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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2003)沒怎麽,就是想親你。◎
那句話落下, 像有一只手攥着她的心髒搓揉,翻來覆去,酸澀難當, 陡然一下沒忍住, 情緒來得洶湧,毫無道理,葉詞大哭, 罵道:“你才是!”
梁彥平愣住, 耳中嗡嗡響,胸膛也像被砸出裂縫。
她把臉埋進床單, 哭得肝腸寸斷。真有本事啊梁彥平,把她惹成這樣, 一個銅牆鐵壁,從來不喜歡悲悲啼啼的人, 被他弄失控幾次了?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就是這樣,葉詞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肆無忌憚地脆弱、嬌氣,不用那麽要強, 不用扛太多責任, 她甚至可以去随便橫沖直撞,不怕撞得頭破血流。
可是那種肆意和安全感從他們分手後就封閉起來了。葉詞自己封閉的。
現在他跑回來,把她攪得一團亂,好端端一個女孩子,猛然間七情六欲複蘇翻湧,心髒都給弄軟,會酸會痛, 要她怎麽辦?
葉詞自暴自棄, 什麽都懶得管了, 淚珠子淌不停,放聲宣洩起來。
梁彥平額角跳得發痛,俯下身去親她顫抖的肩膀和溫熱的頸脖,啞聲低喃:“別哭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這樣……”
葉詞抽噎着責怪:“你心裏不爽,有本事去打許慎啊!沖我撒氣幹什麽?”
聽見這話,梁彥平低頭看她臀部被扇紅的巴掌印,眉間擰起,是說不出的怪異:“你要我去……打許慎?那不是髒我的手嗎?”
葉詞愣了愣,險些被荒謬的理解弄笑。但轉念想到自己還在生氣,便咬牙道:“所以你就會欺負我!”
梁彥平思忖:“很疼麽?我幫你揉揉?”
這麽說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揉了。
葉詞登時哭也不是罵也不是,急得用腳趾頭亂蹭:“不準摸……”根本就是趁機占便宜,他怎麽那麽壞啊?
“我怎麽你了?”梁彥平瞧她緋紅的臉,淚珠子把發絲浸濕,亂糟糟貼在下颚,整個人孤苦伶仃趴着,身上那個軟啊,好像沒有骨頭。
“要命。”他覺察明顯的潮意,将人翻過身,輕言細語:“要不先把正事做完?都這樣了。”
商量的語氣,底下卻已經開始侵門踏戶。
葉詞看透了他:“梁彥平,你不是人。”
“還沒罵夠?”為了證明自己絕對還是個人,他給出選擇,征求她的意見:“你要輕的還是重的?”
“……”
“嗯?”
“你……”算了,葉詞放棄抵抗,攥拳抵住他寬闊的肩:“輕點兒……慢點兒。”
梁彥平進退有度,體貼而耐心地詢問:“像這樣麽?”
葉詞沒法說話了。她一直費解,為什麽每次和他吵架都會變成這樣,吵着吵着就來反應。
真沒出息。
兩人在床上厮磨到中午,懶懶散散,都不願意起。
葉詞打瞌睡,淺淺眯了會兒,忽然聞見香煙的氣味,擰眉睜開眼,說:“掐掉,熏死了。”
梁彥平垂眸看她,置若罔聞,翻身壓下去親她的嘴。
唇舌勾纏,煙草清冽刺激,如同他這個人帶來的體驗與感悟,會成瘾。
葉詞被親得迷蒙慵懶,緩緩眨巴眼睛,四肢伸展,舒服得好似貓兒打盹。
梁彥平見她神思有些恍惚,嘴邊彎起淺笑,一副傻樣兒。
“想什麽呢?”
“那天,”葉詞輕聲莞爾:“想起那天。”
梁彥平一下失笑:“哪天啊?”
