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递交拜帖的内容，正好是演奏完的时间。
于是，方沐马不停蹄的去往程府。
走到大门的时候，发现程处默已经等候在门口。
“处默。”
“哈哈哈，知道你要来，我娘可是高兴的一大早就起来了。”程处默欢迎道。
在妇女之中有这样的影响力也不意外，这是时代流行的风向标就是看皇室。
所谓皇帝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一曲《女人花》，叩开了皇后的心门，那权贵的夫人怎么能不好奇其本来面目。
尤其是单单看歌词，就已经感动非常。
“叔父在家？”
“放心，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找个借口将我父亲留了下来。”程处默拍的胸脯砰砰作响。
见到传说中的程咬金，方沐直接将手里的一壶烈酒，几样小菜递了过去。
“程叔父，这小菜是我自己做的，您尝尝。”
“先不急，听说多亏了你《生僻字》，让我家这痴儿多认识了好多字。”程咬金哈哈笑道。
作为盛唐虎将，一生戎马，握刀杀人在行，提笔写字不行。
如今陛下贤明，度过眼前这阶段，未来是可见的和平时期，读书的作用自然凸显出来。
程夫人也是一脸慈祥，“处默和他爹一个德行，学写字比习武难的多，没想到因为一首歌，直接记住了这么多字，要不你再便个《生僻字2》？！”
对于这个建议，程咬金表示可以有！
方沐委婉的表示，羊毛不能盯着薅，他现在忙得很，没时间管学习写字这样的小事。
既然来了，自然要一展歌喉，演唱完毕之后，程夫人的眼神也变了。
那种温柔似水的慈祥，好像方沐才是她的亲儿子。
也许，这既是养成系偶像的快乐吧。
程咬金这个糙汉子，听完也是一脸的感慨，直言方沐对于情绪调动的恐怖能力。
“叔父，我今天拜访，其实有两件事。”
“好小子，别人上门求人，最多带一件事，你这开口就是翻倍，好不客气。”程咬金笑骂道。
“我与处默一见如故，自然也不会见外，而且这两件对于您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看到方沐一脸认真，程咬金也收敛起笑容。
首先，方沐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纸，上面就是他誊写的关于炒钢法的所有内容。
程咬金接过之后，很快便眉头紧皱，一时间众人都沉默的看向他。
片刻之后，程咬金眉头舒展，一脸尴尬的说道：“俺看不懂。”
方沐闻言上前将纸上的内容讲解一番。
之前还其乐融融的氛围，随着方面的讲解，变得愈发凝重。
要知道程咬金跟随李二陛下出生入死多年，可以说整个程府都是李二绝对的心腹，而几张薄薄纸张之上，竟然记载着能够将武器强化近五成的方法！？
“你没骗老夫？！”此时的程咬金好似那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混世魔王，一身杀气外放，压迫的方沐连对视都不敢。
“没有半句虚假！”方沐表明将自己在西汉古籍上寻找的。
程咬金将书籍名字记下之后，快马加鞭，直奔皇宫。
一个时辰之后，他满脸杀气的返回程府。
“杀千刀的，这么好的东西，那群酒囊饭袋就让宝珠在角落里吃灰！可怜我那些早亡的将士们啊！”
方沐发现对方的眼中微红，语气应该不似作假。
于是顺理成章的说出了自己第二个要求，“叔父，我还有第二个请求。”
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程咬金坐回主位，认真的问道：“又是关于军方的？”
有这么一问，方沐便知道这个级别的都是人精，看似五大三粗的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没错。”
“好小子，看看你还能给老夫什么惊喜！”
“如果说炒钢法武装了士卒的武器，那么文工团就是武装了士卒的意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作为百战将领，程咬金自然清楚一个军队的意志力到底有多么重要。
甚至不夸张的说，如果方沐没有说谎，那么这将是会比炒钢法更加重要的宝物！
“我当然清楚，而且还有具体的操作实施办法。”方沐认真应道。
“如何做？”
“文工团！”
“什么是文工团？”程处默听了半天，好奇道。
“简单来说，主要是在战斗、训练及干活时鼓舞士气。”
“会有用？！”程咬金皱着眉头疑惑道。
一般来说，鼓舞士气都是在作战前夕将领们才会去做，如果是大型战役，则是在出发之前。
方沐肯定的回应道：“有用，而且用出极大。”
在这个物资匮乏，娱乐方式更是少到可怜的时代，文工团的出现，必然会让军队的凝聚力提升几倍。
“怎么做？”程咬金喘着粗气，面色狰狞的问道。
“说的再好，不如现场演示。”方沐认真道。
他已经构想好了适合在军队之中表演的曲目，一旦得到认可，他将瞬间成为军方的一员。
对于这样的回答方式，程咬金极其满意。
身为军人，最讨厌的就是耍嘴皮子。
“好，我们现在就是金吾卫大营，除了琴还需要带上什么？”听到这个询问，以后谁在说程咬金粗枝大叶，方沐第一个抽他。
“有琴就足够了。”
因为女子不能入营的规则，程夫人只好遗憾的目送几人远去。
至少今天算是亲耳听到了那首皇后娘娘都称赞惊艳的《女人花》了，果真是值得去找几个好姐妹吹嘘一番！
殊不知因为程夫人的一时兴起，导致方沐自此成为了妇女之友，也成为全长安男人都羡慕的对象。
坐在马车上，方沐也不忘说明自己冒出这个想法的原因。
原因就是这个年代当兵之人基本都是没有文化，识字的都算是尖端人才了，所以那些热血的诗词他们是听不懂，也下意识会拒绝。
但是歌不一样，完全用最简朴的语言构成，配合朗朗上口的旋律，可以轻易勾起聆听者的情绪。
尤其是刚刚听过的程咬金，对于这个感受是体会最深的。
“我有些期待你会唱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