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提到了這個話題, 牧聽舟稍微振作了些:“你說什麽?”
    “老夫整整花了三日的時間,才勉強找到了大致的位置。”鳳凰問,“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牧聽舟:“為什麽?”
    “因為這整座殿宇都充斥着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這股氣息混淆了老夫的視線, 原先還以為是你在這裏居住的時間長了……”
    牧聽舟心裏忽地咯噔了一下, 一個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他微微睜圓了眼睛,就聽見鳳凰頓了頓繼續說:“後來老夫才發現,其實不然。真正在不斷混淆老夫視聽的其實是咱倆頭頂的那枚晶石!”
    “那枚晶石的氣息十分奇怪, 老夫盤旋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勉強感知出一些端倪。”鳳凰睨了他一眼,哼哼道,“看起來你那位道侶背後小動作也不斷啊。”
    牧聽舟沉思片刻,摸了摸下巴問:“鳳凰, 你先前說我倘若想融合原先的身體,是不是還缺了你的一片尾羽?”
    鳳凰愣了一下,點點頭:“對,你現在的體質和原先的身體契合度有些差, 若是強行融合恐怕會落下後遺症。”
    牧聽舟:“……那片尾羽到底落在哪裏了, 你實話跟我說。”
    他的本意是不想管那麽多, 船到橋頭自然直,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融合了再說, 只要身體回來了,還怕有什麽事解決不了嗎?
    可不知怎地想起裴應淮那日垂下眸子聲音低低地問他“能不能愛惜自己一點”時,這股沖動忽地就消散殆盡了。
    可要去尋尾羽,就必然得走出九重天, 就沖着現在裴應淮對他的态度,着實有點難。
    想到這裏, 牧聽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跟裴應淮解釋這件事,唉,愁人。
    “嘆什麽氣?”
    裴應淮恰巧走了進來,帶上門,就看見牧聽舟跟個老大爺似的躺在躺椅上,仰頭望天,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不禁有些發笑。
    牧聽舟心說,就算告訴你了也沒辦法解決啊。
    他搖了搖腦袋,懶懶散散地側躺在躺椅上,柔順的長發自然垂落在扶手上:“沒什麽事。”
    裴應淮看了他一眼:“想出去了?”
    牧聽舟歪着腦袋看他,勾唇笑了:“大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裴應淮:“真話。”
    “真話就是……”牧聽舟頓了頓,故意賣了個關子,見裴應淮唇角微撇,這才笑道,“真話就是,我也不知道。”
    裴應淮後知後覺地被他耍了,也不惱,拂袖坐在了他的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牧聽舟眨了眨眼,似乎是意識到什麽,微微坐直了身子:“怎麽了?”
    “我打算去一趟人界。”裴應淮說。
    去人界?
    牧聽舟正愣着,忽地聽見耳旁鳳凰喊了一句:“讓他帶上你!快!用你的花言巧語說服他帶上你一起!!”
    “老夫現在沒辦法離你太遠,只待在九重天根本感知不到尾羽的位置,只有出去了才能有一線希望!”
    牧聽舟頓時明白了,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能帶上我一起嗎?”
    “……”
    “大人?”
    裴應淮眸色沉沉,沒有說話,目光虛虛地落在牧聽舟……身旁站在桌案上的紅鳥身上。
    鳳凰原本還在他耳旁尖叫,倏然一陣冷冽殺意襲來,它羽毛都炸開,一下子噤聲了。
    “我草,按理說他應該看不見我才對啊!”
    他撲棱一下翅膀,老老實實待在牧聽舟的肩膀上不敢再說話了。
    牧聽舟不覺得奇怪,他早就意料到這一幕了,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彎了眉眼。
    “話說回來,你突然去人界做什麽?”牧聽舟有些奇怪地問。
    裴應淮收回視線,淡淡道:“找個東西。”
    “噢噢。”
    牧聽舟還在想着如何說服他,眼咕嚕一轉,站起身,衣擺搖曳,他走到裴應淮的身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湊近,低聲道:“那大人一定不會舍得讓我一個人在九重天獨守空房吧?”
