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从空中坠落,身上的符咒慢慢消失,眼睛也褪成了原来的颜色。
少卿划出一条曲线,完美地接住了昏迷的沐雨。
小果的穴道也在这时自动解开,她快速的跑了过来,将沐雨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相公,你醒醒啊!”
小果摸着沐雨的脉搏,强劲而有力,又把耳朵放在了沐雨的胸膛,不仅心跳很快,而且还有些发烫。
余有容缓缓走了过来,有些尴尬地开口说道:“你若信得过我,不如让我给他看看!”
少卿旋转着飞到余有容的眼前,刀身发出嗡鸣,似乎在威胁着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小果看着余有容,认真地鞠了一躬,然后真诚地说道:“麻烦您了,请您救救我的相公!”
小果轻轻地握住少卿,将余有容请到了沐雨的身前,余有容看着小果眼眶已然泛红,不由得内疚起来。
她用一缕金光探查起沐雨的身体,但令人惊奇的是,沐雨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在剧烈的跳动着,经脉骨骼都完好无损,而余有容的金光,仅仅在木鱼体内坚持了几息的时间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吞噬了!
“他的身体完好无损,应该是那种奇异地形态,使他陷入了沉睡,先把他带进谷里吧!”
面对余有容的好意,小果没有拒绝,余有容让下人打扫出一间屋子。将沐雨和小果安置了下来!
等到余有容离开后,小果才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她趴在了沐雨的身上,眼泪流在了沐雨的胸膛!
“相公,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我们还没成亲呢,你还要带着我环游世界呢!”
小果并没有注意到,沐雨的容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头发也长了一些,肌肉和骨骼也都壮硕了起来。
小果趴在床边,对着沐雨说着情话,祈求着沐雨能快点醒来。
而门外,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像犯了错一样,痴痴地站在门口,偷听着小果对沐雨说下的所有情话。
少女正是沐雨曾经救下的嫣红,嫣红红着双眼,嘴角微微抽动,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进这扇木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与沐雨靠的那么近。
远处,余有容一脸无奈地看着痴情的嫣红,不知该如何劝解。
“咳咳!”
余有容轻咳了几声,嫣红转过头发现了正在观望的她,连忙关切地跑了过去。
“婆婆,您怎么了?”
“被你雨哥哥打伤了!”
“啊?你们,原来雨哥哥是被您打昏过去的!”
余有容本来已经将之前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可嫣红的话却又让她顿时火冒三丈。
“好哇,嫣红,胳膊肘向外拐是吧?人家的小媳妇儿向着臭小子说话也就罢了,你和他非亲非故,你也向着他说话?”
嫣红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婆婆,是因为雨哥哥救过我!”
这一番解释不说还好,一说余有容更是气愤。
“他救过你,难道我没救过你,我还把你带回谷里,供你吃,供你穿,难不成我喂了一个白眼狼?”
“对不起,婆婆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嫣红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余有容看着又气又心疼。
“你这孩子,怎么分不清里外呢?你再喜欢他,他也不是你的了,你明白吗?”余有容说完甩开袖子,转身离去。
下一秒,嫣红仿佛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不争气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与此同时,谷中一座大殿的大门,随着余有容的进入,“哐”的一声关了起来!
关门声就像是一个警钟,让谷里的下人都小心谨慎了起来,连黄狗麦子和谷内的牲畜都老实地藏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余有容真的生气了!
一整天,余有容都把自己关在了宫殿里,谁也不见,连送饭的下人都一次又一次地被赶了出来!
时至初夜,余有容还是没有动静,嫣红不禁担心起来,她亲自下厨为余有容做好了饭菜,然后敲响了余有容的大门。
“婆婆,您还好吗?吃点东西吧!”
余有容没有回答,嫣红不禁有些着急。
“婆婆,嫣红错了,嫣红以后只对婆婆好,永远都守在您的身边,您别在生嫣红的气了,好吗?”
嫣红说完,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她悄悄地推开了余有容宫殿的房门,顺着狭窄的门缝钻了进去。
宫殿里面漆黑无比,嫣红壮着胆子将里面的灯一一点燃。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嫣红下了一跳,手中的火烛掉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烫得她叫出了声。
“啊!”
听到嫣红的惨叫,余有容如风一般就来到了她的身前,瞧着嫣红手背的烫伤,不由得心疼起来。
“你这丫头,真是该死,害得我心疼!”
嫣红一把抱住了余有容,泣不成声。
“婆婆,您原谅嫣红吧!”
余有容也不是铁石心肠,一只手牵起嫣红受伤的手,一只手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入体,嫣红烫伤的皮肤也迅速的还原起来。
余有容拉起嫣红,语重心长的说道:“嫣红,你别怪婆婆,婆婆也没有生你的气,十日之前,我便摸觉到了天人之境的门槛,而且据我推算,雷劫应该在这几日就会到来,所以这些天我的情绪不太稳定,特别是当我看到那个臭小子领着一个丫头来到谷中的时候,我就没有忍住自己心里的火气!”
“婆婆,那您就更不能生气了,您要留着力气去应对雷劫啊!”
“我知道,但是那个小子宁可和我打一架,也不愿意服软,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生气嘛!不过,那小子确实太过强悍了,他晕倒也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和我可没多大关系!”
嫣红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您,婆婆,我相信您,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那您能吃一口我做的晚饭吗?”
嫣红将饭菜端到了余有容的面前,余有容扫了一眼,开口道:“你这丫头,明知道我这个境界,吃不吃饭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干嘛非得这么执着呢?”
嫣红夹起菜,放到了余有容的嘴边,带着眼泪撒娇说道:“那不是嫣红做的菜吗?您就算是个圣人也得吃啊!”
谷里的其他人都已经熄灯休息了,只有大殿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第二天,余有容来到了沐雨的屋前,却发现沐雨已经消失不见了,她打开房门,发现桌子上放着两坛酒,酒坛下面还有着一张字条!
“见也算见过了,酒就当是赔罪了,我娘子亲手酿的!—沐雨”
余有容读着沐雨留的字条,又打开酒坛的盖子,使劲嗅了嗅!
“臭小子,死鸭子嘴硬,唉!这酒还真挺不错!”
小果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回到了马车上,她急忙打开车门,发现沐雨正赶着马车,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醒了?娘子?”
小果一把抱住了沐雨,然后上摸摸下摸摸,还用力掐了一下沐雨的肚子。
“啊!疼啊,娘子,我错了!”
听到沐雨叫出了声,她才重新镇定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是真的,不是梦,可是你怎么没事了呢?相公?”
“我当然没事了,娘子,你怎么啦?”
“我们不是去了云深不知处吗?你和金针婆婆打了一架,然后晕倒了?”
沐雨听着小果的讲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和金针婆婆打架?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做梦了!”
“做梦?”
“对啊,你一定是做梦了,我们当时在峰顶,你说害怕,于是我们就下山了,根本没去什么云深不知处!”
小果揉了揉脑袋,不知道该相信沐雨还是该相信自己的脑袋。
直到她在马车里发现了一束花,一束和谷里一模一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