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是太善良了吧。”
季璇轻笑一声：“你也真是个脸皮厚的，还自卖自夸起来了。”
她取下头上的玉簪，玉簪背面是一个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那现在斩月堂一共有多少人呢？它怎么不像残迴宫一样在天霖大陆有那么大的名声呢？”
裴棠梨看不懂季璇的一番操作，只知道她用一只玉簪就打开了这扇门。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咱们现在处处被残迴宫打压，咱们老本行都快干不下去了。”
裴棠梨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季璇是否会回答她的问题这件事上，而是在期待着门后的世界。
是原主打下的满屋子金银财宝，还是什么能震撼世人珍禽异兽，又或者是什么早已失传的武林秘籍
看着暗道的配置，斩月堂怎么不得有个上亿资产，才能在寸土如金的京城购置一个这么大的宅子做青楼，还能在暗戳戳地在地下修暗道。
她满怀期待中着看着大门打开，闭着眼睛幻想自己挥金如土的生活。
“什么味？”
似乎哪里不对劲儿，这种充满着知识芳香的味道
“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进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季璇不耐烦地催促着她，她身后的屋内没有金光闪闪的金银财宝，只有一排又一排被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你别告诉我，斩月堂的老
本行是做出版社的。”
“什么出版社？”季璇熟悉自如地穿梭在书架中，“咱们的老本行是卖话本子的，咱们表面上和残迴宫一样接着买主的杀手任务，还最擅长收集情报，不过咱们最大的买卖就是卖话本子。”
裴棠梨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一眼书名觉得有些不忍直视：“我被捡来的忠犬王爷娇养了这有点离谱吧？”
“怎么就离谱了，一开始可是你说要做话本子生意的。”
季璇一脸不悦地走了过来，抢过裴棠梨手里的书，重重地放在了书架上。
裴棠梨瘪瘪嘴，委屈地拿起另一本书。
“本姑娘看在你失忆了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季璇拉着她往深处走，身边略过的全是崭新的各式各样的话本子：“我直接跟你说。你小时候觉得无聊的时候会自己写话本子，后来就被你爹给发现了，他觉得这些书上写的都是些男欢女爱的下流事，于是便狠狠地教训了你一顿。”
“于是我就十分叛逆地天天偷写偷看。”
裴棠梨已经预料到了原主的处事方法。
季璇点点头，从一旁的书柜上拿下一本账本。
“结果你偷看的本事太过于拙劣，被你爹抓了好多次，再后来沈小七也开始防着你看话本子，你一气之下，选择张罗着附近所有城池的说书先生和唱戏的都给你写话本子。”
裴棠梨翻开账本，第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话
本子致富大计。”
第一行账目，是原主十一岁时。
裴棠梨原本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可越看到后面越觉得难以置信：“这这话本子真的就能卖这么多钱吗？”
“那当然。”季璇有些骄傲，“其实我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疯了，哪有人成天想着卖话本子致富的啊。”
“可谁知道，你教那些说书的和唱戏的一起写的这些话本子竟然这么受欢迎，又采取了薄利多销的策略，这些话本子一拿到街上的小摊上一卖啊，那可真是抢都抢不到。”
“你说什么？我我教他们写的？”
裴棠梨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对啊，一开始有很多情节和故事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然后告诉他们才写出来的，后来你直接将他们养在了一座宅子里，你这几年都不在，他们可是根本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裴棠梨没有回话，反而慌慌张张地四处翻看着书架上的话本子。
“病娇、种田、宫斗”
她觉得自己头脑发昏，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裴棠梨第一次在莳花阁看到那些话本子的时候，就有一种这些东西不能存在着这个时空的感觉。
她上辈子虽然不是什么发烧友，但在压力大的时候也看过不少小说，她实在是不相信，在天霖大陆上的话本子竟然能和她在上辈子看到的那些小
说有着如此高的相似度。
且不说这些书的尺度在这个世界能不能被接受，就说这些如出一辙的题材，这不明摆着赤裸裸的搬运吗？
还是原主教别人写的。
如此看来，原主一定也是穿越而来。
难不成也和她一样，被迫绑定了什么系统，做着什么目的明确的任务
说不定，她的任务也和裴棠梨一样，都是提高温祺的幸福值，只是她因为意外没能完成任务，她这个大冤种就又被抓了进来。
“难道，我们都只是工具人？”
裴棠梨心凉了半截，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别人默默地注视着，在未知的强大之人的眼皮下，她只是这个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一株小草，只要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背后的这个人所抛弃。
“你说什么？”
季璇看着裴棠梨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梨，你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了吗？”
温热的手指碰到裴棠梨冷汗涔涔的额头，她被烫得后退了一步。
“没什么没什么”
裴棠梨抬头环视着四周，被人紧紧掌握在手中的压抑窒息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你看你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快点坐下来先歇一会儿。”
季璇是刀子嘴豆腐心，一看到裴棠梨面露不适，就心疼紧张地不行。
裴棠梨木讷地跟着她坐下，手中的账本随着手臂的摆动被翻到了最后一月。
她突然抓住了
季璇的手：“季璇，以前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