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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天空中还响起了几道闷雷。
“父亲……瞧这天色,怕是要下雨!”徐睿瞧着天色,担忧地说道。
徐沐眉头拧紧,口吻笃定地道:“下雨怕什么,哪怕是下刀子,我要等到皇上召见!”
徐睿站在徐沐身侧,轻轻嗯了一声,却未发现段翊鸿身披铠甲,正迈着矫健的步子向二人走来。
徐沐察觉身后异响,他转身过去,段翊鸿此刻已经来到他的身旁。
徐沐身躯一颤,赶忙朝段翊鸿行礼。
段翊鸿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沐,眼眸中充满着戏谑。
“靖安侯!本王该好好谢谢你,多亏了你,本王才有机会上阵杀敌!”段翊鸿冷冷地开口道。
徐沐听出段翊鸿嘲讽之音,便道:“如今匈奴进犯,定有奸佞与之勾结!那些将领要么是凤蔺羽的亲信,要么都是些连仗都没打过的小将!皇上如何放心将兵符交给那些人!”
徐沐顿了顿,见段翊鸿没有反驳,又接着道:“端亲王领过兵,打过仗,又是皇室,只有端亲王出马才可以威慑匈奴,安稳民心啊……”
段翊鸿被徐沐那马屁拍得心中并不是很爽落,他总感觉被徐沐摆了一道,便不悦地反问:“靖安侯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虽然驻守过边关不假,但已经养尊处优好几年,靖安侯就不怕本王客死异乡?败了这场仗?”
徐沐赶忙恭敬作揖,“端亲王严重了!端亲王武功了
得,又深谙用兵之道,对明楚又是忠心耿耿,怎么会败了呢?端亲王太过谦虚了!”
段翊鸿冷哼一声,他未反驳徐沐而是突然问道:“你们也是来见皇上的?”
徐沐点点头,“皇上据说身体不适,又睡了过去,我等在此等候皇上的召见!”
段翊鸿鄙夷一笑,“本王这个皇兄当了皇帝之后,身子骨可真是越来越差了!也罢……本王本想向他辞行,如今看来便免了吧?有劳靖安侯替本王向皇上说一声,本王这就出发迎战匈奴!”
徐沐眼底透着一丝敬佩,连忙道:“本侯和众大臣在此恭祝端亲王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段翊鸿冷笑着挥了挥手,似威胁般地道“靖安侯还是别恭祝得好,万一本王挂了,本王做了鬼,第一个就回来找你!”
段翊鸿转身给了徐沐极为冷漠的背影,徐沐瞧着段翊鸿走远,轻轻地叹了口气。
“父亲……之前您曾说,要多条活路,眼下端亲王去剿匈奴,万一他……”徐睿担忧地看了看徐沐,话说一半并未再继续往下说。
徐沐幽幽看着段翊鸿的方向,轻叹道:“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
徐睿眯了眯冷眸,未明白徐沐话中含义,但此处并不是说话之地,徐睿便没再多问。
寝殿中,段翊瑾躺在榻上,一道闷雷声让他猛然惊醒。
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瞧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他挣
扎了几下,扯着嘶哑的声线喊:“来人……这么黑,怎么不点灯!”
不多久,高顺猫着身子,缓缓地走进了寝殿,按照段翊瑾的意思,点燃了几盏烛台。
寝殿中的黑暗瞬间被驱散。
“现在什么时辰了?朕睡了多久?”
高顺俯着身子,极为恭敬地道:“回皇上!皇上已经睡了快两个时辰了,现在刚过了申时……”
段翊瑾揉了揉眉心,惊讶地暗自嘀咕道:“朕竟然睡了这么久!”
段翊瑾猛然想起让徐沐去找玄王的事,便问道:“靖安侯可有来过?”
高顺微微颔首,“靖安侯一个时辰前曾来过,但皇上还睡着,靖安侯便先离开了!不过......靖安侯让奴才将青石还给皇上,靖安侯说玄王鉴定这青石是假的,不愿意履行约定!”
段翊瑾脑袋嗡了一声,他急火攻心猛然吐了口血。
高顺见此,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并未急着向前,而是留着原地冷冷地看着段翊瑾轻咳着。
“这青石怎么可能是假的?靖安侯在什么地方?让他来见朕!还有玄王呢?”段翊瑾愤怒地嘶吼道。
高顺缓缓抬起头,声线中透着一丝嘲讽。
“皇上!靖安侯将青石给了奴才之后,便离开了!而玄王,此刻也离开了偏殿,不知去了哪里!”
