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凌晨曦睁开眼，便看到江淮搬个座位坐在一边，握着他的手，垂眸看着他。
凌晨曦坐起身，捏了一下眉，有些含糊点了点头。
江淮探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有些担忧的问：“还不舒服吗？”
“好多了，”凌晨曦这才清醒一点，他侧首看着江淮，倏然发现江淮眼上爬了层浅密的红血丝，“你没休息好？”
不对。
凌晨曦想起江淮方才的动作，很显然不是刚坐这儿的，倒像是呆了一晚上。
他皱眉，突然问道：“江淮，你……是一晚上没休息吗？”
“不是，”江淮看着凌晨曦沉下去的眉眼，怕人生气，抓紧解释说，“休息了。”
凌晨曦不信：“在哪里休息的？”
他身边的被子没有一丝被人躺过的模样。
江淮确实想要休息的，他撑着胳膊在凌晨曦身边眯了一会儿，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江淮指了指他枕头边。
凌晨曦的眼神沉静的看着他，显然不相信。
江淮叹了一口气，只能实话实说：“见你生病，我睡不着。”
凌晨曦愣了一下，他原本还有点生气，想着江淮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那一点怒气在江淮的话化为乌有，成了泡在心里的欢喜。
这个傻子。
江淮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见他不出声，一时有些坐立不安，半晌他垂下眉道，“我错了，哥哥，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凌晨曦叹了一口气，觉得江淮确实太过于患得患失，他有必要纠正一下江淮的这种心思。
“相反，我很高兴。”
江淮闻言，侧眸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高兴。”
“因为你把我放在心尖上。”
凌晨曦话头一转，又接着说，“不过江淮，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情侣之间磕磕碰碰才是正常。若是只有一方在付出，那这段感情注定不能长久。”
江淮垂眸点头，静静的听着凌晨曦的教诲。过了半晌，凌晨曦喝了一口床头的温水，都要起床了，他才反应过来听不对。
情侣之间。
江淮眸子突然看向凌晨曦，其他的话他没有听清，脑海中只闪过凌晨曦说的这四个字。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同意和他在一起吗？
他快速的抓过凌晨曦的手，黑瞳明亮，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哥哥，你方才说……的是情侣之间？”
这小子反应迟钝。
凌晨曦没好气的看着：“不然呢？”
江淮语无伦次，“所以，这代表……”
可能以为太激动了，好半晌都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凌晨曦看着着实费劲，他不紧不慢的将他的话接上，“代表你有男朋友了，很遗憾的告诉我，你的单身贵族身份从今天起就要过期了。”
他本来也不是拖拉的性格，昨天生病的时候就想明白了。
既然想明白，要不可能再吊着江淮。毕竟凌晨曦最痛恨那些爱玩暧昧，吃完就走的渣男。
江淮眼睛直视这凌晨曦。
不知道是不是等了太久，一下子砸下来的时候反而有点懵。
半晌，他的眼圈周围肉眼可见的的红了，山间氤氲的雾气没一会儿就成了雨。
那雨下的猝不及防，让从来遇事不慌的凌晨曦一时也有些懵。
“江淮……你。”
这要是被他下属看见，这高冷江总面子可就要丢的一点儿不剩了。
“哥哥，”江淮他偏了一下头，不让凌晨曦看他的眼睛，转移话题道，“现在要吃饭吗？要吃什么，我出门给你买。”
凌晨曦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和小时候爱哭鬼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他怕人尴尬，干脆当做没看见，直接道：“小米粥吧，还有蟹黄包。”
