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锦绣奇缘之古装大女主不好当 > 第十一章默契联手
    李榕脸色沉重听完赵齐氏的陈诉,脸上气得五官抽搐,内心却在欢呼:真是天助我也!
    赵齐氏所说的硕水城知州大人史耀先,李榕暗地里掌握些许证据,这史耀先乃忠实的宸贵妃党,多年来暗中贪墨不少,可以说是宸贵妃母子三人的钱袋子。
    宸贵妃宠冠后宫,生下的两个儿子,皇四子睿王李珏,皇八子庆王李越也颇受圣主喜爱。宸贵妃刘静娴出生大族,娘家是鼎鼎有名的簪缨世家,号称河西第一大族的刘家。
    刘家如今的家主刘韫,圆滑世故,虽没任什么实职,却与各世家豪强,各路官员,关系都颇为不错。
    刘韫与宫里的妹妹里应外合,互为倚靠,刘家势力日益扎实,是宸贵妃母子三人最大依靠。
    刘榕之母谢顺嫔被宸贵妃欺压多年,刘榕的同母所生的大姐,被宸贵妃设计远嫁塞北和亲,这仇恨可谓深似海。李榕多年来一直千方百计,不着痕迹地给宸贵妃母子三暗中使绊,奈何他势单力薄,效果甚微。
    如今老天开眼,送上这么一个绝妙机会,李榕如何能不好好利用?!
    刑部之下有四司,一负责修订完善法律法规。二是负责审核全国各地的案件,力求做到无一冤案错案。三则负责展管牢狱以及重要罪犯。四是负责各地的文书收发及处理好日常的政务。
    云潇所在的,便是最重要的第二司,一旦有平民百姓上告冤情,务必查清。虽说赵齐氏是以民告民,可是她所报上来的案件,涉及到官员贪墨,草菅人命,云潇更加重视。
    慢李榕一步到达的刑部尚书萧大人,将自己的黄金鱼符交给云潇,让他先前往硕水城,速速将巧樱提出牢狱。李榕则二话不说,携十二名护卫随赵喜一行人回去,让云潇将巧樱提出牢狱后,将之带到赵家集,先让他们一家团聚,再就地取证,重申此案,另外给赵欢定罪。
    楚婉那个不要脸的亲爹,楚凌舟就在刑部最清闲的部门,每天泡泡茶,写写所谓的律法,因为太闲,所以有大把时间帮睿王留意刑部的一切。李榕那边的动静,躲不开他暗中的关注。
    午膳时间,楚凌舟赶紧将刑部异动汇报到睿王那边,可惜正在吏部挖空心思考虑,如何将自己人安插进各部门的睿王并不放在心上。反倒是在礼部,仿佛也悠哉得很的庆王得到消息后,立刻拿了几样精致首饰衣饰,借口要送给宸贵妃,进宫与宸贵妃商量。
    在工部的晋王,认真地和一群负责水利河道的官员,讨论继续将京都运河拓大的可行性,需要多少预算等等问题。
    而齐王与云潇前脚刚走时,正在兵部认真察看全国兵籍以及军械登记详细的贤王李纬,便被一本从天而降的账册,砸个头昏眼花。
    闭着眼睛都能在兵部里边自由奔跑的武宁,颇为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鬼脸,轻手轻脚把屋顶的瓦片叠回去,熟门熟路,雁过不留痕地溜达出去报讯了。
    李纬揉着起了个包的脑门,咬牙切齿捡起账册,里边掉出一张纸条。李纬火大地捡起来一看,顿时喜上眉梢,复而又皱紧眉头质疑。
    纸条只有简单一句话“硕水码头隆盛粮行船上,满载赃物送刘韫”。
    李纬火速将账册翻了一下,里边密密麻麻皆是硕水知州史耀先何时何日何地,送与何人何物,这账册不过是泰和十八年一年的记录,粗粗估计,至少有近五百万两银子的出账,其中单单送给宸贵妃,就有两百万两白银和各类衣物皮毛首饰等无数,史耀先任硕水知州足有十七年,这么一算,数目惊人!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李纬考虑片刻,火速赶回府中,与自己的智囊团商量。午后,李纬打好腹稿,果断入宫求见圣主。
    圣主脸色如常,一页一页缓缓翻动着账册,李纬乖巧立于一旁,静静等待。
    “镂空穿枝菊花纹钗、朝阳九尾五凤挂珠钗、红宝石雕凤头钗、九凤朝阳钗、水晶银晶御凤钗、嵌宝石白玉牡丹钗、金镶珠镂空彩凤戏珠钗、玳瑁镶珠石珊瑚松鼠葡萄钗、金龙玉钗、碧玉龙凤钗、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圣主一项一项指着,语气平和地说:“这些东西,朕记得宸贵妃戴过。”
    李纬心中暗爽,想不到圣主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况且宸贵妃再怎么受宠,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妾,这牡丹啊凤啊,自来只有正室可用,而九尾凤钗,目前普天下只有皇后一人可用。若真计较起来,宸贵妃僭越之罪是逃不了的。
    李纬脸上不动声色,并未正面回答圣主问题:“此事牵扯太大,儿臣不敢随意自作主张。”
    “所以你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朕是吧?”圣主合上账册,交代道:“老田,传朕旨意,让赵宝山带六百护城卫,前往硕水,封了府衙,将史耀先押解入京。”
    圣主居然如此云淡风轻地作出如此雷厉风行地决定,李纬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呆愣。
    圣主将账册扔向李纬,李纬手忙脚乱接了过来。“愣着干啥?把王府侍卫叫上。”圣主回身从架子上拿了把天子剑递给李纬:“带上朕的剑,替朕办好这差事”
    李纬诚惶诚恐双手恭敬接过天子剑:“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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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潇单人单骑,速度极快,不过当晚戌初便赶到硕水府衙监牢,恰巧看到一个小丫鬟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苦苦哀求狱卒:“大哥行行好,天冷得很,奴家就给赵娘子送点食物被褥。”
    那狱卒一把扯过钱袋,掂了掂份量,与另外一个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乙立刻上前道:“将东西拿来,老子帮你拿进去!”
