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震惊的原地起跳,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表哥。
    南归完全不想让自己此时的模样被任何认识的人看到,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十分的狼狈。
    南归别过头,假装自己不认识南山。
    头扭到一半,南归又震惊的扭回来头,他一脸吃屎模样的看着自己表弟。
    “不是,你怎么在这?”
    南山刚拍了下脑袋准备回答,大门被砰的一下推开。
    准确来说是用力撞击。
    南山和南归都被这一声动静吓得不轻。
    南归更是差一点忍着全身骨折的疼痛,从床上跳起来。
    祁岁暮被人摔到地上,闷哼一声,脸部瞬间惨白。
    南山嗷了一嗓子下意识撸起袖子想去帮忙打架。
    靠靠靠!当着我面欺负我的人!
    南山刚气势汹汹的朝前走了两步,那个揍的祁岁暮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南山清楚的瞧见那人的脸由模糊变得清晰,逐渐的变成了魏弈的脸。
    南山撸着袖子满脸问号。
    不是谁来告诉他这是啥情况啊?
    在南山没有及时去阻拦之下,祁岁暮被魏弈揍的非常惨烈,又一拳打到祁岁暮嘴角,祁岁暮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魏弈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暴揍祁岁暮,等他能彻底控制身体时,祁岁暮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
    魏弈吓的飞快的松开了手,瞳孔地震的抬起头和南山视线对视。
    紧接着,魏弈发出灵魂一问。
    “你怎么不拦着我?”
    南山尴尬咳嗽。
    “想拦,但忘记拦了。”
    魏弈瞪大双眼不可思议:“这能忘?!”
    南山心虚:“……能吧。”
    说话期间,他们四周环境再度变化。
    鹤熙大殿,百余人站于殿中,观赏着封徒仪式。
    南山身着一袭淡蓝长袍面带微笑的走到跪于殿内行拜师礼的小徒弟面前。
    南山朝左面侍卫抬了抬手,侍卫立刻领会南山的用意,拿起一把通体翠绿的宝剑递到南山手中。
    剑出鞘,南山伸出食指,剑锋划过食指,鲜血瞬间流出。
    “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南山的大弟子了。”
    染着血的食指在剑身上画着符咒,随着剑身一阵嗡鸣,南山蹲到徒弟面前,目光柔和,隔着衣物布料抓起徒弟的手腕。
    “手摊开小徒弟。”
    忘记自家徒弟叫什么的南山对着乖乖摊开手的徒弟微微一笑。
    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剑锋染上鲜血停止嗡鸣,认主成功,正发出淡淡的绿光。
    南山动作迅速的从腰封里拿出一条白布捆住自己徒弟冒血的掌心。
    完蛋,好像割的有些用力。
    南山见血很快浸湿了白布,微不可查的滚动了瞬喉结,替自家徒弟捏了把冷汗。
    “谢师尊赐剑。”徐伊泽丝毫没在意自己一剑差点见骨的掌心,托起剑身双手奉过头顶,再次对南山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
    等南山单手轻托起简昝,在他腰间系上独属自己的玉佩后,封徒大典圆满结束。
    “我的好师弟恭喜恭喜啊!”
    南山眼看自己师兄大步朝自己快走过来,一眼就瞧到南闻脖间淡淡的血痕,想到这道伤口的来源只觉得头皮发麻,暂时不想看见这个人,一只手将简昝拦腰抱起,在南闻一跑到自己面前之前先一步溜走。
    一直跑到自己所住的院落才停下。
    南放下因为胃部一直被自己手臂压着从而小脸惨白的徐伊泽,原先计划是把人带到偏远的房子里居住,不打扰自己的日常生活,但八岁那会完全不能自理被师尊惯着长大的南山不确定丢下这个徒弟,他一个人能不能独自生活。
    蹲坐在台阶上犹豫半响,南山朝安静站立在自己身边的徒弟招了招手。
    南山面露纠结之色,上下打量着小徒弟,过了良久,问道:“你睡觉打呼吗?”
    徐伊泽缓慢的眨了下眼:“不打。”
    “睡相怎么样?不会睡觉睡一半踹人吧。”
    徐伊泽回忆着自己一个人睡觉时的被子情况,基本上属于睡前什么模样,醒来什么模样。
    “不踹。”
    “嗯……”南山摸着下巴沉思着。
    虽然收这个徒弟是南闻一拿着他自己的命威胁之下,自己不得以才收的徒弟,但既然收了徒弟就应该对他负责吧?
