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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
    浴室里装备较为齐全,可是并没有陆西西想要的东西。
    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今晚要在温既家留宿,长大后第一次在别人家里过夜,陆西西发现,她其实一直都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
    虽然说没有达到理想经济,但该有的都不会缺。
    例如护肤,她瓶瓶罐罐能摆满一整张桌子,平时花销会有节约的念头,实际上她每款口红几乎凑集全色,衣裙一个房间能勉强放下。
    对于普通女孩来说,她把自己过得很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完美。
    洗完澡,陆西西将换下来的衣物抱在怀里遮住身前的旖旎,长袖的衬衫布料用得很足,但是并不能遮掩突兀的地方。
    厨房里,温母往汤碗里多舀了两勺鸡汤,见陆西西出来了,她出声命令道:“过来,端回屋里喝。”
    听见温母声音的陆西西停下脚步,她走过去,装汤用的碗是瓷的,不用猜也知道大概会有多种。
    于是,陆西西只好用胳膊夹着衣服,两手端起那碗汤,虽然姿态扭捏,但还是说了句,“谢谢阿姨。”
    温母往碗里放了个勺子,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客厅里坐着看电视。
    陆西西把汤端进房间里,放在桌上,她看向不远处依旧在忙于软件制作的温既,她说:“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你妈妈让我端鸡汤进来给你喝。”
    温既停下动作回头看着陆西西,睨了眼桌上的鸡汤,不免轻笑了声,“那是给你喝的。”
    陆西西疑惑地坐椅子上,看了眼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五,她闷声地说道:“你妈妈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怎么会对我特殊对待。”m.81ZW.??m
    “我妈爱钻研汤,但我不爱喝,所以在家里汤只有我妈妈喝。”温既向她解释。
    陆西西听完,顿了下,脑海里像影视片似的断断续续播放着温既在她家里吃饭的画面,温既这人吃饭其实并没有太大讲究,跟她一样都是细嚼慢咽,也不挑食。
    饭菜是刚好只做两个人的量,似乎他每次做的汤,都是她喝到见底,可是,她的胃口并不大。
    答案有迹可循,陆西西晚饭没吃饱,她拿起汤勺低头凑近闻了闻新鲜出锅热腾腾的炖鸡汤,“那我喝了?”
    “嗯。”温既笑了声,继续忙手里的事情。
    陆西西浅尝了口汤,发现汤熬得很浓,恰到好处的浓稠闻起来极其诱人。鸡肉熬得松软,汤汁很入味,碗里有个完整的鸡腿,陆西西抽了张纸巾捏着鸡腿骨头露出来的尾部啃。
    吃了几口,她转头问温既,“你的数据线在哪里?我手机快没电了。”
    手机电量低,她没有安全感。
    温既起身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拿了条数据线,见她手机放在桌上,他拿起她的手机连接数据线,但是,充电口没有对上。
    陆西西抬头看着,“今天出门的时候拿的是苹果系统的。”
    她两部手机,两个系统。所使用的的数据线是不一样的。
    “嗯。”他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拿了另根数据线。
    这次充电口对得上了。
    陆西西惊讶,“你哪来的数据线?”
    温既说:“备用的。”
    陆西西疑惑,用瓷勺舀了口汤喝,她将信将疑道:“可是我记得你的手机不是这个系统的。”
    “给你备用的。”温既丝毫不避讳,“从你当我女朋友那天起就买来放家里备用的。”
    陆西西:“……”
    不知怎的,她忽的笑了声,“蓄谋已久啊?”
    温既大方承认。
    “对。”
    陆西西喝完鸡汤,垫在桌子上的抽纸躺了几根骨头。
    温既刚好忙完,他把垃圾清理干净,端着碗勺去厨房洗手池清洗干净。
    再回来的时候,陆西西撑着下巴坐在书桌前翻着一本专业书,他走过去,手里的水渍已经用纸巾擦干了。他伸手摸了摸她下颚,低头看她书上的内容。
    陆西西只是随便翻着看,见温既进来了,她问,“今晚刷牙我怎么办?”
