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将门第一女相 > 正文 第五十章 她会安心
    谢令初歪了歪头,打量他,没有说话。
    韩孟节笑:“这么久没见,可想我了?”
    羽情在房间里问:“谁呀?”
    韩孟节向后退了两步,将谢令初迎进门。
    “哦,是你啊。”
    羽情表情淡淡:“如果是送新人的话,叫他们明日再来。”
    谢令初道:“不,我并非为此事而来。”
    她拿出抄录的方子,递给羽情:“有些事想要向您询问。”
    羽情看了一眼,却没有接,只道:“放下吧,我过几日给你答复。”
    谢令初道:“这是我在母亲的书中翻到的,有关可乐的制作方法。”
    一旁韩孟节听罢,好奇道:“可乐?不是你身边那个小丫鬟吗?”
    见韩孟节插话,羽情原本冷着的脸渐渐有所解冻,放缓了声音道:“这是景意自创的一种饮品,味道虽有些奇特,却有清热祛火之功效。”
    “她极爱这种饮品,所以干脆给她捡来那小姑娘也起了同样的名字。”
    韩孟节点了点头,顺势拉着谢令初坐下来:“那您可知道这种饮品的制作方法?”
    羽情看穿了他想帮谢令初留下的伎俩,瞪他一眼,却没有反对。
    “知道是知道一些,但材料很难寻。”
    韩孟节看了谢令初一眼,轻道:“您尽管开口。只要初初想要,无论多么难寻的材料,我也自会给她寻来。”
    羽情打量着他二人:“你们两个很要好?”
    谢令初想否认,韩孟节却先她一步回:“是啊,我很喜欢初初。”
    羽情表情变得有几分复杂,看向谢令初,半晌,终于将那张抄录的方子拿了起来。
    “这几样东西都是西域传来的,洛阳虽不常见,但还是能够买得到。”她指着其中几味材料道。
    随即又指了指另一个:“关键在这种材料。不算稀有,但只有官家才有权利使用。”
    韩孟节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些奇怪:“矿物?这东西为何会用在食物上?”
    羽情道:“这矿物经过煅烧,会释放出一种独特的气,将那气与水中和,才是制作可乐的关键。”
    韩孟节点头:“这矿物不是问题,我有办法拿到。”
    谢令初皱眉:“可是如果需要锻造的话,恐怕得有特殊器具才行。”
    羽情称是:“当年的器具虽已不见,但有图纸留下,若你收集好了材料,我不介意将图纸借你。”
    “多谢。”谢令初颔首。
    羽情摆摆手:“道谢不必,本来就是你母亲的东西。”
    “还有别的事吗?”她有些不耐烦。
    谢令初摇头。
    “那还不走?”
    被下了逐客令,谢令初也只好起身:“多谢盟主解惑。那晚辈便先告辞了。”
    “我同你一起。”
    韩孟节说着,笑眯眯看向羽情:“等晚些时日我再来看您。”
    羽情扫了眼他二人,点头。
    韩孟节率先推门走了出去,谢令初刚打算一道离开,又听见羽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是孟节,倒是个能让她安心的人选。”羽情声音轻轻。
    谢令初顿了顿脚步,反应了下,没有回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待退出房门时,韩孟节已到了楼下。
    透过房檐空隙的几缕阳光打在他脸上,仿佛能够穿透皮肤看见骨,却无可奈何也穿不透他瞳孔里的黑。
    韩孟节见到谢令初出来,脸上浮起淡淡笑意,阳光刹那间失色:“怎么这么慢?”
    谢令初别过目光:“又多问了几句有关可乐的制作方法。”
    韩孟节哦一声,向后侧身,等着谢令初下楼:“去哪里?”
    谢令初耸耸肩:“和你顺路。我正打算去府上看看阿秀。”
    说起了韩秀,韩孟节的目光明显温柔了许多:“我已听管家说了,阿秀最近状态见好,多亏有你。”
    二人一起并肩走出羽情的如意药铺,韩孟节的马车正等在门外。
    与马车齐头并进的,是谢令初的驴。
    韩孟节与那头驴对视几秒,无奈笑了笑,对手下道:“你们且先回吧,我与谢姑娘一同走。”
    于是在这晚秋里天高云淡的一天,洛阳城街头的百姓们就见到了韩府那位一向玉带锦袍,意气风发的大公子,破天荒与一头毛驴同行——驴背上则驮着的还不是他自己。
    韩孟节牵着驴,驴背上坐着谢令初,即使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倒也没有觉得不自然。
    谢令初道:“有件事,想问你。”
    韩孟节头也不回:“生辰八字么?别担心,我算过,我们八字相合。”
    “......”
    谢令初叹了口气:“我想问,伱是否认识我母亲?”
    韩孟节笑:“你这话说的,医圣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谢令初板起脸来,刚要发作。
    “认识。”见势不对,韩孟节立即收起了嬉皮笑脸。
    “我和弟弟幼时皆承蒙裴大夫关照,才得以健康长大,没有落下什么伤残和病痛。”
    他脸上带着几分真真假假的惆怅:“你应该多少听说过,我身为宣宁侯长子,自幼起便总是受到父亲敌人的追杀。”
    “阿秀也是。”
    “所以我们常常受伤。”
    “府医收受贿赂,早已不能信任。”
    “我们当时在这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任的,只裴大夫一人。”
    韩孟节平静道,仿佛在叙述属于别人的故事。
    谢令初不解:“可是为何韩秀也会遭到追杀?”
    韩孟节望了望天,思考。
    “怎么和你说呢......”
    “那些要杀了阿秀的人,是我们父亲派来的呢。”
    谢令初一瞬间哑然。
    “说起来,你应该从未听说过我的母亲吧?”
    韩孟节努力回忆那段曾经:“她,死了。”
    “死在我弟弟出生那天,被我父亲亲手掐死的。”
    “因为她生了阿秀。”
    “阿秀面色异于常人,我父亲认为这是家门的耻辱,也是母亲不伦的象征。”
    一段高门贵族里发生的残忍过去,被韩孟节以缓慢地语气慢慢叙述出来。
    寥寥几句,便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韩孟节却没有继续深入说下去。
    他不想吓到谢令初。
    谢令初当然没被吓到。
    她只是恍然大悟。
    因为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什么前世韩孟节选择离开韩家,而这一世没有。
    因为这一世,韩秀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