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襄侯？”
池陆惊呼出声。
漫漫长河，哪怕保留了一些历史碎片，但那就跟视频一样，算是提前录好的，现在，只是把胶片放出来而已，怎么可能会互动？
然而，那桀骜不羁的年轻语气摆在眼前，池陆又不得不信，他可不觉得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叫池汉州？”
池陆不敢怠慢，恭敬道：“大名池陆。”
青衣公子微微颔首：“今夕何年？”
池陆道：“公历……”
在炎夏的历史上，封建王朝的每代君主，除了设立各自的年号以外，还有与世界接轨的统观年号，这便是后人一直沿用的公历。
“如此说来，距我已有两千载矣。”
池陆硬着头皮说道：“敢问……阁下可是平襄侯？”
“平襄侯，那是什么？”
此话一出，池陆只感觉莫名其妙，自己这异能的第一任主人，便是汉廷最后的大将军姜维，这人站在时光长河最前方，不可能对不上才是。
怎么会不承认呢？
平襄侯……
等等，池陆仔细看了青衣公子一番，姜维当年一计害三贤，殉国之时已是耄耋老人，跟眼前之人的形象天差地别。
不等池陆发问，青衣公子道：“平襄侯我不认识，但我叫姜维，这是我的一缕灵魂残留。”
“原来如此。”池陆知道，自己犯了个常识性错误，姜维封侯，是在五丈原武侯陨落之后的事，留下这一缕残魂之时，想必他还年轻。
“既是两千年后，敢问兄台，大汉复兴了吗？如今传至几帝？”
池陆脱口而出：“大清都亡了。”
姜维不觉有他，道：“我知道，高祖做的嘛。”
池陆尴尬一笑，问道：“敢问，您是何时将这缕残魂保留下来的？”
姜维道：“当年我弃暗投明，离魏归汉，在丞相的教导下，用了两年悟出一道奇技，当时我并未取名，一时兴致所起，便留下了它。”
果然，天任九伐这名字，是后来的叫法，估计年轻时候的青衣公子，也没能想到自己后来会那么的独木难支。
池陆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但既既是史实，又不能不说，不然岂不是成了那崔杼。
池陆道：“大将军有所不知……”
闻得大将军三字，姜维眼神一凝，池陆察觉到了，接着道：“武侯六出祁山，屡败曹魏……”
“惜不得天时，五丈原秋风忽起……”
“怀帝在谯周等人的劝说下……”
“北地王不甘汉祚倾颓，于昭烈庙自刎殉国，后来您……”
池陆将史书和野史小说相结合，按照自己的理解，讲故事一般，将眼前这位平襄侯的经历给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有些怪异，就好比一个人失忆了，由旁人帮他回忆一样……
青衣公子站在麒麟背上，向着空气出了一剑，顿时，卷起一阵大浪，继而，他叹息一声，仿佛认命一般低下头去。
"刚才听你说，如今中原大地，又在遭受异族入侵？"
池陆拱手道：“是的，这次的敌人来自另一个位面，不单单我大汉，哦，如今叫大夏，算上世界各国，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超越帝境的存在。”
池陆一五一十，将虚空之灾的起因与进程简单说了一遍，并表示自己来此，就是为了寻求破境之机，与之抗衡。
池陆还顺便宽慰了他一番，说即便大汉已经不在了，但这个国号，过了千年之久，已经成为了一个民族的标志，普天之下，日月所照，汉人无处不在。
姜维收剑入鞘，目光扫过池陆全身，悠然道：“罢了罢了，你我一样，皆是想逆天而行之人，我无法成功，却不忍心看着你步后尘。”
池陆喜形于色：“您有办法让我攀升实力？”
姜维道：“你的体内，有一股帝境龙威，说来奇怪，这股气运，只有皇室之人才有。”
池陆猛然一惊，他自然知道这股气运来自哪里，刚才转瞬消失的建文帝，恐怕是永远消失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鼻子一酸。
心中，传来崔珏的温醇嗓音：“这是他的选择，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必感怀。”
池陆重重点头。
姜维温柔一笑，看了一眼陌生的虚空世界，袖袍翻转间，脚下麒麟连带着他的身体，逐渐缥缈起来。
随着他渐渐变得透明，池陆身上的异能量以骇人听闻的速度飙升，不过眨眼间，便是突破了那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桎梏大关，但并未就此停止，仍在继续狂涌。
这一刻，池陆心神通明，所见所感，已不再是眼前方寸之间。
虚空之地的一草一木，无尽世界的一水一石，全部收入囊中。
所见风景映入心中，自成一个小世界。
池陆冷笑：“百年恩怨，该了结了。”
……
……
菲尔逊外数里之地，暗系生物的尸体横七竖八，夹杂着轰鸣的战火，不止不休。
经过数日推进，联军已至城外！
天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好像已经够了。”
那些原本倒地的尸体，全部都散发出血光，朝着一个地方飞去。
数十座祭台同时运转，每一座祭台之上，都是有着一名虚空大领主。
“哦，提前跑了么？”天见一座祭台空空如也，却并不愤怒，伸出胳膊在空中一按，体型庞大的瓦谷像只被农户拿捏的小鸡，直接是被丢了进去。
“想背叛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天的身旁，还站着数位实力靠前的大领主，其中就包括巫祝、断魄等等，他们看着同类惨死，眼中毫无波动，这都是天登临至高的必经之路。
只要主上恢复实力，无尽世界的一切任由取用，到那时候，这些个追随者，能收获的利益无法计数，谁还管你们？
联军的称帝强者们，看着那逐渐汇聚的血光，知道大事不好，数十道帝境气息，朝着菲尔逊上空掠去。
天上，那道残忍的伟岸身影出现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些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