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你让小姨继续说，我倒是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虞书锦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悠悠的开口，肉眼可见虞天盛的身子僵了瞬。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讪讪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事，别听她胡说，麻药劲还没过呢。”
听着男人这番话，她险些没笑出声。
麻药劲还没过这种话，也亏得他能说出口，程丽雅猩红双眸布满血丝，被虞天盛死死捂着口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余光瞥见程丽雅的状态，虞书锦勾唇漫不经心道：“爸，你要是再捂着，我小姨就快断气了。”
男人忙不迭松开手，眼见程丽雅宛如濒临渴死的鱼般，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你们……你们，你们虞家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想害死我！”
她断断续续的开口，喉咙里吐出的话也弥漫着滔天恨意。
管家战战兢兢低下头，这种话可不是他一个下人能听的，识趣地开启自动屏蔽模式。
“害死你？小姨，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更何况，你说的虞家，难道不包括你的女儿？不包括虞曼雯？”
程丽雅被她噎得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只是怒瞪着虞书锦，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只怕她已经死上千万遍。
“你这个贱人！小贱货！跟你妈都一样的下贱坯子！你怎么不去坐牢！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双手用力紧握着，恨铁不成钢地捶着自己的双腿，虞曼晴见状，虚虚拦了一下，口袋里的塑料袋摩擦发出声响。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让整个闹哄哄的病房安静下来，虞天盛喘着粗气，指尖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能说出来这种话！书锦是丽清的女儿没错，难道就不是我的女儿了吗？！”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虞天盛！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要是没有我，哪来今天的你啊！你竟然为了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打我！”
程丽雅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残疾的双腿让她只能无助摇晃着脑袋，狼狈不堪的喘气，扯着嗓子，声音都快嘶哑。
“什么女人！那是你姐姐！你懂不懂尊重啊你！”
“呸！她一个旁支的女儿，凭什么当我姐姐？！要不是她那个贱人勾引你，会有她这个小贱种出生吗？！你们都联手起来欺负我！好啊！好啊！”
程丽雅说这话时，目光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虞书锦一眼，对方冷眼旁观，仿佛整件事情跟她毫无关系，那模样跟当初的程丽清一模一样，她恨不得撕烂她那张脸。
“我，我看你真的是疯了！不可救药！曼雯就是因为跟着你！才会做下那么多错事！无可救药！”
虞天盛像是气急，双手叉腰，在病房内来回走来走去，时不时转身朝着程丽雅指指点点。
女人躺在床上，脸颊高高肿起，看着天花板无助的流下毫无用处的眼泪，头发乱糟糟披散，她也没心思再管。
虞书锦看着眼前这副模样，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转动轮椅看向男人，轻声道：“爸，既然小姨没事，我就先走了，还得去照ct。”
她的话算是拉回了虞天盛的思绪，目光朝着她脚踝处瞥了一眼，抿了抿唇瓣，挥手道：“去吧去吧，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冷洛溪似乎在外面已经等了许久，见她出来，忙不迭上前扶住轮椅，朝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瞥了一眼。
压低声音道：“发生了什么啊？我刚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吵得不可开交，你们吵起来了？”
虞书锦缓慢摇摇头：“不是我，是我爸跟她，不过……我现在觉得，我妈当年的事，或许，我爸不是不知道，甚至有可能还参与其中。”
她一字一句顿道，眼里迸发出精明光辉，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在这里？”
不合时宜的男声忽烦闯入耳畔，冷寒潇换了一身休闲装，手里提着城南那家出名甜品店的招牌盒子蛋糕，皱眉看着眼前两人。
“哥？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来医院了？”
冷寒潇顺其自然的接过冷洛溪的工作，随手将蛋糕扔在女人怀里，轻飘飘落下一句：“你吃。”
“我呢？”
冷洛溪满怀期待的声音响起，男人睨了她一眼，薄唇悄然吐出几个让她心灰意冷的字音。
“没你的份。”
“别听你哥瞎说，咱俩一人一个。”
虞书锦将口袋里的盒子蛋糕拿了出来，瞬间狐疑的偏头看向身后男人，什么时候他这么细心，还会买低糖的了？
似乎是察觉到女人的视线，他下意识解释：“这是小幽说的，说你们女孩子应该会喜欢。”
冷洛溪正抱着盒子蛋糕作势就要打开，转念听清冷寒潇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手肘戳了戳男人。
“哥，你是真傻还是真傻啊？这个小幽意图这么明显，你还留她干嘛，看见就心烦。”
“她有能力，更何况，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没理由赶走她。”
冷寒潇一番话回答得倒是中肯，又像是故意解释给虞书锦听，女人低头看着怀里的芋泥蛋糕，勾了勾唇角并没有说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你的，终归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拿到手了，也会跑。
“那谢谢这个小幽咯，不过我还是想尝尝你亲手挑会挑什么口味。”
她漫不经心地扬了扬勺子，显然根本不在意这个所谓的小幽，倒让冷寒潇觉得自己方才的解释有些多余。
“好，那下次我挑。”
冷洛溪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后知后觉回过神来，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既然那个小幽贼心不死，甚至还想玩绿茶那一套，那就比比看，到底谁更绿茶？m.
倒是她哥这个死直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不过，你今天来医院要干嘛？”
虞书锦舀了一勺绵软香甜的蛋糕，混合着一层芋泥，往嘴里送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