    既然要负责,那也就不能随便把人丢下不管。
    小徒弟这么小,肯定是要放在身边照顾的,所以睡一间房一张床也没问题。
    想到这,南山豁然开朗,微微转头向身侧的小徒弟想问问小徒弟的想法。
    “……”南山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口。
    嘶……这个徒弟叫什么来着?
    南山脑中飞快的搜寻着徒弟名字,无果。
    好在徐伊泽机灵,在发现南山疑似为不记得姓名之下,巧妙的报上姓名。
    “师尊,您想和伊泽说什么?”
    原来叫伊泽!
    南山握拳抵在唇角轻咳一声。
    “为师看你还算年幼,一人独自居住恐有不妥,与为师同住如何?”
    等自己把这小徒弟教会自理,就赶走!
    徐伊泽听了这话自然是不会拒绝,乖巧的点了下头。
    “我这边用具齐全,你进屋看看还差什么,告知我,我派人去办。”
    说着,南山视线落到徐伊泽带着奶膘的脸颊上,一下没控制住抬起手捏了下。
    好软,手感好好!
    南山原本想着只捏一下就好,但因为太软,南山没忍住多捏了好一会,直到徐伊泽两边脸颊被捏到发红,南山才停下了手。
    咳,养个徒弟也不错,起码脸捏着好玩。
    “去看看屋内缺什么吧。”
    徐伊泽走进屋内靠在墙上全身再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的全身浮现出淡淡的符文,徐伊泽疼的无声哈了好几口气,贴着墙缓缓坐在地上平息了好一会,符文才消散。
    南山从台阶上站起来,走到院前柳树下折了一片柳叶叼在嘴里,双手叉腰百般无聊的望着天等着小徒弟出来。
    南山刚仰着脖子准备数天空中的云打发时间,西南方徒然升空的黑气映入南山眼帘。
    黑雾浓郁,这是魔族现世的征兆,那一处即将有魔入侵。
    南山吐掉嘴中柳叶,嘴中轻声念着一道口诀,下一瞬一把通体猩红,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剑出现在南山脚前。
    南山往剑中注入了一丝灵气,剑身瞬间变大数倍。
    南山跳上剑,捏了一道手诀,对剑道:“小红走,西南方。”
    徐伊泽等符咒消散才从房里出来,环顾四周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徐伊泽迷茫的喊了声师尊。
    无人答应。
    南山一个人御剑在半个时辰后抵达魔气出现之地。
    刚下剑,南山后背一寒,下一秒他眼前骤然黑去,再下一瞬,南山毫无防备的出现在这里。
    南山还没从刚刚祁岁暮被暴打中缓过神,忽然再次穿越,虽然还是有些许的震惊,但是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茫然无措。
    就是……
    南山差点被一箭穿心,靠着这具身体的直觉与本能,堪堪躲过致命一击的南山,一句优美的国粹脱口而出。
    在他的身后,有一道漆黑的人影,人影出剑十分的迅速,并且都是往他的命穴那戳去。
    南山一面闪躲,一面扪心自问,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吧?
    在南山差一点被人影给轧了的时候,原本漆黑没有容貌的人影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脸。
    南山在看清那脸时,整个人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魏弈又是你!”
    魏弈欲哭无泪的收回刀,悲伤不已:“没错,又是我,你说咱俩是不是命中不合啊?怎么我上一秒打完祁岁暮下一秒就开始揍你了。”
    南山抽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你们相信光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南山:……
    魏弈:……
    不信谢谢。
    四周滕麦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拢去,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刻拔腿就跑。
    四周环境再度崩塌,这一次的南山已然习惯。
    “我爱你。”
    南山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着这句话。
    “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我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救你,但需要你去到一个忘记我的世界,不过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我会将我的魂与魄分一半陪着你,但是除了对你,我就是个垃圾,忘记了你……我要是对你不好了该怎么办?”
    “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如果你没有发生意外该有多好。”
    “你放心,我马上就能来陪你了。”
    南山感觉说话人的声音十分的耳熟却又陌生。
    这个声音自己好像听过,但是是在哪里听到的呢?
    刚想仔细回忆回忆,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一个崭新的世界。
    而他,是世界的主角。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男子,男子手捧钻戒,正在向自己求婚。
    而男人的脸模糊不清的同时,轮廓却似曾相识。
    这是谁?又有谁会来到这身体里。
    南山注意到了,在没人进入这身体之前,身体主人的脸就和马赛克一样。
    “你愿意嫁给我吗?”马赛克说了这样一句话,南山刚想拒绝这没来由的求婚,就看见这张马赛克变成了祁岁暮的脸。
    “……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