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失忆后我绑定了甚尔 > 正文 性感猫猫,在线出逃(十二)
    五点钟,三人分开探寻「土地神」的下落。
    走到一处庭院,人烟罕至,她同附近的婆婆打了个招呼,并收集了一些有关于土地神的讯息。
    在一个光线不太好的拐角,她被陡然出现的一只滚烫的手捂住嘴,那人用结实的手臂锢住她的腰,将她硬生生拖进了漆黑的储物室,力气很大。
    由乃能感觉到黑暗中有目光紧盯着她看,像是猛兽即将咬住猎物喉管,开膛破肚,她的心在咚咚咚的跳,肾上腺素飙升,毛发直竖。
    “小鬼,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在一片黑暗中,对方冷淡地说:
    “我记忆很好,看一次就不会忘,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我却不觉得认识你。”
    由乃像是认出了这个声音,颤抖着试图逃跑,却被捉住了脚踝,将她再往里拖了点,手上移贴在她的大腿上,摩挲的温度是滚烫的。
    这个动作显得有点流里流气,他的身体在上方,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按住她的头,半边脸贴在冰凉的地上,他制住她很是轻而易举。
    由乃当下的姿势很是狼狈,而且让她有点无法呼吸。
    对方笑了:“你果然认识我?对不对,”手掰过她的下巴,动作有点粗暴:“真是奇怪。”
    她动作反抗很是激烈,等灼热的呼吸掠过她的后颈,她一不小心发出甜腻的叫声。
    冰凉的刃似要划破她的脚筋时却停了下来。
    “唔,叫声也蛮好听的,”喑哑的声音如此说,又接着自言自语道:
    “我应该没有找你这种小鬼搭过讪吧。”他过夜找的都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熟女。
    不过虽然这么说,他也没怎么记那些女人的长相。
    由乃的记忆对甚尔的印象多数还停留在他在禅院的时候,孤僻,不太合群,眼神凶狠,让人害怕,但对她很耐心,还带点青涩,比起说话,更喜欢行动。
    但面前的这个人,给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姿势语调有点轻浮地在她上方,却带着残酷的忖度。
    她的心脏“咚咚咚”地跳着,目光瞄到门缝一点点光唯一照在的地方,她因而看到了,那个人太刀的头柄上快要秃掉的毛绒绒的边。
    哈。
    那把刀还在啊。
    她终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挣扎。
    黑暗中反正也看不见她的脸红,她的心脏比刚刚跳得更大声。
    表情近乎于又哭又笑。
    她可能终于疯了。
    她想去死。
    她不想葬在空之山顶的寺庙内的墓园了。
    她想要死在他身边,每一缕头发丝都发乎爱怨地缠绕着他,又想独自带着旧忆缓慢殉葬。
    她一直顺从地、柔顺地,几乎卑谦地接受着自己的命运,但这命运要到何时才是尽头呢?
    她终于想通了,妈妈其实说的对,她身上没有什么是值得爱的。
    “你杀了我吧。”她怔怔地说。
    她已经能很好地释放术式,不会在她不想释放的时候失控了,她不去探究他出现在这里究竟是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此时她只想顺从地做他的羔羊,顺从地在他的刀下死去。
    黑暗中那双幽绿色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看,警惕回想记忆却一片空白,可蹭到她皮肤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了反应,不禁觉得怪诞。
    虽然四周是漆黑的,他却看的很清楚,她脸色的潮红,睫毛的颤抖,黑暗中失神的眼睛,柔软的唇,头发凌乱散在一边,漂亮的锁骨,衣服扯的一边落下雪白的肩。
    无声地邀约着。
    在哪里见过呢?
    他因而变得焦躁起来,像是被一点星火点燃的木柴堆,那火烧得他整个人蠢蠢欲动。
    “啊,”他舔了舔上唇,那是他在进食时,米粒落在嘴角,经常会做到的一个带点饕餮贪婪的小动作,透着邪气与欲望,他的额发有点长了,眼珠没有高光:“时间上还来得及。”
    她尚未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便被结实的手臂抱上了储物室的桌子。
    *
    桌子吱呀的响着,晃荡的快散架了。
    黑暗中看不见东西,只能听见粗喘的呼吸声。
    事情变得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的眼神从迷茫变成了点惊慌失措,随即理智便放弃了思考,犹如风暴中颠簸的一只小船,随着风雨摇摆。
    隔墙主人的一盆蜷缩的白百合,正遭受着主人的无情摧残,婆婆将花洒的水浇在百合花上,使它变得饱胀,花植膨大的子房抖动着,湿得再也汲取不了水分。
    等婆婆过门来到储物室门口散步,耳朵不太好使,听不见里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便散步到了别处。
    *
    若将人的人生比作一团能量,伏黑甚尔的那团人生,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洞,这个千疮百孔的能量团,摇摇欲坠却奇迹般的存活至今,但他并不感谢奇迹。
    对于多数人来说,苦痛的宣泄常常在酒桌之上,在抱怨种种不安之后,就能以酩酊大醉或是性来获得快感上的延续。
    但他不能。
    他永远不醉。
    他看着人变得迟钝,嚎啕大哭或沉沦极乐之时,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偶尔他闭上眼,也会被迟来的失控感和坠落感惊醒。
    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赌马吗?
