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纵横四海 第廿二章 偷运
“云娜已经醒过来了。() ”成星妹微笑着告诉丁香，“她整整昏睡了48个小时。 可怜的孩子，据说，她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想回家。 ”
丁香的眼圈有点红。 云娜是她和查理从小亲手养大的宝贝啊。
“总统府的人听说云娜小宝贝出了事，都伤心坏了，昨天我还看到打扫卫生的张阿姨偷偷的给菩萨上香祈祷云娜小姐的平安呢。 ”成星妹说道，“等下我就告诉他们去，小云娜没事了。 ”
“她哪里还是小云娜啊”丁香苦笑，“生命真是奇妙，那时候她比一只猫还小，现在她却是在北大西洋经受过严峻的生死考验的海军王牌飞行员了。 我也一直觉得她是小孩子，直到她突然提出来要去海军服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云娜已经长大了。 说不定啊等回家的时候她就顺手给我带个女婿回来了”
“哦”一贯娴静淡定的成星妹不由得两眼中也冒出八卦之光。
“没什么啦”丁香被星妹地眼神逗乐了，“我只是感觉而已。 ”
“在某些方面先生的感觉从来都是超强的。 ”星妹笑道。
丁香不由得怔住了。
汉堡海军医院的病房里。 王子和铁蛋欢快的摇着尾巴扑进病房，含笑和含月姐妹俩怎么拽也拽不住。 主治医生原本以为让病人的宠物来看看有助于病人心情好转更快恢复，没想到来的却是这样两条大家伙，一路过来，走廊上地护士妹妹都被吓得花容失色。 医生摇头叹了口气，嘟囔了几句德语，关门走了出去。
王子把前爪搭在床头。 云娜慈爱的抚摸着它地虎头，铁蛋似乎很不满意王子所得到的待遇。 在床的另一边拼命的舔云娜的手。 云娜憔悴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在北大西洋冰冷地海水里活下来的英雄。 ”含月坐到床边，有些心疼的看着憔悴的小姐妹，“下次别再这样吓我们了。 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含笑那几天每天都哭”
“你还不是一样还说我”含笑眼圈红红的反驳道。
云娜微笑着摇摇头，可是那微笑里却分明透露着一种叫做忧郁的电磁波：“活下来并不难，只是需要求生的信念加上那么一点运气。 难的是，活下来以后怎样去面对其他活着地人包括敌人。 那关系到你以怎样的态度面对生命。 经历了这一切，或许我再也没有办法执行任务了。 ”
含月知道。 云娜已经对于往敌人的军舰上扔炸弹这件事产生了心理障碍。 含月不知道云娜在这些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极其震撼的。
“如果真的不想干了，你可以申请退役。 反正你已经拿了足够多的勋章了。 ”含月认真地说道，“可是你确定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 ”云娜摇头叹息，“我只知道，我不想再拿炸弹去杀死那一船一船的人了。 以前可以，但现在我做不到我不再是以前那个高高的飞在天上。 在很远的距离上、不用承担任何心理压力、不用面对被杀者而去杀人的人了。 从现在开始，所有被杀者的脸，都会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
“在战争中，不光英国人会被我们杀死，我们的人也会被英国人杀死，这是公平地。 云娜。 ”含笑温柔地抚摸着云娜的一只手，“区别只是在于谁地武器更好、技术更好，从而可以更高效率的杀死对方、保护自己人。 云娜，我们需要你这样高效率的战友。 我们没有能力改变战争，但有能力善待自己的战友。 ”
“你没有亲身经历过自己的炸弹所造成的那种地狱一般的伤害，你很难体会那种感受，含笑。 ”云娜看着含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含笑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被含月制止了：“还是让云娜自己决定吧”
1917年的4月，对于俄国战场来说是战争中罕见的平静，可是在这种平静的下面。 隐藏着的波云诡谲却是牵动着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国家的心。
平静中最大的变数就是科尔尼洛夫上将统帅的近卫方面军。 在临时政府和苏维埃两大政权并存。 并且内部暗流涌动、一触即发的当口，这支上百万军力的大军却并不服从其中任何一方的命令。 在临时政府国防部几次三番电令其重返东线战场建立针对中国人的防线的时候。 科尔尼洛夫却指挥着部队向西步步进逼，很快就穿过了乌拉尔山脉，至4月25日，其主力在喀山基洛夫一线布防，防线向西，其锋芒明显直指莫斯科。
科尔尼洛夫的行为是具有鲜明示范作用的。 在临时政府和苏维埃立足未稳，大部分军队还在前线无法全面掌控的情况下，前线大部分忠于沙皇的将军们从科尔尼洛夫的身上看到了行为的榜样。 一时间，临时政府国防部的军令开始不管用了，前线的将军们即使不敢像科尔尼洛夫那样明目张胆地反叛。 也是对于临时政府阳奉阴违，战场西线指挥官纷纷私下和当面德军接触，达成各种私下停火协议，战场全面陷入平静。
面对危局，临时政府和布尔什维克这两大必将爆发冲突的冤家又不得不组成了暂时的联盟，以对付咄咄逼人的科尔尼洛夫。 临时政府派出了谈判使者前往喀山和科尔尼洛夫进行谈判，而布尔什维克则抓紧在近卫方面军的内部进行煽动从内部瓦解科尔尼洛夫的力量。
临时政府和布尔什维克还就一个重要的问题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立即控制沙皇。
