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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结束了。
陆禾原本就是老师,转了文职,留在基地协助徐朝阳中将处理善后工作。
一月底,南迟前往联合大学继续完成自己的学业,离开前还和郑常吵了一架——陆禾把小黑送给郑常了,郑常也不打算还回来。
最后还是耿乐出面调解,不知道从哪又找到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让两人各养一只,最后谁也不要,只好送给了围观的章白。
上学期间,南迟收到一个好消息:她的摄影作品获奖了。
二月中旬,所有获奖作品统一在联合国公海救援中心展出,陆禾抽空飞了一趟救援中心,和南迟一起看展。
三月,大陆陆续建设起中转中心,为迁移回家的幸存者们提供物资和人力帮助。
所有人回到了大陆上。
幸存者们得到了新的身份卡,可以随意找地方落脚,面对这个倒退回农耕时代的大地,所有人都还在适应。
方梦白和徐译定好去环游世界,他们在沿海地区找到一辆房车,就这么上路了。
联合大学给学生们放了个长假,南迟先一步回到了大陆上。
陆禾辞掉了工作,在江城和南迟碰面。
南迟终于拿回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他们开着车回到了吉平。
春雨飘洒,漫山遍野的野花开得十分绚烂,大地上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植被,温柔地覆盖住了废墟,一片欣欣向荣。
收拾好积灰的家,他们坐在院子里,遥望星空。
没有了工业排放的废气,夜晚的天空澄澈动人,横亘整片天空的银河清晰可见。
万物新生。
在吉平老宅住了几天,南迟闲不住了,又收拾了行李准备和陆禾出一趟远门——去偶遇环游世界的方梦白和徐译。
“我们先去秦岭吧。”南迟道,“我师父这么久了也没消息,我们去看看他们隐世高人住的地方长什么样。”
陆禾自然没有异议。
他们一路开车,辽阔的大地上现在很难遇到人,往往走上好几天才偶尔碰见同样四处走动还没定下来的同胞们,通常都会停下来,结伴玩几天。
就这么走走停停,他们距离秦岭还是很遥远。
陆禾停下车,准备在一块农田边上休息一夜。
没想到,伏城和张子玉就住在这里。
张子玉穿着件纯朴的polo衫,踩着拖鞋,在田埂上堵沟渠,伏城则开着农耕机在耕地。
此情此景违和感十足,南迟愣了好一会儿,才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见。”张子玉推了推眼镜,温和道,“还没想好在哪里落脚吗?我们这里随时欢迎。”
这里是刚建立起来的农场,为周围定居的人提供配额供给,听张子玉说,附近还有养殖场和鱼塘,大家偶尔以物换物,这种生活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伏城停下农耕机,拿下来一瓶水递给张子玉,说道:“我们这还缺几个人手,来都来了,帮忙除除草、浇浇水。”
反正也没什么事,南迟马上应承下来。
一场灾难结束,人口锐减,劳动力稀少,人手就是现在最稀缺的资源。
说干就干,南迟回车里换了身衣服,赤着脚走下田埂。
上周刚种下的番茄苗长势喜人,南迟和张子玉一起光着脚引水进地沟,用一种长柄水瓢舀水浇地。
另一片地,伏城正在教陆禾开农耕机,准备翻一遍土,种植其他作物。
这一片地一望无垠,远处也有人在干活。
张子玉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到处转转。”南迟道,“看看山,看看海。我真诚地邀请你和我们一起。”
“谢谢。”张子玉笑说,“我会考虑的。”
浇完这片地,天色暗下来,晚饭是伏城做的,三菜一汤,味道居然还不错。
南迟放下碗,感慨道:“看你的样子,真的不像会做饭的。”
“跟你哥一样。”伏城自豪道,“要给老婆做饭吃的嘛,让他做饭,厨房容易出事。”
张子玉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反驳。
南迟:有被冒犯到。
在农场停留了一周,南迟和陆禾再次上路,临走时张子玉给他们捎上了不少吃的,让他们路上吃。
南迟理所当然:“我懒得找。”
“……”陆禾说,“把裤子穿好。”
南迟声音带着笑:“又没有其他人,我就要这么穿。”
说着又回到车里,翻箱倒柜找火锅底料。
陆禾收拾好茶具,跟着回到车里,正好看见南迟蹲着在翻找柜子,正打算说点什么,小姑娘尖叫一声直接蹦了起来,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
南迟惨叫道:“为什么这里会有蟑螂!!!”