    每当他看着那油光皮亮的牲畜,哼哧哼哧的发出响声,鬓毛冲刺在赛道上,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全在那张小小的票卷上。
    那不确定的刺激性,犹如心脏搏动时掠过他人的刀剑,眼睛瞥视的那条血色的河流。
    他同样期许着人在攀上顶峰熏得飘飘然的姿态。
    无论是在赛场,或者是床上。
    感觉就只差一点点。
    就一点点,他就要抓住了。
    对于一个赌徒而言,迷恋赌马跟人类坠入爱河一样,没什么道理可讲。
    柏青哥则不一样,那种用冷冰冰概率操控的机器,落下的其实是商家预设好的结局。
    但无论输了多少次。
    他还是会向它伸出手。
    妻子死后,留下年幼的惠。
    他原本糟糕的人生彻底无药可救。
    头脑隐约觉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的人生被命运愚弄了。
    但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怎么敢有这种感觉?
    明明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无可救药的,人渣啊。
    在氤氲混沌中,他撬开这小鬼柔软的唇舌,进一步侵吞挤压她稀薄的空气,舔舐她敏感的上颚,疑心太刀上的绒毛被彻底蹭秃噜了。
    他喜欢她汗涔涔脸上的这副表情,想要看的更多,更多一点。
    不得不说他充满恶趣味,喜欢摆弄他人,看别人在欲海中浮沉。
    “小熊。”
    小熊?什么小熊?
    谁用这么恶心的称呼叫他。
    他不是说敢叫就绝交吗?
    他心重重的动了一下,同时不自知的疼了一下。
    但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放浪形骸够了,他犹豫了一下,看小鬼哭的这么惨,他放她回去了。
    这个行为,同他原本的理智思考完全相反,正破坏着他原本的逻辑,致使他脑袋一片混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但他来不及细想。
    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今年,重新踏入咒术界的他,接的第一单生意,便是“杀死星浆体”。
    保护星将体的那个咒术操使不足为惧,麻烦的是那个五条家的小鬼,有着很麻烦的术式和力量。
    他便先在诅咒师的网站开了限时悬赏,让那些愚蠢的诅咒师前仆后继的去送人头,使他们疲惫不堪,预计等五条全然放松的时刻再发动一击。
    在冲绳跟踪人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个黑色长发的漂亮小鬼,同五条很熟。
    一开始没什么,但他越看却越邪门,直觉告诉他有哪里是异常的,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他被攥住了全部的心神,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将小鬼拖到无人的储物室了。
    决对不能让她回去。
    当时他在心里如此的想。
    结果现在发展成这样。
    这他妈究竟怪谁啊?!
    时间还是能赶上的,在网站上他放的有关于天内理子的悬赏,在明天上午十一点才结束。
    他正在赶往东京,预备偷偷潜入高专,完成任务。
    那里是五条和夏油保护天内理子的终点站。
    但是意外就那样发生了。
    他潜入了高专,掠过葳蕤的绿色树林与无数红色的鸟居。
    他看到三个小鬼走到门前,却忽然因为交谈止住脚步。
    天内理子不知源于何故同五条与夏油发生了激烈争吵,一个人走开了,那两个人也没有上去追。
    天内理子一路奔跑着,扎起来土里土气的辫子散开,鞋袜都跑掉了一半,脸红而又气喘吁吁,表情颤抖着哭着。
    他觉得这是个下手的好时机,心里却隐隐约约怀疑起来:这副场景他妈的怎么这么眼熟啊?
    不是眼熟天内理子,而是眼熟奔跑,眼熟披散的头发,眼熟这该死的哭泣。
    这家伙在说:“来个人吧!谁来都好!带我走!”哭得实在是很丑。
    就是这个带她走,渐渐地同某个晚上的夜色重合,变成奇怪的情愫。
    令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他对她下不了手,但能对追过来的五条悟下狠手。
    那感觉也是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点,他就能将整个咒术界都高看一眼的六眼神子拉下神坛,
    将否定他的垃圾咒术界踩在脚底下碾为飞灰。
    但该死,他忘了补刀。
    直到彻底失败时,他看着身体缺失的半边,心却渐渐的被填满。
    而他终于明白,他十八岁时,是谁梨花带雨的朝他扑过来。
    那个人叫他小熊,然后她说。
    她说:“带我走吧——”
    “带我走。”
    *
    五点的时候,在冲绳的三人分开去寻找土地神的线索,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灰原熊和七海建人找不到七海由乃,电话也打不通,便有些焦急。
    但没过一会儿,七海由乃却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向他们走了过来,解释道只是出现了点小意外,小插曲,并没有将自己遇见伏黑甚尔的事情说出来。
    她的眼神飘忽,似乎无法面对“喜欢的人变成了随便而狂野的色情狂”这回事,但是好像心情平和了许多。
    在这种理智归笼的时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对发生过的事情宕机了。
    她的膝盖擦红了,腿在抖。
    她的两只手各伸出一只手指绕来绕去,低头喃喃的模样,像极了“揪花瓣决定喜欢对象到底是爱她还是不爱她”的幼稚鬼。
    这才是「土地神」调查的第一天,可以收工了,三人回到酒店。等明天中午时,估计学长那边的任务也结束了。
    那天晚上,她好好的吃了一餐晚饭,有很好的将最后一点青菜也吃干干净净,还吨吨吨了很多杯水,等沙哑的嗓子终于润泽后,她躺到床上,眼角有些发红,做了一个很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