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有始有终 > 正文 第44章第44章
    陈准没有刻意控制时长,全程高度紧绷,用力撞她。
    而许岁如搁浅的鱼,呼吸短促而快速,不矜持,不压抑,痛痛快快地把自己交付于对方。
    第三次,简直要了她的命。
    二十分钟后,许岁闭着眼睛,呼吸终于缓下来。
    陈准将音乐调小一些,掐算着时间,让她睡了会儿。
    他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人,脑袋也向后靠着椅背休息,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单曲循环,耳边一直萦绕着同一首歌曲。他视线不自觉移向前方,瞧见她的一只棉拖鞋,不知何时跑到了中控台上。
    回想刚才的混乱和疯狂,陈准无声笑了下。
    “几点了”许岁自己醒来,声音哑哑的。
    陈准缓过神:“差刻钟一点。”
    许岁动了动酸疼的双腿“我该回去了。”
    她这一活动,盖在身上的羽绒服掉落,露出光滑润泽的肩头。
    陈准手掌覆上去,指腹来回轻蹭几下“要是大娘发现了怎么办”
    许岁仰起脑袋看他,想了想“应该不会吧,她都没给我打电话。”
    “或许早就猜到了故意不说。”
    许岁摇头:“是别人还好,如果知道是你,估计她得闹一闹。
    陈准其实心里没底:“她不会来棒打鸳鸯那套吧“
    “说不准。”
    “那怎么办”
    许岁发现自己有时候也挺欠揍的,耸耸肩“那就听她的呗。”
    陈准一秒变脸,握着她肩头的手忽然收紧“弄死你信不信”
    许岁疼得直缩肩,真不懂才问他“是说刚才的那种弄”
    陈准冷笑“少做美梦吧,字面意思。”
    他松开她肩膀,可下一秒虎口却卡紧她脸颊往上提,许岁脖颈被迫拉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由于坐的过高,最薄弱的地方又展现在他眼前。
    陈准低头咬了几下,听她喊疼才松口,他恶狠狠道“如果有那天,从小到大的交情,咱们谁都别想活。”
    许岁隐隐觉得这话耳熟,半天才想起自己曾说过。玩笑适度就好,她赶紧凑过去抱紧他,软声哄了好一会儿。
    已经快要凌晨一点钟,幸好来时只穿着睡衣睡裤,整理起来比较方便。
    “你的小拖鞋在上面。”陈准好心提醒,又低头帮她找了找“另一只呢”
    许岁说“刚才跑得急,掉在路上了。”
    ”你没捡起来”
    “你在叫我,没顾上。”
    两人已经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陈准将车开出车库,放下卷帘门,上锁,带着许岁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沿途寻找还在营业的便利店,想给她再买双拖鞋。
    “不用。”许岁说“一只拖鞋谁会捡,应该还在哪儿。”
    小城距离近,路上又清净,十几分钟就到铁路家属楼。
    那只拖鞋果然孤零零躺在小区外面的便道上。
    陈准下车给取来“用我送你进去”
    许岁摇头,叮嘱他“别赶夜路,找家酒店住,明早再走知道吗”
    陈准听话点头“好。”
    许岁在暗暗的光线下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探身过去亲他脸颊“你会气我吗”
    “为哪件事”
    “刚才我扔下你要离开。”
    陈准没动,只垂眸瞧着她,而后抬手轻轻捏着她后脖子,低声道“你着急见我,忘了牵狗,向我跑来,又丢了拖鞋。许岁,我高兴还来不及。”
    许岁手肘撑着中间的扶手箱,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那样舒服,她笑起来,不用他说,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很漂亮。
    陈准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离开,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一样迷恋她,像中了一种毒,他早就知道,这一生败给了她,此毒无解。他手指插入她头发,用了些力气揪住那些发丝,报复似的狠狠吻她。
