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教父不想复活 > 正文 第113章第113章
    “阿纲!”

    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沢田纲吉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他不太能做出即时的反应,不知道是否源于灵魂可能存在的损伤,或是因为沉睡的时间太过漫长,让他现在比过去迟钝的多。

    如果在原先,就算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随意的被人近身。但是随着手腕上牵扯的力道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段路再停下,他才从滴水的衣裤中意识到他刚刚走进了河里。

    虽然那只是一条深度过膝的小河。

    肩膀上是有点沉重的力道,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在尚未看清来人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性的扯出一个微笑,带着苍白和无力,是谁都能看出的脆弱。

    青年的身体有点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不算暖和的季节里只穿了一件衬衣。

    “谢谢……您?”

    在看到狱寺隼人抱着百合走向过去他假死棺椁存放的地点时,沢田纲吉可耻的逃离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全然抗拒着重逢。如今面对五条悟,他也没有思考就做出一幅见到好像似曾相识的陌生人的模样。

    他假装自己不认识对方。

    如果五条悟没有恢复记忆,只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帮助了一个陌生人,他这样的反应刚好不为过,如果五条悟恢复了记忆,他装作记忆没有完全苏醒的样子,也可以挡住之后的问话。

    欺骗不是他的本能,如果可以,沢田纲吉也不想再做欺骗同伴的事,但是他现在太乱了,他只想赶快把五条悟应付过去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思考。

    焦虑充斥着整个大脑一刻不停,恐慌的情感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迫切的希望弄清楚他为什么还活着的理由,他是真的害怕,他怕有人为了让他活过来付出什么代价。

    “我只是在找、找不小心掉进河里的东西,”沢田纲吉庆幸着五条悟日常带着眼罩,不会直接看到他的表情,他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都发散着抗拒的疏离感,保持着一个跟陌生人相处的安全距离,他斟酌着开口,说,“谢谢您把我拉出来,我有些投入,忘了时间。”

    “刚才好像有同伴在喊我的名字,”他又后退了一步,把明明是五条悟喊的那声“阿纲”的来源安到到虚幻不存在的同伴身上,他在赌五条悟不会故意刺激记忆尚未恢复的沢田纲吉,“那么……再会。”

    他转身欲走。

    “沢田纲吉君,”在这片寂静的空地上,五条悟轻佻的声音也变成了听起来像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有些阴恻恻,“老师的智商在你看来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最强的咒术师显然是不会去体贴的读懂空气的,他我行我素,直接像提小孩子一样揪住了沢田纲吉的后衣领。五条悟掀起眼罩的一角,剔透如琉璃的蓝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被他制住的青年,复活后的沢田纲吉像被一键重置,但还是看得出比记忆里显得憔悴许多。

    “您在说什么?”垂着头的青年轻抿着唇,“您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并不认识您。”

    他死不承认。

    “您能放我下来吗?我想我需要先换一身衣服再谈,”教父刻意柔和后的表情太具欺骗性,温暖的嗓音也是,让人根本提不起防备之心,他犹豫地说,“我最近生了病,一直穿湿衣服的话,会被隼……会被同伴说教的。”

    表情是刻意的,人名也是故意说漏的,一切都是伪装。

    那种无奈的语气,以及不出错漏的反应,确实让人怀疑自己的判断,转而去思考沢田纲吉是真的没有恢复记忆、有狱寺隼人陪着、不慎在家乡丢了东西下河寻找而忘了时间。

    几乎——信以为真。

    “嗤。”

    从堤坝上传来了一阵笑声。

    在沢田纲吉很快掩盖掉的惊诧的表情下,太宰治优雅的一跃而下。从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本就艰难运转的属于刚刚复活的教父的大脑,更滞涩了。

    “很久不见呢,沢田纲吉君。”太宰治甚至悠闲的挥了挥手。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们?”这是皱着眉走过来的中原中也。

    被五条悟放下来的沢田纲吉陡然踉跄了一步。

    他的脸上猝然失去了所有血色,仓惶的环顾四周。

    他没有在意太宰治和五条悟争执的“我就猜纲君想要当缩头乌龟,怎么样,对了吧。”,也不是出于中原中也一直提防的想要逃跑之类的事情。

    如同窥见四方井之外是无数相同的被框起来的黑暗,他在心里把关于某个猜想的答案一一数过,不是彭格列的人,因为他们做不到;不是守护者们,因为他们还都好好的;不是太宰治,不是中原中也,不是五条悟。

    还有谁会救他?

    他仿佛嗅见了血腥的味道。

    胃部翻涌着阵阵恶心,装载着空气的肺泡就像灌满水般喘不上气,无法呼吸。

    心脏上仿佛被开了一个大洞。

    从血管中流淌的是北原的冰浆,炙烤着理智的是地狱的业火。

    那个答案或许从一开始就被他的超直感窥见,但只是他心怀侥幸。

    还有谁会救他呢?

    只有那个人了。

    那个人笃信着什么都做不到的废柴是一块缺少打磨的瑰宝。

    那个人笃信着被逼到绝境一无所有的丧家犬也可以绝地翻盘。

    是里包恩。

    救他的,不计代价做这一切的人,是里包恩。

    “……”

    沢田纲吉张嘴又合上,怪异的表情引来了太宰治他们一众的视线。

    没有人窥见他落泪,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在无声哭泣着。

    悲怆。

    或许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抱歉……”沢田纲吉努力笑着,泛着一层雾的双眼透着他不曾察觉的痛楚。他的声音低的快要听不见,表情几乎维持不住最后的体面,“我有记得你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有一个人的灵魂好像在嘶吼,撕心裂肺。

    “对啦,我想问你们一件事情。”

    他难受的要命,却在拼命忍着,好像粉饰太平就能顺理成章的改掉那个可怕的事实。

    他尽力装作轻快,尽力装作不在意,脆弱的喉结动了动,不知何时燃起的额前的火焰明明灭灭。

    他的眼睛暗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发出支离破碎的悲鸣。

    他期待着有人能给他一个好一点的答案,哪怕是骗骗他。

    他把唇咬的发白。

    沢田纲吉轻声问:“对不起,你们有见到里包恩吗?”

    我好像……又把他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赶上了呜呜呜!27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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