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跟谁走了?”追在后头的萧萧被人潮挤散,疑惑地念道。
“这小女娘是谁家的,如此刁蛮,以后谁还敢要!”
“可不是说呢,难为他兄嫂了?”
逛街市的妯娌二人就方才的情形讨论起来。
萧萧总觉得事情古怪便拉住其中一大姊问道,“大姊,您说的是方才人堆里那三人吗?”
大姊打量着萧萧,心有戒备地点了点头。
“大姊,您把事情同我讲讲,快一些!”萧萧感觉是出事情了,解了身上的钱袋全给了妯娌二人。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萧萧更不敢放二人离开,“大姊,我乃牧文王府的女婢,方才被拉走是我们王...”好在她思绪敏捷,立即打住,牧文王妃被陌生男子叫娘子掳走,这传出去王妃的名节不保,王府更将受牵连,“她…也是我们王府中人,你们若能随我回府将此事禀明给王爷,定有重赏。”
萧萧知道王妃不受王爷待见,若此事不禀告牧文王,王妃可能将陷入险境,权衡之下萧萧定然以陈绍淳性命为重。
听了萧萧的禀告,坐上的权佑喆许久未说话。
“王爷,求您救救王妃吧!”萧萧满脸泪痕不住地向权佑喆叩首,“王爷救救王妃吧!”
“赏个灯竟能赏去花史坊,是不知道花史坊是何地吗?”权佑喆心有顾虑,面色凝重。
“实在是找不到禾儿小姐了,王妃担心便只能四下寻找!”萧萧已经泣不成声。
“仲明,报京都护卫营,就说我王府的人丢了,问他们今夜是如何护卫京都的。”权佑喆甩袖离开。
萧萧叩谢不止,心中想到“王爷心中还是担忧王妃的。”
仲明快步跟上权佑喆,“王爷,事先并不知王妃会去花史坊,我这便让他们放人,真是一群瞎了眼的。”
权佑喆抬手站定身子,“不可!该如何便如何,莫要自乱阵脚,这陈绍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吃些苦头也应该。”
“可是...”仲明还想再劝说。
“你若还敢自作主张帮她,那你也不必留在王府,便去他们郡王府吧!”权佑喆威胁道。
“不敢!”仲明知道权佑喆是有谋略的,可他毕竟也担心绑人的那群粗汉不知分寸伤了王妃,再者王妃名声受损,这牧文王府将被再次卷进丑闻之中。
“唔...唔!”陈思禾被蒙住眼,堵住嘴,捆绑住了手脚,她拼命想要发出声音希望有人来救她。
这时身旁的人也发出动静,不断向她靠近,两人依靠到一起,她们感知到彼此。
“大人,平昌公主失踪!”
“什么平昌公主!”都尉长怒喝。
卫兵立马改口,“平昌女娘失踪!”
“报!贺宣议郎家的小郎君走失。”
“大人,主客司大人求见!”
...
...
“报,大人,大人!牧文王府来人了!”
邵北山身为熠国太尉,掌管京都护卫营,今日上元节京都城中百姓安危皆由他的护卫营负责,此时京都达官贵人家眷接连丢失,他护卫失职责任重大,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都尉长何在!不遗余力全城搜寻!今夜必须给我找到!”邵北山双拳紧握甚是担忧,这些人物丢失任何一位他在朝中都免不了被参,何况是这么多人,丢官是小,弄不好他的命都难保!
现今太后不临朝,又不召唤邵北山,他的心中更是没有底。
“大人,全城搜寻,我们怕是要向通威大将军借兵啊!”都尉长还算镇静。
邵北山一口答应,“借!找人要紧!”
“都给我闭嘴!只要你们家中拿钱来赎人,你们的性命便无忧,若天亮之前拿不出赎金,那你们也见不到天亮!”说话的人嗓音低沉,令被困人质惧怕不已。
“放了我!放了我!我父皇会给你们钱,让你们做官,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放了我啊!”平昌蹭掉了堵嘴的布头。
陈绍淳听出了平昌的声音,
“父皇?你当自己是公主吗?把她拉进去给兄弟们解解闷儿!”在男人的吩咐下,平昌便被拉走了。
“放开本宫!放开本宫!本宫就是公主!本宫是平昌公主!”平昌以为只要放出她公主的名号还可如在宫中那般颐指气使,令所有人都惧怕。
后来只听见一群男人的嬉笑声。
听此情形陈绍淳与陈思禾紧紧倚在一起,不敢发出一声。
“将军,护卫营的都尉来了。”下人报与冉煜。
叶有茨按住冉煜的胳膊,“你这风寒未愈,还是我去看看吧!”她再次拍了拍冉煜的胳膊。
“张都尉,今日上元佳节怎么得空到将军府?”叶有茨还未进正殿便见张都尉不住的向外张望。
“拜见夫人!”既是来求人礼数自然得到位,迟迟未见冉煜的身影张都尉实在着急,“夫人,将军他...”
“张都尉是嫌我一妇道人家...”叶有茨面上戏谑。
“不敢,夫人乃是巾帼英雄,下臣钦佩不已!钦佩不已啊!”张都尉被叶有茨的话吓的慌张,“夫人,实不相瞒此次唐突拜访将军府实在是受太尉之令,有事相求。”
“哦,邵太尉的令应该还指不到我将军府吧!”叶有茨表面的笑脸也没有了。
邵北山仗着身后有隆德撑腰没少在朝中给冉煜使绊子,一个虚位的太尉调调护卫营还行,若要对将军府发号施令那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不...夫人您有所不知,今夜的上元灯会上,有歹人作乱掳走的可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这关系皇城安危的事离不了冉将军啊!”张都尉连求带捧。
“张都尉,你可莫诓我是个妇道人家,京都护卫营在邵太尉的管理下那可是训练有素,个顶个的高手,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出这么大乱子?”叶有茨可忘不了邵北山吹嘘他“功绩”时那副嚣张的模样。
叶有茨嘴巴厉害得狠,张都尉欲哭无泪,说着说着几乎要给她跪下了。
“什么?是谁干的?不长眼嘛?”领头的男人茶盏中的茶撒了一半在桌上。
“好像...好像是李红灯抓回来的。”禀告的小弟支支吾吾的道。
领头男人感到此事的棘手,“干不了点人事!把人送回去的时候,把李红灯绑了一起给我送去!你愣着干嘛?去啊!”
“大人,上面的人说该如何便如何,按计划行事!”
领头那人略有震惊地望向传话的小弟,他嗓子发干,“这话谁说的,你可是听仔细了?”
“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小弟更是不懂其中道理,只能狂点头,将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唔...唔”陈绍淳感觉到有人在拉她,她奋力地挣扎反抗。
陈思禾害怕,被人一震慑便不敢再寻找陈绍淳。
“闭嘴!你若不想像刚才那女人一般,就老实些。”陈绍淳终是被人拖拽了出去被分开关押。
听见了平昌的遭遇,陈绍淳恐慌极了,她呜咽如同街头那极近病亡的幼犬,不知此刻王府、郡王府的人是否发现她失踪了?王爷知道她失踪会如何?是会选择搜寻还是就希望她悄无声息的自然消失呢?她想念阿娘,为了嫁进牧文王府她阿娘费尽了心力,甚至为此与她父王大闹,她还未曾尽孝!可想来死了也是干净的,最怕是如平昌那般!
“王爷,王爷。”最绝望的时刻陈绍淳依旧奢望权佑喆能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