    直到许岁缺氧捶打他肩膀。
    陈准呼吸粗重,额头抵着她的。
    许岁手指碰了碰发疼的唇“我真要走了。”
    “滚吧。”陈准轻推她一把。
    许岁开门下去,脚刚落地那一刻,腿软险些栽倒。
    她缓了几秒,才慢吞吞往大门口的方向走。
    外面极冷,寒风刀割一样划在她脸上,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下巴埋进衣领,又拢紧领口。
    快进铁门时,手机叮咚一声响。
    她拿出来看,陈准发来四个字好好走路。
    许岁回头,那辆黑色车子仍然停在原地,驾驶位的车门打开,陈准手撑车顶,目送她进小区。
    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昏暗光线下依稀看到他的表情,他嘴角那抹笑容分明是在取笑她。
    经历刚刚那几个小时,能走好才稀奇。怪自己太丢脸,在他面前怎就不懂克制,哪怕伪装矜持一下也好啊。
    她没回复,快速逃回小区,再扭过头去,看不见那辆车才总算自在了点儿。
    许岁爬上二楼,轻手轻脚地转动门锁,仍是一室昏暗。
    三友摇着尾巴从沙发上跳下来迎接她,稀奇地没有发出一声吠叫。
    许岁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抱起三友,关掉夜灯,踮着脚尖悄悄回房间。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收拾自己,挨到床上就睡了过去,陈准发来的微信她接近中午起床时才看到。
    一条是凌晨一点半,他告诉她自己已经找地方住下。
    一条清晨七点,说他刚刚回到南岭。
    陈准这几个小时睡得还不错,起床先来30个俯卧撑热身,洗完澡出来简直神清气爽。
    他一路开回南岭,到家时,陈志远已经做好早饭在等他。
    家里没请保姆,只有钟点阿姨定时过来打扫卫生,厨房是陈志远的地盘,只要不忙,饭都是他来做。他的厨艺是当初夏青离开后,他逼自己学会的,那时候他就在心里告诫过自己,即使爱人离开,他们爷俩也得好好过日子,不能让儿子没了妈又没了家。
    所以他由最初的一近厨房就头疼,到现在已经可以将一种食材研究出三种不同做法了。
    桌上摆着两碗清汤面和鸡蛋饼,还有一盘酱牛肉。
    陈准昨晚本来就没吃饭,加之高强度二人运动,又起早开车回来,已经饿的有些胃痛。
    他坐下来风卷残云。
    反观陈志远细嚼慢咽,另一手举着手机,从老花镜上面看他“跟孙时打游戏打通宵怎么没一起吃早饭”
    和许岁夜晚见面又一夜未归,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父亲,他倒无所谓,可许岁是个女孩子。
    陈准撒谎不眨眼“我走时他刚睡。”
    陈志远叮嘱一句“游戏适度,别影响工作。”
    “知道了。”陈准将最后一张蛋饼整个放嘴里“爸,您那辆奔驰给我吧。”
    “哪辆”
    陈准朝院子里抬抬下巴“就我昨晚开的。”
    陈志远也转头往外看看,那辆奔驰他已经用了五六年,大毛病没有,胎压不稳定节温器故障等零零碎碎的问题倒是不少。
    除了帮助救助站,儿子从未张口管他要过东西,这次稀奇得很。
    陈志远说“那车小问题多,买辆新的吧,想要哪款告诉我,我叫人去买,或者你自己先去看看。”
    陈准说“不用,就要那辆。”
    他去年刚实习时,陈志远就想送辆车子的,陈准却说自己暂时用不上,坚持没要。
    知道儿子的个性,陈志远没强求“拿去吧,先开两年再说。”他早起食欲不佳,只吃了半碗面,起身准备上楼换衣服“今天上午我先用用,去趟厂里。”
    陈准忽道“不行”
    陈志远吓一跳,顿住脚步。
    陈准大概还沉浸在昨晚的情绪里,那辆车沾染过许岁气息后,不想别人再触碰。
    他抽张纸巾擦擦嘴,笑着道“您开别的吧,我也要用。”
    这天下班,陈准没有去顺城,宠物医院那边接收了一只救助来的流浪狗,是只后腿残疾的柯基犬,被装在纸壳箱里,扔在大马路上。
