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陇唤侍从为两人布菜,“你们尝一尝。”
    祁遇詹吃了几口,赞道:“好吃。”
    时未卿觉得稀奇,吃得很认真,他这模样不用出声也很有说服力。
    侍从又为两人夹了一些,祁遇詹想起,这架空朝代也是参考真实历史,而对应的那段历史还没有出现。
    在这里有两个变数,祁遇詹不确定是他自己还是凌非何的原因。
    “大哥是怎么发现它的?”
    祁遇陇放下筷子,仔细地看着祁遇詹道:“你们与凌非何一路回来,应该相识,马铃薯便是他给的,能在冬天栽种的暖棚也是他教给我的。”
    祁遇詹察觉祁遇陇眸色沉沉,带着不舍,不像是久未相见,倒像是即将离别。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时未卿也停了下来。
    祁遇陇怔了一下,看向两人,“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没想到先被你们发现了。”
    见他为难,时未卿也表明了态度,“大哥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过了一会儿,祁遇陇似乎是下了决心,张开口将原委徐徐道来。
    “刚被抓时有人私下传信给我,让我不用担心,我们都没事,关一段时间就能出来,本来我不相信,父王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怎么可能没事,但我出来之后便相信了,然而一直没见你们出来,又担心起来,我不清楚梧州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们与此案牵连颇深,想再找那人问一问偏又找不到人。
    第二日庄子上来人,让我想起因被抓而耽搁许久早已忘记的马铃薯,我亲自去看了看,一切准备妥当,今日正要呈到陛下面前为你们求情,没想到刚出门便收到你们无事的消息。
    知晓你们无事,高兴地为你们准备接风洗尘,谁知府里人从外面带回非何的消息,这才知晓他因隐瞒身份欺君罔上,被关进刑部大牢。”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道:“还记得几年前为你请封的事情吧。”
    “记得。”祁遇詹点头,原身记忆中有这件事情。
    “当时父王并未打算为你请封,你在府中处境不好,备受那对母子打压,只有请封你才有机会离开王府另立门户,但我在都城无权无势也无功,多次奏请都被驳回,最后机缘巧合之下识得了非何,他教我种了红薯,陛下念我有功才请封下来。”
    祁遇陇面色渐渐变得凝重,“遇詹,非何于我们有恩,大哥不强求你做什么,但这次他出事,我不能冷眼旁观,但我们府里又刚经历了这些事情,才抽身出来,正是敏感的时候,若是我去求陛下,只怕惹陛下猜疑和厌恶,再次卷进事端,你们也会被我牵累进去。”
    祁遇詹和时未卿认真听着,没有打断或插话。
    祁遇陇继续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大哥已经为你们准备好退路,今晚你们连夜离开到涠洲,那里码头准备了一艘船,你们乘船到海外,财物之类你们不用担心,我也备好,足够你们一生无忧,如若我无事,我再想办法接你回来。”
    祁遇詹并没有提自己是藩王之子,无召出都城和离开封地都是大罪,真要出去就回不来了。
    他道:“大哥,凌非何此次立了大功,我们能安然出来,便知陛下是明辨是非的君主,最坏的结果也只是功过相抵归为庶民,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祁遇陇眉头放了下来,随即又隆起,“遇詹,若此事为真,非何爱民有大才,若为庶民是百姓之失。”
    祁遇詹和时未卿对视了一眼,道:“大哥,我没有拦着你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与未卿无须离开,而且我们都支持你。”
    祁遇陇眼睛湿润,一脸欣慰地看着祁遇詹和时未卿,“你长大了,也娶了个好夫郎。”
    急于救人,三人商议了明日上奏细节,临近辰时才分开回各自的院子。
    回了房间,祁遇詹摸了摸时未卿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太好,那里不舒服吗?我叫纪二过来看看。”
    时未卿拦住人,道:“不用叫他,我没事,只是想起了爹爹,他和大哥一样都是很温柔的人。”
    不只这些,他还想起来时仁杰,明明同样一句话,意思却完全不同,一个是欣慰,一个是掌控之外的不了解。
    他还是应该恨他。
    “以后也是你大哥,要是喜欢,我去写个折子在都城多待一段时间。”祁遇詹把人揽进怀里安慰道。
    时未卿不再想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人,点头道:“好。”
    祁遇詹一把抱起他,“别想这些了,赶紧休息吧,明日徐氏和时慧瑶被送到管教官奴的地方,我们去关照关照。”
    时未卿惊讶了一下,问道:“你问的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