    幽香的氣息撲鼻而來,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牧聽舟眼底閃過一抹得色,還未完全散去時,裴應淮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力道十分強勁,擡手一攬,環住了他的腰,竟然直接将牧聽舟抱着坐在了桌案上。
    “等——!”牧聽舟失色道,“你怎麽總是一言不合就……”
    “嗯。”裴應淮打斷他說話,從喉嚨中間滾出一個字符,傾身叼住了他的唇珠,将牧聽舟還未說完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這不像是一個吻,牧聽舟有種被大型肉食動物叼住細細密密啃咬的錯覺。裴應淮含着他的唇瓣,時不時伸出舌頭舔過他的唇縫,明明可以再用些力侵入唇齒,偏偏他就像是逗弄一般,游離在唇瓣外,上不上下不下地給牧聽舟難受地蹙起了眉。
    他小聲嗚咽着,裴應淮一只手放在他的後脖頸處,明明用着不容置喙的強硬力道,偏偏又安撫似的捏了捏他的後頸——別着急。
    牧聽舟只能在心裏抗議,霧氣氤氲的眸子裏滿是控訴。
    鳳凰在一旁用翅膀遮住了眼睛,簡直不忍直視。
    讓裴應淮這麽發洩了一通,顯然事情就好溝通了很多。
    牧聽舟趴在他的肩上微微喘氣,小聲道:“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裴應淮蹭着他的鬓角,漫不經心地應聲:“到時候不能離開我的身邊。”
    牧聽舟胡亂點頭,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去。
    他以為還要等上個兩三日的時間,沒有想到裴應淮跟他說完的第二日,一大早就把他從床上喊醒了。
    他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去趟人界的嗎?”裴應淮問,“不去了?”
    牧聽舟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去,等等我。”
    手忙腳亂地一陣梳洗後,牧聽舟耷拉着眼皮睡意朦胧地拉開了馬車的門簾,冷不丁看見車內還坐着一個人。
    他也沒有過多意外,掀了掀眼皮,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的面前:“你怎麽在這?”
    祁蕭然一通陰陽怪氣:“還不是因為怕某個小病秧子在這一路上水土不服,這不,把我也喊上跟來了。”
    牧聽舟沒有搭理他,噢了一聲之後便把腦袋靠在門框上。
    倘若是在平日裏,他肯定會對三十五年之後的人界十分感興趣,但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找尾羽找尾羽,心不在焉的程度就連祁蕭然都看出來了。
    祁蕭然清了清嗓子,悄聲問他:“怎麽了?怎麽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和那位進展不太順利?”
    順利……倒也說不上,前兩日還被人當頭挑釁了。牧聽舟嘆了一口氣,悄咪咪地張望兩眼,俯身湊近:“我只是在憂慮。”
    “?”祁蕭然問,“憂慮什麽?”
    牧聽舟說:“我在憂慮什麽時候才能告訴裴應淮真相,總不能一直當我自己的‘替身’吧?”
    他眉宇蹙起,滿臉寫着煩躁,這才讓祁蕭然恍然知曉——原來這個人不是在開玩笑啊!
    他的尊上啊!!他那聰明智慧集一身的尊上啊!是什麽給你一種錯覺讓你覺得你能一直把裴應淮蒙在鼓裏的啊!
    明明兩人什麽都……
    “等等,你們兩個之間……做到什麽程度了?”祁蕭然警覺地發問。
    牧聽舟呆了一瞬,随即耳廓都紅了,支支吾吾道:“啊?就,平日裏就,就親親嘴什麽的,沒有別的了。”
    祁蕭然無奈扶額:“原來是這麽回事。”
    他拍了拍牧聽舟的肩膀,眨了眨眼睛道:“尊上,我覺得這些事情您還是就先抛之腦後吧,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散散心,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您覺得呢?”
    牧聽舟猶豫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将尾羽和恢複身體的事情跟祁蕭然通個氣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牧聽舟側目望去,裴應淮倚在門邊,微屈指節叩了叩門沿:“在說什麽?”
    他一下子洩了氣,窩在軟墊上:“沒說什麽,這一次我們準備去哪?”
    裴應淮似是輕笑了一下,擡步跨了進來,坐在了他的身邊:“我還以為你這一次不會問這個問題呢。”
    正對面将一切盡收眼底的祁蕭然無語凝噎了,就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和相處方式,明眼人看得一清二楚。
    可能這就是當局者迷吧。
    牧聽舟歪着腦袋枕在裴應淮的肩側,有氣無力道:“大人,我大早晨的被你喊起來,你就別揶揄我了,趕緊說吧。”
    裴應淮頓了頓,緩緩吐出三個字:“不盡木。”
    牧聽舟眼皮耷拉着,沒有注意到一旁龜縮成鹌鹑的鳳凰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然擡起頭,漆黑的小眼珠子瞪得圓溜溜的。
    “不盡木?木頭?那是個什麽地方?”牧聽舟一頭霧水,哪怕是在三十五年前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馬車緩緩移動,并不颠簸,恰到好處的軟墊包裹着整個馬車。裴應淮不慌解釋,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只白玉盤,盤中放着各式各樣的蜜餞、姜餅和糖球,放在了牧聽舟面前的桌案上。
    他捏起一塊蜜餞,順勢遞到了牧聽舟唇邊,待他吃下後,才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将指尖的糖漬擦了幹淨。
    “不盡木不是木頭,而是一座山的名字。”裴應淮說,“這座山,是現世僅存的,唯一一座活火山。”
    囚籠(被迫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