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总，乃可这个项目真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已经跟他们对接的法务以及睿睿的朋友约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他们就是不答应见面，先是说要向上汇报、后面又说这边不好安排。所以我申请直接到他们寄过来报告的地址去，尽管有些唐突，但这样是目前最大化维护这个项目跟我们利益最好的方法。”
“是的呀，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而且我们已经明示合作意向，过去面谈就是为了签合约，这都不行。”
“睿睿就说她朋友并不想参与进这个项目，而且现在很忙，顾不上。”
“可这就跟她当初说的不一样了呀，公司都已经急到动员所有员工找供应商了，怎么就变成不想参与了呢？”
“就是说呀，太搞心态了伐。”
“哎，我真不是跟您打小报告哦，念生对这个项目完全不上心。不晓得，反正就是让步木跟我们开了次视频会议，后面再也没问过，奇怪伐？”
“没呢，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何奏扭过头，“卜也，你晓得伐？”
双手正在桌下忙着发消息的卜也快速摇头，面无表情。
两秒后，车内闭目养神的二人消息声同时响起。
“大哥大姐，我求你们了，在哪里呢？？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何奏在跟舍总通话啊！”
“他在说乃可项目的事，要直接到公司去了，要怎么办？？！！”
“真没开玩笑，你们俩快点回消息！！”
三分钟后，又是一阵叮当乱响。
“舍总明天来公司商量乃可的项目到底要怎么办.......”
“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祖宗啊！回消息啊！”
步木皱起眉头，无奈的说：“你给他回个电话吧，太吵了。”
沈念生同样不耐烦，拿起手机，顿了几秒：“打电话更吵，要不关机好了？或者把他拉黑？”
爽朗的笑声响起，步木睁开眼，看向一脸认真的沈念生：“你要把他逼疯啊？”
“不至于吧。”调皮的语调，咂咂嘴，“啧，还是人命重要。”满身正气的点开手机。
“卜也怕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被这么整。”步木边笑边说，“平时被怼也就算了，遇到事还被直接卖掉。”
“嗯，毫不犹豫。”沈念生接茬，一副理所当然。
秒接的电话里面传来了卜也的哀嚎：“我的上帝啊！！你可算是联系我了！！”
沈念生十分嫌弃的把扬声器点开，手机直接放到车屏幕旁边的磁吸夹里。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快直接认了？！”
二人对视，一模一样的不屑神色。
“明天舍总来，你说怎么办吧。”卜也点燃根烟，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
“什么怎么办？”沈念生慢悠悠的反问，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你别在办公室抽烟啊。”
“我能在办公室跟你打电话吗？我又不是傻子！”卜也把头向窗外探出一点，嘴里的烟随风飘散。
“嗯。”
“说呀，怎么办嘛。”激动减低，音调舒缓。
“你又不是傻子，自己想呀。”话音刚落，二人无声的爆笑起来，步木伸手拍了下沈念生的胳膊。
“咳咳咳咳咳！”猛地，卜也被倒吸的烟呛入喉咙，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咳嗽，泪水沁湿眼眶，赶忙捻灭烟头，手机扔进兜里，冲向卫生间。
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听到卜也哑着嗓子骂了句脏话。
“行啦，不逗你了。”沈念生听着难受的声音，语气终于有了善意，“舍总明天想来就来吧，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哼哼，呸！”卜也依旧在清着嗓子，“老子肯定信啊，也只能信了啊！”
“那不就得了。他明天几点过去？”
“下午...两点左右吧。”
“那么早？”
“我跟他还有财务上面的事要说下。”
“哦，好呀。何奏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公司？”
“都是下午三点多才来。”
“你看，我就说吧，他来得了的，那公司哪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他一个总监天天盯着。”
“嗨，你这话可别当他面说。昨天他刚跟我抱怨：再这样就要被开啦！”卜也拿出纸巾，擦擦眼泪、鼻涕。
“切。那你这样回他：开了正好，踏实来安诚做，每个月给他个万八千的。”
“你想气死他呀？！人家现在年薪近一百万。”
“说得好像谁不是从年薪百万下来的一样。”沈念生吐槽道，看向吃惊的步木，挑了下眉。
从未问过他的资产，因为不在意，所以根本没放心上，不过想想，能在沪东做到跨行业销售冠军的，收入肯定十分可观。更何况，卜也得意的冲着全公司员工说过：“沈总做销售的时候，从来没放过一个客户。”
“啊，对，沈总那是牺牲了千万薪资的伟大人物！”这种吹捧的话，卜也说起来毫不费力，也根本不考虑面子的问题。
“少来。”沈念生嘴角挂笑，“明天我会给你消息的。”
“谢谢！！”卜也放下心，重新点烟。
世界回归安静，步木饶有兴趣的望着沈念生。
“怎么啦？”伸手摸住步木稍稍披肩的发，“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挺值钱的？”
步木点头：“我还从没想过你有多少钱这件事。”
“你想知道，就给你看。”沈念生直接把手机递给步木，还要打开放着钱包的箱盖。
“不不不。”步木赶紧推回手机，按住盖子，“我只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而已。”
心动一瞬，眼神似水般温柔，所以啊，什么警醒，她根本就没想过利益的事啊。
雨落下的痕迹从玻璃上漫延，肆意的水渍铺满外面的世界。
卜也看着又无回信的聊天界面，心里暗骂：沈念生！今天说好的消息呢？！
舍泽胜跟何奏抽完烟进来，坐下。
“怎么样？念生联系上了吗？”
“没...可能是在赶路吧。”
“别给他找理由了。”舍泽胜用温和的语气说着严厉的话，“这都快两个星期了吧，完全不管公司的事，其他琐事也就算了，这个项目挺重要的，也不商量怎么解决，在外面玩。”
何奏轻笑一声：“我就是觉得奇怪，这个项目出现的契机他正好不在，还出去这么久，可不像他的风格。”
“你是说这个项目跟他有关系？”舍泽胜目光犀利，“还是说他跟步木有关系？”
“嗯...不好说啊，舍总。”何奏深知：越不说清楚，就越有怀疑的余地。
卜也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只能给坐在工位同样忐忑的谷睿睿发消息：
“如果真的撑不住，就进来认错。不排除彻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