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重生热线 > 第6章青年画家6
    明亮的路灯下,两人眼神对峙了两分钟,男人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重新整理表情对她露出微笑。
    “小朋友,你是不是游戏玩多了,大人都很忙,没空跟你玩游戏,请回吧!”
    男人脸色渐渐恢复从容,说完便准备将大门重新关上。
    门外,习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略显迟疑,但她不想白来一趟。
    “别装了,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将录音调到隐藏模式后迅速打开相册,找打签售会时拍到的照片放到男人面前。
    “陈辉先生,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杀了古小语……”
    注意到男人看向手机照片时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震惊,她直接不装了。
    “签售会那天,她每分钟都会朝你的方向回头两次,并时不时抚摸小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怀了你的孩子,是吧?”
    男人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伪装的微笑一瞬间垮掉。
    眼前这个小女孩瘦瘦小小,怎么看都那样的弱不禁风,可为什么他觉得对方身后站着一个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恶魔。
    “不是我的,不可能是我的。”男人刚恢复平静的眸子重新被冰凉覆盖。
    两人的眼神对峙渐渐变成死亡对视。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淅淅小雨,直到一阵刺骨凉风吹过,习燃断袖下的手臂不自觉起了鸡皮。
    “不是你的?”
    习燃有些冷,眼看这人还没有彻底上钩,只得发挥想象力随意编造起来。
    “你当然不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心喜欢她,你只是看中她能给你带来的经济利益。
    你欺她单纯好骗,骗钱骗身,而其实你早就有自己的家庭,妻儿建在,你当然不希望一个赚钱工具怀了自己的孩子!”
    最后一句时,习燃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吼,只为让自己这里的情绪显得真实而饱满。
    巧的的是,她刚说完这句话,空中的雨滴仿佛听懂了指示一般,一颗颗变得豆大,原本淅淅小雨,几乎在顷刻间化为了倾盆大雨。
    阵阵惊雷轰鸣而落,震耳欲聋声下,灯火通明的别墅一瞬间内被黑暗笼罩。
    路灯下,男人眼神充满戾气,终于忍不住冲出大门狠狠扼住了小姑娘的脖子。
    “不是这样的!”
    “不是!”
    “你在胡说!”
    男人发疯似的掐着她,喉咙拼命否认着。
    大雨落毫无章序地浸透而下,习燃握着电击棒的右手一直没有抽出。
    并不是她不想反击,而是此刻的她根本无法反抗,全身上下都被一股窒息感所包围。
    在她的眼睛里,男人看到了不可思议和死亡前的僵硬。
    男人有些被吓到,刚要慌忙松手,却见自己的手腕被一股黑气环绕,手腕怎么也松不开。
    但男人并不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的卡脖子动作,而是从双方皮肤触碰开始,习燃的意识就已经被带进了他的死亡回放里。
    在此之前,习燃并不知道对方也是重生者。
    而这人的死亡回放跟以往遇到的重生者都不一样,之前她所看到的任何一个死亡回放,都是以旁观者的视角。
    这次,她的意识竟然直接进入了当事者的身体里,感官也与之融为一体。
    “就凭你一个穷小子也想攀龙附凤?我们古家的大小姐也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能染指的?”
    耳边传来一道道刺耳但却浑浊的声音,习燃蒙逼又惶恐,四肢被两名彪型大汉死死控制站在海边的水面上,脑袋被人用力按进水里。
    对呼吸的本能让她拼命地挣扎着,可无论她如何反抗,脑袋还是被死死按着不松,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让她失去了思考。
    当脑袋被拉起来的那一刻,她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这珍贵的空气,可就在这两秒钟的呼吸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女生一袭淡青色长裙,就站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一切。
    古小语?
    习燃刚要发愣,眼睛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胸口的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也顿时传来绞痛感,仿佛被万箭穿心后狠狠拔出,疼的她连这几秒的呼吸时间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你也想入赘到我们古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不过一个小白脸而已,也妄想与我们古家结缘,天真!”
    “我们古家可不是慈善家,小子,这就是你狗胆包天敢勾引我们大小姐的下场!”
    身后穿着一道道雄厚有力的冷声,习燃拼命想转头看看究竟是谁杀心这么大,但奈何脑袋被两只大手死死控制着,动无可动,她什么也没看到。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站在侧边一言不发的古小语。
    脑海被无数种悲痛的情绪环绕,仿佛所有的失望和绝望都集结到了身体里,习燃头痛剧烈,窒息感在脑袋被按到水里的时候重新席卷而来。
    心里一直在问为什么。
    她在问,他也在问。
    身体挣扎到极限的时候,她好像又听到了雷鸣,全身被海水倒灌的感觉还没消散,便突然感觉到心底深处那颗仇恨的种子,在死亡前就已经发展成参天大树。
    身体的无力感和窒息感仿佛被带雨的乌云所包裹,周围时而压抑、时而疯狂、时而死寂,漫长的死亡过程就像被关进小黑屋,看不见,摸不着,但耳边却听得清清楚楚。
    “死了吗?”
    “死了就死了,一个普通人而已,处理的干净点!”
    “……”
    “习燃!”
    “醒一醒!”
    “……”
    “请家属在外面等候!”
    心电仪器的嘀嘀音传入脑海,耳边不断涌入一些莫名其妙的急促声,
    “医生,她没呼吸了!”
    “快!生理盐水十毫克、肾上腺素一毫克!”
    “医生……”
    “准备除颤,六十焦耳!”
    “一百焦耳!”
    “两百焦耳!”
    嘈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环绕,但身体上依旧没有任何知觉,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被抢救。
    急救室外,少年身影孑立地垂着头,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湿漉漉的书包,走廊安静的只剩下书包脏水滴落到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