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相公脑袋缺根弦 > ☆45.冬陽
    冬陽
    金陵城外的官道上,一輛繁華馬車正有條不紊的徐徐前行,車中段漠恒一襲黑色華服正在閉目養神。
    馬車外,段漠恒的貼身護使掀開車簾恭敬說道“皇上,以到金陵城門外了,要進城麽”。
    段漠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不用,就停在這裏吧”。
    天邊星空朗月,段漠恒倚在車窗邊看着金陵城門的方向,猩紅的唇緩緩彎起。雖說一舉攻入這雲安皇城有萬全勝算,可雲安必定是百年強國,如真破入金陵楚越也會元氣大傷,過後損失最少的西魏豈不虎視眈眈,再者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他不願看到的。而如今可以說輕而易舉便可獲得土地城池不正是他想要的。
    城門處,緩緩走出一人,一襲素衣身姿異常清瘦,風吹過,仿佛都要随風而搖曳。
    段漠恒眸微眯,流光劃過。雖說赤魅說會将美人送到楚越,可是他好像有一點點等不及了…。
    護衛上前,走至神情恍惚的于輕塵身旁揮下一掌,打在了他的脖頸上,眼前的人立馬暈了過去。
    馬車上,段漠恒看着靠在轎子上的于輕塵似可惜的搖了搖頭“美人還是那個美人,就是瘦了些”。
    于輕塵坐了一個夢,夢中的場景如此熟悉,情節歷歷在目,他将鞠球踢進球門,墨亦落上前擁住他“娘子好棒!”
    于輕塵看着那場景,有些悠悠的笑了出來。忽然感覺眼前的光亮有些刺眼,将眼前如霧般變換出的場景紛紛照散,于輕塵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眼睛睜開,便是真實的世界。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吓了他一跳。眼睛環顧四周,他在馬車中,而且正靠在這男人的懷中,于輕塵有些驚慌失措連忙掙脫“西…西魏二皇子!我這是在哪!”
    段漠恒看着像只受了驚得兔子的于輕塵勾起嘴角緩緩說道“現在你可以稱我為楚越的皇上,或是漠恒”。
    聽聞于輕塵猛地向眼前的人看去,震驚之意難掩,心中也是恍然,原來…原來如此…。
    “這是去楚越”于輕塵心下以有些明了,既然是楚越新皇當然是回楚越,不過心中又有些忐忑,這萬一若是別的答案,他此時該怎麽辦。
    段漠恒看着此時沒有多餘反應的于輕塵眸色危險,嘴角緩緩上揚“當然”。
    于輕塵終于放下心來,楚越正是他要去的地方,孤身一人恐很難到達,而且要進楚越皇宮更可能難比登天,而此時這段漠恒真是天賜的機會。
    此時西魏,慕容譽站在皇城城門外看着遠處一緩緩駛來的馬車面浮淡然笑意,內心卻激動翻湧。
    馬車停下,墨亦落走下馬車,慕容譽上前“貴賓來臨,實乃慕容譽之幸”。
    墨亦落看着眼前的皇城又看看眼前的人,一路來他早已看出此行并非楚越,如今看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嘴角勾起苦澀看着眼前西魏的皇城慕容譽更是陌生“不知在下何德何能竟可讓西魏太子如此大費周章”。
    雲安之戰,最大的受益者莫過于西魏,墨亦畫所割舍出去的十餘座城池當中幾近一半歸于西魏。失力最少獲益卻多,這西魏太子必然聰明絕頂。而此時如此周折的将他這個說是皇族質子卻對雲安毫無威脅的王爺禁于西魏,墨亦落便看不懂了。
    慕容譽看着眼前的人,眸中黯然劃過,果然忘記了他。不管是在多年前他才滿雲安亦是在幾月前他心智不全,他都忘記了他。
    “雲安九王爺,還請進城”。慕容譽擺出了個請的姿勢,此姿态,以足說明他對墨亦落的尊敬亦沒有高高在上之态。
    墨亦落看着此人,皺起眉目,眸中疑惑,最終也只能擡步進城。如今他是質子,縱然無奈卻由不得他。
    已行多日,路上于輕塵極少言語,看着馬車外的風景眸光有些木然。
