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又一次攻防战结束后，这天夜里也让人不能安宁。
“夜袭！”
“快！”
“把来人，他们赶下去！”
城墙上，守城士卒打着火把，瞄准云梯下面的人，发起攻击。
比起白天时，进攻的双方人数都少了一些。
在这个古代背景的平行时空里，有着相似的一个问题。
夜盲症。
不管是敌人还是己方，由于夜盲症的存在，双方能够用上的夜间战力不到五成。
况且，也只是夜袭通常都只是小规模的骚扰作战。
正如路歌猜测的这样。
这一晚，守城士卒精疲力尽。
他们足足击溃了有十三波小规模夜袭。
都是每隔一段时间，来一小队人。
而且不仅仅是北城门，包括东西城门，甚至南城门，都受到了夜袭骚扰。
幸好南城门那边，路歌也早早安排了自己团队的人在看着。
有夜视仪存在，那些偷偷摸摸跑到城墙下的家伙，简直就是活靶子。
不过，这种骚扰作战确实有效。
次日清晨，听到远处鼓声传来时，守城士卒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都起来，快点起来，敌人攻城了你们要站在原地，让人家杀吗？”
即使这样喊着，路歌也明白累了一晚上没睡好觉，精神一直紧绷，突然放松下来，肯定就忍不住会睡觉。
攻城方的指挥者显然很有经验。
他扫了一眼城墙上的守军士卒，大概只有三四成的人精神抖擞，剩下的都是满脸疲惫，强撑着拿上武器。
路歌无奈叹了口气：“快，换人，通知正在城内巡逻的城卫军来换防。”
眼瞅着城墙下，人头攒动，一个个简易云梯架起，他也不准备在藏拙。
路歌让云千千等人都把背包拿上，小声商量过后，他们开始摆出装神弄鬼的套路：
“吾等上天使者，随杀生天合，但若杀一人能拯救千人，杀百人能拯救万人，吾愿杀尽城下之人，拯救城头数千将士，还有城中的无数百姓。”
“天灵灵，地灵灵，上天雷霆快显灵。”
话音刚落，在城墙上守城士卒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声声爆炸在城墙下响起。
“上天使者真的请来了天雷！”
“哈哈哈，吾等终于有救了！”
“有上天使者大人，吾等必定能活下去！”
城墙上即使在困倦的人，此时也被爆炸惊醒，目睹这神迹降临，欢呼之际，转头疯狂对登城的敌人展开攻击。
而城墙下的人，先是被手榴弹炸了一通，搞得人人惧怕，有听见城楼上关于什么“上天使者”“请来天雷”之类的话。
这对于生活在仍信奉鬼神时代的人们而言，杀伤力是巨大的。
于是，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攻城一方的士气迅速崩溃，许多攻城士卒开始溃逃。
而远处的督战队，也不敢直接上前。
昨天见识了一弩穿人马的血淋淋场景后，他们可不想也落得那种死法，只能远远的看了几个逃兵的脑袋。
可非但没能把士气回升，反而被溃兵冲散。
一些人还恶从胆边生，将督战队成员拉下马，直接杀死，抢了马夺路而逃。
另一边，攻城方的营地看见这幕，瞬间震怒。
更多的骑兵冲出，化身为督战队，砍了不少逃兵脑袋，这才把混乱的攻城队伍镇压下来。
然而，在得知彭山都有鬼神助阵，请天雷御敌时。
营地里不少人都懵了。
在如今这个落后蒙昧的时代，对于鬼神之说，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现在忽然听见彭山都有“上天使者”助阵，难免会引起一些信奉者的忌惮。
但这世上，往往最不缺的就是非主流人士。
“哼？上天使者是吗？”
“那就让吾去会会此人，看看是有真本事，还是徒有虚名，装神弄鬼之徒！”
说完，这名大将穿着一身厚重甲胄，离开营地。
剩下的人或许是被这番话影响，也纷纷走出营地，带领上人，决定先去观望一下。
毕竟这二十万人的联军，可是分别来自不同国家。
要是等打下彭山国，分不到足够利益，却只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回去的话。
那他们这次，恐怕就是有过无功，白跑一趟了。
正想着，其中位于营地右翼的骑兵，突然倾巢而出。
联军的将领看着对方领军冲出。
这个人，他们相当忌惮。
因为对方不仅仅是联军的盟主，更是一名万人敌的猛将。
整个联军最开始选人，本打算是选辈分高，名声大的来做这个盟主。
谁知道有人不服，提意武力高强者统领全军，至于辈分和名望大的就去做副盟主。
最后，就变成这人，独自直接吊打全联军的统帅，硬生生坐上了联军的盟主宝座。
即使有人在不甘，面对一身勇武的盟主和其麾下的骁骑，也不得不退让。
不过，奈何是攻城战，骑兵排不上多大用场，主力还是步兵，所以他们现在到乐于去看对方笑话。
很快，这边骑兵的倾巢而出，引起了城墙上众人的注意。
路歌看向对方，皱了皱眉。
攻城战用骑兵。
这是谁的部将？脑子坏了吧？
“城墙上小儿，何人是上天使者，快速速下来与吾一战！”
听到骑兵领头那人的话，他脸上更懵了。
这就是所谓的，阵前斗将？
第一次碰见这么离谱的。
路歌刚打算拒绝，突然就听见身旁守城士卒在小声讨论：
“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糟了，怎么这人也来了。”
“你认识？”
“当然，这人可是隔壁昆山国第一猛将，有着万夫不敌之勇。”
“此人手下的骑兵，更是个个擅长骑射，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糟了，要是这样的人，攻咱们城，岂不是守不住了？”
“现在只能看上天使者怎么答了。”
听到这里，路歌瞅见周围的人都隐约看向自己，也是无奈。
这下倒好，本想着装神弄鬼退敌换人，却一下把自己也给套进去。
现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然，城卫军这边好不容易起来的士气，又得回去。
想到这里，路歌对于正在城墙不远处耀武扬威的猛将，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云千千也明白骑虎难下，当即就问起：“现在怎么办？你真打算去？”
“只能去了。”
“能赢吗？”
“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