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哥们,你认错人了 > 正文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江淮坐在病床上,原本白皙的额头此时被厚厚的纱布包裹,脸上多了一点轻微的擦伤,显得人有些虚弱。

    他低垂着眼睛出神的时候,李开推门进来,还哭的抽泣了几声。

    江淮看着人问:“你哭什么?”

    “你坐我的车,如今出了事,凌哥会打死我了,”李开打了几个哭隔,“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凌哥。”

    “没人怪你,”江淮有些头疼,幸亏李开车技还可以,那辆车装过来时,他反应迅速的拐了个急弯,撞在了两边绿化道的树上。

    李开还在自责,一边哭着一边问江淮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说。

    江淮碰了额头的缠绕的纱布,愣了一下道:“给哥哥打电话了?”

    其实他不想让凌晨曦知道的,但李开非要说。

    不过这事,确实也瞒不住。

    “打了。”李开坐在一旁,有些衰的说。

    江淮:“给他说了我没事,不用担心吗?”

    李开更衰了,他苦丧着脸说:“说是说了,但是凌哥估计没听到。”

    江淮表情一愣,眸子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我刚说完出了车祸,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凌哥问哪个医院,然后……”李开不敢抬头看小祖宗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就挂了。”

    “……”

    江淮紧抿了一下唇,脸色比方才黑了一圈,尤其是乌沉的瞳孔看人的时候,更是吓人。

    李开偷瞄了一眼,他听见小祖宗沉着声音说:“手机拿来。”

    李开忙不迭的将手机送出去,他看着小祖宗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出去,冒着被眼神杀死的微笑说:“我觉得现在还是不要给凌哥打电话比较好。”

    江淮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李开咽了一下口水说:“我后来接着打了一遍,没人接,现在估计在来的路上了。”

    江淮眼神更沉了,目光扫了眼屏幕上已经烂记于心的号码,却最终没有拨出去。

    邓成功开车带人去医院。

    他扶着方向盘,微侧首,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的人,一路上凌晨曦一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若是旁人从外表看,估计觉得他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只是邓成功却看出了他的焦虑,凌晨曦低垂着眉眼,那一只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食指上装饰的戒指。

    那戒指被摩挲了好几圈,在修长分明的手上留下殷红的红痕。

    这得和自己多过不去。

    看着就疼。

    邓成功有意想要让人放松一下,说了几句话,半晌,才看到凌晨曦低垂的眼睛动都没动一下,显然一个字没听进去。

    邓成功干脆放弃,老老实实开车,这么远的路程,时间活脱脱让他压了一半。

    两人问了病床号,快速的赶了过去。

    但病房时,凌晨曦抬头看了一眼,手放在门把手的时候却顿了一下。

    他的手心津满了汗,碰在铁质的扶手上,凉的烫手。

    这一秒,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后知后觉的害怕。

    直到邓成功在后面轻推了他一下:“怎么了?”

    凌晨曦这才醒神,推门进去。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房间的两个人,江淮抬起头来,看着来人刚喊了一句哥哥,就被凌晨曦突然抱进怀里。

    江淮被抱的一愣,他被一双手环住,头抵在来人的肩膀上,却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伤。

    他觉察到凌晨曦这种压制下的害怕,但这一瞬他发现自己是有些开心的。

    凌晨曦是在乎他的。

    “哥哥,”半晌,江淮轻轻抵着人,安抚的说,“我没事。”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惨白的灯光照在地板上,让人的情绪很差。

    凌晨曦才松开人,手轻碰碰了一下江淮额头的纱布,又移在江淮的脸上:“疼吗?”

    江淮摇头,抓住凌晨曦的手,“不疼。”

    以前江淮总是使计耍小聪明,想让凌晨曦多心疼自己一点儿,多关心自己一点儿,可是抬头看见凌晨曦因为担忧熬红了眼时,他却有点痛恨之前卑劣的自己。

    直到现在,凌晨曦一直绷紧的心总算放松下来,其实刚到医院的时候,护士站的护士已经告诉他们,病人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轻微脑震荡。

    悬挂的心却不是几句话能安抚的。

    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亲手触碰到,才能放心。

    凌晨曦给江淮塞好了被子,让他闭眼休息,他则和李开去了病房外。

    白炽光下的地板能照出人的倒影,李开低着头,正等着挨批评,却听到凌晨曦开口问他:“是什么车?”

