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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赫連澤和閻天闊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捅破窗戶紙了,身邊人都知道兩人是一對兒,戰事解決就要成親的那種。
    不過平日裏相處還是跟從前差不多,額,跟兄弟沒差別。
    楚含岫讓兩人進來,讓赫連澤坐在凳子上後,一只手往他後背探過去。
    現在他的異能使用的時候,如果不是刻意為之,沒有任何異常,比之前方便了許多。
    很快,他就知道了赫連澤後背疼痛的病因,利索地給他紮了幾針,道:“幸好閻将軍對你的事上心,你這後背,是早年間受過的舊傷,突然之間發作了,現在疼得不嚴重,若是在戰場上遭人撞擊,刺傷,會一起引發,半邊身子都動不了。”
    戰場上危險重重,別說半邊身子動不了,就是一個恍惚,都可能受傷沒命。
    閻天闊的手搭在赫連澤肩上,對楚含岫道:“多謝楚大夫。”
    “不用,”楚含岫搖頭,“阿澤心眼大,有閻将軍你在我們都放心些。”
    赫連澤一點兒也不遮掩,爽朗地笑了笑,活動活動肩背,“麻煩含岫你了,果真一點都不疼了。”
    “對了含岫,戰事在即,我大哥單獨把你找去,是不是跟你說什麽我們不能聽的悄悄話啊?”
    “……”楚含岫一把把他推起來。
    赫連澤笑得眼睛都是彎的:“哈哈哈哈哈,含岫我跟你說,我到現在還跟做夢似地。”
    “我大哥竟然喜歡你唉!”
    “老閻剛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被鬼上了身,凡是認識我大哥的人,誰不知道他的性子,要說他會喜歡哪個女娘哥兒,我是一萬個不相信。”但現在赫連澤不信也得信了,有些事兒不點明的時候沒什麽,一旦點明,那就處處都有跡可循。
    近一年來,不僅赫連澤,好些人都看明白赫連曜對楚含岫的心意。
    只是兩人一個是身份不一般,一個是仙靈大人,誰也不敢像逗弄閻天闊和赫連澤一樣亂說,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楚含岫拈起一根金針,“我再給你紮十幾二十針吧。”
    “走走走,我這就走!”赫連澤拉着閻天闊一溜煙跑了。
    楚含岫把針放回去,清點藥箱裏邊的東西,只是偶爾,腦海裏出現赫連曜幾年前說那番話,和剛才的模樣。
    ——
    霁州是大越與齊國之間的第一要塞,赫連曜在此駐守十年,花費許多人力物力休整城池,可抵數倍兵力。
    然而霁州已被齊國侵占三年有餘,又在赫連曜手底下接連吃敗仗,自然把一部分心力放在了霁州這座城池上,已然是固若金湯。
    兩國之前就是想憑借這個,跟赫連曜談條件。
    現在赫連曜率領大軍兵臨城下,攻城之期就在今日!
    狂風席卷,沙土和碎草樹葉漫天飛舞。
    霁州城池最前方的,是身披沉重甲胄的重兵,身前豎立着厚實寬大的長盾。
    中間拱衛着的,是王旗,一身銀白盔甲,面覆猙獰面具的赫連曜騎在高大健壯的馬上。
    其後,則是四十萬大軍。
    歷時三年,曾被齊國東來國占據的江山只剩霁州這一角便可拼湊完整,東來國不甘心就此敗北,于永州戰敗後剩餘殘部迂回到霁州,與齊國大軍彙合。
    猙獰面具之後,赫連曜眸光如矩,他抽出一柄重劍,振臂一揮:“攻城!”
    “咚咚咚咚咚——”
    “殺啊!”
    “殺!”
    “為死去的父老鄉親報仇!”
    “爹,娘,哥哥姐姐,我回來了!”
    沉悶的戰鼓聲中,大越将士如同黑色浪潮,狠狠拍向厚實的霁州城牆——
    幾乎是眨眼間,刀劍交擊在了一起,雲梯上的大越士兵一邊躲避着來自城牆上都攻擊,一邊往上爬。
    眼看着他就要躍上城牆,一把刀貫穿了他的脖頸,身體一下子後仰,砸在十幾米下的地上,拍起層層灰塵。
    還有不少跟他一樣,猶如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地爬上雲梯,浴血奮戰。
    忽然,這個快要死了的小兵聽到了更為急促的鼓聲,他緩緩偏頭,往大軍看去。
    只見曜王手持一柄專為他打造,只有他一人能拉開的重弓,對準霁州城牆,一箭,兩箭,三箭——
    快要死了的小兵聽不到箭嘯聲,也看不見城牆之上發生了什麽,只是明顯感覺到落下的熟識的兄弟少了許多。
    下一秒,他看見曜王縱馬上前,“衆将士聽令,随我攻城!”