    狱卒甲则把钱袋往怀里一揣,回身便走。那小丫鬟没想到这狱卒居然能够无耻至此,气得跺脚。
    一直隐在后边,着一件黑色斗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走了出来,扬声道:“这位狱卒大哥且慢,别急着去清点银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不过是想见一下赵娘子,这四天狱卒大哥收了我们足足上百两银子,却依旧不肯让我们见上一面,是不是有些过了!”
    “嘿,你不过是个表子,爷收你银子,替你把东西给那个贱妇,已是天大的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小心老子把你关进去,跟那贱妇作伴。”
    那窈窕女子一时无言以对,只恨自己身份低贱,大把银子花出去了,还被人轻视至此,只气得俏脸通红。
    云潇料想不到,这硕水城好歹算是在天子脚下,知州据说年年优评,手下人居然敢明目张胆收受贿赂,还嚣张到只拿钱不干事。
    他忍不住走向前去,拿出萧大人的鱼符给那两个狱卒看:“奉刑部尚书萧大人之令,赵氏金巧樱一案有疑点,着立刻释放赵金氏,查明真相。”
    众人见那鱼符乃黄金所制,图案精美,便知来者不是普通人。
    狱卒乙进退两难,呆在原地不知所措,那狱卒甲却依旧嚣张得很:“来人,把这个冒充刑部尚书的恶贼给拿下!”
    云潇冷笑地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众狱卒皆犹豫着不敢上前。
    大熠朝不是随便什么人,便能随身携带宝剑大刀弓箭等铁制兵器的。例如他们这些不入流的狱卒衙役,大多只能使用水火棍,只有几个领头的才有资格使用大刀。能用上三尺龙泉宝剑的,非三品以上官员不可,云潇所用的宝剑,制式绝对是皇家赏赐下来的,普通人哪里用得了。
    云潇一声爆喝,舌绽春雷:“立刻释放赵金氏,否则休怪本官剑下无情。”
    牢头见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云潇进去,打开牢门一看,墙角蜷缩着一个人,窈窕女子与小丫鬟忙上前察看。只见赵金氏额头上一个大窟窿,血迹未干,一张脸青白中夹灰,全无半点血色,双眼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窈窕女子急忙脱下斗篷,和小丫鬟一起手忙脚乱把斗篷往赵氏身上披,一边摇晃着赵氏:“巧樱姐,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云潇实在看不下去了,人只剩半口气,再摇晃下去,是想直接把人送走吗?他伸手往赵氏的颈动脉一探:“人活着。”又观察一下赵氏额头上的伤口,道:“这伤口应该是一个时辰内,半个时辰以上受的伤,立刻找大夫,应该救得回来。”
    “人活着就好,麻烦云大人搭把手,将赵娘子送到我的马车上,眼下医好赵娘子的伤要紧。”
    云潇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披风也脱下来,包起赵娘子抱起来就走,狱卒们在一边看着,无人敢上前阻拦。
    小丫鬟看出云潇身份不简单,狐假虎威,伸手一个一个点过去,声音清脆地对这些天一直刁难她们的狱卒说:“郑培明,江广,谢大力,赵平安,一个一个,我们都记着呢。”说完头也不回,跟在云潇后面跑出去,留下一群面如土色的狱卒。
    一上马车,窈窕女子立刻吩咐车夫:“祥伯,立刻回去。”又有些羞涩地对云潇说:“云大人,不瞒您说,贱妾是群芳竞艳楼的娘子,您称贱妾姚黄便可。”
    云潇脸色没啥表情,只拱了拱手当作回应。他一路急行军,自己的马早已疲累不堪,他干脆稳坐姚黄马车上,一来确保赵娘子无事,二来,这个“群芳竞艳楼”他总觉得似乎有谁在背后指使着,想一探究竟。
    马车跑到半路,姚黄又掏出一个精致钱袋拿给小丫鬟:“秋爽,你去回春堂,把陈大夫请过来。”
    马车刚从群芳竞艳楼的后门进去,久等在那里的几个莺莺燕燕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询问:“巧樱姐姐救回来了?没事吧?”
