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津墨的话，传到了众人的点子上，甚至连方津衡都觉得有道理，沉眸看了一眼方津责，放下了手。
两人总算是分开，秦羽第一时间赶到了方津责的面前，看着满身伤痕的方津责，心疼的不行，忍不住道：
“下这么狠的手。”
“没事。”
方津责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方津衡，又看了一眼方予可，最后，看向老爷子道：“我女儿和寒川言两情相悦，如果这一次的婚约不成，老爷子，我要说的是，这个女儿，早就离开了家里，我不可能做她的主。”
言下之意，就是方家不要打她的主意。
方津衡蹙眉，看着方津责这么维护女儿的模样，悲从中来，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可是现在，老三的女儿生龙活虎，甚至，他还处处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何其可恨……
“她也是方家的女儿，当初订婚宴，也是代表方家的女儿和法衣家族订婚的！”
方津衡忍不住多了一句。
“老爷子，小可没有在方家长大。”
方津责看向方津衡，眼神多一丝警告，这种警告，是猛兽护崽时候的冰冷，孤注一掷的狠戾——
“我的女儿，从小就生病，好不容易痊愈，这个孩子，我们夫妻两已经愧怼很久，支模那个孩子，享受了方家的资源，但是小可没有，所以……我的女儿，可以为了方家不结婚，但是不可以为了方家结婚！”
“……”
这一句话，听得看似有毛病，但是确实让人没办法反驳。
方芷茉是靠了方家，可是方予可，名不见经传，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只是拉过来临时凑数。
听到方津责的话，方津衡虽然不悦，但是一旁老爷子先一步开口——
“方予可，只可以和法衣家族联姻。”
一句话，让方津责松了一口气。
秦羽蹙眉，虽然觉得老爷子强势，但是也知道，现在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对于他们最好的结果……
抿了抿唇，秦羽终归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和罗琴对视的时候，那眼神，彼此都恨不得刮了对方一层。
……
“老爷子什么意思，不替我们阿秀做主了吗？我们阿秀，死的好惨，死的时候，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就这么让方予可好过，让她嫁给寒川言！做梦！我阿秀得不到的男人，也不会让那个贱人得到！”
罗琴回去的时候，想到这件事还愤愤不平，看着方津衡一言不发，眼底满是愤恨，忍不住打了一下，骂道：“你怎么看！”
“……”
方津衡毕竟是男人，虽然历经这么大的悲伤，但是总归是平复的比女人快，看了一眼罗琴，眼眶微红，“我不会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可是现在，罪魁祸首是谁都不知道！”
自己的阿秀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会衣不蔽体，为什么……
“放心，你以为我真的依仗法衣家族那群傻缺，我已经着手派人去调查了，绝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我要为我们的女儿报仇！”
方津衡满心保证道。
可是罗琴的脸色没有温缓，反而一想到女儿的死，整个人，都忍不住痛苦的哭起来……
她可怜的女儿。
哭声穿透了几层，落在了方予可的耳朵里。
“小可，你……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房间里，秦羽握住方予可的手，忍不住问。
她知道小可的本事。
所以，她忍不住问。
方予可蹙眉，看着秦羽，眼底闪过一道暗色，看了一眼方津责，“我可以知道。”
可是知道？
秦羽的目光微微一瞠，下意识道：“你可以知道凶手是谁，那凶手是谁？如果找到凶手你们也可以顺利结婚了，结了婚，我们就离开方家，你爸爸……你爸爸说，如果有必要，他可以留在方家，让我们走……”
虽然这么说有些残忍，但是对女儿好的事情，他们夫妻也愿意牺牲。
方予可闻言，反手握住了秦羽的手，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会算出……”
“不可以。”
没等方予可说完，一旁端水过来的方津责就厉声拒绝了。
秦羽猛地一颤，听到丈夫的话，忍不住瞪了回去，“为什么不可以，找到凶手，我们也就可以轻松……”
“上次黄符的事情后，我调查过玄门，小可，你说实话，每一次给我们黄符，是不是，都是耗费你的精气神？”
“……”
听着父亲的话，方予可连说谎都没办法，对上父亲担心的目光，她无奈苦笑，“爸爸，你倒是……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
什么？
秦羽也愣住，想到自己上次因为黄符挡过一劫，当时觉得庆幸，可是现在想想……
“小可……”
“那只是小事儿，不会影响我的寿命。”
方予可安慰。
“对，不会影响，但是如果是算命呢？”
方津责抿唇，看着女儿，这个孩子，离开他们太久，回来后，他们只欣慰这个孩子长大，可是却忽略了，她的能力。
能力越大，遇到的反噬，可能越大……
“我查过，知天算命，影响的是你的寿命，如果你想要算出对方是谁，可能……会影响你的运势寿命，小可，可能这影响的不多，但是这都是你的运势，你的寿命！”
秦羽愣住。
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催促女儿算命的行为竟然是催命……
“小可，不可以，你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说出去，听到没有，绝对不可以，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不能让方津衡知道，不可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女儿本事，不然……
他们会做什么，可想而知。
他们不会在乎自己的女儿会不会受伤，不会在乎自己的女儿会不会短命。
“小可，妈咪不想知道了。”
方予可闻言，一阵叹息，反而握住了秦羽的手，轻声道：“妈咪，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师父教我，不过是……想要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
“不，我们不需要，我们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秦羽沉眸，一想到方宝秀的事情，语气冷了几分，“说难听的，那个孩子，其实……也是自作自受……”
一句话，让方津责愣住，看向秦羽，总觉得她似乎知道什么……
而下一秒——
“她死之前，我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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