“好。”江淮快速转身，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他推开卧室门淡定的走出去，看背影，依旧是那个走路带风，连空气都是冰的江总。
……个屁。
凌晨曦看他在玄幻拿了钥匙，那双长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动了在心思，先在橱柜上碰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又踉跄一步。
不知道的还以为喝了酒。
“江淮，要不别去了。”凌晨曦突然觉得江淮现在的状态可能不太适合，“一会儿做一点吧。”
但是要面子的江总哪能不去，背对着人，十分高冷稳重的朝着凌晨曦招了一下手。
丝毫看不出刚才差点摔了的人是他。
凌晨曦：“……”
他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趁着江淮出门，他洗漱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看昨天的微博。
就算已经过去了一晚上，热度也仍然不低。
还有许多人在微博上@他，凌晨曦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当然知道现在闭嘴不说话才是上策。
等到放锤的微博一出，让工作室发个律师声明，直接辟谣。
凌晨曦并不太当回事。
网络假假真真，他若是天天在意这些，自己早就累死了。
江淮买饭回来的也快，不只是买了蟹黄包，还有奶黄包，豆沙包，砂糖包，小米粥，养胃粥，荷叶粥各式各样。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早餐店搬家里来了。
“不是，江淮，”凌晨曦看了须臾，突然笑了说，“你这是在喂猪吗？”
江淮看了一眼被他摆的满满当当地桌子，也显然意思到有点多。
他咳了一声，躲开凌晨曦的目光，有些心虚的说：“我也吃。”
刚才在早餐店的时候，买早餐的姑娘解释的时候，他有些走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全打包起来了。
废话。
凌晨曦心说，他当然知道江淮也吃。
问题是，再来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他看着桌子上的食物，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给李开打了电话：“嗯，你来接我吧。”
挂了电话后，江淮目光看着他，神色有些委屈：“为什么让他来接你？”
凌晨曦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不然你吃光？你若是能全吃了，我就打电话让他不来了。”
江淮：“……”
怎么也没想到，把自己给坑了。
有男朋友的第一天专职司机，他就被暂时的炒了鱿鱼。
李开来吃顿饭，一整顿饭吃的如鲠在喉，全程受到了这位祖宗的死亡凝视。
他喉间滚动了几圈，艰难的把食物咽下去，偷偷凑到凌晨曦跟前说：“你给小祖宗吵架了？”
“没有啊，”凌晨曦说。
李开刚想开口问那为什么这种眼神看着他，小祖宗的目光又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
李开：“……”
他快速的擦了擦嘴，求助一般的看着凌晨曦说：“我吃完了，凌哥咱们走吗？”
凌晨曦说：“不忙，再等会。。”
他微侧首，伸手轻遮住了江淮的眼睛，趴在人的耳边轻声说：“你把人吓跑了，这些食物可就浪费了。”
江淮这才消停下去。
……
剧组的人发现，凌晨曦今日似乎不太对劲。
对待人格外和颜悦色，如沐春风。
云沉暮是个藏不住事的人，问道：“凌老师，昨晚你看微博了吗？”
“嗯？”凌晨曦在看剧本，想了一下，“没看。”
云沉暮对于这个答案完全没有意外，毕竟看到那种热搜，还这么开心，估计疯了。
接着她就听到。疯了的凌晨曦又说：“早晨看了，你们是说的昨天营销号我被包养的事吗？”
“啊！”云沉暮这下愣住了，没想到凌晨曦这么直接问出来。“嗯……就是，好吧，就是那个。”
既然都开口说起来了，她也不拐弯抹角的问了，“应该是假的吧。”
