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辰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拿了纸巾给她擦泪：“哭什么哭，哭了我就不用走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沈茴心里又委屈又难过。
温念辰想笑：“早点告诉你，有用吗？”
沈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可是如果知道温念辰要走，她肯定……
肯定什么？
她自己好像也迷茫了。
可她总觉得，如果温念辰早点告诉她，她可以做点什么。
虽然做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好了，别哭了。”温念辰说：“我是出国，又不是出殡。”
“你乱说什么……”沈茴小嘴一瘪，又要哭。
温念辰边给她擦泪边嫌弃：“早知道你这么爱哭，当初有多远我就躲多远，才不会搭理你。”
“我，我很少哭的……”沈茴忙尽量止住抽噎，却不知道怎么，突然打了个嗝。
她一把捂住嘴巴，那嗝却止不住了，隔两秒钟打一下。
温念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你傻不傻……”
沈茴觉得丢脸死了，趴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扶手上，不动了。
只是打嗝的时候，肩膀会颤一下。
温念辰坐在她旁边，开口：“我没办法，我爸要我出国。但你放心，我走了以后，帮你找了个老师，继续辅导你的学习。”
沈茴把脸侧过来，看着他：“那你，什么时候……嗝……回来啊？”
“怎么，我还没走，你就想我了？”
以前温念辰经常这样逗她。
少女的脸，一逗就红了。
温念辰恶趣味多浓，好多次都以这个为乐。
但他没想到，这次，沈茴脸依然红了，但她竟然点头：“我，我会想。”
温念辰一愣，要调侃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过了几秒钟，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起身：“走，继续学习。我跟你说，我走了以后，你要是敢放松，我回来肯定收拾你……”
沈茴在后面巴巴地跟着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温念辰说：“而且有手机，随时可以联系。好好学习知道吗？考不上警官学校，我会骂死你的！”
两人重新坐下学习，可沈茴拿起笔没几分钟：“温念辰，今天可以……不学习吗？”
“你想干什么？”
“我们去爬山吧。”
“大冷的天……”
“可是你明天要走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自己，眼泪好像又要流下来，温念辰没辙：“好好好，走走走。”
两人去了鞍山别墅附近。
那儿有座山，不高，其他季节风景还可以。
冬天着实没有什么看头。
但人工建造的景致不少，木桥栅栏，亭台楼阁，可惜树是灰的，溪是干的，凭空添了几分离别的惆怅。
有个台阶很高，温念辰先上去，接着转身伸手。
沈茴嫩白的小手搁在他掌心，他握住，微微用力，把人拉上来。
两人用了半个多小时就爬到了山顶。
看着周边连绵的别墅，两人也算心旷神怡。
“温念辰！”
沈茴两手拢在唇边，大声冲着山下呼喊。
温念辰在旁边单手插兜，看着她笑。
“你要早点回来啊！”
沈茴一字一句，喊得很大声。
“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温念辰！”
“我等你回来！”
等她喊完，两只雪白的小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温念辰在旁边，眸子里都是笑意：“等我回来干什么？”
沈茴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喊的时候义无反顾，喊完了觉得害羞了。
“等你回来……你要请客……”
“请什么客？”
“我考上大学了，你不给我庆祝吗？”
温念辰忍着笑敲她脑袋：“傻子，要诅咒我三年才能回来吗？”
“啊？”沈茴眸子立即亮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半年就可以吗？”
“能回来……看看你。”
“那你回来一定告诉我啊！”
两人下山的时候，都有些沉默。
温念辰把她送回家，自己也要回去了。
今晚，家里人要吃团圆饭，给他送行。
“明天……我可以去送你吗？”
温念辰不想再看她哭红的眼睛，笑道：“我爸妈都在，你确定要去吗？”
“爸妈……不不不，叔叔阿姨都在，我，我为什么不能去送啊？”
“因为他们会误会啊。”温念辰故意逗她：“说不定，会以为我们早恋，会觉得，你是我的女朋友。”
沈茴小脸通红：“可，可以解释啊。”
“越描越黑你没听过？而且，你脸红什么？心虚了？沈茴，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过，不等沈茴说什么，他又道：“喜欢也不行，憋着，或者，把喜欢我化作学习的动力，等……等你考上大学，我来找你，能做到吗？”
沈茴头要低到胸口上，连着点了好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