    “怎得本皇親自來接你,你難道沒有感到榮幸反而還這樣悶悶不樂”段漠恒端坐寬敞的馬車內,面容始終如籠罩的黑雲般陰沉又有些邪氣的很。
    沉靜異常的馬車內忽然傳來段漠恒的話語,使于輕塵一怔,随後轉過頭來看向他回到“輕塵萬分榮幸”。
    只見段漠恒嗤之一笑,随後欺身而近手捏住于輕塵的下颚邪魅說道“你之前那伶牙俐齒的勁去哪了”在金陵,他可不會這般不争口舌。
    于輕塵看着段漠恒皺起眉來“若輕塵之前有冒犯之處,還請皇上見諒。”。他只想進楚越皇宮尋找落落,至于段漠恒的目的至于他的居心他從沒有想過。
    見此段漠恒不屑冷哼一聲“還真是逆來順受”。忽然感覺有些無趣,此人不像是在金陵城那般有趣,不過想想,這張臉卻還是擔得起天下第一美人這稱號的。
    又行數日,終于進入楚越皇城中,宮門外,嫔妃大臣在此迎駕。
    段漠恒先行下馬,見此嫔妃群臣跪地恭迎皇上。然而剛剛起身,就見馬車上又下一人,就在衆人的吃驚目光中此人以随着段漠恒身後向宮門內走去。
    聽聞皇上從外帶回了一位相貌驚豔的公子被安排在了雲起殿,皇上進宮便去給太後請安,皇上不在這雲起殿。這下可引來了諸多嫔妃在外觀望。
    于輕塵在屋中坐了片刻,随後便有些坐不住了,心從進入這皇宮便有些急切,他想出去找落落,想盡快見到他。
    剛推開門扉就見殿門外聚集了很多人,只聽一片吸氣聲,随後衆人的,面上便開始有些多姿多彩。
    “喲,真沒想到這一男人能長成這樣”說話的正是正得皇寵的李若彤李妃,面容以顯嫉妒。
    于輕塵看着眼前面容嬌豔,身姿華貴的女人皺起眉來,顯然來者的話沒有絲毫善意,而他身後的衆人,明顯是等着看熱鬧的。見此,于輕塵不做絲毫言語,而是轉身走進屋內,啪的一聲将門關上。
    衆人看着緊閉的門,均是一愣,在宮中如此不給李妃面子的人這男人是第一個,随後也都暗暗偷笑,這在宮中橫行霸道的李妃也有如此失面子的時候。
    而站在原地的李若彤則雙手緊攥,氣的牙癢癢。
    太後寝宮,段漠恒面容溫潤向呂夢茹問道“兒臣不在的這些時日,母妃的腿疾可有好轉”
    呂夢茹慈愛笑笑“每日都有用藥,已經好多了”。
    正說着一聲清爽欣喜的聲音從殿門口響起“大哥你回來了”。
    段漠恒一把穩住向他撲來的段冬陽皺眉說道“又沒帶護衛,你這才好點,小心些,以後記得帶着護衛照應”。
    只見段冬陽清秀又有些稚嫩的臉上嘟起了嘴“護衛跟在身邊好麻煩,還煩人。冬陽已經好了,大哥你看”說着還在原地蹦跳了一圈。
    “好了好了,你皇兄才回來,還有國務要忙,你就別纏着他了”。呂夢茹慈笑的搖搖頭。
    段漠恒揉了揉段冬陽的頭發對呂夢茹說道“兒臣告退”才回宮,确實有許多國務要忙。
    夜晚,于輕塵踏出房門,看着殿外的侍衛皺起眉來。最終看了看殿中的高牆決定跳牆而出,于是從房中拿出椅子放在牆根,跳了出去。
    然而腳剛落地便有巡邏兵向他這邊走來,吓的他連連躲閃後退,最後退到沒有退路,眼看着就被發現急忙爬上了牆,還好這牆稍微矮了些費了點力氣還是跳過去了。
    許是太匆忙腳落地沒站穩整個人都向前撲去,而眼前正有一身影挑着盞燈似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在向他慢慢靠近,此人來的可不正好,正好被于輕塵撲在身下。
    緩了緩,于輕塵連忙起身扶起躺在地上的人。
    段冬陽在地上喘了好久粗氣,他才好不久得身子哪經得起他這一壓。
    “你沒事吧”于輕塵看着這個段冬陽緊張問道,看着他不斷的喘着粗氣,有些擔憂起來。
    “你是何人”段冬陽有些氣虛問道,随後拿起身側的燈盞在于輕塵的面前晃了晃。
    “我…我叫于輕塵,今日才進宮”于輕塵皺緊眉頭緊張的看着燈盞微弱的光亮中少年有些蒼白的面容。
    “你沒事吧”
    燈盞恍惚間,段冬陽看着光暈中的臉龐怔怔發呆,這绮麗的光輝中這人緊張的面容不斷開合的嘴唇竟有些美的如夢似幻。
