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客厅内,一名闪亮的少年和稚童模样的新生四目相对，空气有些许凝滞。
“哈，你这个家伙。”顾灿星扯了扯嘴角,“行吧,管家，把我珍藏那几件宝贝拿过来。”
帝国首富之子朝着机器人管家吆喝,随即挑眉看向棠棠：“我也不欺负你,只要你从我拿来的那堆宝贝里认出三个，我自动认输。”
“不行，要公平。”棠棠婉拒，“来吧，我不怕你。”
他想了想,把之前比迪的话从脑海中翻了出来：“输了，你不要哭鼻子。”
顾灿星嘴角一抽，挠了挠头发，又跳起来,让机器人管家提升速度，不要磨磨蹭蹭，让人小瞧。
短短几分钟,愣是被顾灿星催成了多一秒炸弹就要爆炸的场景，机器人管家头顶冒着烟，嘿咻嘿咻带着一个长宽高各二十厘米的箱子来到了顾灿星面前。
棠棠坐在顾灿星对面的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这个哥哥在忙活。
唔，感觉傻乎乎的。
顾灿星刚拿到箱子正要笑,就发现了棠棠的视线，他弯到一半的眼眸立即竖起，变成倒三角,咧牙咧嘴道：“看什么看，一会儿你才要哭呢！”
棠棠:OwO
“哼，这些可是我爸爸为了我专门从全星际搜刮的宝物。”
顾灿星拿出一个垫子，放在桌子上，随即小心翼翼从箱子里掏出各种珍宝。
闪亮的珠宝一个一个出现在棠棠面前，有光面的，有镶嵌满宝石的，还有拥有奇特工艺，显得十分古朴神秘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大概有十多条项链，五六个手镯，七八个胸针，还有一些不常用到的饰品。
棠棠只是看了一眼，猫咪一般的大眼睛里就闪过无数的信息。
哇，这个哥哥，虽然品味很差，但是手里面真的有很多漂亮的首饰。
顾灿星咧嘴一笑：“来，解剖吧，都是用什么宝石制成的？”
他挑起一串仅镶嵌了一颗米粒大小蓝宝石的细长链子：“降低点难度，从简单的开始？”
“来自两千米海底地壳下的蓝宝石，链子是由流光石抛光粉碎后重铸而成的。”
顾灿星的手一顿：“看来还是不能给太简单的，其他的，可和这个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个是从蓝色水母的脑髓里抽出的水母珍珠，吊着它的链子是这种水母的骨头做成的。”
“这个手镯是某个海上遗族的特产，由当地的一种水蚌生产，上面的镂空是用银针一点一点雕刻而成……”
“这个胸针上面的花来自深海一种永生鱼。虽然是永生鱼，但其实是一种会反复被自己寄生的生命，每次蜕皮就是一种新的鱼生，它的鱼蜕上的粉末落入海底会长出这种玲珑可爱的白色小花……”
“这个脚链上挂着的漂亮薄片来自天空，形成步骤也很复杂——是在九千米海拔的高空中经过水汽循环，不断打磨的沙砾，因为已经磨掉了表皮，又经过多年的碾压合成，因此变成了可以透过阳光的薄片。”
“这个……”
“这个……”
棠棠一个一个拿起放在顾灿星面前的漂亮珠宝，从材质到来源，嘴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星网百科一般科普着。
顾灿星的表情从不爽到震惊，到了最后，脸上一片空白。
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厉害？答出来的全部是对的，甚至能把一些他都不知道来历的宝石珍品说得头头是道，好、好可怕……
“这个是，呃——”
在还剩最后一个手链的时候，棠棠意外的卡壳了。
顾灿星像是受到什么鼓励一样，双眼发亮看着有些纠结的小幼崽：“说啊，这个是什么啊？”
这可是他费劲千辛万苦，前段时间从黑市里拿到的手链。
虽然做工粗糙，并且也没有任何的昂贵珠宝，更没有让别的厉害的大师对这个珠宝进行修饰，可是上面有一块人工琥珀，里面有一颗圆润可爱的珍珠。
“猜不到了吧？哈哈哈！”
棠棠咬了咬下唇，又抬眼看向顾灿星，活像在看什么变态。
最后，他闭了闭眼，捏着鼻子道：“这手链很普通，就是铁做的，但是，这个琥珀里面的珍珠，来自……来自一条小人鱼。”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爱收集来自生物的珠宝宝石？大自然里天然的石头不好吗？”
棠棠丢下手链，瞪眼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顾灿星：“你这样做，那些生物知道吗？会害、害羞的！”
小人鱼气鼓鼓地看着那颗珍珠，他明明也不是那么爱哭的崽崽，怎么感觉，到处都有奇怪的人拿着他哭出来的小珍珠？！
“啊啊啊你怎么这个都知道！你是不是跟踪我去黑市了？不可能！”
顾灿星双膝跪地，手把头发全部抓乱：“还有你在意什么生物知不知道啊，他们肯定不知道啊，知道了还得了……”
帝国首富之子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具有珠宝天赋的人，内心的不甘渐渐散去，他蹬着脚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衣服上缝制的宝石落了一地，滚到哪里哪里的地毯就闪亮一片。
