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远谦召集所有的人集中在书院的厅堂里。
在看到苏长柏的身边没有楚瑄和许光宗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几天楚瑄和许光宗留宿在苏长柏处他不是不知，只是之前苏长柏也有过在东篱书院留宿的时候，如果他把人赶了出去，倒显得他这个徐州第一书院的院长没有容人之量。
不过对于这种查寝的庶务，的确不适合有他们这种外人在场。
倒还算那个楚瑄识趣，早早地离开了。
这会儿负责查寝的书生也开始去各个寝室检查。
其他书生则留在了厅堂。
没多久，一行人就回来了。
苏远谦坐在首位上，他看着回来的人道：“如何？这个月大家的寝室是否按书院的规矩做好规整？”
为首的一个书生道：“禀院长，一切都正常，可我们在一处寝室查到这个东西。”
苏远谦瞳孔一缩，他不悦地拧眉，天德书院向来以纪律严明而著称，这也是很多权贵无法管教还在然后送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虽然学子之间会有阶级差异，但无人敢违反天德书院的纪律。
“何物？”苏远谦声音已经有些低沉下来。
那位书生看着大家，然后脸上有些义愤填膺，说起话来却吞吞吐吐，“是...是...”
“但说无妨！”
苏远谦最讨厌这副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模样。
那书生拱手道：“院长，学生不敢说。”
“拿来！”苏远谦瞪了他一眼。
很快，身后一名书生便把东西呈上去了。
苏远谦接过来一看立即气得直接将书本摔在地上。
“大胆！胆敢在书院里看这等书籍！”苏远谦气炸了，“是谁？这是在谁的寝室里搜到的？”
“禀院长，是叶公子和马公子的房间。”那书生回道。
苏长柏伸长脖子看向地上的两本书，他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然后还喊出了声，“竟然...”
“竟然是春宫册...”苏长柏表示好震惊。
大家面面相觑地看向叶荣和马阳，他们二人更是莫名其妙。
不过苏长柏在喊过之后立刻噤了声，毕竟他曾经也带过这样的册子去东篱书院给楚瑄和许光宗看，他此时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
但苏长柏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地上的册子上面撇，因为这本书好像比他之前拿给楚瑄他们看的更厉害。
此时坐在学堂里温书的楚瑄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楚兄，你莫不是受了寒？”许光宗听见动静关切地问道。
楚瑄淡淡的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窗外天德书院的方向。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吧。
天德书院
苏长柏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那份激动的心，与身旁的人说道：
“你们快看，那两本书都快被翻烂了，恐怕一招一式他们都铭记于心了吧。果然不是人啊，淫贼！”苏长柏痛心疾首道。
众人：......
“苏公子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在下前些日子还看见你似乎也曾拿过一本春宫册，你似乎与他们也没强到哪儿去吧。”
苏长柏身边，一个与他关系较好的人忍不住出言提醒他道。
苏长柏连忙闭嘴，他拍了拍胸口，还好他当初将册子给许光宗留在了东篱书院，否则他的小册子要是被人翻出来，可就打了他大伯的那张老脸了。
到时候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院长，我们冤枉啊。”马阳一脸懵地捡起地上的书，他看了一眼，还忍不住的翻看了几页，这本确实好看，比他看过的还好看。
“冤枉？！”
苏远谦怒火中烧，“为了公平起见，我特地把你们都集合在这里，让人去检查，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说冤枉？”
“还有这书，被翻得这么烂，除了你这种顽劣子弟，还有谁会看这种书？”
当初他就不应该看在叶荣的面子上，让马阳再跟着他进到天德书院。
“院长，我们确实冤枉，这也有可能是别人看旧了放到我们柜子里冤枉我们的。”马阳看向叶荣说道。
叶荣没有着急辩解自己，而是看向苏长柏。
大家眼神微妙，因为前两日楚瑄来找苏长柏的事情不少人知道。
而楚瑄和马阳之间，早有仇恨。
“你如何知道放在柜子里？”检查的书生对着苏长柏道：“院长，这书就是在他们的柜子里找到的，他这么说出来说明就是他们的。”
“胡说八道，寝室里除了柜子里能藏东西还有哪里？”马阳要气死了，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指着苏长柏道：“前几日楚瑄来找苏公子，在书院待了好几日，肯定是他干的。”
“一定是苏公子和楚瑄记恨往日的事情，只有楚瑄那种阴险的小人才会想得出这种损招。”马阳急红了眼。
他现在已经不是天德书院的学子了，要是当个跟班再被赶出书院，他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像他们这种十几二十岁的少年，看看这种书也无伤大雅，可该死的是，在天德书院不能看，这是死规矩。
在天德书院只能一心只读圣贤书，别的都不能做，他们也无所谓，因为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出了书院再做。
“楚兄记恨你们？”苏长柏好笑地看着马阳，“记恨你是他的手下败将吗？”
“哈哈哈...”
有些从前与马阳有过节的人听到苏长柏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人也不由得跟着笑了，看着马阳和叶荣的目光有些同情。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总觉得这件事跟楚瑄出现在天德书院的时间太过凑巧，可就算他们怀疑，却并没有证据。
“够了！”
苏远谦打断乱哄哄的大厅，“你们两个，罚去清洗一个月的茅厕，你们亲自监督，谁要是敢帮忙，一律逐出书院。”
“是，院长。”
苏远谦说完，又看向马阳和叶荣，“刷完之后抄十遍清心咒给我，再有下次，你们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苏远谦气得走人，大家也都散了。
要不是有叶荣在，苏远谦原本直接就把马阳打包扔出去的，可奈何叶荣的身份摆在那里。
可就算叶荣身份特殊，可当着众多学子的面，书院的规矩摆在这里，他若是不做惩罚，今后还如何管理书院。
因此，苏远谦只能做出如此惩罚。
苏长柏在下午下课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东篱书院，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给了楚瑄。
“楚兄，你昨日真不该离开。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没在现场不知道，真的是太过瘾，太解气了。”
“你们说苏院长为何会罚他们扫茅厕？”许光宗还是觉得发生这样的事，对他们的惩罚有些太轻了。
“因为他们跟那种地方正相配。”楚瑄自然地接了一句。
许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