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劍神篇:我要你與我并立巅峰(七)
讓一個男子女裝是極大的侮辱, 對于一個劍客來說更是。
溥歡說完,便在肇葉飛的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意。
僅僅是殺意而已,能按捺住不動手, 在溥歡看來, 肇葉飛的脾氣實在是好得驚人了。
溥歡在涼亭中的躺椅上躺下, 閉着眼又加了把火。
“若是做不到你明日也不用來了。”
修長的手指敲打在扶手上, 耳邊傳來瀑布撞在岩壁上水花四濺的聲音、崖下竹海呼嘯的聲音, 身邊帶着肅殺冷意的劍意散去,溥歡睜眼, 眼前果然沒了肇葉飛的身影。
溥歡笑了笑。
笑意不及眼底。
随即他閉上了眼。
伴随着瀑布的奔騰聲、竹海的呼嘯聲、鳥聲、風聲、人語聲一同安然睡去, 将世間苦惱事抛在身後。
夕陽西下,照在奔騰的瀑布上, 照入騰躍在山崖上的竹亭中,照在躺椅上熟睡的人身上。
照着他一襲灰衣在陽光下發白,恍若一襲白衣。
一只翠羽的小鳥跳入亭中,繞着他轉了一圈, 最後終于選中了位置, 翅膀展開, 撲棱一扇,向着他的鼻尖躍去, 只是剛躍到半空就被一只手抓住, 掙紮不得。
“嘤嘤嘤!”小鳥掙紮着。
溥歡睜開眼,看向手中的小鳥, 手一松, 小鳥便如同受到驚吓般, 直直躍出涼亭,飛向長空。
瀑布、落日、翠鳥。
溥歡起身拎起旁邊的茶壺中倒了兩杯茶, 端起一杯茶負手站到涼亭旁,瀑布邊,看着落日餘晖染紅雲霞。
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杯中茶已飲盡,他才放下茶杯,從竹亭向下,想着萬丈山崖一躍而下。
臨到崖底,才提氣躍到一旁崖壁上,在崖壁輕點,朝着竹海縱去,最後輕飄飄地落在竹尖兒。
起風了,竹子随風飄蕩。
唯有他腳下的竹子,屹立不動。
溥歡張開手,自竹尖兒上飛下,衣袍飄飛,恍若雙翼。
他落在地上,他身後剛剛立着那根竹子,斷裂成萬萬片,簌簌落掉落在地上,又無聲地化作飛灰。
333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系統了,333松開捂着的嘴巴,熟練地将身後溥歡遺留的劍氣給泯滅,不留一絲痕跡。
【宿主,你心情不好嗎?】333小心翼翼地問。
溥歡搖頭,“我心情很好。”
【信你個鬼。】
“就是迷路了。”
【啊?】333發出大憨同款驚訝表情包。
……
溥歡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深夜了。
頭上的月亮又亮又圓,地上的道路又長又黑,門口蹲着的大憨又憨又傻。
溥歡拍醒靠着門坐着睡着的大憨。
“哈——切!”
大憨還沒睜眼,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睜眼,發現眼前沒人,渾身一抖。
“在你後面。”
溥歡提醒道。
大憨轉過身來,看見溥歡熟悉的面容才松了口氣,“傅大哥,你回來了,俺今天家裏做了紅燒肉,想着給你端一碗來。等了一會兒,飯菜都涼了,你端回去讓俺師父給你熱熱就行,俺師父呢?”
“你端回去,明天中午我到你家吃飯。你師父走了。”
“啊?”大憨撓了撓頭,“那俺咋辦?”
溥歡好笑地推開門,“你沒師父,人家不認。”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他不認俺,俺認他就行。俺不打着他的名頭騙人,俺在心裏認他一輩子!”
“砰!”關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大憨抱着一大碗的紅燒肉,嗅了嗅香味,“傅大哥不對啊!”他只思考了一會兒就放棄了,轉頭走向隔壁,“慧娘!”
門後。
溥歡徑直走入房中,将自己扔到被子中,閉上了眼。
次日清晨。
溥歡在床上睜開眼,眼神迅速由迷蒙轉向清醒。
有馬車直直地朝着自己這裏來了。
不一會兒,“篤篤篤”地敲門聲響起。
誰?
刀魔臨走前費心為他傳播的匠神打造神刀,刀魔參悟後破鏡飛升這一消息終于引起江湖門派的反應了嗎?
溥歡起身,穿過鐵匠鋪,打開鋪子的大門。
出乎意料之外的,門外是一個陌生人,準确地說,是一個陌生的馬車夫。溥歡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馬車上。
馬車夫看見他開了門,笑着跑到馬車旁喚道,“姑娘,到了。”
溥歡看着馬車。
看着一只比尋常姑娘略顯寬大修長的手掀起車簾,露出挽着少女發髻、滿頭珠翠、略施粉黛、着一襲藍色紗裙、眉目冷若冰霜的“女子”。
“她”起身,烏發間鎏金簪子上綴着的流蘇掉落在白皙播間裹着細長朦胧的藍色飄金紗帶上,發出輕微的響聲,與繡鞋上鑲着的珍珠發出的聲響相襯。
眉目間的一抹冰霜如同湛藍湖水上映着的白雲,為“她”更添了幾分氣質。
行走間,寬大的衣袍遮擋住他高大的身形,随風飄蕩,使她多了一分“柔弱飄逸”。
“她”走到溥歡身邊,雖與他一般高,但并不會讓人覺得怪異,反而讓人不由感慨兩人真是一對璧人。
“她”轉頭,對着馬車夫點了點頭。
馬車夫才轉身離去,在心裏不禁感慨,多美的女子,可惜是個啞巴,還眼瞎看上了個鐵匠。
待馬車夫走後,“她”才看向溥歡,開口間聲音低沉悅耳,卻無法否認這是個男聲,更是個極為熟悉的男聲,“前輩可還滿意?”
肇葉飛。
溥歡看着他皺起眉。
何苦做到如此地步?
“噠噠噠……”
溥歡耳朵微動,聽見遠方有馬車的聲音傳來,而且聲音越來越近,多半是沖他來的。
他伸手,抓着肇葉飛的手腕,帶着他躲進了鐵匠鋪中。
馬車在門外停下,有飄渺道人聲音響起,“南岳衡山洞庭府無為道長求見匠神。”
這次是真的來了。
既然躲不過,便好好玩玩兒吧。
溥歡雙眼流露出笑意,轉頭看向滿頭珠翠、略施粉黛的肇葉飛,松開手,“你先去房中躲一下。”
他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并未想過要羞辱他。
這下換溥歡的手腕被肇葉飛抓住,冷若冰霜的眼仿佛要洞穿他浮在雙眼表面的笑意,看穿他的本質,“為何?前輩不就喜歡看我被折辱?前輩可還開心?”
自從察覺到這點兒,無論是故意被燙出水泡也好,特意去城中買了全套首飾衣物,請繡娘親自為他梳洗也好,都不過是他為了達到目的而行的“苦肉計”。
現在他握着溥歡的手腕,輕聲問他,可還開心?
他手上戴着的女子手鏈,細細長長的金色鏈條自食指、無名指的戒指中延伸出來,連在鑲嵌着紅色瑪瑙寶石的手镯上。
随着他的用力,無名指的戒指硌在溥歡的手腕上,細長的鏈條晃到他的手背上,一落一分,一落一分。
<!-- bx_style_end -->
style="display:block"
data-ad-slot="5357886770"
data-ad-format="auto"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