    凌哥嗓音虽然有些温沉,但是语气好像还行?

    李开偷偷抬起来一点头:“一辆拉货的卡车。”

    凌晨曦靠着墙,目光落在对面的白墙上,看起来在思索什么,半晌,他问:“司机呢?见了吗?”

    李开说:“逃……逃了。”

    他当时被震的眼前一黑,醒神之后,看到的就是血流不止的额头。

    根本没时间注意司机。

    凌晨曦没说什么的,只是轻微抿了一下唇,从李开的角度,能看到一条紧绷的弧线,他举了举手,又说:“凌哥,我报警了,四周都是监控,放心吧,他逃不掉的。”

    两个人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一个端着盘子的小护士走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病房号,目光又在凌晨曦和李开脸上扫了一圈说:“谁是16床的家属吗。”

    凌晨曦向前走了一步:“我是。”

    “是这样的,”她翻开手中的病例报告说,“病人暂时没什么危险,可以回家观察几天,期间若是又头晕呕吐急时来医院复查。若是家属没有什么问题,就在出院报告上签字吧。”

    凌晨曦拿着笔,在监护人那里签上自己的名字,接着,他听到小护士嘱咐道:“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吃的食物要清淡,不要太过荤腥。”

    凌晨曦点了点头,松了笔再发现,他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凌晨曦听护士的话熬了一点小米粥。他哄着人喝了小半碗,刷碗的时候,接到了李开的电话。

    “凌哥,司机找到了。”李开有些兴奋的说。

    凌晨曦擦了擦手上的水,皱着眉说:“什么人?”

    李开:“就普通的货车司机,方才警察说这人已经开车开了两天多了,属于疲劳驾驶。如今人已经关起来教育了。”

    凌晨曦直觉没有那么简单,他转身的时候,刚好看到江淮在他身后,有些好奇道:“哥哥,是司机找到了吗?”

    凌晨曦挂了电话,点了点头,将李开的话给他说了一遍,又看着人道:“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倒杯水喝。”江淮说。

    凌晨曦走过去拿了个玻璃杯:“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倒。”

    江淮却没动,好看的眉颦了起来,像是在思索什么。

    凌晨曦问他:“怎么了?”

    “哥哥,”江淮突然抬头看着他,脸上的伤在灯光下显得更严重了几分,“你能不能问一问小李哥,那个司机多大?”

    凌晨曦倒好水,目光垂落在江淮伤口和微白的唇上,看着小鬼笃定的神色,他没问为什么,重拨了电话。

    “郑伟业,四十五岁。”凌晨曦说,“怎么了?”

    江淮闭了一下眼,再睁眼时,黑眸在灯下幽深,没有表情的说:“哥哥,我看见那个人了,虽然样貌没太看清,但绝对不是一个中年人。”

    这话成功的让凌晨曦变了脸色,果不其然,根本就是有意为之。

    但这件事,凌晨曦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江淮,他过去摸了一下江淮的头,“行了,别想了小鬼,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江淮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凌晨曦知道这个小鬼聪明,只能说点什么转移话题:“今晚在我房间睡吧。”

    接着,他在小鬼怀疑的目光中又补充道,“我是怕你碰到纱布,伤口又裂开。”

    床头点着一盏灯。

    凌晨曦怕碰到江淮额头上的伤口,尽量给小鬼留出空间。江淮却不懂他的好心,三番两次缠上来。

    他的鼻尖轻抵,呼吸的热气喷在凌晨曦脖颈间,那里的皮肤很快漫上了一层薄红。

    凌晨曦被这热气闹的有点燥,威胁的喊了一声:“江淮。”

    江淮不但没有听,反而更加放肆,甚是湿热的舌尖也出来作乱。

    “约定是不要遵守了是吗?”凌晨曦撤远了一步,将被子把人卷起来,吓唬人说。

    江淮被卷成寿司,只露个一双晶亮的眸子在外面,他有些委屈的说:“还剩几天而已。”

    凌晨曦十分公事公办的说:“剩一天也不行。”

    “哥哥,我错了。”江淮说,“你给我松开嘛。”

    凌晨曦强硬的拒绝:“睡觉,这样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江淮:“……”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体会道过这种惊吓的心情,凌晨曦晚上又做以前的噩梦。