    小兵突然笑了,緩緩閉上了眼。
    爹,娘,你們的仇得報了,兒子來找你們來了……
    連天的戰鼓聲,厮殺聲,戰馬的嘶鳴聲,從戰場最前方傳到後邊。
    攻城戰不比開闊地帶的戰争,楚含岫帶領的郎中不能深入最前邊,把受傷的士兵及時地拖到後邊進行救治,上百人的眼睛都盯着前邊。
    大家夥都知道,時間過去越久,那些先受傷的人得救的幾率越低。
    時間一點點推移,忽然,就在前方傳來攻城開始的聲音一個時辰後,終于傳來了大家想聽到的消息:“楚大夫,霁州城已經破了!”
    “好。”楚含岫立馬往前邊跑去,早已在戰場上輾轉多次的郎中立刻緊随在他身後。
    跟從前無數次一樣的景象,随處可見身負各種傷,倒地不起的士兵,濃重的血腥味将黃褐色的泥土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紅褐色,斷肢殘臂更是比比皆是。
    楚含岫望着城牆底下幾乎快有一半城牆高的人堆,快聲道:“立馬把傷員都清理出來,傷勢最重的擡到我這邊,可以拖一拖的放一旁,較輕的直接擡到後邊的傷兵營進行診治。”
    邊說,楚含岫跟着衆人一起動手,等第一個傷重瀕死的傷員擡過來,他便抽出掩蓋的金針,面色沉靜,快速地連紮幾下。
    肉眼可見地,經過他手的傷員從鬼門關走了出來,下邊的人配合默契地将這個傷兵擡到一邊,把另外一個擡過來。
    城牆、城門、霁州城的街道、巷道,前邊的大軍到什麽地方,楚含岫他們就往什麽地方移動。
    直到天邊的殘陽染上了血色,都還沒有停歇。
    “楚大夫,您喝口水。”身旁的人端着水,往楚含岫嘴邊遞。
    楚含岫熟練地低了低下巴,幾下喝完後一邊施針一邊道:“前方戰況傳過來了嗎,怎麽樣?”
    “一炷香前傳回來一次,曜王帶着大軍勢如破竹,齊國和東來國已成潰敗之勢,快的話,今夜便可以徹底将他們拿下。”
    “好。”
    “我們也得把受傷的人盡快處理完畢才是。”
    “吩咐下去,加快搜索。”
    忽然,就在楚含岫說完話,手腳不停地給傷員施針的時候,一個楚含岫經常在赫連曜身邊看見的将軍騎馬飛奔過來:“楚大夫!”
    “楚大夫!”
    眨眼的功夫,他就竄到了楚含岫跟前,死死盯着楚含岫,聲音壓得極低,焦急地道:“曜王吐血昏迷,楚大夫您快去看看。”
    “!!!”楚含岫的心猛地一下提到最高,“曜王受傷?受什麽傷?”
    “事情緊急,不便多說,楚大夫您快上馬!”
    旁邊就有馬,楚含岫抽出已經恢複些許的傷兵身上的金針,抓着馬鞍一躍而上,跟前來報信的人向着大軍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兩柱香後,他扔掉缰繩下馬,快步往層層包圍的霁州知府衙門走去。
    “楚大夫!”
    “楚大夫您終于來了!”
    “您快看看曜王,曜王他還是不醒!”
    把衙門圍得水洩不通的将領湧上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緊張和焦急。
    赫連澤站在離赫連曜最近的地方,看見他,臉色慘白地走上前:“含岫——”
    “除了澤将軍,諸位大人先出去吧。”
    “我會盡我所能為曜王治療,諸位大人放心。”
    在這裏的人,沒有不知道他的,如果連他都治不了曜王,那也沒有人有這個本事了。
    衆将領拱手,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楚含岫拍了下赫連澤的肩膀,“阿澤你跟我說一下你大哥的情況。”
    邊說,他邊在床榻邊站定,手上的異能毫不遮掩,順着經脈進入赫連曜的四肢百骸。
    赫連澤根本顧不上他這個號稱只能催生糧種的仙靈,竟然還能把那種神力用在治病救人上,語速極快地道:“半個時辰前,東來國和齊國潰敗,齊國首将兀機阿保被我大哥一劍挑了腦袋,東來國的三皇子率兵投降。”
    “然後我大哥便繼續帶領左前軍追擊齊國殘部。”
    “追到霁州州府城外,将所有齊國殘部清理之後,我大哥突然吐血,随後陷入昏迷,一直到現在都未醒。”
    赫連澤皺眉:“含岫,我大哥是怎麽了?”
    異能已經檢查一圈的楚含岫順勢坐在床沿,道:“他受到的外傷不嚴重,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僅發現怒氣攻心之像,想來在城外吐血,也是因為怒氣攻心的緣故。”
    赫連澤:“那怎麽一直不醒呢?”
    “這個原因尚不清楚。”要是外傷,光是他用的異能,哪怕是赫連曜瀕死,也能救回來,該活蹦亂跳了,但是現在赫連曜仍然昏迷。
    楚含岫對赫連澤道:“派信得過的人,去叫邢大夫來。”
    他雖然跟着邢大夫學醫,但是最近幾年戰事吃緊,一直都沒有深入地學過,用的都是異能,搶救那些傷員,論醫術,還是邢大夫比較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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