    “姚黄,我们凑的银子够用不?”
    “巧樱姐姐这是怎么了?”
    一个美艳妇人推开她们:“都闭嘴!让姚黄说!”
    “燕妈妈,巧樱姐伤得很重,需要及时医治!”
    燕妈妈大声喊:“花嬷嬷,李嬷嬷,快来帮姚黄的忙!”喊完回头对姚黄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赵娘子一定要救回来!”
    姚黄点头,领着云潇回她的内室。
    云潇抱起巧樱跟在姚黄的身后,一路观察,看姚黄直接将他带到她居住的内室,把巧樱放到她素常安歇的床上,不由对这个烟花女子又高看了几眼。
    看姚黄相貌气度,在“群芳竞艳楼”至少能混个头牌,而花楼里边的头牌娘子,自然颇受老鸨重视的,一般来说都有两个居所:一间负责接待贵客时使用,称茶室,乐室或外室,一间是供自己的居住的内室。越有名的头牌,内外室越是精美豪华。
    这群芳竞艳楼的老鸨姑娘们,肯花银子救巧樱,而姚黄又肯让赵娘子住进她的内室,云潇不由对“群芳竞艳楼”大感兴趣。
    花楼里边的嬷嬷,十个里边,至少有九个半精通妇科的。花嬷嬷李嬷嬷两人火速将巧樱里外检查一遍,吩咐厨房熬浓姜水上来。灌赵娘子喝下一碗下足蜜糖的浓姜汤后,又将姜汤兑水,将赵娘子擦洗干净。
    李嬷嬷先出来向燕妈妈姚黄交待一声:“赵娘子仍是昏迷不醒,身上多处外伤都处理好了。可是她肚子里边的孩子,老奴看着,有些不好说。”
    燕妈妈眉头拧成疙瘩:“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怀,左右赵娘子还年轻。”
    姚黄忍不住插嘴:“妈妈你说得轻巧,调理了足足一年才怀上了,这要是没了,巧樱姐姐不哭死?”
    燕妈妈一帕子甩到姚黄脸上:“呸呸呸!说什么呢!吉人自有天相,赵娘子这么好的一个人,百子千孙,自有孝顺儿孙给她挣凤冠霞帔!”
    “是是是,菩萨莫怪!莫怪!信女说的是那群狗官迟早要死,巧樱姐姐长命百岁,多子多福!”
    “你这家伙,都把我搞混了!”燕妈妈拍拍自己的脑门,上前恭敬向云潇福了一福:“大人,既然您有本事将赵娘子就出来,还请您指条明路,接下来,该如何啊?若是需要什么,大人您尽管吩咐。”
    “不急,先等大夫过来,替赵娘子好好看看,如何医治,再做决定。”云潇又将齐王李榕已经派人送赵喜回去一事,大概说了几句,燕妈妈等人才放下心来。
    不到片刻时间,回春堂的刘大夫在秋爽的带领下,和一个小药童赶来了。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刘大夫眉头紧锁:“赵娘子怀胎已经四月有余,之前老夫替她看过,胎相稳固得很。可如今受了气,情绪失控,骤惊骤怒,又受了伤,胎儿已然保不住了。”
    “人呢?人救得回来吗?”姚黄赶紧询问。
    “自然救得回来,老夫担心的是,等赵娘子醒过来,知道胎死腹中,需服用药物将孩子打出来,会不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老夫琢磨着,是让赵娘子干脆就多睡上几天,把身体养好一些,还是立刻帮她针灸,让她立刻醒来。”
    “刘大夫,烦请您将赵娘子唤醒吧。她如今受了大冤枉,京里边的贵人知道此事,已经派人来调查了。云大人说了,刑部的大人派了十几个护卫,送赵喜大哥回家。府衙里边官官相护,知州史大人据说是宫里边娘娘护着的,轻易动不得。如今只有赵娘子醒过来,说明来龙去脉,才能帮助云大人弄清楚真相。”燕妈妈果断道。
    刘大夫听燕妈妈说完,才注意到在一边稳坐如钟的云潇,他考虑片刻后,方说道:“燕妈妈,待老夫回去准备一些药物,陪同你们一起去赵家集。我们一路慢些行走,让赵娘子多休息一段时间,等到了赵家,老夫再施针将赵娘子唤醒。”
    云潇向刘大夫拱了拱手,赞勒一声:“刘大夫医者仁心,让人佩服。”
    刘大夫连连摆手道“不敢当!”回去准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