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朝臣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王不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不过即使不在,对王公式一般的敬畏他们还是有在做。
谁都不想坏规矩。
“既然王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上朝,那朝堂就和以往一样继续由内阁主持了。最首先的是王都进出的官员变动,最近没有什么进出的官员,不过就在昨天,龙境的来使到来了。”
首辅说完后,大部分官员都看向了龙境这边的人,而我们也走了出来,来到了仁皇殿的中间。
“在下就是龙境的来使,鄙名龙屈平。我们与贵国的商贸往来方案已经定制好了,其中我们已经与主要的往来对象,贵国领地之一的拉伯瑞奇的东野候签订好了贸易内容,而这也已经由王都教会的主教过目过了。”
“愿我们双方友谊永世长存,我们皮尔也为龙境各位准备了些心意,反正龙境留在皮尔的时间还有很多,各位还请好好享受。”
“多谢首辅大人。”
双方点头头,这个过场也算是走完,龙境该下去了。
对,就是走过场,领地答应了,教会也许可了,这种通商皮尔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等下。”
然而,这个过场还是没有那么的容易。
厂督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打断了我们,而首辅也没有什么意外,看向了他。
“怎么了魏厂督?”
“这个交易有问题,不能通过。”
厂督这么一句话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官员都窃窃私语起来。
“诶?为什么?”
率先说话的血离直接将厂督的视线引了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血离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
真是个冒失的家伙啊……
“理由呢厂督大人,我们龙境想知道理由。”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挡在了血离面前,代替她与厂督对视着。
“等下,比起理由的话,魏厂督。这可不是奏章也轮不到您来代理审批,这种交易是教会负责的。”
“你都这么叫我了,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魏厂督请说。”
首辅依然是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拉伯瑞奇原本商会因为不明原因撤离,而龙境前段时间也发生了些不少事。我们法场怀疑其中有不正当的内容,需要经过调查后再同意比较妥当。”
“据我所知法场应该压倒性的不是管这种事情的吧?”
“如果我们想管当然也是可以的。”
“不过确实像龙境说的你们不太管得着,如果龙境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让都察院调查怎么样?”
首辅说完后,和厂督看向了一旁前排的两位位官员,而包括首辅在内的很多官员以及我们也看了过去。
这两位应该就是都察院的左都察长和右都察长了,果然皮尔政府这么稳定不是没有原因的,没有一家独大,几乎都有起码两方的制衡,就连国家层面都有政府和教会的制衡。
一边看着,我不禁有些感叹。
“两位都察长,你们怎么说?”
首辅微笑着发话了,而这两位都察长前额都有些冒汗。
虽然他们也是直接隶属于王,按理来说地位并不低于内阁与法场,但现在他们可以说是夹在了朝野里最大的两方势力之间。
一边代表着全体内阁和六部,这差不多就是大半个文官集团了,而另一边代表所有的王身边的宦官近臣,他们虽然实际上是首辅那一派的,但也挺畏惧法场的。
这要是一个没弄好,那就要祸及殃鱼了。
“拉伯瑞奇那边的话,应该是右都察长负责吧,您怎么看呢?”
“啊,不不不。又没有专由那边负责的说法,而且我记得之前派去的人也有很多是左都察长手下的吧,那边您应该更加了解才对。”
果不其然,这两位毫不犹豫地化身为太极宗师开始踢起了皮球。
估计就谁负责这事双方都会绝不妥协吧。
“你们两位挑出一位负责人不就好了?龙境的各位也应该觉得没有问题吧?夏首辅应该也是,毕竟夏首辅也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些私下的事情通融这种东西的不是吗?不过我希望好好调查,一旦我们法场发现都察院又敷衍的情况,后果自负。”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皮尔,有疑虑让都察院调查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是大事。但结果也一定会是毫无问题的通过的。”
首辅答应了,看样子看样子事情还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们龙境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屈平也这么回答道。
都察院算是首辅的人,厂督这一举动只是单纯的找下茬而已,因为确实通商不存在问题,就算不走后门,检查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是,我们回去安排人调查。”
见大家都这么说了,都察院的两位都察长也答应了。
毕竟都这么说了也就是不让他们两负责,回去随便找一个人负责就行了,出了事情,也是那个人担着,与他们无关。
“好了,龙境的事情完了,然后下一件。”
说着,首辅拍了拍掌。
“大家可能发现了,今天有几位官员没有到,具体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但他们现在都在刑部的牢里候着。”
“什么意思?”
“贪污啊魏厂督,那些官员为了一己私欲中饱私囊,都察院已经获得明确证据了,接下来就等着带去教会审判了,魏厂督可能还没听手下说吧,毕竟逮捕是刚刚上朝前进行的,不过这几个人和魏厂督关系好像不错,节哀顺变。”
厂督看着首辅的神情变得愈发冰冷起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很明显这是首辅开始对厂督的反击了,并且还是前所未有的强度。
掐住了上朝前这个要准备的时候,让都察院和刑部动手了。
“我可没有收到这样的奏章,你们刑部和都察院就直接抓人,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他们自己的意思啊魏厂督。”
“那是你的意思吗?”
厂督与首辅近距离对峙着,而其他人此刻也是不敢出声。
“不,这是王的意思。之前王闲暇之余我去拜访过了,这些家伙贪污证据确凿,经过王的恩准后,我们才将其缉拿,厂督有什么不满吗?”
“如果是王许可的话,当然没有问题。”
“那就好,不过现在朝上还有那种贪污受贿,为非作歹的奸诈之徒,之后调查好了,还请厂督多关照。”
“当然。”
赤裸裸地挑衅,这奸诈之徒指谁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
作为法场的厂督,收了无数好处却又拥有着批红权,导致任何对其贪污的奏章无法起效,甚至很久以前还有过白天上奏起诉法场,晚上直接人头落地的情况。
在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厂督的人做过这种事情了。
过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厂督再一次久违的感受到了挑战。
“那么,接下来大家例行上奏吧。”
仁皇殿内,没有王的朝见仍旧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