她反正不相信真的被人包养了的人，会如此直白的坦荡。
云沉暮不等人回话，便自己点了点头，自顾自道“嗯，肯定是假的。”
这位女演员能自己撑起一部剧，凌晨曦听笑了，半真不假的说：“那不一定，也可能是真的。”
云沉暮表情空白一瞬，像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接着道：“……啊，那其实也挺好。”说完，抱怨似的说：“怎么就没有人来包养我呢，或者让我暴富包养个小鲜肉。”
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包养这样的人物，长得好脾气好人品还好。
她突然想认识一下这位，顺便问问价，多少钱才能包养到如此品阶的美男，看看她这辈子能不能攒齐这些钱。
李开在后面听着两位的聊天，都快跪下了。
一个真敢说。
一个真敢听。
随便一段截出去，都得在热搜
好在这二位没有继续聊下去，导演成功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今天拍摄的差不多都是打戏，四周乱木树枝特别多，还有一些尖角的小石块，李开看了都有点心颤，万一碰下摔下的，他揪了一下凌晨曦的袖子说：“凌哥，你昨日感冒刚好，要不今日用替身吧。”
李开刚开始也不知道凌晨曦感冒的事，还是出门的时候，江淮非看着人吃了药才让走。
临走前，还塞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凌晨曦摇了摇头。
这点罪都受不了，那可以告别演员职业了。
“小凌感冒了？”导演刚好路过，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能行吗？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没事，”凌晨曦说，“不会耽误拍摄进程的。”
说着，就脱了长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衣。为了能逼真，又在袖子上抹了几道污泥，丝毫没有嫌弃。
这位导演在影视业混迹了将近三十年，他向来欣赏这种肯吃苦耐劳，又能力出众的年轻人，他完全没有后悔自己最开始选择，还要感谢后来那位投资人。
不然，当真错过了一根好苗子。
这场戏不只是需要与反派的对手戏，还要在泥土里打滚，前方有水车喷洒的水雾，凌晨曦头发衣服都被淋透了。
中间，还被石头咯了一下腰。那力道不轻，凌晨曦如此能忍耐的性格，都皱了一下眉。
李开在旁边看着心疼，戏一拍完，抓紧给凌晨曦穿上衣服。
天气虽然不是初春，却依旧不暖和，导演递过来一杯冲好的感冒冲剂。
凌晨曦接过杯子道了谢，导演欲言又止的开口说：“小凌…”
凌晨曦：“导演有话直说就行。”
“昨天热搜的事情我看见了，”导演抹了一把两边鬓白的头发，“若是需要帮忙的话直说。”
凌晨曦愣了一下，原本以为导演会问热搜怎么回事。
他笑了一下，也没有拒绝导演的好意：“行，我解决不了的话，会找您帮忙的。”
导演也笑，在凌晨曦肩膀上拍了一下。
凌晨曦跟导演又聊了一会儿剧，片场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李开问：“直接给小祖宗打电话？”
“等会儿。”凌晨曦低头看自己身上拍戏沾的污泥和胳膊上的几块淤青，皱眉说，“我去清洗一下，你一会儿给他打。”
江淮看到他这个样子，还不得疯了。
……
营销号订好的时间是八点，实际上六点预热。
活生生的溜了吃瓜群众和粉丝粉两个小时，网友们气不打一处来。
【他妈的，到底还放不放，不放混蛋。】
【艹，不会是玩我们的吧。】
【溜人玩有意思吗，不管凌晨曦是不是真的被包养，这几个营销号我先骂了。】
【复议。】
凌晨曦也坐在沙发上，江淮拿着平板紧挨着他。
客厅里的电视嗡嗡的响着，两人都没有看电视。
凌晨曦看着江淮一脸严肃担忧的模样，笑了一下，手指捻个葡萄塞到他嘴里。
江淮这才看向他。
不知道是不是江淮一时适应不过来男朋友的身份，动作比之前还要拘谨。
以前还敢亲亲人，耍耍手段，现在都不敢看他。
“怎么了？”江淮问他。
凌晨曦弯着眼笑着看他：“我都不担忧，你担忧什么？”
江淮手指捏着平板，他的目光移开凌晨曦的唇上，又快速的移开。
