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长,这……”小稚的笑容消失了,别有深意的拉长语调,虽然语气仍是淡淡的。
    “名主大人,这咒印是我们家族流传下来的习俗,若您担心宁次能力,不如由我更换人选。”日向日足背后已经冷汗涔涔了。
    “哦?是要更换成能力比宁次更强的没有咒印的宗家人吗?可以呀,只要能经过与我交手的检验,得到我的认可,自然是没问题的。”
    话语虽然轻松,但她的声线瞬间冷了下来,仍复是随意站着,可全身爆发出强者的迫人气息,让日向日足不寒而栗。
    不是上位者,而是以实力说话的强者。
    谁不知道天竺葵不仅是木叶手握权力的高层,更是放眼全忍界的都堪称顶级的战力,别说日向一族了,全木叶能与她水平相当的又有几人?日向日足终于明白了,今天这一出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谋划已久,迄今为止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在走向他们计划好的剧本。
    “日向族长不必为难,我们信任宁次的能力,只是不能允许他的能力有人为强加的瑕疵,”她又恢复了淡笑神情,可日向日足已经不敢懈怠了,听见她语气轻松的说道,“此事也好办,我有解决办法。”
    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小葵微笑着走到宁次面前,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后,便将凝聚着查克拉的手掌覆在他额头的“笼中鸟”纹样之上,一股温暖的查克拉开始渗透进他的皮肤,游走于大脑神经内。
    不肖片刻,咒印纹在众人的注视中凭空消失了。
    “不愧是姐姐呀,果然无所不能!”
    然而比起不懂忍术和封印术的小稚的开心,其他人各异的表情更值得玩味。
    直至能感应到头脑中封印的消失,宁次一直在观察着日向日足的反应,可直到最后自己被小葵牵着手带到小稚面前时,所看见的他的反应,仍复只有惊恐和慌乱。
    如果是有心解救他“替死鬼”的命运,即便自己做不到,在看见咒印被别人消除的那瞬间,震惊之余,也该有那么一点感叹和如释重负。
    可为何只有惊慌?
    观察着日足神情变化的还有小葵,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敛目不言,遮住了眼底蔓延而出的失望情绪。
    “天竺葵小姐你……!”
    “如此一来,宁次的能力将不会受到限制,相信他能做好护卫的职责,小稚,你觉得怎么样?”她只是对着小稚笑道。
    “甚好,甚好!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小稚抚掌而笑。
    “宁次,名主大人相当欣赏你,你在他身边两年,除了保护好他,也要趁着这机会多见见世面,明白吗?”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明白,谢谢前辈。”宁次点头回答道。
    日向日足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有些吓人了,他听出了她的话外意,她竟是打算让大名成为宁次直接的政治资源,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或者说是不敢想象,她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今日之事已经顺利解决,那我便告辞了,”小稚站起身,对着小葵说道,“姐姐要随我一起离开吗?还是……”
    她瞥了一眼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的日向自足,含笑道:“我与日向族长还有些话要聊。”
    随着在场身份最为尊贵的大名的离去,会客厅维持的一种伪装和平的氛围自然而然被撕开,沉闷的气氛被冷酷压抑的气压所取代。
    小葵脸上挂着的笑容在目睹小稚离开的那瞬间已经消失,她神色淡然的看向已经说不出话的日向日足:“我觉得比起血统纯正的宗家继承人,日向家族更需要的是一位能引领复兴的杰出领袖,日向族长,你觉得呢?”
    宁次沉默不语,日向日足却身体一僵。
    言毕,小葵转身离去,宁次深深看了一眼垂丧着身体,仿佛衰老了十岁的日向族长,逗留两秒后,也默默随着她的步伐离去。
    趴在门边偷看着这一切的雏田看着打算从大门离开,而即将从她身边经过的小葵和宁次,竟也不自觉挂上惊恐畏惧的神情。
    “宁次哥哥,小葵前辈……”
    连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会害怕呢?”
    雏田没敢说话,又往后退了两步。
    小葵看着她瑟缩一团的身体,内心忽然感到有些悲哀。
    虽为宗家,但雏田跟这项令人作呕的家族吃人制度没有任何关系,她就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所以小葵对她并无恶意,也自然不会用对日足那套对她。可如果是真心为宁次的不公遭遇而心疼,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同身受,在这个场景下,在看到自己的哥哥终于被解除束缚命运的“笼中鸟”,又怎么会害怕呢?
    这是人的本能判断,背后代表着什么,她已不愿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