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笙愣了一下，他不清楚这两个鹿铃的反应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过当他转头看见身后那串金色文字后，就明白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看着眼前的文字，想了片刻之后，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你还笑！”
鹿铃看涂笙这个表情忍不住一巴掌打了上去，皱眉看着这个家伙：“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我怎么笑不出来？”
涂笙转头看向眼前的两个鹿铃，不由问道：“现在你们两个距离成神都只有一步之遥了吧？
是不是只要登上这最后一层长阶，就算不吸收对方体内的权柄，也能成神？”
“……没错，虽然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短发鹿铃说道。
“常理？”
涂笙不太理解对方所说的‘常理’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
短发鹿铃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身下的十层台阶：“如果不是有你这个变数，十二尊半神早就凑齐了，也不会有那么多圣徒出现在这片空间中。
正是因为这些多出的圣徒，让我们的权柄充沛的有些不正常，才能造就我们两个距离神位只有一步之遥的存在。”
“那就好办了。”
涂笙回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一刻，鹿铃才算明白他的想法，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激动：“等等！你难道还能下去？”
“为什么不呢？”
涂笙往前走了两步，朝短发鹿铃伸出右手：“这位小姐，我可以正面回答你，只要你放弃眼前的神位，我可以让你弥补一切遗憾，在你不需要丧失生命的情况下。”
“呵，话别说这么满。”
短发鹿铃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她同样伸出右手，和涂笙握在一起，发出一声冷哼：“你一个人绕过登神长阶的判定是有可能的，可如果你带上我，可就……”
还没等短发鹿铃把话说完，她就感觉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她环顾四周，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登神长阶的正下方，旁边就是涂笙和涂小茗两人。
“嗯？”
涂笙像是没听清一样，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短发鹿铃：“你刚刚说啥？”
短发鹿铃：(???)？
掌握时空规则了不起啊！
短发鹿铃把脸一扬，目不转睛地看着登神长阶之上，没有理会旁边的涂笙。
当登神长阶之上只留有一个鹿铃时，未知存在残留的程序便开始启动。
除了鹿铃脚下踩着的第十一层登神长阶外，其余十层长阶都开始收拢融合，并缓缓朝第十一层之上蔓延！
很快，第十二层登神长阶铸好，鹿铃便往前迈出一步，正式踩了上去！
瞬间，第十一层登神长阶也融入最后一层长阶，一切归一，一道璀璨的金光瞬间炸开！
涂笙清晰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开始化作虚无！
登神长阶上的鹿铃仿佛化身黑洞一般，无止境地吸收着周围散逸的权柄！
要不是她有意保住涂笙他们，估计连他们都要化作最纯粹的权柄，被鹿铃所吸纳！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等到鹿铃吸收完毕，周围的一切都化作虚无。
别说恒星或者行星了，就算是宇宙中最细微的颗粒都被她化作权柄，吸纳入体！
这一刻，她身后的第五对羽翼才算是彻底凝实！
神，重临！
鹿铃原本的面庞就够完美的了，可在这一刻，就连一些最为细微的细节也发生了变化。
她的五官朝着最为完美的方向进化，一点点的微调，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变得完全不同，唯一的遗憾就是……她还闭着双瞳。
涂笙一直仰头看着眼前的鹿铃，就是在等她睁开眼的那一瞬。
可当鹿铃眼帘抬起的瞬间，一抹金光便从她的瞳孔中绽开，哪怕是涂笙都只能暂时低下头，不去看对方的双瞳。
“好看么？”
鹿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涂笙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和她对视，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中，染着一层暗金色，点缀在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足以让所有生物心潮澎湃！
就算是站在一旁的短发鹿铃和涂小茗都不由看呆了。
“好看。”
涂笙吐出两个字，之后就看见那张脸上绽放出醉人的微笑，让他头一次觉得一笑倾人国并不是夸张修饰。
“好看就行了。”
鹿铃调皮一笑，将身后的五对羽翼收起，面容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虽然相差无几，可始终少了一丝摄人心魄的韵味：“该去办正事了。”
“正事？”
涂笙有些不解，才发现那群阿涂正缓步朝他们走来。
为首的阿涂走到两人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鹿铃：“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神，是无所不知的。”
鹿铃站在涂笙身旁，对阿涂回以微笑：“是你说，还是我说？”
“我来吧。”
阿涂回了一句，转头便看着涂笙道：“还记得当初你们进入的那个有龙的位面么？”
“当然，怎么了？”
“那时你们以为那就是原初空间，其实错了，真正的原初空间并不在那里，而是在一处更隐秘的地方。”
阿涂快速讲述道：“那里已经快构筑完成了，等到那些家伙将‘源’转移过去之后，就会开启下一次终焉，所有的一切都将重启。
这是第三次终焉，第一次终焉，远古从我们的世界中消失了，只留下各种神话传说，第二次终焉，我们从世界中消失了，连半点消息都未曾留下，第三次终焉……将会是最后一次。
随着他们对这里的掌控度逐渐增加，和前面几次终焉不同，这一次，就连我们也会被抹除。
到时候所有位面将不会存在管理者、求生者、npc，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作虚无，由那群家伙随意填充，彻底沦为一个供他们游戏的世界。”
“等等！彻底？”
涂笙将捕捉关键词的能力点满了，一下就找到了阿涂口中的重点：“也就是说……其实这里原本不是他们的游戏世界？”
“当然不是。”
鹿铃在一旁说道：“如果这里真的只是他们创造的，那他们那些玩家，又何必受我们管理者的控制或胁迫？”
“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存在？”涂笙皱眉问道。
一个由无数平行宇宙组成的宇宙集合，为什么会成为任人鱼肉的存在？
“你知道二次元的吧？”
阿涂的语气很平静，将真相缓缓吐出：“我们如何看待二次元的一切，他们那些存在，就怎么看待我们。
我们虽然不是由他们创造的，但是……他们却能在一种规则下不断影响，甚至是控制我们。
玩家，就是他们撒下来的投影，随着他们不断完成任务，加深对我们的影响，控制程度也就越高！”
“所以……”
涂笙的大脑快速运转，算是理解了阿涂的意思：“我们的敌人，其实是四次元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