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还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木头箱子。
长宽约摸都是一米的样子,打开里面满满的都是地契房契。
“这是你的私房钱?”马兰难以置信。
这男人这么有钱?
回想早晨他说秦之玉亏空家里二十万两时满不在乎的模样。
她悟了。
也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夫妻共同财产。
看她又震惊又高兴的样子,秦之还只觉得好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些钱是我娘留给我的,有专人打理,用不着你。”
马兰有些失望,不知道就算了,知道自己有座金山却不能用她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她娘不是偏心大儿子,怎么还会给他钱。
这一箱子,少说有百万两。
秦之还摆摆手满不在乎:“我爹是这么和我说的。”
“有没有可能,府里的不是你亲娘。”马兰眨眨眼,一副看透不说透的样子。
“我爹就娶了一个。”秦之还觉得好笑:“不会有别人。”
就是因为留了这么多钱给他,所以才会偏心大哥吧。
谁知道呢。
马兰想不通,在一旁深思。
秦之还只觉得她皱成包子的可爱,忍不住低下头轻吻她的唇。
她今天没有擦胭脂,还是甜。
被马兰羞怯的推开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除了洞房夜他们再也没有这样亲近过。
秦之还暗骂自己不守礼,在箱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块令牌。
是用玄铁做的,巴掌大小,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冷字。
“这个你拿着。”把箱子收好秦之还道:“凭这个你可以去任一家钱庄取钱,不限量。”
这不就是她那个时代的黑金卡吗?
随便刷无负担。
想不到穿越了能过上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生活。
秦之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总觉得自己妻子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刚才那些金银钱财一样。
他就像是一根大肉骨头,被一只饿狼死死盯着。
“夫君累不累。”
马兰欢欢喜喜的走到桌边给他倒茶,声音带着雀跃:“兰儿给你倒茶。”
秦之还丝毫不怀疑他媳妇现在要是有尾巴,一定可以当扫把用。
不过是些黄白之物,值得这么高兴吗?
京都的女孩子从来视钱财如粪土,喜欢黄白之物会被人不齿。
他媳妇倒是与众不同,喜欢这些喜欢的紧。
坐在桌边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我不累,倒是有些饿了。”
“那我让人去给你做饭。”马兰高兴的起身却被人一把拥入怀中。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项,带起一阵颤栗。
马兰缩紧肩膀:“你要干嘛?”
男人没吭声,轻轻的吮吸着她的耳垂。
马兰不敢动,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我们今夜可不可以……”
“不可以。”
马兰从他怀里挣扎开拒绝的干脆利落:“你忘了大夫怎么说的?”
你中了毒,要戒色戒欲。
回来路上,他帮马兰挡了一个毒镖。
用雪丸暂时压制毒性,却要戒色戒欲。
秦之还深吸一口气,把买天网杀他的人又恨了一遍。
可他又不死心:“大夫不是也说适当的无事……”
“不能拿命开玩笑。”马兰神色郑重:“你现在可是两条人命。”
秦之还眸色渐深,抓住幕后之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吴氏那边搬好了屋子,带着秦明晚来谢她。
救星来了。
马兰高兴的拿起账本往门外冲:“东西收拾妥当了?有没有不习惯的”
吴氏一一点头回答。
下人最会见风使舵,府里换了话事人对她敬重做事怎么会不尽心尽力。
“那你何时可以工作?”马兰满含期待。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她有这么大的期望。
吴氏受宠若惊:“今日就可以。”
“那就好。”马兰把账本递给她:“除了每个月的月利银子,你管家还可以多拿十两银子的管家费。”
吴氏应下,跃跃欲试准备把府里内内外外都收拾一下。
从前她也管家,可她就负责掏银子,像个傀儡。
现在有了实权,她要让镇国侯府恢复曾经的荣光。
她满怀期待,看着马兰更是感激。
马兰丢了一个烫手山芋心里也高兴的紧。
两人还没说两句,秦之玉趾高气扬的就进来了,身旁跟着如月。
见到马兰鼻孔朝天,伸处手,掌心向上:“给银子。”
吴氏脸色一变,一片惨白。
“今天是发月利银子的时候吗?”
马兰不知道,转身问吴氏。
吴氏轻轻摇头,在看秦之玉面上一片平静:“每个月十五发月利银子,今天初八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秦之玉看到他如水的眸子心里就烦闷:“滚一边待着去。”
“我那个屋子太小,要重新修葺娘同意了。”秦之玉不去看吴氏只对着马兰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约约觉着吴氏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就是和从前不同了。
“爷的屋子在西苑绿柳阁,半年前才修缮过。”
“不是绿柳阁,是我的如月轩。”如月袅袅娉婷:“大爷住在我院子里,那屋子太小不够住……”
“妾室是什么制度来着?”
“二人小院,月银五两,无令不得出。”
“她那个院子不符合要求吗?”
“那院子我住了三年,并不觉得不和一个妾室的身份。”
吴氏说的很慢,讲到妾室二字还刻意提高音量。
她已经不指望这个男人了,又怎么会对一个妾室客气。
“你……”
她素来知道如何拿捏秦之玉,不过一瞬素白的脸上就落下一串泪珠。
“娘说了,同意我们修缮。”秦之玉没来由的烦躁:“给钱就行了,那么多话。”
“没漏雨没透风有什么好修的。”
他嗓门大,马兰嗓门更大:“无令不得出,听不懂吗?”
如月哭的一抽一抽的,肩膀上上下下起伏撒了一地泪珠子。
“弟妹是不是被奸人蒙蔽了才特意针对我。”
她这话意有所指,秦之玉听了怒火中烧:“妒妇,又胡说什么了?”
他这一巴掌打的突然,不止吴氏,马兰也没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吴氏才捂着脸淡淡的道:“我说的不过是妾室应当遵守的规矩。大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本朝律法。”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更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倔强的眼神看她。
就连素日气狠了的伤心欲绝都没有,就很平静。
像是一汪死水,他无论怎么搅弄都掀不起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