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偷袭病娇反派失败后 > 正文 第346章番外六之沈清野自述
    我叫沈清野,是王城安伯侯府上的二公子。
    我原本有两个妹妹,一个很可爱,一个很可恨,一个叫沈语,一个叫沈皎。
    不过,现在一个都没有了。
    沈语来安伯侯府时才五岁,她真可爱啊,跟沈清风天天念叨的菩萨座下弟子似的,说话温温柔柔的,会甜甜喊我二哥,不像沈皎那个臭丫头,只会凶巴巴吼我沈清野!
    我上比不过大哥聪明能干,下不过沈皎得宠,中间么,又没有沈清风脑子简单,万事想的开。
    所以,整个家里只有我和我爹最喜欢沈语。
    大概,我爹和我是一类人吧。
    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废物。
    **
    我发现沈皎这两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刁蛮又任性。
    沈语身子骨不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都需喝药调养,可她还日日欺负语儿,关键是我明明都亲眼看到了伤口,可她总是倔强不承认。
    我害怕沈皎日后走上歪路,所以每次都会凶她,威胁她若在嘴硬不承认错误,就永远不要喊我二哥!
    果然,孩子还是要严厉一些好,沈皎立马就道歉了。
    我很开心。
    哈哈,二哥还是颇有威严的嘛。
    可惜,有一便有二,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越来越频繁,我对沈皎越来越失望,考虑到沈语是半路来的孩子,心思敏感,有些事即便两个人都有错,我下意识还是先指责她。
    众所周知,客人来家做客时,主人家只会训斥自家人的。
    可沈皎不明白,她和我大吵一架,两架,无数架,直至后来,我们见面再无半句好话了。
    **
    沈皎可能年纪还小,能长大一些,就会懂事,明白二哥我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死不悔改,竟对我的奶娘下狠手!
    母亲孩子太多,并不能每个都照顾得过来,奶娘在我心中,堪比半个母亲,可沈皎,当着我的面,她一手了解了奶娘。
    她没有一句道歉。
    她继续反驳。
    她依旧死不悔改。
    我痛心疾首,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我对她彻底失望透顶。
    她只是怒瞪着我,突然委屈哭出来。
    我视若无睹。
    心想她怎么好意思哭的啊。
    事已至此,我趁祖父祖母不在家时,肯求大哥将沈皎送去护国寺忏悔,母亲指着我的鼻子说我狠心,我依旧不为所动。
    其实只要沈皎主动认错道歉,我就退一步。
    可她没有。
    她戴着我送给她发簪,朝我破口大骂,说我是白眼狼,是被人当枪使的傻子,是脑瘫……
    骂得五花八门,就是没说我是二哥。
    没说就没说,谁他妈稀罕。
    我知晓祖父祖母对沈皎的疼爱,大哥也知道,所以沈皎去护国寺只是暂时。
    可我万万没想到会在榕城和她再见,她看起来不记得我了,不,不对,她不记得所有人了。
    我怒火中烧。
    沈皎做了那么多错事,凭什么可以忘记,我不允许,我不接受,她应该道歉!
    可她没有。
    她抱上了一条我无法撼动的金大腿。
    这条金大腿很是厉害,让大哥,沈清风甚至所有人的态度都被迫转变!
    因为我一定要坚守底线。
    所以,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记得她小时候最害怕我冷落她,所以我对沈语极好,等她主动找我道歉。
    只要她主动认错。
    我一定会原谅她!
    我保证!
    可惜万万没想到,造化弄人,事情真相大白那日,错的竟然是我。
    我无法直视沈语。
    无法直视错的无可救药的自己。
    也……无法直视她。
    **
    沈皎成亲前一日我去见过她,她身边跟着伺候祖母的郝嬷嬷。
    我不知怎么喊,结结巴巴:“沈……娘娘……”
    她面露疑惑。
    我有些窘迫,但可能别扭居多,木着一张脸问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郝嬷嬷大抵以为我又要作妖,立马警惕道:“二公子有什么话,就在这说便是。”
    我来不及解释,就见她拍拍郝嬷嬷的肩膀,示意没事。
    可能觉得我太弱鸡,完全不需要放在心上。
    确实。
    她现在很厉害。
    我的确打不过她。
    为了让郝嬷嬷放心,我们没走太远,她开门见山问:“说吧,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也知时间不多,拿出一个盒子,吧嗒打开:“这个还给你。”
    这是一支发簪,红血玉制作的,还有大大小小的珍珠点缀,华光流转,价值不菲。
    见她无比蒙圈,我想起她失忆一事,解释道:“这是你当初去护国寺时戴的发簪,落在那里了,前些日子方丈传信过来,我取回来了,还给你。”
    她没接,只是漠然摇头道:“不用了,既然丢了,说明我和这支发簪没有什么缘分,再者,护国寺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这玩意留着也不吉利。”
    我面色一僵,颤声道:“……是,是吗?不吉利的话,还是扔了好。”
    其实,我还没说完。
    这支发簪是她当初缠了我许久,才得到的及笄礼。
    不过,并不是这支。
    正真的那支是最低等的次品,就连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不一定看得上,当初,我为气她,在沈语的及笄礼上一掷千金,身上银钱所剩无几。
    嫌被她缠的太烦,就随便在路边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只发簪。
    了了交差。
    我自知她上下最便宜的配饰都比这支路边摊发簪贵上百倍,肯定不会佩戴。
    岂料,她竟是十分欣喜,就算格格不入,也日日佩戴。
    至于护国寺那些说辞也是我随口编造的,我以为这样说的话,她会接受这支他重新认真打造而成的发簪。
    到底是我想太多了。
    但我不怪她。
    这都是我自找的。
    郝嬷嬷已经在催,她和我本就没什么好说的,默默走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紧紧捧着发簪,尖锐的尾端将我掌心戳破,血流不止也不知疼。
    我只知,从此是再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沈皎成亲那日,我不是起了大早,我是一宿没睡。
    即便所有人都不欢迎我,我还是死皮赖脸赖着跟着去送亲。
    四周是欢天喜地的祝贺声,我只能默默在心里不停重复:小妹,新婚快乐。
    嗯,她没看我一眼。
    好在我始终看着她。
    我明白我和沈小妹再也回不去了。
    可能,就从我维护沈语那一刻开始。
    我错了。
    错的离谱。
    我想道歉。
    但我不配。
    因为,我知道她不是我真正的小妹。
    我的小妹。
    她死在了异国他乡。
    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