    “喂,你沒事吧”于輕塵看着眼前不說話的少年更加有些焦灼。
    此時段冬陽終于回神“那個…。你扶我進去”。
    于輕塵看着眼前虛弱的少年只好照做,寝殿中燈盞全數點燃,于輕塵為少年倒了杯水,然後環顧寝內四周雖說殿中華麗卻沒有一個侍候的人,然後他又看了看少年,只見他衣着富貴不凡卻實在看不出他的身份。
    低頭喝水的段冬陽時而擡眼偷偷的瞄一眼于輕塵,而于輕塵打量完寝殿正回頭,恰好碰到段冬陽擡頭看他的眸子,勾起一笑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冬陽”段冬陽将水杯放下,看着于輕塵笑道,不認識他果然是才進宮不久。
    于輕塵點頭然後對段冬陽有些慚愧的笑道“冬陽,你對宮中熟麽能不能送我回雲起殿”
    此時出來實是魯莽,皇宮中巡邏密集,而且他不熟悉這楚越的皇宮,這下怕是找不回去了。看來要等白日熟悉好皇宮的分布在做打算。
    “原來你住雲起殿,那裏我經常去玩的”。雲起殿是皇宮中為數不多的清淨之地,裏面的布置并不繁複華麗,而是幾近自然,從前他就時常去哪裏玩的。
    聽聞于輕塵面露喜色說道“好,那現在就走吧”。
    只見段冬陽又有些皺起眉來問向于輕塵“那冬陽今後能常去那裏找你玩麽”
    于輕塵看着眼前的清秀少年,随後點點頭笑道“當然可以”
    看着少年眸中點着零星的孤獨感于輕塵就感覺看到了自己從前的影子,從前他也這般渴望玩伴。
    出了殿門,于輕塵回身看了看身後“明暖殿”。真是不錯的名字,院落中寝殿中無一人,可這殿門口卻還是有不少的侍衛把守。
    一路上巡邏兵見到少年也是仿若未聞,直至走到雲起殿門口的侍衛俯身恭敬說道“參見二皇子”。于輕塵才明了,原來少年的身份真的不簡單,可想到竟是如此尊貴的身份還是一驚。
    “到了,明日我再來找你”說完段冬陽便擡步走了。
    留于輕塵在原地緩了緩,随後他想到,二皇子說明日再來找他,那由他來帶自己熟悉皇宮豈不是正好。
    床榻上于輕塵雙眼明亮,從走下馬車段漠恒便在沒出現過,看來他這才回國必然有許多國事,如此正好,這樣他就可以沒有諸多顧及的找落落了。
    想到于此,于輕塵眼圈有些發熱。
    落落,娘子好想你。
    清晨,于輕塵剛用過少許早膳,段冬陽果然如昨日所說,如期而至。
    于輕塵看到來人馬上行禮“輕塵參見二皇子”。
    段冬陽見此皺眉馬上上前止住于輕塵“以後不要叫我二皇子,就像昨天那樣叫我冬陽就好了”。
    于輕塵有些猶豫,但看到少年如此堅定的神情時,只好點頭。
    見此段冬陽勾起嘴角笑道“走,我們去放風筝吧”。說完便拉着于輕塵的手臂向殿外跑去。而殿門口的侍衛見到是二皇子哪敢阻攔,皇宮中除了皇上太後便是這二皇子最大,他們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禦花園中,歡快的笑聲頻頻惹得宮女太監側目,于輕塵手拿風筝,段冬陽手中扯着風筝線歡快的蹦蹦跳跳向前跑。
    放完風筝去喂金魚,去蕩秋千,去吃甜點。
    亭中,段冬陽看着眼前于輕塵好像格外鐘情甜點歡喜笑着,自己也吃的不亦樂乎,今日玩過的東西不過是他常玩的,只不過從前都是他一人,而此時他有人陪了,原來多一個人玩會有這麽多樂趣。
    于輕塵看着亭外的風景,回想着方才走過的地方,已經牢牢的記在心底。
    正在兩人吃的歡暢的時候一聲異常突出的女聲響起“喲,我說這亭中的身影怎得如此俊秀呢,原來是二皇子啊”。
    段冬陽皺眉向聲源看去,看到來人然。原來是皇兄的妃子李妃。并沒有回話的興致,皇兄身邊的妃子都是些虛僞奉承的人,他從不願理這些人。
    李妃見段冬陽不理他也不氣餒,這二皇子心氣高的很,什麽時候答理過她們這些妃子。轉眼又看向于輕塵便有些妒意,而且他算什麽東西竟然敢如此無視她“這就是皇上從宮外帶回來的男寵”說着李妃還嗤笑了兩聲又繼續說道“确實有幾分姿色,不過一個低賤的男寵而已,見到本宮為何不行禮!”
