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你比AK都难 > ☆51.第51章
    第51章
    梁良不顧自己的身體,和韓染一起去了警察局,見到了暫時被關押在那裏的男人。
    男人不願意見他,他謊稱是喬司,見到了。
    警察帶着男人出來,他帶着手铐,腳鐐,胡子拉碴,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他看見梁良,一臉煩躁,表情立馬就變了,本來還很悠閑,看不出是馬上要進監獄的人,下一秒,陰沉着臉,轉身就要走,被警察壓了回去。
    梁良在他對面坐下,雙眼通紅,咬着牙問道, “你不是說不認識喬司嗎”
    男人往椅子上一靠,看着他,嗤笑一聲, “我不認識他,不過,除了你以外,誰我都願意見。”
    梁良已經麻木了,他從小對這個父親就沒有感情,因為梁媽媽的關系,心裏頭記恨着他。
    他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 “為什麽要包庇他他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
    男人有些不耐煩, “我說了,我不認識他,你要問這個我沒什麽好說的。”
    他向警察擡手,表示自己要回去。
    “只要你說出是受他指使,你就可以少做幾年牢。”
    梁良雙手撐在桌子上,站起身,身體向前傾,盯着他,急切地吼道, “你說啊!承認你是受他指使。”
    男人歪了歪頭,好笑地看着他,說道, “我為什麽要說這裏面挺好的,有吃有喝,還不用擔心高利貸的追殺,這一切還要多虧了你呢,我的好兒子。”
    他站起身,靠近梁良耳邊,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說,你們就沒有證據,沒我的證詞,你們就拿他沒辦法。”
    他大笑了起來,看着梁良憤怒的樣子,心情很好,說道, “很生氣對吧你們越生氣,我就越開心。”
    他的眼神一變,陰險狠辣,惡狠狠地說道, “誰讓你們母子把事情做的那麽絕,一點後路都不給我留,逼得我有家不能回,逃到國外,活得不見天日,我也要讓你們嘗嘗無能為力的滋味。”
    他說完被警察拉走了,兩個人架着他,他還費力地扭頭,挑釁地看着梁良,笑得一臉得意。
    “呵,”梁良輕笑,長舒了口氣,冷聲道, “你以為什麽都不說,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剛剛不過給你一次減刑的機會,你不肯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什麽意思”男人停下腳步,瞪着他。
    梁良單挑了挑眉,沒回答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把話說清楚!”男人大吼大叫,撲過去想抓他,被警察按在了牆上,臉被擠壓得變形,脖子通紅,不依不饒地問道, “你想做什麽”
    他急得跟警察告發,但是韓國警察聽不懂他的語言。
    他并不是關心喬司,只是害怕喬司出事後,殃及池魚,他就真的沒辦法從這裏面出去了。
    喬司答應他,萬一東窗事發,讓他認下一切,他會想辦法把他從裏面弄出來,還給了他一大筆錢。
    他實在缺錢,而且,高利貸公司的人天天找他,走投無路,只好幹這些铤而走險的事。
    他不信喬司,又別無選擇。
    梁良氣沖沖地走出門,陽光刺眼,晃得他有點頭暈,一個沒站穩,身邊的韓染扶住了他。
    他把頭擱在韓染的肩膀上緩了緩。
    “你沒事吧”韓染擔憂地問道,低聲責備道, “醫生都說了,讓你多觀察幾天,不要下床走動,偏不聽,又頭疼了吧”
    梁良抱着他,把冰涼的手伸進他的衣服口袋,裏面熱乎乎的,和他十指緊握,指尖都變得溫暖了。
    他的臉貼着韓染的下巴蹭了蹭,軟軟的,像只小貓一樣,神情很沮喪,閉着眼,輕聲說道, “韓染,我心裏空空的。”
    韓染低頭親了親他的眸子,柔聲說道, “把我裝進去就不空了。”
    梁良失笑, “那你可要多吃點,太瘦了,裝不滿。”
    “好。”
    韓染陪他回醫院,守着他睡了一覺,好好休息一下了午,也許因為頭上有傷,他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夢,怎麽也醒不過來了,能聽見韓染和別人說話的聲音,可是眼皮子無論如何也擡不起來。
    等他醒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
    他接了個電話就拉着韓染出門了,出了主城區,去了個叫九龍的村鎮。
    這裏經濟落後,村民貧窮,遠離城區,人煙稀少,設施落後,路燈大部分都是壞的,馬路也是坑坑窪窪。
    由于昨天下了雨,一路的泥濘,走起路來,一腳水,一腳泥。
    喬司弄了一身的泥和水,費了很大功夫才來到這,整個人十分狼狽,他想不通,小蘭怎麽會約這個偏遠破敗的地方見面
    他喜歡小蘭很久了,只是她一直不松口。
    昨天她來找他,一臉的嬌羞,說有重要的事跟他說,白天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約了他今天晚上見面。
    喬司樂了,滿口答應下來,如果她要說的是那件事的話,那麽一切都是值得。
    為了今天晚上,他還特意買了身新衣服,只是被這破馬路弄得一塌糊塗。
    他想想就來氣,一腳踢在路旁鏽了的路燈杆子上,撲簌簌落下些漆皮,把他的頭發也弄髒了,氣得他大叫,連蹦帶跳地躲出去老遠。
    他在約定的地點等了半天小蘭也沒來。
    這裏手機沒信號,打不了電話,但他又不想無功而返,以為小蘭來了,但是沒找到他,于是打着手機燈光,借助僅存的幾盞微弱的路燈,往前走,找人。
    “小蘭”
    這地方沒人,靠近海邊,濕氣重,陰森森的,背後傳來些怪叫,讓他後背毛毛的,寒意自尾椎骨往上爬。