    或者,用往事来说更加贴切。

    浓烈的消毒水,惨白的白炽灯,和灯下被盖着白布的人。

    十四岁的凌晨曦在昏迷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

    他当时有些茫然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掀开白布,白布下盖着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

    他愣了一下,推了女人,喊了一声妈妈,向来温柔的女人没有搭理他。

    他又推了推旁边的男人,可男人脸上血迹斑斑,有些看不清面容。

    他突然想起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原本是要去郊游的,车后座还放了这从小陪着的他的金毛犬。

    他疯了一般冲出去,看到医护人员就问:“看见我的狗了吗?看见我的狗了吗?”

    可所有人都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求求你们,告诉我我的狗在哪里好不好。”

    他的眼泪从眼眶窜了出来,最终一个小护士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医院后面的树丛说:“快去吧,现在估计还没被埋。”

    他失声的垂着眼将狗抱进放他爸妈遗体的地方。

    他坐在床边,守着三具尸体,谁都不让碰,眼睛里已经没有泪能淌出来了。

    有来劝的医生在门口摇头:“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吧,三个人死了两,只剩个小孩,也是可怜。”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江淮坐在车里,江淮怀里还抱着那只金毛犬。

    他原本欢喜的,刚想走过去,一辆卡车突然飞驶而来。

    两辆卡车逐渐重合。

    他变了脸色,对着人喊着躲开,可车里人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只对着他笑。

    凌晨曦突然惊醒,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汗浸透了衣服。

    他侧首,看见江淮还在身侧,长睫低垂,睡颜恬静,凌晨曦看了一会儿,才把那种恐惧压了下去。

    十分钟之后,凌晨曦穿好衣服,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给陆屹舟打了电话过去。

    如今,陆屹舟和他同时受到牵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36号房的男人。

    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陆屹舟的黑脸,他低声骂了句,说:“他们的同伙在怀疑报案的人是我们。”

    “艹,一帮亡命之徒。”陆屹舟骂了一句。

    凌晨曦的手指摩挲着手机,低垂着眼沉思,陆屹舟问他,那个小鬼伤的怎么样?

    凌晨曦眼睫这才晃动了一下,没有表情的说了一句皮外伤。

    “最近注意一点,”陆屹舟突然沉声说,“那群人绝对不可能就此收手。”

    凌晨曦呼吸缓了一下,手指有节奏的拍了拍窗沿。

    江淮穿着睡衣出来,看到凌晨曦的侧影逆在光里,他弯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道:“哥哥,早。”

    凌晨曦手指顿住,他放松了唇角,转身看着人说:“早,小鬼。”

    后来的几天,凌晨曦一直亲自接送江淮,不敢假手于人。

    这几天天气不好,雨连着下了几天,很是潮湿,可明天就是江淮的生日了,凌晨曦看了眼窗上蜿蜒的水滞,拿了把伞驾车出了门。

    他在商场逛了几圈,却没有看到合适的礼物,原本想着再去隔壁街瞧瞧,却在楼梯口看到了小枳。

    小枳身上被淋的湿透,凌晨曦收了伞,走了过去:“小枳?”

    小枳像是没想到被凌晨曦看到,愣了一瞬,又片刻惊慌:“晨…晨曦哥哥。”

    “这么大的雨怎么出来了?”凌晨曦问。

    小枳眼神漂移不定,不敢看他的眼睛:“出来见一个朋友。”

    凌晨曦:“见到了吗?”

    小枳摇了摇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那我送你回去,”凌晨曦打量她滴水的衣服,温和的说,“先买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别感冒。”

    小枳冻的有些抖,点了点头。

    商场的人不算少,两个人走在人群中,凌晨曦问了问小枳最近情况,小枳总是弱弱的点头。

    带着鸭舌帽的一个男人走了过去,他插着兜,口袋似乎有什么晃了一下。

    门店都打开着,灯光混在一起,左右都是嘈杂,按理说,这样的环境没人会注意那一点小的反光,可凌晨曦注意到了。

    无意识的将小枳快速拉开,前边的鸭舌帽眼睛一凌,快速的回身,掏出一把匕首。

    凌晨曦拉着小枳弯腰躲了过去。

    小枳在旁边尖叫,商场的人乱做一团,凌晨曦动作意外的利索,鸭舌帽袭击不得,注意力转向了小枳。

    ……

    商场的保安到来的时候,凌晨曦被刺了一下,伤口从小臂一直蔓延到肘关节,小枳虽然只受了轻微的伤,却被吓得面如土色,抓着凌晨曦的手一直抖。

    “没事,”凌晨曦安抚他,手臂上的伤却出卖了他。

    但是鸭舌帽并没有抓住,跑了,这事惊动了警察。凌晨曦的手臂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跟着去警局做了笔录。