    李妃面容狠厲,可于輕塵并沒有看她,而是在聽到男寵時而臉色煞白,雖說自己以料到段漠恒将他帶回的目的,可如此被人戳破還是紮的他心痛。
    段冬陽看着面色煞白的于輕塵,當下怒從中來看向李妃“那如果遵守宮中禮儀,本王是不是也要向李妃行禮啊”說着段冬陽目光直逼李妃,冷笑一聲過後又悠悠說道“在本王眼中,你也只不過是皇兄的低賤床寵而已,讓本王行禮,你也配!”
    聽聞李妃吓得滿臉煞白,連連後退哆嗦說道“是。。是本宮失禮了,二皇子告退”說完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下臺階,落荒而逃。
    沒想不聞宮內事的二皇子竟如此護着他,二皇子雖然看着年幼平和,但他要動起火來絕對非同小可,況且體弱多病,曾就有宮女侍候不周引得他病情加重,當時他記得整個宮殿中的人可都跟着陪葬,而且是不得好死。想着李妃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想着都有些後怕。不過,對于輕塵的憤恨又增加了幾分。
    亭中,段漠恒看着面色依舊煞白的于輕塵有些無措“你別在意,我保證以後不會在有人這樣說了”。
    于輕塵看着眼前有些擔憂的人笑笑,不過笑容還是有些苦澀“我沒事,他說的也可能是事實”。
    “不,你不要這樣說自己”。段冬陽看着面含苦澀的于輕塵忽然感到有些心疼,随後只見他靈光一閃欣喜說到“不然我從皇兄那将你要來吧”他很喜歡跟他在一起說說笑笑在一起玩,所以他說不出要将他放走的話。
    于輕塵笑着搖搖頭“走吧,也玩累了,回去吧”。
    雲起殿中,段冬陽和于輕塵坐在茶桌前談談天說說地,時而兩人輕笑出聲,時而看到于輕塵無奈搖頭。
    忽然段冬陽看着外面的天色向于輕塵說道“今晚我能不能住在這裏啊”他不想孤身一人會那個沒有人氣的寝殿,他想有人陪他,跟這人在一起後他就不想在這麽孤獨了。
    于輕塵有些猶豫,不過看着段冬陽期待的眼神終是沒人心拒絕。在他眼中段冬陽不過是一個有些孤單的少年,而且就年齡看,他完全可以當他為弟弟。
    白霧袅袅的屏風後,于輕塵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緩緩走出,下人們馬上又換新水為二皇子準備。
    段冬陽看着只着雪白裏衣的于輕塵忽的感覺呼吸一滞,只見他墨發披散還滴着水珠,雪白的鎖骨若隐若現。
    “你也去洗吧”于輕塵向段冬陽說道。
    話音剛落只見段冬陽小跑似的跑入屏風後,于輕塵見此皺眉眸中有些疑惑,随後搖搖頭也不管他。
    而屏風後的段冬陽手摸着胸口大口喘着氣,臉色通紅,随後有些氣憤的垂了自己兩下。想什麽呢!
    沐浴過後,段冬陽看着床榻上的人好像已經熟睡過去,于是蹑手蹑腳的掀開了被子躺了進去。
    燈盞以熄滅,只有窗外微弱的光亮,段冬陽看着眼前的面容輕聲說道“睡了麽”
    “睡了麽”
    不見反應,段冬陽又壯起膽子輕聲喚道“輕塵輕塵,輕塵…”輕聲的嘟囔着這個名字。
    許是沐浴過後他身上散着淡淡的清香,段冬陽不斷被吸引靠近,最後終于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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