    “用我的。”温既答道。
    下一秒,陆西西用着嫌弃地眼神瞥着他。
    温既沉沉地笑了声,“有新的牙刷给你用。”
    陆西西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温既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软乎乎的,好摸也好亲。
    他去给陆西西拿了准备好的新牙刷和漱口杯,牙刷和漱口杯是一套的,手持部分是瓷的,通体白色,简约又不失创意的设计。
    陆西西先去刷牙洗脸,她没有带任何护肤品,好在现在冬季她脸部不出油,清水洗脸后脸部也算干净。
    待全部忙完,陆西西躺床上跟秦喃聊天。
    秦喃最近有想跟江时宴领结婚证的想法。
    秦喃今年二十三岁,比陆西西大两个多月,今年十月初的时候就已经过了生日,而秦喃的男朋友江时宴比秦喃大了一个月。
    两人年纪已然到了国家结婚的法定年龄,恋爱多年,现在谈结婚也算正常。
    -但是,我不敢见他爸妈啊!
    -姓江的最近总说我牛逼轰轰,吃饭吃三碗,一天四餐。
    -呜呜呜,去他家的话,我能吃饱吗呜我妈说能吃是福!
    陆西西表示同样也跟秦喃有一样的顾虑,她在温既家是真的不敢多吃,但因为温既的妈妈叫端进屋里喝的那碗鸡汤,她现在肚子还有点撑。
    想到这,陆西西顿悟。
    温母叫她端进屋里喝,或许也是知道她在外面放不开。
    温母原来的工作就是人民教师,她带过那么多学生,怎么会不知道学生心里在想什么。
    陆西西的心跳忽然加快了些,有那么一瞬间,她不认为温母是不喜欢她了。
    有些长辈,就是不会表达自己的爱。
    陆西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跟秦喃的聊天界面上,想了想,她敲着键盘回复。
    -要不,你提前让她妈妈知道你的饭量?
    -如果她妈妈不介意的话,你去的时候她一定会说:多吃点,别饿着了孩子。【捂嘴笑】
    隔着屏幕,秦喃竟天真地以为陆西西说这话极其有道理。
    她最近增肥了不少,饭量少得过分实在是说不过去,餐桌上其他人怕是会觉得她做作,吃少只是摆样子看看而已。
    可秦喃她是什么人?她是不会为了别人随便改变自己的!
    而且!她亲妈说了,女孩子家家的多吃一点旺夫!
    秦喃伸手戳了下身边男人的腰腹,“哥哥,我饿了。”
    江时宴满眼倦意地睁眼看她,拿手机给她点外卖,“想吃什么?”
    “渔坊的烤鱼。”
    付款成功,江时宴把手机扔秦喃怀里,阖眼继续睡。
    女孩笑眯眯地贴上来,压着嗓嗲里嗲气地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心疼我了。”
    江时宴无奈地扶了扶额:“……”
    温既洗完澡出来,陆西西还在看手机。
    天气预报显示凌晨的时候气温会下降,明天天气会转凉。
    现在已是十二月底,近来天气一直在二十二度上下徘徊,而明天最低气温在十八度。
    温既拿走陆西西放在床边的换洗衣物,想到团起来的衣物里面还包裹着她的小衣服,温既缓缓询问道,“西西,你里面的衣服……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已经将被窝给睡暖了的陆西西恍然想起还有衣服没洗这件事,她蹭地坐起身,语速极快地说,“我自己洗。”
    望见少女耳边的一抹粉,温既眸中浮现起淡淡的笑意,“那我帮你洗外面的。”
    他将陆西西的换洗的衣物拿去浴室洗。
    坐在床上的陆西西想也没想,起身踩着棉拖连忙跟上。
    温母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两人一前一后去浴室,她皱眉深思,旋即,淡漠地收回目光。
    浴室里湿哒哒的,地面上都是水渍。
    棉拖是温既的,鞋底是正常高度,陆西西不敢乱动,拿了个盆接水自己站在洗手台前洗。
    浴室里有洗衣机,隔壁就是阳台。
    温既将洗衣机里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放进盆里,再将陆西西的衣物放进去,关上门启动,他拿去外面阳台晾晒。
    温既一走,陆西西以最快的速度三分钟清洗干净并且拧干放盆里。
    等温既在回来的时候,奇迹发现陆西西已经洗完了,他拿了两支衣架递给她。
    陆西西用衣架套好,转身问温既,“晾哪?”