    李开来接人,看到伤口又开始哭。

    “行了,”凌晨曦捏了捏鼻梁,眼皮沉甸甸的压在眼眶上,“这事别告诉江淮。”

    李开红着眼点头,他虽然脑子不聪明,却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说:“凌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凌晨曦靠在后座上,手指蜷缩了一下,他手捂了一下眼,沉吟半晌,这才疲惫的开口:“开车吧”

    先是江淮。

    又是小枳。

    凌晨曦在以前的世界独来独往惯了,自己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可他如今总于体会到了这种牵绊着的无力感。

    ……

    江淮在小本本上将日期挂下最后一笔,高一计都明显的看出了他同桌的高兴。

    只是这高兴只持续到了第二节下课。

    江司靳这次找了个咖啡厅,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敲着窗户,父子俩隔着位子对视。

    江淮没沉住气,率先不爽的开了口:“我早就说过了,不要再来找我。”

    他其实对这个父亲抱过幻想的,可这幻想在一年一年的空等中变成了恨。

    “江淮,”江司靳看着江淮,认真的喊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这么多年没来看你。”他手指扣了一下水杯,缓了一下才说,“生意失败后,我躲避债主,一直逃到国外。我

    是想回来找过你,可是爸没钱,没脸见你。”

    江淮不想听他打亲情牌,虚伪的笑了几声:“怎么,你现在来找就有脸了?开始后继无人着急了?”

    江司靳变了脸色,但他这次来不是来吵架的,他看了江淮半晌,突然笑了一下,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你是喜欢那位凌先生吧。。”

    江淮收了笑,冷酷的说,“你想干什么?”

    江司靳笑着说:“别紧张,我不想做什么,不过凌先生知道吗?”说到这里,他突然话头一转,“当父亲的要提醒你一句。伴侣两个人最忌不对等,你觉得你们两个人现在对等吗?”

    江淮眯起了眸子看着他。

    “你现在住在凌晨曦家里,吃的他的,花的他的,”江司靳慢条斯理的说:“就算凌晨曦不在意,你呢儿子?你舒服吗?你想要当被包养的小白脸吗?”

    江淮动了动唇,还没说话,江司靳又说:“我知道你现在想说,你现在还小,还没毕业。但是江淮,你毕业了又能怎么样?拿着一个月五千到一万的工资,你能养活谁?”

    江司靳的话一条条砸在江淮心里,他知道这话都是事实。

    江淮抿紧了唇,这话把他从美梦里捞了出来,又回到了赤裸裸的现实里。

    “而且,凌晨曦最近的麻烦也不小,自顾不暇,”江司靳话说到这里,他看着江淮低垂着的眉眼,知道这是听进去了,他站起身来,给他一张酒店卡,“想好了就来找我。”

    听到这话,江淮的眼皮这才动了一下。

    自顾不暇。

    是什么意思?

    ……

    凌晨曦没想到江司靳突然来访,他皱着眉说:“江淮现在不在。”

    “我知道,”江司靳站在门口,礼貌的说,“凌先生,我能进去和你聊聊吗?”

    凌晨曦退身一步,让人进来:“我还是那句话,江淮的家我做不了主。”

    江司靳说:“我今天不是来聊江淮的,我是有事情找你。”

    凌晨曦不解:“找我什么事?”

    “昨天……”江司靳的眼睛扫过凌晨曦胳膊,“昨天我也在商场。”

    凌晨曦双手交叉:“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那天江淮受伤的事我也知道。”江司靳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照着凌先生你来的吧。”

    凌晨曦知道,这话说的没错,所以对于江淮头上的伤,他一直在自责。

    “所以,凌先生,有些抱歉,我想知道觉得我儿子待在你这里安全吗?”江司靳说,“你是能护他一天?一个月?还是能每时每刻看着他?”

