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后唐忙成一团。先是宁国公坠马而亡,没几天建宁候世子就醉酒后跌落在水坑中窒息而死,接着是建国公、中山候、长兴侯等一批世家的重要人物接连因意外去世,一时之间,京城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棺材铺子的生意非常好。
这一桩桩的意外透漏着古怪。宁国公早年四处征战,马上功夫一流,却偏偏坠马而亡,建宁候世子跌落的那个水坑里的水刚没过脚面,除非建宁候世子爬在水坑中一动不动,才能窒息而亡。更离奇的是长兴侯世子走路时跌在一个石头上,竟然生生的跌死了。
这几个世家,都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们都在兵部任职,相继离世,兵部一下子乱了起来。其中宁国公是山东总兵,刚回京述职,没曾想却出了意外。
皇帝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云南王突然派使臣来到了京城。一行几百人的使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京城,并直接上书皇帝,大意是云南世子几次在京城遇刺,云南王对此很不满意,不相信后唐的防护,派来精卫来保护世子的安全。
瑞王派人紧盯着云南这群来使,时刻向他汇报。
这群人出现的太奇怪了。他手下的探子根本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时候从云南出发,又是什么时候进入后唐境内的,直到这群人的领头人向朝廷递交了使书,朝廷才得到了消息。
这群人会不会一直隐匿在后唐,在合适的机会出现?瑞王心中猜测到。他低估了萧珠,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
瑞王可以断定,最近京城的纷乱就是萧珠一手造就的。
如今,京城上层因为不断有官员去世乱成一片,再加上各国的来使、漠北大军的对峙,让后唐皇帝疲惫不堪。
他看着桌前厚厚的奏章,默默出神,现在的局面比十大家族覆灭的时候更为难。
“去,把太子叫来。”皇帝吩咐道。
“是。”自有内侍领命前去。
不一会儿,太子就到了。
看着沉默的不语的皇帝,太子心中惴惴不安。他也隐约感觉到了当前朝廷的危机,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云南来使,你有什么想法?”皇帝看着太子。
太子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儿臣以为,安抚为主。”
“哦,怎么安抚?”
“赐婚~”太子犹豫着说出口。
皇帝听了后不置可否,略一点头后摆了摆手。太子上前,赶紧扶住皇帝。皇帝迈步向皇后的宫殿走去。
皇后请安问好后,皇帝开门见山说道:“刚才太子提议说给云南世子赐婚。朕考虑了以下,认为此法可行,可以暂时缓和云南和我们的关系。但只给段祺一人赐婚,未免有点长他人志气。刚好其他三国的王子也都在京城,还望皇后考虑考虑,看能不能一起给这些人挑一个恭顺的未婚妻。若真能促成良缘,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皇后听了后,看了一眼太子。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妾身一定好好操办。不过,若贸然赐婚,就怕佳偶变怨偶。不然这样,长公主别院里正是花团锦簇,一片美景。趁此良景,我筛选一批贵女和才子们前来游园,然后把云南世子和其他三国的王子都叫上,如何?”
皇帝听了后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太子出宫后急忙去寻找王链。刚看见人,太子就问道:“小舅舅最近可有见瑞王?”
王链急忙摇头,“没有,我最近被关在家里哪也不能去。”
“为什么?”太子吃了一惊,“你又闯祸了?没听母后提起啊!”
“自从我去国子监读书后,哪有时间闯祸?”王链大声说。
“那为了什么?”太子追问。
“唉~”王链叹了口气,“还不是最近京城有爵位的官员和皇室成员接连不断的出意外闹的吗?”王链顿了一下,“我父亲说这一连串的意外都不是意外,肯定背后有人。”
太子听了后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谁知道呢?估计是这些人死的太过意外,让人感觉太过巧合。我父亲说,如今京城不平安,而我又接二连三的得罪过那个云南世子,所以让我在家避避风头。我不愿意,父亲就派人把我看了起来,今天辛亏是你,平常一个外人都不让我见,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
太子听了后,暗暗点头,心中突然一动,失声问道:“也就是说,外公怀疑这些意外背后都是段祺捣鬼。”
王链点了点头,“嗯,听我父亲的意思,八九不离十。我还问,他一个小小番邦的质子,在京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势力?而且他怎么敢,就不怕惹了众怒吗?”
“对啊,他怎么敢?他敢和整个后唐作对?”太子惊诧不已。
“我父亲说,一来众人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就想前面几次他遇到的刺杀一样,所有人都知道是瑞王做的,但是没有证据,就不是。二来,云南世子就是要和整个后唐作对,从他进京城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不然瑞王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刺杀他。”
“为什么呢?父王一向对番邦多有恩宠,从来没有得罪过云南王啊。”太子心中疑惑不已。
“谁知道呢?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平时人模狗样的,其实一肚子坏水。”王链愤愤不已地说,反正自从他自己遇上段祺后,就没有一次舒心的事。
王链和太子毕竟年纪小,不知前尘往事,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段祺要制造者一系列的事端。太子心中想到上次皇后给他讲的事情,段祺有可能是瑞王的儿子,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如今的这一切都很好解释了。
生死之争,不死不休。想到这里,太子心中微微有点同情瑞王,心中对瑞王的厌恶,也消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