段翊瑾微微一僵,他抬眸看向高顺,眉宇间透着一丝狐疑。
他方才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喝了一口茶水后便失去了意识,如
今想来倒是蹊跷得很。
“你在朕的茶水中放了什么东西?”段翊瑾话锋一转,恶狠狠地质问道。
高顺嘴角冷笑,他挺直了腰杆,俨然像是换个人。
“皇上身体不适,又不肯让太医诊治,奴才这是担心皇上的身子,这才在茶水中放了些助眠安神的东西让皇上好好睡上一觉!”高顺冷声回答。
段翊瑾眯了眯冷眸,嘴角微勾,“怎么?事到如今就装不下去了吗?你是不是以为一切都在你们的掌握中?朕拿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高顺微微一愣,跟在段翊瑾身边这么多年,他知道段翊瑾生性多疑,对周围的人都很强的警惕性,所以对他而言,自然也是防备着的。
高顺不知段翊瑾知道他多少事情,他不露声色,只是轻蔑笑道:“皇上这是说哪里的话!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又何需要装?再说,皇上运筹帷幄,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解决皇上心腹大患,这哪是奴才能比得了的!”
段翊瑾目光一凛,嘴角含笑道:“说说看,你身后的主子究竟是谁?”
“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了!也不用急这一时半刻!”
高顺瞥了眼门外,冷笑道:“有人要见皇上,不知皇上见还是不见?”
段翊瑾冷哼:“朕现在还有得选吗?”
高顺嘲讽道:“皇上圣明!”
高顺缓缓地转过身,将寝殿门打开,两道黑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段翊瑾强撑着身体,坐在了床沿上,一双
如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走来的人。
那人将另一人扔在了地上了,而从另一人发出的声音来看,显然是个女人。
那人缓缓走进段翊瑾,微弱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着。
段翊瑾瞳孔一缩,惊呼道:“凤蔺羽!”
“皇上不是一直派人在抓微臣吗?微臣现在自己送上门来,皇上似乎一点都不高兴!”凤蔺羽冷冷地嘲讽道。
凤蔺羽身上还穿着凤岐那身铠甲,在段翊瑾眼中却是极为刺眼。
“朕没有抓到你,所以你要当朕的面耀舞扬威?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凤蔺羽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段翊瑾,在他眼中段翊瑾不过是一只没有獠牙的老虎而已,根本无需畏惧。
“不过才一日不到,皇上怎么病成这样了?皇上难道就没想过原因?”凤蔺羽嘴角上扬,眼眸中的戏谑更甚。
段翊瑾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何会这么差,但他不露声色,故意反问道:“哦?连朕都不知道的,难道你知道?”
凤蔺羽嘴角扯着嘲讽,他指着地上的女人,极为得意地道:“皇上身体亏虚正是拜白晚晚所赐!皇上恐怕做梦没想到,白晚晚身上所经历的痛苦会让你感同身受吧!”
段翊瑾双拳拧紧,他锐利的双眸死死盯着凤蔺羽质,佯作狐疑地冷笑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相信你吗?不过朕是没想到,你竟然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进了冷宫!”
听到段翊瑾的羞辱,凤蔺羽也
不恼,只是更为得意地道:“皇上恐怕还不知道,你和娆儿一样都是中了傀儡蛊!地上的这个女人可是关乎着皇上的生死呢!”
段翊瑾冷笑:“是吗?既然她能左右朕的生死,你为何不解决了她?将她带来朕的面前,又是为何?”
凤蔺羽笑得张狂,“段翊瑾!你这个皇帝这些年当得可还惬意?若不是娆儿心系于你,我怎么会甘愿为你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一刀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折磨这个女人,看着你生不如死!”
段翊瑾忽然高声笑道:“凤蔺羽!你贪念权势,难道你敢说凤思娆勾引朕不是受你指使?这么多年,朕待你和凤家不薄!是你们野心太大,落得如此下场乃是咎由自取!你要是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朕!朕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段翊瑾怒视着凤蔺羽,如此之好弑君机会,凤蔺羽竟然不动手,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所顾忌,所以他只敢用白晚晚来威胁他。
凤蔺羽转过身,恶狠狠地将地上只剩一口气的女人拖到了段翊瑾的面前。
段翊瑾冰冷的眸子看着地上的白晚晚,目光又转向了凤蔺羽。
“你究竟想干什么?”
“皇上你应该知道微臣想干什么!微臣可不能直接弑君,但微臣可以杀了这个女人!到时候,皇上暴毙查不出死因,岂不是很有趣?”
凤蔺羽脸上张扬着邪
佞的怪笑,他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正对着白晚晚的背部。
白晚晚身躯起伏着,发丝散落在肩头,她微微扬起了头颅朝着段翊瑾的方向看去。
此时此刻的绝望,让她觉得即便发出声音都是徒劳,她只求快些结束,快些终止她这可笑又悲哀的一生。
凤蔺羽握紧刀把猛地表白晚晚刺去,而千钧一发一时,段翊瑾愤怒地嘶吼道:“凤蔺羽!你究竟想要什么!”
凤蔺羽目光鄙夷,他缓缓抬起头,笑道:“皇上终究是害怕了!微臣什么都不要,只要娆儿能活过来!皇上能办到吗?”
段翊瑾目光一沉,冷声道:“娆儿的死,满是蹊跷!你难道没有想过,娆儿到底时中了傀儡蛊而死,还是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