凌晨曦又笑了：“你还害怕我？”
刚在一起，他又不会拿江淮怎么着，看把孩子吓得。
江淮动了动唇，想说着什么，转眸突然瞥到屏幕上，眼神一冷：“来了。”
凌晨曦也不逗人了，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打开微博。
几个营销号同是发出了凌晨曦和一陌生男子在车里，还有一同进小区的图片。
可能为了证明不是p图，甚至还有一段视频。
@娱乐大叔：惊，顶流深夜密会一神秘男子，举止亲密，相谈甚欢。
@大表姐：凌晨曦与他的金主一同进入某高级小区。
@星圈探秘：顶流大瓜，揭秘娱乐圈不为人知的潜规则。
凌晨曦：“……”
曝光就曝光了，所有的图片都是江淮本人，就是没有一个敢露正脸的。
营销号微博一发，下边评论几分钟就破了千。
【卧槽，竟然还真有。】
【凌晨曦竟然是这样的人。】
当然也有粉丝替凌晨曦说话，几秒钟就被压了下去。
评论低下全是骂声一片。
江淮紧抿着唇，手指紧捏着平板，凌晨曦担心再捏下去，这平板就该弯了，他刚想过去哄人，邓成功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异常气急败坏，先是把那些营销号骂了一顿，接着又开始数落江淮。
“小兔崽子，天天办坏事！”
凌晨曦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想提醒他一下。
结果邓成功在气头上，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提醒：“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
凌晨曦扶额。
江淮阴沉着脸说：“哥哥在提醒你，我还旁边听着呢。”
邓成功瞬间沉默，半晌像是忘记了刚才尴尬的一幕，声音十分严肃的说：“这次怎么处理？还是发律师函辟谣？”
他其实想说这谣怎么辟，都一起进小区了。
关键两人还住一起。
凌晨曦也觉得这次不太好办，这皱着眉思考，江淮突然在一旁说：“哥哥，这次能交给我处理吗？”
凌晨曦抬头看他：“嗯？”
“给我一天时间，”江淮浅笑了一下，“保证让哥哥满意。”
……
热搜持续发酵，骂声越来越高，邓成功都快成热锅上的蚂蚁了，他又打了好几次电话，都被凌晨曦搪塞过去。
凌晨曦问江淮：“你打算怎么处理？”
倒不是他不相信江淮，就是有些好奇。
江淮：“再等等。”
十点半，热度达到了顶峰，接着一个在圈内很有名的狗仔发了一条微博。
既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盖棺而论，就丢在一句：“你见过这么帅这么有钱的金主？那我也想被包养。”
下面是一个偷拍的的视频，刚好拍到江淮的正脸。
而无论衣着，还是身高外形，都确定是和凌晨曦视频中无疑。
视频中的江淮身姿绰约，神情淡漠，长了一副秀骨清相，怎么也和大家印象中大腹便便的金主结合不起来。
评论区很快沦陷，“嗷嗷”直叫，求包养的评论瞬间刷上了热搜。
【我去，这要是金主倒贴我也愿意。】
【无良营销号，人家这么小的年龄，却被诬陷，支持这位帅哥告他。】
【内心猥琐的人看别人才会肮脏】
【哥哥，求包养。】
事实证明，脸好看还是很管用的，尤其是两张好看的脸再一起，绝对的赏心悦目，不会引起丝毫龌蹉的想法。
江淮打的就是这种注意。
他专门拖到十点半，也是等网友爆发的情绪达到最高点。
如此，澄清之后，网友们会对凌晨曦愧疚也到达顶峰。
【凌哥我错了，我不该随便吃瓜不相信你。】
【我就说凌晨曦不是这样的人。】
【支持凌晨曦告这些营销号。】
凌晨曦没有看评论区，反而盯着狗仔发的那句：“你见过这么帅这么年轻的金主”半晌，他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
太可爱了。
江淮瞬间黑了脸，半晌，他沉着声音解释：“那个文案不是我想的。”
“我知道，”凌晨曦没忍住，捏了一下他的脸，“是你发的也没关系，你本来就帅。”
江淮：“……”
他捏着手指忍了好久，才压下了把某人嘴堵住的念头。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凌晨曦以为是邓成功打来的，毕竟只有他这个时间会打过来，他没看备注，直接按了接听。