    “外面阳台。”温既接过她手里的衣物,“我帮你。”
    一瞬间,陆西西尴尬得无地自容。
    见温既真的去帮她晾了,陆西西小步小步地跟上去。
    阳台应该是自己打的,抬头往上看,对面住户有些楼层是没有阳台的。
    最明显的还有其中一名住户,阳台墙壁是刷粉色的,布置的风格应该是参考网上房子装修设计博主,装有星星灯等各种装饰,甚至阳台墙壁上都挂有个超大的捕梦网。
    这时,一阵风忽然剧烈的吹风,陆西西往屋里避了避。
    晾晒完衣物的温既手臂环住她的腰,“回房间,外面风大。”
    陆西西的的大脑完全被温既那句“外面风大”给贯穿了,她脱口而出问道:“衣服会被吹走吗?”
    温既低头看她,低笑了声,“不会。”
    回到房间,陆西西重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床很软,她连着翻了好几次身,想起客厅里温母还在看电视,她就问温既,“那么晚了,你妈妈还不睡觉吗?”
    温既把房间的门关上,走到床边对陆西西说:“我妈妈她十二点前睡不着,看累了她就回去睡觉了。”
    陆西西顿了顿,实在是觉得长辈的作息奇怪极了,“要不,你去叫她早点睡,你是他儿子,她应该会听你的意见。”
    “西西。”
    温既叹了口气,把陆西西搂进怀里,“我妈她心里有结,人也固执。”
    自从跟温父离婚之后,温母的焦虑症愈发严重,到最后入睡都成了难题,之后家里换了台液晶电视,温母也执着于边看电视边看书,再后来,家里书柜的书她都看完了,之后又变成了织各种东西,从围巾到袜子,从挂件到毛衣。
    陆西西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的离开可以对一个女人的伤害那么大。
    她好奇地问,“所以,你妈妈到底在焦虑什么呢?”
    温既眸色暗了几分,用下巴蹭了蹭少女的头顶,“我也不知道。”
    陆西西缄默思考片刻,模样谨慎认真,她小声地问温既,“那个第三者很漂亮?”
    “没你好看。”
    温既见过这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女人,打扮得很妖娆,即便是工作时间眼神对人都是充满媚意的。
    那个女人在公司名声不算好,经常被人说闲话,后来调职了,加上温父的关系,她在公司里混得不错,是被别人讨好的对象。
    陆西西又气又羞,“我没跟你随便说说那个第三者。”
    “嗯。”他知道。
    陆西西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她抬头看着温既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可能知道你妈妈焦虑什么了。”
    温既眼中倏然划过一抹诧异,“什么?”
    “可能是容貌焦虑。”
    女性常年焦虑的无非是钱财和容貌,男人对部分女性来说是可有可无,可是钱财和容貌却占一定地位。
    有钱的女人会舍得在脸上花钱,甚至有的女人在脸上花的钱可以买得起京市的厕所。
    女人之间的攀比,是容貌,是本事,是男人。
    温母的婚姻是不幸的,可是她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第三者在大企业里工作,有学历资历与本事,可是品行不端,学术不正,学再多的知识也是会被世人唾弃的。
    岁月能改变年纪,可是才华不会被时光掩埋,容貌会改变,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诗书气与自信是不会改变的。
    温既不懂女性,但他知道信陆西西。
    “那西西有什么办法?”
    想到自己能跟经常怵着脸没什么表情的温母能打好关系,陆西西内心里就有点小骄傲,“当然是消除容貌焦虑了。”
    陆西西微信联系人里就有不少美妆博主,其中有些跟她关系还不错的。
    询问了一些相关知识,陆西西就在网上搜索一些博主推荐的美妆产品,她自身对美妆也有一定的了解,整理一整套合适的护肤品其实并不算难。
    天越来越黑,上空幕布无零星点缀,温既起身拉上窗帘,去浴室将洗衣机里清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