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盯着我,嘴角带着挑衅的讥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我仿佛能听到男人得意的喘息声,配合着引擎的“轰轰”声,他的表情越来越兴奋,瞳孔逐渐放大。
    就在我做好准备等着他的再一次撞击时,只听见“嘭——”的一声,随后男人的太阳穴便被射穿。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鲜血溅出的慢动作,可那一瞬并没有让车停下来。
    他的脚在开枪的那一刻便已经放上了油门,车子直接启动,拦在前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撞到在地。
    一瞬间哀嚎声响彻整个小区,车轮在碾压人时产生了你一定的阻力,但并没有完全阻挡他的前行,碾压过后,带着血迹,“咚”的一声撞了上来,力道不小,但可以忽略不计,车轮子在撞上防盗玻璃后依旧在“滋滋”滑动着。
    开枪的人将男人从车上拖了下来,车轮这时才停止了滚动。
    开枪的男人脸上还带着血迹,他用手擦掉眼睛上的几滴血,眼中弑杀的狠厉让其他的兄弟敢怒不敢言。
    他启动着车子,朝后退去。
    被碾压的人早就失去了生机,只剩下些炸裂开的内脏和脑浆,几个没见过场面的人背过身去呕吐了起来。
    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死死盯着他们新上任的老大。
    他下了车,看着我道:“兄弟的仇我会替他报,但是我不能不顾剩下的兄弟死活,来人,继续割!”
    剩下的兄弟对视了几眼,似乎还未下定决心。
    毕竟他刚刚杀人的狠辣,让他们心生顾及,现在说的好听,那以后呢,是不是会连他们也杀了。
    “就你这样,自私自利,为了能当上老大,就找了个借口将人杀了,以后,你的兄弟怕是只能听你的话,否则下场肯定会跟他一样吧!”
    我不介意火上浇油,这个时候,最好是能让他们起内讧。
    他笑了两声:“是又怎么样!”他再一次的举起手枪,对这天空开了两枪:“想活着的就给我干。”
    两人吓得立马拿起了电锯。
    “你们手上是没有武器嘛!就这样听他摆布?”
    男人看出了我的意图,试图拆穿我:“你这是想要挑起我内斗啊!兄弟们,不要听她的!这个女人,就是想让我们互相残杀!”
    “我只是给了你们一个除了听命于他的,选项而已。”
    拿着电锯的两人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电锯刀,然后盯着男人,似乎在等着其他人替他们做决定一样。
    其他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新上任的老大。
    男人吼道:“你们疯了,听这个臭女表子的话!”
    他所谓的兄弟拿着武器,一步步的靠近他。
    他着急的后退着:“你们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他的兄弟并没有停止脚下的步伐,继续步步逼近。
    男人终于退无可退,靠到了防弹玻璃上。
    他手抖着朝着人群射击着,一枪刚响,拿着电锯的男人只是轻轻挥了下手,他的左臂就掉了下来。
    男人嚎叫着,看着左手的鲜血汩汩流出,有看到自己的左手掉落在了自己的脚下:“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他的右手用尽最后的力量射出了最后的子弹,不知从哪里飞出的一把长刀,直直的朝着他飞去,一把就钉在了他的脑门上。
    他的身体慢慢下坠着,就在我以为他已经完全死了的时候,他的双腿又将他撑了起来。
    他缓慢的转过身体,面对着我。
    那把刀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他的脑门心,鼻梁骨也被劈开了,左眼开口太大,眼珠子也挂了下来,整张脸充血后的通红,汩汩的鲜血“滋滋”往外冒着。
    他的嘴巴蠕动着,就算没有声音,我也看清楚了他说的什么。
    他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顺着防弹玻璃,他整个人朝下滑去,面朝地,刀再一次的深入,鲜血再一次的喷出,没两下,便停了。
    我再也没忍住五脏的翻涌,将所有的恶心都吐了出来。
    剩下的人开始讨论,将我们家拿下后,到底该谁来分配,谁应该住到设施完善的房子里。
    讨论变成了争论,争论变成了动手,随后,所有人为了还没得到的胜利而动起了手。
    我转身坐到了台阶上,看着他们厮杀着,拿着电锯的两个家伙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被剪断电线后的电锯,除了沉重,作为武器毫无用处。
    最后,拿着唯一一个完好电锯的人胜出。
    看着满地的尸体,他骄傲的举起了电锯,大喊道:“我才是老大!”
    我从旁边的井里弄了些水上来,漱了漱口,惊奇的发现井水回甜了。
    他看着我道:“我马上就能进来了,你家是我的,嘿嘿,你也是我的。”
    我朝着他的方向将口里的水吐了出来:“你进来试试!”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的,他说的,你是在挑拨不是在骗我们。”他看了看早就死透了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又怎样。”他捡起地上的枪:“谁死还不一定呢。”
    说罢,他将枪别在腰间,打开电锯,朝着裂纹处继续工作起来。
    就在我两的关注点都在防盗玻璃上时,一辆军用大卡从夜色中驶来。
    刘大头从车上跳了下来,举起手枪,“嘭!”的一声。
    男人应声倒地,手上的电锯掉下,他的右半边身体正好压了上去。
    随着“嘚嘚嘚”的声响,开膛破肚,内脏四溅,即便刚看完一场血腥暴雨,我还是没忍住,再次反胃。
    刘大头将电锯的电源关掉,朝着我走来。
    他身后跟着的,我以为是陈新他们,却没想到是杨琪。
    我上前想要开门的手停住了,后退了几步。
    我有些无法相信,杨琪身后跟着的并不是李永言的人。
    他们的手臂上贴着的区号,是水阳区的。
    刘大头敲了敲门,喊道:“西西,开门啊!”
    我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开门。
    可如果我不开门,他们会不会伤害刘大头,他好像现在还不知道杨琪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