    他大聲喊小蘭的名字給自己壯膽,但空蕩蕩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村上的房子破爛,多是些老房子,長得都差不多,在陰暗的胡同小巷中七拐八拐的,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喬司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手機快沒電了,時間很晚了,再遲就沒有回去的巴士了,他放棄找小蘭,往回走,尋着光的方向走。
    忽然,經過一條烏漆麻黑的小巷子時,裏面傳來了一些動靜,似乎是人聲。
    “有人在裏面嗎”他打着手電往裏看,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手機忽然沒電關機了。
    “草。”他低聲咒罵了句。
    路燈昏暗,照不清地面,他不小心踩到了根枯朽的樹杈,啪得一聲,吓了一跳,低頭看了看,罵罵咧咧地用腳把樹杈碾成了木渣。
    “什麽破地方……”他不滿地嘟囔。
    忽然,視線裏多了一雙運動鞋,有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他心裏咯噔一下,心跳飛快,驀地擡起頭,借助昏黃的燈光,看見是梁良,反而松了一口氣。
    “大晚上的,你在這裏裝神弄鬼的做什麽”他沒好氣地問道,眼神輕蔑,嘲笑道, “難不成是輸給了我,跑這裏來哭鼻子了”
    梁良不與他逞口舌之快,冷哼了聲,淡淡道, “我看是你心裏有鬼,所以才會被我吓到。”
    “你什麽意思”
    梁良冷冷地看着他,燈光下,他的眼睛特別亮, “你傷害了周舟,怎麽可以這麽心安理得他現在都還躺在醫院,難道你就不會良心不安,睡不着嗎”
    他像是聽到了個笑話,大笑了兩聲,說道, “我為什麽要不安是他不敬前輩在先,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他運氣不好,做了你的替補。”
    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道, “對了,我能拿到冠軍,還要多虧了梁隊的爸爸呢,沒有他,我還不一定能贏,虧欠周舟的人,是你,他最愛的隊長。”
    梁良臉色發白,後退了兩步,靠着牆站。
    喬司冷下臉說道, “我要先走了,冠軍選手可是很忙的,有各種采訪要出席,沒功夫在這陪你唠嗑,如果真的覺得對不起周舟,那就想辦法讓你爸多坐幾年牢,別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站住。”梁良叫住他,狠厲地說道, “我說過,你會為你做的事付出代價。”
    喬司笑了,扭頭看着他,看了看他的手,不屑地說道, “好啊,你要讓我怎麽付出代價用你那擰不開瓶蓋的右手還是打電話叫警察叔叔抓我”
    “不自量力。”
    他話音剛落,就被人從後面敲了一棍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然後被人勒着脖子,拖進了黑乎乎的巷子,扔在冰冷泥濘的地上。
    他暈了十幾分鐘,很快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地上,手腳被綁住了。
    眼前很黑,等他适應了光線,看見梁良雙手抱胸站在他面前,韓染一身黑衣,站在他身後,戴着手套,手裏拎着個棍子,兩人有說有笑的。
    他感到了害怕。
    “這麽快就醒了”梁良驚訝地看着他,笑道, “身體不錯啊,我以為至少要睡半個小時呢。”
    “你們要做什麽”他強壯鎮定地問道,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梁良攤了攤手,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道, “看不出來嗎這是你最喜歡的做法呀,有矛盾,我們私下解決,就不麻煩警察叔叔了。”
    梁良沖他笑得眉眼彎彎,看起來人畜無害,他卻覺得心底一片冰涼。
    “何必跟他廢話”韓染冷聲說道,拎着棍子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揍了他一頓,沒下死手,沒想真把他打死,專挑着肉厚的地方打。
    喬司發出慘叫,縮成一團,護着自己的頭。
    梁良冷冷地看着他。
    棍子噼裏啪啦地落在他身上,喬司痛苦地大叫道, “你們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梁良一擡手,韓染動作停了下來。
    他走過去,面無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喬司,踢了他一腳,用棍子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一臉的泥和血,嫌棄地搖了搖頭, “啧,你不是很嚣張嗎繼續橫啊。”
    “我如果有什麽事,警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仍舊嘴硬。
    梁良嗤笑, “警察你都不怕,我會怕嗎”
    他用棍子拍了拍他的臉,咬了咬牙,冷聲說道, “這裏沒有人,沒有監控,連手機信號都到不了,天又這麽黑,你憑什麽說打你是的我呢”
    “沒有證據,韓國檢察官不予起訴,這一點,你比我清楚,還運用得爐火純青,我只學到你的一點皮毛。”他捏着手指比劃了一下。
    “無恥。”喬司面目猙獰地盯着他,破口大罵。
    梁良冷哼, “不過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自食惡果,怪不得別人。”
    他挑了挑眉,把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得罪了周舟最愛的隊長。”
    “呸!”喬司是個硬骨頭,不肯示弱,朝他吐了一口血沫,吼道, “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則,等我回去,絕不會善罷甘休!”