“我們第一次去喜塔旅館那晚。”
梁彥平心跳停滞。
葉詞陷入青澀回憶,用手背蹭他淩厲的下颚:“你特別溫柔,服務意識很好,就和剛才一樣。”
他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撫摸:“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就忘幹淨了。”
葉詞動作怔住,梁彥平睜開眼,兩人默然對視許久。
“梁彥平,”葉詞目光沉靜,微微帶笑:“我不把你忘掉,還怎麽生活下去?整天想着你,以淚洗面,不吃不喝,疼得死去活來喘不了氣才好,是嗎?”
他屏住呼吸,喉結滾動。
“我不敢那樣。”葉詞聲音婉轉,像冬日炭火燒滾的小爐子,冒着絲絲縷縷的煙:“我害怕一想你就沉溺進去,再也沒有力氣往前走。要不是靠着鐵石心腸,我不知道會崩潰多少次,可能早被打趴在地上變成一灘爛泥。我不想做爛泥,你能明白嗎?”
梁彥平沒有說話,再次閉上眼,貼下去抵着她的額頭。
“清明節我要回去掃墓。”葉詞喃喃道:“怎麽辦,見到你外公好尴尬。”
“為什麽?”
“瞞他那麽久,怪不好意思的。”
梁彥平說:“以前是鄰居,現在是外孫媳婦,更親了,有什麽不好意思。”
葉詞頓時失笑,咬咬唇:“我可沒你臉皮厚。”
梁彥平往下挪動,趴在她心口枕着。
葉詞揉他漆黑的頭發:“什麽時候回去?”
“在這兒住兩天吧。”他說:“你那邊地方小,伸展不開,動作幅度受限。”
“……”葉詞懶得理他。
*
下午梁彥平出門,不知做什麽,傍晚才回來。
吃飯的時候他将一個紙袋遞給葉詞。
“什麽?”
“鈔票。”梁彥平面色淡淡:“拿去還給許慎。”
葉詞愣了愣,打開袋子,裏邊果然是厚厚的百元大鈔,估計有十來萬。
“給許慎?”
“他不是替你還過債麽。”梁彥平擡眼瞥過來,挑眉嗤道:“拿這個當勳章還是免死金牌,我看他恨不得在身上寫滿「葉詞的恩人」幾個字,跑到大街裸奔,讓全世界都知道。”
“……”葉詞撫摸額頭,想說那筆錢她自己早就還了。但眼瞧着梁彥平心情不爽,知道他在意這個。于是挑眉「哦」一聲,自然而然收下,滿足他的自尊心和勝負欲。
夜裏九點,浴室熱氣彌漫,白瓷般的浴缸裏溫水輕晃。
梁彥平推門進來,放下毛巾,然後抱着胳膊靠在門邊打量。
葉詞在水裏縮起膝蓋,似笑非笑:“什麽癖好,看人家洗澡。”
“怕你睡着了,感冒才剛好。”他說着正準備過去,門鈴倒突然響了。
大晚上的會是誰?
梁彥平打開門,楊少鈞滿身酒氣,幾乎站立不穩。
“你怎麽來了?”
“彥平,蕊涵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
楊少鈞等了會兒,哭笑不得:“你也不問我為什麽這麽說?一點兒都不好奇?”
梁彥平确實不好奇,但見他搖搖晃晃這副模樣,怪可憐的,先讓人進來,再給倒一杯水。
楊少鈞歪在沙發裏癱坐着,半死不活的姿态,留海淩亂,顴骨泛紅。
“她把我的孩子打掉,向我要了好大一筆錢,然後遠走高飛了。”
“蕊涵?”
“嗯。”楊少鈞揉捏眉心,神情難掩挫敗與困惑:“跟我在一起不好嗎?她想要伴侶的體貼和關注,我自認給足了情感支持,物質方面也是有求必應,她為什麽還不滿意?我現在真的搞不懂。”
梁彥平說:“下個月你就要舉辦婚禮了吧。”
“辦不辦婚禮有什麽關系,我早就和她講清楚,婚姻只是任務,大家互不幹涉,日子照樣過,有什麽不好的?”楊少鈞說着用力揉捏眉心:“我看都是她父母逼得太緊,她受不了這個環境才走得那麽幹脆,你覺得呢?”