    它脊柱断裂,两条后腿无法站立走动,只能用前肢托着身体前行,而大小便失禁估计是主人丢弃它的主要原因。
    狗是华哥救助回来的,他走过来,递水给陈准,“得,送回基地吧,这种情况估计没人肯领养。”
    陈准问,“拍过片子了无法治愈”
    “刚拍过,后腿畸形,肌肉也萎缩了,残疾的时间可不短。”
    陈准点点头,扭开矿泉水喝了口,这种狗的情况一点不稀奇,救助站每年会接收好几例,义工们都麻木了,因为根本无能为力,最好的归宿肯定是送去基地那边。
    陈准也没什么好说的,想起下个月的领养日活动,两人又多聊了几句。
    这天还见着一个人,是参加救助次数不太多的赵艺涵,当初也因为陈准救了她的宠物狗卷卷,她才加入动保组织,凑巧的是,两人父亲竟也是旧识。
    她已经几个月没出现,原来是去了外地母亲那里,这次回来特意给大家带的鲜花饼和风干牛肉,而送陈准的却多了份普洱茶。
    这茶看包装绝不是特产店的普通茶叶,陈准起先没接,婉拒道“谢谢,我不喝茶。”
    赵艺涵笑起来很甜,“本来也不是给你的呀,听我爸说陈叔叔爱喝茶,你帮我拿回去送给他吧。”
    陈准微顿,一时找不到太好的理由拒绝她“留着给赵叔喝吧,我爸其实”
    “哎呀,我的一点心意。”
    陈准语塞。
    赵艺涵嫌他磨蹭,硬是把茶叶提袋塞到他手里,转身跑走了。
    周末的时候,陈准光明正大地回了趟顺城,在家里住一晚,第二天吃过午饭才起身回南岭。
    之后他和许岁又开始偷偷摸摸见面,来回三百公里的路程,陈准乐此不疲。
    老房子那边的车库成为两人的极乐之地。
    许岁有些吃不消,一度怀疑陈准屁颠颠跑回来只为干那事。
    陈准却理直气壮“只想和你,有什么错。”
    许岁哼道“歪理。”
    “你不喜欢”陈准扯动唇角,伸手过来捏她耳垂“我看你刚才叫哥哥叫得挺勤快”
    那样狭小的空间,他在后面,逼得她没有活路,不叫不行,叫了更不行。
    一分一秒慢慢地走,她几乎不是她自己,大脑被**占据,身体木偶一样任他摆弄。
    许岁好气,一巴掌呼过去捂住他的嘴“再逼我叫,饶不了你”
    她这一下力气特别大,打得陈准嘴唇发麻,可他现在心情好,刚才已经把人欺负个够本,这点小疼小痒根本不算什么。
    他拉下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下“我不对。”
    许岁怀疑他精力过旺,没处消耗,好心提醒他“以后少健身吧,没事的时候多睡觉。”
    “够你多用十年的。”
    许岁反应有些慢“什么用十年”
    陈准忽然夹住她双肩,将人拖抱过来,坐到他腿上。
    许岁一侧手臂顶着方向盘,另一侧是他胸膛。
    空间有限,三友还在怀里,跟着扑腾挣扎。
    陈准去找她的唇,把她吻的晕乎乎才哑声道“身体不好,怎么让你舒服。”
    许岁身体过电似的一紧,抬手掐他,想让他闭嘴。
    陈准又开始不老实。
    此刻车子已经停在铁路家属楼的小区外,三友不知何时跑到后座趴着,不过好过在车库时,被丢下车。
    许岁在陈准怀里软软地赶人“你明天不许回来了。”
    “明天我想吃冬笋炒肉。”
    “吃屁吧。”时间不早,许岁趁机逃回副驾驶,又重新整理衣服。
    “还想吃煎豆腐。”
    “不许点菜。”许岁开车门,拎着饭盒,去后面抱三友,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这些天来,她心疼陈准晚上赶来吃不到可口饭菜,所以和郝婉青说谎去喂流浪狗,然后偷偷带着热乎饭菜出来给他吃。
    第二天,郝婉青去菜场买菜时,许岁跟去,听话地买了冬笋和豆腐。
    八点钟时,她准备出门。
    郝婉青还在客厅看电视,今天下午她没跟着去医院,在家里睡过了头,这会儿毫无困意。
    见许岁从卫生间取来牵引绳,她问“去遛狗”
    许岁没敢跟她对视,点点头“嗯。”
    “都什么路线我看你每次都遛一个多小时。”
    许岁挠了挠脸“就随便走走,当散心,再跟流浪狗玩一会儿,就比较久。”
    郝婉青点点头“这个时间外面冷不冷”
    “还好。”
    见许岁穿鞋要出门,郝婉青搓了搓腿“你等会儿。”她慢悠悠站起来“我也跟你出去溜一圈儿。”
    许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