    梁良點頭,微微一笑, “我等着,我就喜歡你這種抗揍的,不然多沒意思,你放心,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會要你命,只是讓你一報還一報,感受一下那些被你傷害的人所承受的痛苦。”
    他往後退了兩步,韓染上前,漫不經心地踩在喬司的腳踝上,一點點用力。
    這對喬司來說,是綿長的折磨,無休止的疼痛,直到,踝骨處咔嚓一聲,他仰着頭,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
    “啊!”
    梁良皺了皺眉,嫌棄地捂住了耳朵。
    韓染用盡全力的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膝蓋上,他目眦欲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疼得發不出聲音,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這一下,是你欠當年那個青訓生的,如果不是你,也許站在領獎臺上的人就是他。”韓染冷冷地說道。
    “啊!不要……”
    喬司又發出了痛苦的尖叫,韓染一棍子砸在了他的手上,手上傳來尖銳的刺痛,他這下知道害怕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苦苦哀求道, “別打我手,求求你,我還要打比賽,我的手不能有事。”
    韓染面不改色,一臉冷漠,咬着牙說道, “那你傷害周舟的時候,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不是我,不是我,”他驚慌失措地說道, “是梁志康做的,不關我的事。”
    “你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嗎”韓染冷笑,沒有一點同情,毫不留情地又敲了兩棍子下去,徹底廢了他的胳膊。
    “這兩下是替周舟打的,我要你永遠記住他的痛苦。”
    喬司疼得意識模糊,生理淚水失控地往外流,骨頭已經錯位,把薄薄的皮膚頂出鼓包,胳膊和小腿軟趴趴地吊着,像兩坨壞死的爛肉。
    梁良走過去,踩住了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刺激得他又清醒了過來。
    “不要打了……”
    他滿眼的絕望,心知右手大約是保不住了,可他不想兩只手都廢掉,做一個完完全全的廢物。
    “我猜,梁志康死活不肯供出你,一定是因為你答應了他,能把他弄出來,是嗎”
    梁良蹲在他旁邊,淡淡道, “我勸你最好想辦法讓他再也出不來,不然,我看見他就會生氣,一生氣我就想起你,一想起你,我就會想打你,我能收拾你一次,就能收拾你兩次。”
    他笑了笑,挪開了腳,幽幽地說道, “所以,喬隊長知道該怎麽做的,對吧”
    “一只手,一條腿,換一個冠軍,不虧。”韓染嘲笑道,一棍子甩在地上,他耳膜都要震裂了,吓得渾身一抖,連連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梁良笑着點頭。
    喬司松了口氣,暈了過去,韓染踢了他兩腳,沒反應。
    對付這種人,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人清理了現場的腳印,走出了小巷,在巷口見到了小蘭,她的臉色不太好,喬司的慘叫聽得她頭皮發麻。
    “謝謝。”梁良輕聲對她說道。
    小蘭搖了搖頭,捏緊了背包繩, “不用謝我,我不是幫你,是在幫我自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打職業,和他共處一隊,遲早會有很多事端,我不想毀了整個戰隊。”
    梁良關心地問了句, “如果他醒過來,你會不會有麻煩”
    小蘭勉強笑了笑, “不會的,不用擔心我,只要我咬死不認,說我今晚只是迷路了,他懷疑不到我頭上的。”
    “而且,”她有些不忍地看了看巷子裏,一片漆黑,什麽也沒看見,女生總是容易心軟, “他以後打不了游戲了,應該很快就會離開戰隊的。”
    “走吧,我們回去。”韓染摟着梁良的腰,帶着他往外走。
    他們借了朋友的車開過來的,順路把小蘭送回了酒店。
    那天晚上下了大暴雨,所有痕跡被沖刷得一幹二淨,喬司暈死在冰冷的地上,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早上被上岸歇腳的漁夫發現,報了警,送進了醫院。
    他發高燒,兩三天人都沒醒,第四天的時候,好不容易醒了,警察第一時間就過來找他做筆錄。
    巧的是,那天韓染他們在醫院看周舟。
    秉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原則,他們順路去看了喬司,還很體貼地陪着他做筆錄,因為他手腳骨折,動作不是很方便。
    有他們兩個陪着,喬司不敢胡言亂語,只說是自己在那迷了路,天黑地滑,不小心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