梁彥平沒做聲。他想,黎小姐就是黎小姐,兜了一大圈兒,選擇、試錯,最後終于找到自己要什麽,灑脫而去,倒是簡單利落。
“給支煙抽抽。”楊少鈞擡手。
梁彥平把打火機和煙盒丢過去,目光若有似無瞥向浴室方向。
“女人狠心起來可真毒啊,孩子說打就打了。”楊少鈞沉浸在頹喪中:“尤其你找的女人,怎麽都這樣?葉小姐也沒好到哪兒去,有事獻殷勤,無事隔岸觀火,個頭那麽矮,心眼那麽多,你可當心了,再落到她手上,扒一層皮。”
梁彥平攥拳放在嘴邊清咳。
這時從浴室傳來柔軟的聲音,懶懶散散,飄飄忽忽。
“彥平,幫我拿件衣裳。”她不想裹着毛巾出來。
“哦,來了。”
楊少鈞愣在那兒,眼瞧着梁彥平回房,不一會兒拎着浴袍到浴室推開門,将袍子遞進去,又低聲說了句什麽。
“誰啊?”楊少鈞半晌才轉過彎:“葉小姐?”
梁彥平挑挑眉,不然還有誰。
“怎麽不提醒我?”他覺得異常尴尬,剛才竟然口無遮攔講人家的壞話,這下都被聽見了,他紳士友善的形象崩塌掉,還怎麽見人?
“彥平……要不我先回去?”
“能走嗎?我聯系司機送你。”
“啊,行,小何就等在樓下呢。”
梁彥平攙扶起楊少鈞,送他下樓。葉詞收拾好,穿着寬大的浴袍出來,這時忽然門鈴響,她過去開門,卻見兩個造型狂野的年輕人立在門口張望。
應該是802的鄰居,不知對面現在住了多少人,這兩位葉詞沒見過。
“那個,梁先生在嗎?”
“他出去了,待會兒回來。”
倆青年對看一眼,從松垮垮的牛仔褲口袋裏掏出一張演出票遞上:“下周我們樂隊在體育館有拼盤演唱會,想請梁先生去看。”
葉詞接過,有些莫名,不懂梁彥平這種悶騷男人怎麽會和玩搖滾的搭上交情:“你們是朋友?”
“梁先生是我們的知音。”長頭發那個說:“我們樂隊換過好多地方,老被投訴,晚上排練怕吵着鄰居。不料梁先生懂音樂,非但不嫌吵,還鼓勵我們放開手腳排練,他肯定有一顆搖滾的心,是同道中人。”
啊?
葉詞啞然摸摸鼻尖,清咳一聲:“行,我轉交給他。”
“謝了。”
葉詞看着那張演出票,略微品出幾分滑稽之感,梁彥平找借口去她那兒住,是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但沒想到連這個借口都是他自己制造出來的。
梁彥平送完楊少鈞回來,葉詞還有點失神。
“想什麽呢?”
她不語,歪在單座小沙發裏,小腿輕晃,盯着他端詳,慢慢悠悠,仔細又玩味。
梁彥平不明所以,但覺得好玩兒,彎腰下去,胳膊撐着椅背,瞧她:“怎麽了?”
葉詞摟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慢慢啄他的嘴唇,親了會兒,臉頰泛紅,喃喃嘀咕:“沒怎麽,就是想親你,喜歡和你親近。”
梁彥平屏息打量,眼神溫柔得要命。
“我也是。”他說:“你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歡。”
葉詞仿佛吃到蜜棗,縮起肩膀,表情羞澀甜膩。
梁彥平含住她的嘴唇。
所以別停,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