    一句比一句犀利。

    窗户没关严,雨点飘进来几滴,凌晨曦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前茶盏已经凉了,他看着凉了的茶,走了神。

    江淮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桌子上摆了一个巨大的生日蛋糕,旁边挂着小骗子。

    小骗子不会说生日快乐,只会来来回回的说小骗子。

    凌晨曦穿着西装,从厨房里端出菜来,江淮凑近闻了一下:“哥哥,这些都是你做的吗?”说着,就伸手过来。

    “去洗手。”凌晨曦拍了一下伸过来的抓子说。

    江淮这才灰溜溜的去洗了手,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灯关了,蛋糕上的蜡烛点了十八根。

    凌晨曦坐在一旁,珠光打在侧脸上,好看的眼睛里倒影着一排烛火。

    “江淮,十八岁生日快乐。”凌晨曦弯着眼睛浅笑了一下,“快来吹蜡烛。”

    江淮眼睛盯在凌晨曦身上,深邃的像是掉落的烛泪,里面藏着的心思就要挂不住了。

    江淮快速移开眼,在凌晨曦期待的眼神里吹了蜡烛。

    凌晨曦将提前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递在江淮手中,声音温沉道:“打开看看?”

    这是个小方盒,盒子上绣着金丝,一看就昂贵,江淮拿在手里,是个小巧精致的玫瑰钥匙扣。

    他瞧了又瞧,看着这漂亮的玫瑰在灯下反出光来。

    凌晨曦隔着光瞧着人,眼神很是认真,像是要把人看个够。

    两个人心里都藏着事,表面却都装的滴水不漏。

    江淮不要生日,他只想要凌晨曦,他在江司靳的话里生出恐惧。

    他拽着钥匙扣猛然抱住凌晨曦,忍了好久的吻追了上来,他的鼻尖贴着人,哑声说:“哥哥,我成年了。”

    “哥。”

    “哥哥。”

    江淮在凌晨曦耳边一边一边的喊着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让凌晨曦发晕,他被吻的呼吸有点急促,两个人不知怎么已经来到卧室,江淮的目光俯视下来,里面的恐惧成了疯狂的占有欲,欲/望再也掩饰不住,他压下眸,低头狠狠地吻住身下的人。

    莽撞的动作触碰到了凌晨曦的胳膊的伤口,他表情有一瞬僵硬,即使瞬间掩盖下去,却没有瞒住江淮。

    江淮幽深的眸子看着人,看了半晌,将凌晨曦的袖口撩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臂。

    只是小臂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江淮皱眉,沉着声音问:“怎么弄的?”

    他忽然想起了江司靳的话:他自己都自顾不暇。

    那天的车祸是这样,今天的的伤口也是这样。

    江淮不傻,就算凌晨曦极力压制着,却依旧他看出眼皮下的疲惫。

    “不小心划了一下。”凌晨曦垂着眸子,像是想要极力的压下什么,他沉吟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在江淮的注视中,主动抬头亲了一下人,问道:“江淮,你喜欢我吗?”

    江淮气愤这个人总是什么都瞒着他,他舌尖顶了一下唇角,刚想说话,就听凌晨曦接着道:“是喜欢吗?”

    “真的是喜欢吗?”

    江淮倏然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外面的雨不仅没有小,反而更大了。

    凌晨曦眸子里掩下痛苦,半起身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说:“江淮,是不是和我做一次,你的执念就不会这么深了。”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吗?”江淮眼睫毛颤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高一计说的:习惯的迁就。

    凌晨曦抿了一下唇,他想说不是,却又想起小枳看到自己胳膊流血时,惊恐尖叫的模样。

    他怕江淮也这样。

    最终,凌晨曦只闭了一下眼。

    “好,我明白了。”江淮说。

    他坐起身,将他哥的衣服整理好,缓慢的下床,又在走到门口时没忍住,微侧了下身子,沉着声音说:“哥哥,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骂我嘛(哭)祈求脸

    我也不想这样啦……

    可是小淮不离开,就永远是小鬼,永远无法成长。

    所以,想要感情再升温,再进一步,只能暂时脱离他哥哥。

    我争取明天写到大佬淮回来一起再发出来。

    其实我想今天写到一起发的,但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