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舒服，简直是激动啊！
林玄言是第一次与异性贴的这么近，他几乎要把持不住了。可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激动，虽然合情合理，但绝对会被陆嘉静娇羞着干掉的吧。
林玄言艰难地说：“可是不管怎么样，陆宫主你也不可以和一个异性如此接触。”
陆嘉静说：“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哦，不不不，”林玄言感受着对方肌肤的美妙都快要疯了，他咬牙说，“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总之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做。”
林玄言当然恨不得再多贴一会，毕竟身前的这位已经能满足一个男人对异性的全部幻想。只是这种随便发福利的意识还是要遏制的，万一被别人占便宜就不好了。
“好吧，”陆嘉静看上去似乎理解了林玄言的意思，慢慢向后退去，同时说，“我先前从未审讯过人，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陆囚他们处理的，你是我的第一次。”
咳咳，林玄言忍不住吐槽，“第一次”？真是一个糟糕的用词。
“既然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那么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跟踪我。”陆嘉静淡淡地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林玄言问。
“自一开始，”陆嘉静说，“当你躲在大公馆二楼的窗帘后面时，我就发现你了。”
林玄言苦笑两声：“好吧，是我小看化神高手了。其实我跟踪你只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谁罢了。”
林玄言话音刚落下，陆嘉静就摇头说道：“我不信。”
林玄言无奈地说：“我知道这很扯，但这就是事实。”
陆嘉静说：“不，你误会了，我不信并不是因为这个答案有问题，而是你这个人总爱说谎，以至于你说的话连带着难以相信。”
这句话之中似乎藏着千回百转的哀怨。林玄言怔住了，他看着眼前平静的女子，似乎看见了当初无忧发现他离去后那样无助的哭泣，在嘴上啜泣的同时还不断地重复着他那个不会实现的诺言。
“为什么你会这么看我。”林玄言问。
“因为你看上去不像是个好人。”陆嘉静说。
林玄言听着这句话扯了扯嘴，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氛围感全被破坏了。看来没有自己，小师妹果然没能正常成长，居然学会以貌取人了。
林玄言拿出了当初在师门训诫无忧时候的气势，严肃地说：“我不是……想来陆宫主的师兄有让你背过《论语》吧，‘以言取人，失之宰之；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话你难道忘记了吗？江湖险恶，如若你只会根据他人外貌评价他人，只会吃大亏的。所谓道貌岸然……”
林玄言站在陆嘉静的面前侃侃而谈，而陆嘉静没有反驳，也没有半分不满，细长的睫羽轻颤，她就这么安静地倾听着林玄言的训诫。
十分钟后，口干舌燥的林玄言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低头的陆嘉静他颇感意外，过去他说教的时候无忧总是心不在焉的，如此配合的听还是第一次。
“结束了么？”陆嘉静抬头问。
刚想再说几句的林玄言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师兄了，自己是以一个尾随美女的痴汉身份训斥着玄门最有权势的人。
“呃……”林玄言尴尬地摸了摸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相信你了。”
“什……什么？”林玄言傻眼了。
“你说的很好，也说的很对，所以我相信你了。”陆嘉静又重复了一遍。
陆嘉静的话让林玄言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她终于听自己话了，担忧的则是她如此轻易地听信一个“陌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陆嘉静没有林玄言那么复杂的心里活动，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玄言叫住了她，“那个，你能给我那张面具吗？”
他的力量似乎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隐藏在体内，只是没法查觉调动罢了。而那张面具似乎能勾起自己对于力量的掌控能力。虽然摘下之后能力有减弱，可是他目前还是保留了相当于化气的修为。化气与他的巅峰实力比起来一文不值，但他好歹也能有自保之力了，这是个好消息。
“不行。”陆嘉静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为什么？是不是这张面具对你很重要？”
如果是这样的话，林玄言其实还是可以接受……
“不，这张面具太丑了，颜色如此单调，还布满裂痕，我很讨厌它。我甚至忘记了我为什么会把它放入储物腰带，而不是垃圾桶之中。我刚刚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从灰尘堆里翻出这样一件举无轻重的东西来……”陆嘉静顿了顿，“不过没人能指使我，让我交出属于我的东西。”
“只是因为这样么？”林玄言问。
“就是这样。”陆嘉静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看着她这副可爱呆萌的样子，林玄言忍不住扬起嘴角，但是心里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
小丑鸭成了白天鹅，但却已经认不出当初陪伴她的人了，因为它的身边有着更好的人，世上没有比这更难受的。
总是会有这么一个男人，他英俊且温文尔雅，他将接替过曾经陪在女孩平凡而又普通的那个人，将女孩搂在怀里，在她脸颊上留下爱的吻痕。而女孩呢？她不知道，或者说不在乎这些，因为她只认得这温暖的怀抱始终如一。对于林玄言来说，陆嘉静的美好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她是属于未来的某个人享受的。
原先还想着是否要表明身份，现在看来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
不过……亏本的感觉真是不妙，只能怪利益并非基于给定的现实，而是被给予和限制的条件。
林玄言深吸一口气，对陆嘉静打了个稽首，说：“陆宫主，后会有期。”
陆嘉静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飘然而去。
林玄言看着她的离去有些怅然若失，走出仓库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世上又有多少东西能和它一样万古长存呢？人世间的一切在时间的冲刷下如朽木般易折。
林玄言一边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边感慨着人生。
就在即将回到玄学部时，林玄言停住了脚步，因为一袭黑衣静静地立于他的前方。
林玄言认得她，她叫季婵溪。
季婵溪赤着光洁的双足站在海边。她低着头看那精巧的浪花一朵一朵地在脚旁绽放。
林玄言有些诧异，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在这里，不过看架子似乎是专门在堵自己。
随着林玄言步履的靠近，季婵溪抬起脑袋，向自己看来，幽深的目光像是几万米的深海。
“夜深人静的，不知学姐在这里做什么。”林玄言开口问。
“等你。”她说。
“等我做什么？”林玄言说。
“你骗了苏姐姐，你卑劣的行径让我不耻，所以我决定揍你一顿。”季婵溪认真地说。
此时正是月色如霜，清冷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