发疯了接近两分钟，接受现实的顾灿星抬起头，目光灼灼看向棠棠：“我收回刚刚的话，你，有什么首饰，让我看看吧，我来猜。”
对方既然敢和他比这个赛，自然是手上有很多他认也认不出的奇珍异宝。
他为刚刚的出言不逊道歉，现在他可好奇死了！
“嗯……”棠棠想了想，虽然现在他已经赢了，但是，公平起见，给这个奇怪的哥哥看看自己原本就计划拿出水母珍珠，吊着它的链子是这种水母的骨头做成的。”
“这个手镯是某个海上遗族的特产，由当地的一种水蚌生产，上面的镂空是用银针一点一点雕刻而成……”
“这个胸针上面的花来自深海一种永生鱼。虽然是永生鱼，但其实是一种会反复被自己寄生的生命，每次蜕皮就是一种新的鱼生，它的鱼蜕上的粉末落入海底会长出这种玲珑可爱的白色小花……”
“这个脚链上挂着的漂亮薄片来自天空，形成步骤也很复杂——是在九千米海拔的高空中经过水汽循环，不断打磨的沙砾，因为已经磨掉了表皮，又经过多年的碾压合成，因此变成了可以透过阳光的薄片。”
“这个……”
“这个……”
棠棠一个一个拿起放在顾灿星面前的漂亮珠宝，从材质到来源，嘴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星网百科上。
顾灿星脑海中差不多冲上脑袋蒙蔽神智的嫉妒下来了，他总算认真打量起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幼崽。
啧，怎么这么小？
后知后觉，他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啊……这下估计又要被老爸骂了，当街欺负小孩子之类的……”他垂头嘀咕，见机器人保镖还慢吞吞的，眼中厉光一闪，又咧牙咧嘴，生龙活虎道，“快点，磨磨唧唧的，再慢就把你们全部返厂销毁！”
活像个刚放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机器人保镖纷纷打了寒颤，速度加快了起来，不一会儿，监控就彻底被盖住。
负责帝星监控的工作人员明显发现了这块监视屏黑掉了，他摸了摸怀里首富私底下塞给他的钱，压下了上报异常情况的手。
估计又是那个少爷搞什么小动作，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工作人员默默移开了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监视器之上。
“啧。”
确定监控关闭后，顾灿星看着傻不拉几一点都不懂财不外露的棠棠，烦躁地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手拽了拽小人鱼的裤腿，“来吧，让我看看，你手上有什么好的。”
棠棠把裤腿从对方手里拿出来，又伸出手继续掏着小包包，磨磨唧唧了半天，总算掏出了三件首饰。
华美的首饰自带一股人鱼王族的风格，奢侈又低调，在设计上下了许多的功夫。
在首饰拿出来的一瞬间，就连空气里的光都亮了好几分。
顾灿星的眸子也被这样的珠宝点亮，他睁大了眼，屏住呼吸靠近其中他看到就觉得十分漂亮的手链，眼里闪过梦幻的光。
这条链子上串着通体洁白的不知名宝石，可每一颗宝石的中心都有一颗发光的金烁之光，柔和的，完美的，像是母亲温柔的凝视，又像是小鱼遇到喜爱的珊瑚，这是一串有着莫名家的温暖的手链。
棠棠看着顾灿星的脸越靠越近，忍不住缩了缩手：“你看完了吗？”
“嗯，能让我摸摸吗？它真的很好看。”
摸摸？
棠棠脑子里闪过爸爸给他手链的模样——随手一丢，和其他的珠宝一起。
小人鱼知道这个珠宝来自于深海的冷焰，戴在身上，有温暖的感觉，给人摸摸，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好吧，你摸。”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之前我错怪——”顾灿星伸出手去拿棠棠放在手心的手链，可是，当他的指尖刚刚碰到，便感受到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灼烧。
这是一种冰寒的气息，指尖上的伤口却像是烧伤，顺着修剪得当的指甲一路蔓延上去，戴在手指上的三个戒指瞬间化成金水，他的手上冒出气体，细胞内的组织液被蒸发了。
“啊啊啊啊啊什么鬼！”顾灿星痛得嗷嗷大叫，一下子挥开手里的链子，机器人管家立即上前启动医疗修复仓，几近干枯的手指在医疗设备的作用下没有继续恶化，可是留下的火燎般的伤疤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消除了。
棠棠被吓了一跳，他捡起被丢在自己腿上的手链，茫然地看着顾灿星。
他是不是闯祸了？
“你好点了吗，对不起……”棠棠忍不住上前，“我……”
顾灿星反手抓住刚到自己大腿的小屁孩：“你为什么摸了就没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难道……”
