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恕是早上六点到达的公司。
同时，霍北冀发现云恕不在。
“小丫头，不乖？”
云恕刚在工位上坐下就收到了信息，她笑了声，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发过去。
“北冀哥哥，别生气，拥有我这种好员工你应该开心。”
手机沉寂好一会，霍北冀回复，“拿你没办法。”
字里行间，透着宠溺。
云恕坐在工位上，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回霍北冀信息，“不说啦，晚上见，我要开始工作了。”
李明留给云恕的工作，很简单，在上班时间前就都处理好了。
她环顾四周，有同事在偷偷议论她，见云恕看过来，连忙岔开话题。
云恕不以为然的笑笑，用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总队长，证明自己在执行任务中。
总队长秒回，“进度？”
“没进展……”三个字打出来后，云恕犹豫了下又删除了，想了想后回复道，“有眉目了。”
“汇报。”
“霍恩天夺势成功，霍北冀在别墅酝酿大计谋。”
“查清什么计谋了吗？”
“没有，还在调查中，可以确定的是，这次是霍北冀设计的圈套。霍恩天成败已定。”
总队长回了一条，“立刻接受第二轮审查。”
看着这行字，云恕眉心逐渐拢成一座小山，思绪不禁飘回第一次审查的场景。
很痛苦……
门外，李明进来了。财务部的同事们齐声打招呼，“总监好。”
这声音不小，云恕的思绪骤然被拉回来了，她收起手机，顺着声源看过去。
李明满面春光的走进来，似乎是察觉到云恕的视线，他眼底划过一抹心虚，微微低下头，匆匆进了办公室。
云恕深吸一口气，起身跟了过去。
一大阵窃窃私语立刻响起，云恕置之不理，敲门进了办公室。
“云恕啊，呵呵呵……你有事吗？”
“总监，我想……请假。”
李明刚和她说过不能随意请假的事，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登时变得不太好看，“云恕啊，你也知道，现在公司是霍董当家，财务部的规定很严苛，你已经没有假期了。”
“我知道，抱歉，总监。我只要三个小时，扣多少薪水都可以。”
“我知道你有钱，和霍总又是……”李明似笑非笑，脸上又有点鄙夷，“也不能把公司规则不当回事吧。”
云恕看着李明，默默磨了磨后槽牙，眸底翻涌出不易察觉的狡黠。
“总监，这个假，我请定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开除我吧。”
“云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把不把我这个总监当回事了，你以为我不敢开除你就没人敢开除你了是吧？”
云恕不说话，却是一脸不服气。
“我现在就找霍董……”李明说着就给霍恩天天打了电话，“霍董，我这个总监怕是干不了了，手底下的人根本不把我当回事。你制定的那些规则我……”
李明诉了一堆苦水。
当着云恕的面，甚至改写了一些真相。
云恕心里想笑，脸上依旧。李明挂了电话，得志的看向云恕，“霍董亲自来见你。”
“不用了，反正是要开除我。我自己走，不劳烦霍董了。对了，麻烦帮我开个辞退证明，免得我走后，再不知道从哪传出我自己走的‘污蔑’。”
李明拧了拧眉头，想说：“本来就是你自己要走”转念想想没必要和云恕说太多，就同意了，大手刷刷写下一张证明，并慷慨的盖上了财务部的公章。
于是，云恕拿着那张证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财务部的人只觉得云恕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之前那么“单纯”了，可哪里变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恕出了公司后，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师傅，把市区能绕的路都绕一遍，最后去最西边的那座废弃工厂。”
司机从后视镜里投来怀疑的目光。
云恕笑道，“三倍车费。”
有了钱，谁还管她奇不奇怪，车开的无比顺畅，最后到了目的地。
云恕付了钱，捏紧包里的辞退证明下了车。
云恕一靠近工厂大门，就有带着骷髅面罩的男人来到她面前，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虽然是礼貌的姿势，可他做出来却充满了轻蔑和敷衍。
云恕没心情理会这个，无声给了他一个冷眼，跟在他身边朝里走。
一路七拐八绕，云恕进了上次审查她的房间。
同样的布局，同样的关系人物，不同的是，总队长这次看她的眼神怀疑明显。
“你迟到了。”
“为了不被发现，我只能不断绕路。”云恕敛下眼睫，解释，声音不带什么情绪。
“开始。”
总队长给骷髅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摁下墙面上的开关，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总队长身后的墙面缓缓打开，露出一整个柜子的各色药剂和针管。
骷髅男挑出其中一管莹绿色的针剂，举着朝云恕走过来。
云恕自觉的在椅子上坐下，昂首挺胸，面无表情的撸起袖子。骷髅男快准狠的把针剂注射进了她的血管里。
云恕立刻感觉到有一股什么强大的东西顺着血管，冲进体内每个角落，痛感以千万倍的速度叠加，她五官扭曲了，身体也开始发抖，椅子脚摩擦地面，不断发出刺耳的声音。
骷髅面具下的一张脸，布满阴鸷的笑。
过了一分钟后，云恕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瞳孔扩散，人处在濒临死亡的状态。
案桌后，总队长观察着云恕，微不可查的眯了下眼，“你加量了？”
骷髅男闻言，猛地一低头，“是，队长。这样更能判断出云恕的忠诚，她太狡黠。”
总队长没再说什么，开始问云恕问题。
云恕每一个问题回答的都十分缓慢，艰难。
期间差点昏死过去，骷髅男一杯水泼在了她脸上。
除了几个和上次一样的问题外，总队长又加了两个。
“你愿意立刻杀掉霍北冀吗？”
“你愿意立刻杀掉霍怀旬吗？”
云恕意识混沌，每一根脑神经上都像有无数只蚂蚁啃噬。
心底有什么答案叫嚣着要冲出来。
残留的最后一丝儿理智让云恕死死掐着掌心，牙根紧咬，牙龈都渗出了血。
痛不欲生。
前方，总队长又重复了一遍，字字强硬。
“说！你愿不愿意！”
“我，我……唔~”
云恕受不住了，她从椅子上跌落，双手用力捶打头部，痛苦的呜咽声从喉咙里不断溢出来。
她蜷缩在地上，全身都透着死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