自从二月爆发以来，沙皇尼古拉二世就一直处于一种极其微妙地境地。 一方面。 他已经失去了他的政权，整个国家地政权迅速的被临时政府和苏维埃掌管了。 可是另一方面，沙皇数百年统治的积威犹在。 俄国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刚刚从农奴制度当中脱离出来不久的半工业化半农业国家，这场匆忙的并没有具备太强大的民众基础，尤其是在广袤的农村，沙皇还是具有一定地号召力的。 军队中除了布尔什维克在底层较好的号召力以及一部分倾向于临时政府的民主自由派将军之外，大部分的中高级军官对于沙皇还是具有比较复杂的感情。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即使不是死忠于沙皇，也起码是在临时政府和沙皇之间首鼠两端的。 临时政府虽然监控了沙皇，却也一时不敢对沙皇下手，并且不敢和极端地布尔什维克走的太近，以免刺激前线的将军们，从而激化局势。
可是科尔尼洛夫的行为却从根本上打破了这种虚伪而温情脉脉的平衡状态，他酿出的这场危局让临时政府看到了一种危险地前景：一旦科尔尼洛夫自恃兵力强行进攻。 而前线的将军们拥兵不动坐看好戏，那局势就相当危险了；而如果沙皇被科尔尼洛夫抢走，那么局势一夜之间逆转、沙皇复辟也就在眼前
沙皇目前还呆在诺金斯克他的行宫里，处在依旧忠于他的一个禁卫师的严密保护之下。 虽然他已经与世隔绝，并且已经退位，但是在一些人的眼里。 他依旧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4月27日下午3点15分，由临时政府派出的军队前往诺金斯克沙皇行宫意图强行进入，遭到沙皇禁卫军的阻拦，双方爆发流血冲突。 在战斗力较强的禁卫军地顽强抵抗下，临时政府军队被打退。 但行宫周边随即也被临时政府地优势兵力包围，禁卫军只控制着几个关键性的高地勉力支撑着整个防御体系。
次日早晨6点，大批工人赤卫队来到诺金斯克，加入到围攻沙皇行宫地行列中。 战斗开始进入白热化。 临时政府和苏维埃联军以3倍优势兵力发起强大的攻势，并且动用重型火炮，一度推进到距离行宫只有100多米范围内。 残酷的战斗一直持续到28日夜。 战斗力强悍的沙皇禁卫师依旧坚守着阵地。
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这场战斗如果再继续拖延下去。 谁也不知道会引发局势怎样的变化。 29日上午，临时政府陆海军部长古契科夫亲临督阵。 指挥部队发起进攻。 强悍的禁卫军终于垮了，沙皇行宫被攻陷。
古契科夫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他准备以“分裂国家”的罪名逮捕沙皇的时候，他却得到了手下的报告：沙皇失踪了。
整个皇室家族全部失踪了。 沙皇带走了皇后、王子和公主们。 这就绝对不仅仅是在战火中失踪那么简单了。 古契科夫指挥着军队将整个并不大的行宫彻底的掀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皇室家族的下落。
当天晚上古契科夫亲自主持审讯拷问了所有的宫廷人员，终于找到了沙皇的蛛丝马迹：早在3天之前沙皇就从行宫的秘道中逃跑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大惊失色的临时政府马上发出了通缉令。 既然已经与沙皇撕破了脸皮，那么只有硬着头皮对抗了。
而几乎与此同时，沙皇尼古拉二世已经处在近卫方面军先头部队的保护之下。
“干得漂亮，旺哥。 ”丁香微笑着给周旺递了一杯威士忌，并且碰了碰杯。
“这次行动最多也只能算是由我们策划，而由沙皇势力执行的。 ”周旺喝了一口微笑道，“依据我这么多年的专业资历来看，这种大胆的行为原本成功的几率应该并不大。 最大的功劳应该记在这场的身上。 这场让整个俄国全部陷入了混乱，而临时政府和苏维埃两虎并存的政局更是将这种乱局推上了高峰，而两者都没有来得及掌控或者建立自己的秘密情报体系。 所以这次冒险成功得让人不敢相信。 ”
“也不算冒险啦。 ”丁香笑道，“即使沙皇死了又怎么样，我们照样浑水摸鱼，只是方式上又有所不同而已。 但不管怎么样，沙皇活着逃到了科尔尼洛夫这里，这是一件值得庆祝、并且意义重大的事情。 ”
“两天之后沙皇就可以在喀山见到我们的密使了。 ”周旺说道，“沙皇或许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中国人的使者。 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助他。 布尔什维克肯定会想办法把他和他的皇室家族送上绞刑架的。 ”
“看来你还不了解布尔什维克。 ”丁香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库，“布尔什维克不是雅各宾党人，他们杀人不用绞刑架，他们从来都是秘密枪决自己想杀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周旺有些愕然的看着丁香。 据他所知，布尔什维克党人捷尔任斯基刚刚创建的布尔什维克秘密保卫部门“契卡”在成立之初就已经秘密枪决了很多人。 但这种秘密的事情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丁香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我们的军队到了哪里”丁香问道。
“a集团军群已经跟在科尔尼洛夫的后面占领了叶卡婕琳，距离乌拉尔山脉仅仅一步之遥。 ”廖仲恺在一边说道，“b集团军群前锋已经逼近伏尔加河。 据守伏尔加流域的高加索方面军第2集团军据称接受临时政府的命令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 ”
“斯大林格勒”丁香轻声叹息了一声。
周旺和廖仲恺互相看看，没明白总统说的这个地方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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