他脸色难看，作为帝国首富之子，显然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信息。
这个孩子肯定不是人，这个年纪却是这个模样，说不定不是是那么下丘脑激素分泌失常，而是什么本来就生长缓慢的智慧种。
棠棠屏住呼吸，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大哥哥。
“你——”
“都在闹什么？”
就在小人鱼差点被吓出眼泪，落下小珍珠，以至于暴露人鱼身份的时候，门被暴力破开了。
伊莎脸色难看地盯着屋内的一片狼藉，视线从棠棠完好无缺的身体移到顾灿星那被烈火灼烧的手指之上，眼眸沉了沉。
“放开。棠棠，别怕，老师过来了。”
她走上前，掰开顾灿星紧握着棠棠的手，将吓坏了的小人鱼抱进怀里。
幼崽把脸埋进伊莎奶奶的胸口，小心脏砰砰砰地跳，眼泪倒是收了回去。
好险呀，要是棠棠暴露了人鱼的身份，那就不能再继续读书了，坏人会像牙齿锋利的鲨鱼一样循着棠棠的味道过来的，到时候平静的生活就没有了。
在爸爸妈妈不知道的地方，他一定要努力保证自己要平平安安的，不能给大人添乱，让大人担心。
伊莎抱着怀里吓得身体轻轻颤抖的幼崽，冷而厉的目光落在顾灿星身上。
杀意顿起，四周的机器人保镖感受到恶意，几乎一拥而上，围住伊莎，警惕无比。
“顾灿星。”伊莎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今天的事情，不管你怎么想的，我不希望还有别人知道。”
她在帝国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现在的监控被任性的首富之子切断，若非如此，今晚，她和棠棠都得离开帝国。
筹划了许久的计划也会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插曲给打乱。
想到这里，一股压抑不住的阴郁之气从伊莎心里升腾。
她筹划了这么久，接近两辈子的长度……
不行，一切必须按照她的计划走，所有计划之外的东西，全部都要杜绝。
银发的女人一改平时高傲冷淡的模样，那双眼眸就像是潜伏在深渊的恶魔，阴沉而凶恶地看着腿软的顾灿星，恶魔的低语在对方耳边响起——
“要是走漏半个风声，就算是当着你父亲的面，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死得很惨，懂了吗？”
顾灿星丝毫不怀疑，现在如果说“不懂”，或者打岔把话题偏走，他一定会立即被这恐怖的女人当场解决。
哪怕屋外的监控拍到了她进来的样子，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那双眼眸，不是正常人的眼眸，而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底甘愿沉入黑暗的疯子的眼眸。
“咕噜。”
顾灿星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是按照常规去蹲了蹲新生……
“……好。”直到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甚至带着被吓坏了的轻颤，“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伊莎又看了眼他被火焰灼烧的手指，随即移开冷冷的视线，面色不善地带着棠棠离开了顾灿星的私人别墅。
待对方走了，顾灿星才敢大喘气。
他气喘吁吁地摸着胸口，脑中闪过千千万万的思绪。
帝国首富家的公子脑子并没有他的衣品这么差，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道光。
难道，不是什么普通的智慧种，而是……而是暴露了就会被通缉那类危险的生物？
又或者——
棠棠看着珍珠一言难尽的表情浮现在顾灿星的脑海里，他思索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这家伙，不会是生活在深海里的人鱼吧？
*
三下五除二打败了洛芙的比迪喜气洋洋地跟着对方来到传说中的巴比私人办公室。
“你真的很厉害，巴比看到你应该会很开心。”洛芙一点也没有输了的沮丧，她豪爽地拍了拍比迪的肩旁，“真看不出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机甲开得这么好！”
“没什么的，都是平时有训练，而且也是险胜，你也很厉害呢。”
比迪这句话不是夸奖，而是出于真心。这个姑娘的机甲操作能力精准到了比迪都惊讶的地步，在打斗的过程中，仅仅是稍微走神一瞬都会被对方抓住破绽。
她看着红发的少女，眼睛亮晶晶的。
还以为这个世界同龄段的家伙都比较没用，没想到从帝国大学这里发现了一个未来成长下来有可能和自己斗一斗的武斗派。
以武力著称的帝国，倒是没有辜负它的盛名。
比迪哼着小曲把手揣进兜里，慢悠悠地跟着洛芙在校道上走着。
