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我的感觉吗?
    说起来,我现在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大概是刚才喝得太多了。
    低头去看被我当成罪魁祸首的酒酿,装着甜汤的纸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里掉出去、撒出来,水珠渗进了草坪里面,在枯叶的尖上发亮。
    没怎么喝啊……
    那么,应该紧张得憋了太久的气,所以缺氧了吧。
    我干巴巴地评价:“影山的吻技一般。”
    “我会努力、练习。”
    “是吗?加油……”
    影山怪异地看我一眼,表情很是严肃,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
    意识到这一眼的意味时,我当场僵住,“该不会现在?”
    “嗯。”
    这种事没必要学这么快!
    虽然接吻的事是我先提的,但姑且还是……慢慢地吧,健康地!
    我着急忙慌地看了看表,推开了他,又慢吞吞将地上的纸杯捡起来,“差不多,该到回去的时候了……替我向影山的父母还有美羽姐问好吧。”
    影山顿了顿,睁大眼睛,“噢,那清水也是。”
    他恍然大悟的神情让我突觉不妙,忙补充一句,“是单纯地说‘新年好’!”
    “刚才的,不说吗?”
    “哎,才刚刚开始交往而已……”
    交往这个词,让影山有点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尴尬地抚着脖子后颈,“嗯。”
    “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我挥挥手告别影山,逃也似的跑走了,打开手机才发现,就在刚刚的时间里,洁子已经给我打来了好几通电话。
    “清见?”
    “是我,刚才没有听到。”我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因为烟花声音有点大。”
    “是哦,不过很好看呢。”
    “嗯嗯。”
    洁子不疑有他,继续说下去,“我在社务所,啊、就是卖纪念品旁边的屋子里,爸爸没找到你,刚才也回来了。”
    “我现在就过来。”
    洁子关切询问的声音传过来,“能找得到路吗?”
    “嗯……”我有些无奈,“这么一点路的话,还是可以记住的。”
    “那我先打个电话告诉妈妈。”
    “好,就这样。”
    我回到了家人的身边,回到家之后,新年的初次参拜就结束了。
    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妈妈一回到家,连外衣都没有换下来,就径直走上了二楼的房间,留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
    从刚刚在社务所见面时就像有话要说一样,上了回家的车又一言不发。
    “莫非今天妈妈也抽到凶签了吗?”我这么问爸爸。
    “不啊,是吉呢。”他困惑地摇头,“真奇怪。”
    “今天走了太多路吗?我上去看看。”爸爸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去二楼的台阶,突然想起来我们两个,回过身来说,“姐姐先洗澡,然后早点休息吧。”
    我和洁子一起应了声。
    “姐姐什么的……”
    那都是幼儿园时候的称呼了。
    洁子小声嘀咕,不过爸爸没有听到,径直上了楼,留下我与洁子。
    洁子笑了下,“清见和我抢着用浴室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时常会有这样的时候,我们的成长似乎永远停在了父母搬去福岛大学之前。
    不小心脱口而出“姐姐”那种幼儿园时期的称呼、记错我们正在就读的年份甚至学校。
    我没有响应她的问题,勉强笑了下,“姐早点休息。”
    或许是因为那支凶签的关系。
    萦绕在我心头的,是一种比爸爸妈妈不怎么了解我们的事更为不祥的预感。
    第40章
    不巧
    新年假期很快过去,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过后,从春季学期开始我就换了班级,和刚刚交往的恋人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之前来得多。
    按照谷地同学的话来说,就是刚交往就谈起了异地恋……也不全是,中午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吃饭的。
    话说,现在都几点了?好像已经超过平时的饭点。我环视一圈没有找到办公室内的钟,正想低头看看手表。
    “你钉错页码了,清水。”月岛同学推了下眼镜,不咸不淡地打断我要按下订书机的动作,“你被王、咳……你感染了笨蛋因子吗?”
    “抱歉。”我将手里的纸张重新排列,“谢谢,多亏你的提醒。”
    “算了,反正也快要做完了。”他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摇了下头。
    我认识月岛,因为在一年级的前两个学期我们都一起上体育课,而且我之前常常在放学后去找洁子的关系,啊、对了,新年的时候我们还在神社见过面……所以也不算完全没有往来。
    月岛他似乎很擅长细节的工作。
    明明自己一边整理着要下发的材料,一边还能注意到我正在做什么,想必脑袋真的很好用。