蟑螂展开翅膀飞了起来,堂而皇之地从开启的车窗飞走了。
南迟尖叫:“还会飞!!!!”
陆禾:“……”
安抚地拍了拍小姑娘的背,陆禾把她放在床沿,蹲下去重新清理了一下柜子。
南迟抱着腿警惕地坐在床边,看着陆禾一点点把柜子里清干净,没发现第二只蟑螂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侧躺下去,不忘拉了拉陆禾的手。
陆禾躬身摸了下她的头发,“不是饿了吗,我去做饭。”
南迟依旧拽着他的手不放,又爬起来,跪坐着仰头亲了下他的下巴,T恤下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在傍晚暧昧的光线下白得发光。
色令智昏。
陆禾突然明白了这个词的情境。
他低头吻上南迟的嘴唇,温柔又缱绻地辗转舔舐,撬开她的牙关,舌头扫过她唇舌。
一吻结束,南迟脸颊红扑扑的,胸膛微微起伏,双眼含情,染上点蛊惑,以及一点若有似无的勾引。
陆禾拉回了一点理智,光影交错,他的五官愈发深邃,声音低得发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话像是带着灼热火星,一下子就点燃了周遭的空气。
南迟强装镇定,无意识舔了下唇:“我马上二十一岁了……”
没等她说完,陆禾再次吻住她。
天光渐暗,车内昏暗又旖旎。
即便陆禾动作轻柔,南迟还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她发间微湿,挨着枕头就要睡过去,陆禾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道:“我爱你。”
原本以为小姑娘已经睡着了,可是听到这么一句,她突然回光返照一样,哑着嗓子回应:“我也爱你……”
恍惚间,她已经睡沉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床前亮着一盏小夜灯,这是南迟和陆禾一起在宜家挑的,白云造型的,小巧可爱。
南迟带着点睡懵了的迷茫,掀开被子想起床,察觉到身上带着一点轻微的不适感,不由就是一愣。
莫名就脸热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T恤,只是已经被揉皱了,欲盖弥彰似的。
没等她做什么反应,陆禾听到了动静,很快从前车厢走了过来:“醒了?”
南迟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又躺回去,把被子拉到鼻子下,看了他一眼,闷声道:“几点了?”
“十一点。”陆禾走到床边,坐在床侧,轻轻拽了下她的被子,“饿了吗,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南迟依旧缩在被子里,拽紧被角,后知后觉感到一股没顶般的羞耻感,轻轻摇了摇头。
陆禾笑了起来,顺了顺她露在被子外的头发,“有不舒服记得和我说。”
南迟自暴自弃地说:“没有不舒服……哥哥,你再亲一亲我吧。”
陆禾在她额头亲了亲。
南迟满意了。
过了会儿,她的肚子叫了一声,确实也该饿了。
陆禾打开了车里的灯,用某捞的番茄锅底给南迟煮了一碗面条,她吃不完,大半都进了陆禾的肚子里。
吃完面,南迟不困了,又缠着陆禾一起上车顶看星星。
陆禾找出她的衣服让她换上,又抓着她的脚给她套上袜子。
南迟坐在床边,一只脚穿好袜子踩在他膝盖上,心安理得地看着陆禾帮她把另一只袜子也套上。
两人一起上了车顶,南迟身上裹着条薄毯,依偎在陆禾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星空之下,星辉洒在他们身上,这是遥远的恒星给予的温柔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