走在比迪身旁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孩用余光扫到比迪潇洒的走姿，眼神一柔，嘴角轻轻勾起。
总觉得，这孩子，应该有一张更漂亮的脸。
洛芙顺了顺耳边的长发，抬眸轻笑道：“巴比也是负责我的导师，以后你可以叫我师姐了。”
比迪眨了眨眼，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挽住对方的手，矮半个头的身体靠近洛芙的胸膛，甜甜喊道：“师姐~”
喊我，下一秒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挑眉看向洛芙：“以后你是想我这样喊你？”
洛芙只觉得怀里塞进一个香香软软的身体，她走路的步伐顿了顿，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家伙，忽然勾起了嘴角：“哈哈哈哈，是挺不错的，爽！”
她捏了一把比迪的脸颊，弯着眼眸靠近：“再喊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这个远近闻名的刺头还能发出这么甜的声音呢，来，再喊一次？”
“呕——”比迪拍开对方的手，捏着鼻子做了个“呕”的动作，“行了吧，师姐不师姐还不一定呢。”
洛芙笑眯眯道：“放心，既然师姐认了你这个师妹，那我塞也得把你塞进巴比门下。”
比迪眼睛亮了亮，直勾勾看着红发的学姐：“你最好是。”
从小在流亡军团长大的孩子还没有体验过这种和同龄人的轻松相处，一时间，压抑的天性像是得到了解放，比迪不知不觉就有些流露掩盖在重重伪装之下的本性。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来到巴比的私人办公室外，正要敲门，洛芙赶紧握住了比迪伸出去的手，指了指半掩的门，开口压着声音低声道：“里面有监控信号干扰器，我们……”剩下的话没说完，就被里面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惊得收了回去。
“菲利，你要是过来就是想说这些话，那你可以走了！”
巴比这个霸王龙上校一如既往的声音嘹亮，幸好这层全是他的办公区，不然估计每次他和人吵架，旁边办公室的老师都遭殃。
“我查到了真相，你爷爷就是毒害了我姐姐，皇室被架空——”
一向安静的菲利上校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话还没说完，房间里就响起了拳头触碰到肉的声音。
“我让你住嘴。”巴比的声音冷静，“你可以走了。”
“巴比——”
“滚！”
房间又安静了一会儿，很快，脚步声朝着门外靠近。洛芙屏住呼吸，拉着比迪藏在了柱子后面。两个机甲驾驶能力很强的女孩不约而同隐藏了自己的踪迹，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比迪悄悄探出脑袋。
回了帝国，仍旧是一身女装的菲利直直挺着背脊，裙摆擦过地面，走一步停许久，在走到接近楼梯时，他才回头，朝紧闭的办公室看去。
“帝国小公主”那张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上，一个青紫的拳头印盖在右眼，像是一拳击碎了镜子，四周的青紫宛如裂痕，象征着两人关系的破灭。
这两个家伙，在直播里面可以形影不离，现在居然闹成这样。
比迪在阴影处轻轻勾起唇角，她知道，来之前寄出去的匿名信发挥了作用。
最终，菲利还是走了。
洛芙有些震惊：“我是不是听到不该听的话……”
“不，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比迪斩钉截铁，“现在我们才来到这里，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巴比当我的老师。”
她拍了拍洛芙的脸庞给她醒神：“怎么样，师姐？”
洛芙定了定神，蹙起的眉毛渐渐放松：“嗯，没错。那我们走吧。”
她整理好衣服，拽着比迪上前敲门。
这次，门总算是成功敲上了，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收拾的响动，过了不久，巴比让两人进入房间。
他还是那张熟悉的正太脸，个子也不高，一米七几，只比十多岁的小姑娘们高一点点。
只是，比起直播里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的他看起来颓废多了。
头发显然有几天没有打理，眼角白皙的皮肤还挂着一点红，看人的视线倒是精神，比迪一进门，对方就审视地打量过来。
“洛芙，怎么回事？”
见没人说话，巴比顿了顿，打破了僵局。
洛芙自从看到巴比上校红通通的眼眸后就忍不住各种走神，见到对方问话，她猛地回神：“呃，啊……巴比，这是我觉得很有天赋的朋友，她也想认你做导师。”
“双选会的时候选她可以吗？我想要这个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