入耳的却不是邓成功独属于中年人的沙哑的声音，反而格外阴郁：“凌晨曦，你怎么还不去死。”
凌晨曦皱了一下眉，电话里不是邓成功，而是秦安。
他也沉下脸：“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秦安声音尖锐：“是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被你解决了。凭什么，凭什么。”
凌晨曦眼神生冷，冷淡的问道：“什么凭什么？”
他像是已经疯了，歇斯底里道：“我们同是孤儿院出身，凭什么你出道，就可以摊上这么好的公司，还有一个处处为你着想的经纪人。”
“就算黑料满身，公司也从没有抛下你。而我，却被公司逼迫做肮脏的交易，”他说着说着，突然带了哭腔，“要伺候那些老男人，你没见过吧，你知道多恶心吗，他们的啤酒肚耷拉下来能垂到下/体，他们口腔里味道我闻到能吐一整天。可以是我还是得强颜欢笑，因为这是我……向上爬的唯一机会，哈哈哈哈，唯一的机会。”
凌晨曦皱紧了眉。
“当初练习生的时候，我们两个关系可是最好的，可是你呢，现在却和吴净程归南混在一起去了，就留下我一个。”
凌晨曦不想和一个疯子说话，冷声问道：“秦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安笑：“我想干什么，出了烂摊子一直有人给你收拾，你问我想干什么。”
凌晨曦不想听疯子胡扯，刚想挂了电话，秦安像是看破他的动作，快速道：“我那天在剧组等你，你不会以为就是今天这个热搜的事吧？”
“凌晨曦，这只是个开胃菜呢，接下来我会让你和我一样，求生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淮忍无可忍，一把抓过电话，暴戾狠声道：“你大可以试试看。滚。”
说完，挂了电话，眉间笼着一层阴郁，冷声问道：“他是谁。”
凌晨曦下意识回答：“一个疯子。”
江淮的脸色更黑了，他忍了半晌，倏然抓过凌晨曦手腕：“一个疯子去剧组找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凌晨曦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回家压根没想起这个人
江淮黑脸他不是没见过，这种程度的倒是第一次。
凌晨曦试探的说：“忘了？”
江淮火气更大，这种和他洗冷水澡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越想越气，手上下意识收紧，这个动作却让凌晨曦轻嘶一声。
江淮眯了一下眼，看出了端倪，他不给凌晨曦反应的机会儿，一把拉开起了凌晨曦袖口。
只见上面淤青无数，几乎布满正个小臂，很是触目惊心。
江淮深吸一口气，压着脾气问道：“怎么弄的？”
凌晨曦眨了一下眼：“剧组拍戏摔得。”
他其实还想说这很正常，看了一眼江淮幽深的瞳孔，和沉下去的脸色，觉得还是闭嘴比较好。
但闭嘴很显然没有缓解江淮的神色，他垂着眸子拿了药膏，给凌晨曦涂上药，全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凌晨曦觉得还是哄一下比较好，于是道：“下次……我尽量不受伤。”
还要有下次。
江淮捏紧了拳，忍了半晌，最cutexx终没忍住，偏头恶狠狠的咬在凌晨曦的脖颈上。
凌晨曦猝不及防，被咬的后仰了一下，小声抱怨道：“江淮，你怎么这么喜欢咬人，是属兔子的么。”
很快，白皙的皮肤就留了印，江淮却没松口，磨着那里的皮肤，低声说：“哥哥，上午你说我害怕你。”
凌晨曦眼尾挑了红，他模糊的想了一下，好像是说过这句话。
“你错了，”他听江淮说。
江淮声音低哑，垂下的睫毛盖住浓重的欲望，“我是怕你害怕我。”
他惦记凌晨曦好久了，早就想咬上去了，但是怕吓到人，一直压抑着。
不止想咬。
他还想要凌晨曦整个人，从身到心都是他的。
他就是这么一个卑劣又可恶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江淮：忍住。
凌晨曦落入虎口不自知：他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