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绛也是如此。
    陈晏礼不会给爱人下情蛊,断然也不相信陈绛会给贺一廷下情蛊。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陈绛留给他的情蛊在老家的深山里埋着,就在那棵枣树下面。
    但陈晏礼不打算现在就告诉贺一廷,人这一辈子,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次单,纵然看起来已经有些迟了。
    贺一廷见陈晏礼沉默,还以为他是动摇了,道:“要是你能替我取出情蛊,价钱随你开。”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贺一廷急切道:“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和我回一趟老家,祭拜一次她,让她安息。”
    贺一廷一口就答应了,本以为陈晏礼会出些什么要求来刁难他,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你什么时候有空,她老家是在西山里吧,她带我去过一次,时间太久了,只记得路很崎岖,车开不进去,我们在路边停下,先是蹭了驴车,又打了摩的才绕到,你外婆还在吗?我记得她身子骨还挺硬朗的。”
    贺一廷回忆着,脸上还露出点怀念的笑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深情的好男人呢。
    陈晏礼:“她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喝药,死了快十年了。”
    “是吗?”贺一廷摸了摸鼻子,“时间太久了,我记错了。”
    陈晏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贺一廷罕见地沉默了。
    他只记得去时的路有多难走,山里的设施有多差,只记得自己遭的罪。
    他不记得外婆的身子病弱,甚至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她叫陈绛。”
    第185章 不与傻逼论长短(20)
    贺然自从昨天秉性暴露之后,在陈晏礼面前就懒得装了,浑身都是少爷架子,他挡住陈晏礼的去路,吊儿郎当的:“喂,你们刚刚在里面聊了什么?是不是又告我的状了?”
    贺一廷惯着他的宝贝儿子,傅景韫可一点都不惯着他,半分好脸色都不愿意给他,厉声道:“滚。”
    陈晏礼拉住他的袖子,摇摇头:“算了,他就是个被养废的傻逼,别和他争执了。”
    贺然扬手就要和陈晏礼争执,“你说谁傻逼呢,我爸有钱的很,像你这样的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要是你你现在识相点,答应和本少爷在一起,兴许我心情好了,就让我爸多给你投点钱了。”
    贺然这话让傅景韫的拳头越发按耐不住了,陈晏礼拦不住他,最后索性加入他了,他昨天就想打这个别致的小东西了。
    傅景韫带着穿透力的拳头冲破层层阻碍,直直呼应在了贺然的面门上,留下万紫千红一片海。
    贺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
    陈晏礼拳头没傅景韫那么硬,但胜在他今天穿了一双好鞋,鞋的底子好的没话说,又厚又硬,只有穿这种鞋踢过人的才知道这鞋的底子有多好。
    贺然弓着腰,抱着腿骂娘,傅景韫见状还想再补上几拳,被陈晏礼拉住:“该回去做实验了。”
    傅景韫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收了手,还不忘对贺然道:“我也有钱,打你一顿赔的起,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就是破产也要弄死你。”
    傅景韫的声音和语气很淡然,贺然却感觉后背凉凉的,宛若被一条蟒蛇盯上了般,手脚像浸泡在寒冰里,麻木又冰凉。
    贺然能感觉的到,这人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想杀了自己。
    被两人恶狠狠打了一顿,贺然混沌的脑子突然开了点窍,自己好像被唐骅烨当枪使了。
    心底蹭的冒出一簇无名火,贺然摸了摸脸上的伤处,疼得呲牙咧嘴,想立刻打一顿唐骅烨出出气,又觉得这副样子去找面子也显得没面子,只能又将手放下。
    上了车,傅景韫才敢问陈晏礼:“你妈留下来的那对情蛊不是在你这里吗?那个死老头是怎么中的?”
    “他没中,他只是心虚,这么多年一直提心吊胆的,根本没往自己身体机能老化那方面想过。”
    “啧,我感觉这老头不像什么省油的灯,你到时候回老家,记得叫上我。”
    闻言,陈晏礼都笑了:“你想去直说就行了,不用找借口。”
    幸福来的太突然,傅景韫忍不住蹬鼻子上脸:“真的?我直说你就会同意?那你......”
    “打住。”陈晏礼敛去脸上的笑容,傅景韫不出声,他都知道这人心里想的什么,“这是两码事。”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是两码事?难道你想的也是......”傅景韫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陈晏礼只能看到他侧面微漾起来的唇角。
    被吞掉的字都在心声里了,陈晏礼默默听着,看似淡定,紧抿着的唇却微不可察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